5.開封府護衛5
趙尹一陣無語,倪大人又開始講冷笑話了,不過每當這個時候,還真有人很給面子,這個人當然就是池隆了。
池隆一聽,忍不住就哈哈的笑了出來,說:“倪大人,你可真是逗。”
趙尹聽着池隆爽朗的笑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跟着倪葉心走了。池隆趕緊追上,說:“大人,我還沒說完。”
秦家的關係果真不是一般的亂,雖然大宅子裏一共沒有多少人,但是每個人心裏似乎都有鬼一樣。“老好人”的秦老/爺死了,卻不見多少人傷心。
池隆帶着他們往前走,說:“倪大人,這邊來。”
倪葉心被他帶到了一間類似於收藏室的地方,這地方距離秦老/爺的書房不遠,只要從院門進去就到了。
池隆推開門走進去,指着屋裏的牆壁,說:“大人你看,那支斷箭原本就是掛在這裏的。”
這間屋子像是收藏室一樣,屋裏擺着掛着很多東西,有不少瓶瓶罐罐,也有不少武/器,長劍短劍鞭/子大刀全都有,掛在正前面牆壁上的是一把別緻的長弓,旁邊掛着一桶長箭,裏面的箭和插在秦老/爺身上的那支斷箭果然一模一樣,只不過這裏的箭全都是完好的,而秦老/爺身上的那支已經斷掉了。
池隆說:“剛才我問了管家,管家說這地方是秦老/爺的收藏室,一般不會有家丁丫環進來打掃,怕磕了碰了裏面的東西,都是秦老/爺在的時候,看着丫鬟家丁進來打掃的,平時這裏沒人會來。”
倪葉心點了點頭。
池隆又說:“我們剛才對比了一下斷箭和這裏的長箭,的確是一樣的,不過斷箭只有一半,不知道另外那一半去哪裏了。”
倪葉心走過去,伸手將牆上的箭筒摘了下來,裏面還插着不少長箭,倪葉心一支一支的看過,忽然就笑了。
“倪大人發現了什麼?”趙尹問。
倪葉心說:“這隻長箭上有一點血。”
倪葉心說著抽/出了一隻長箭,果然就瞧長箭上有一丁點的血,因為太少,又已經發黑了,幾乎看不出來。
池隆撓着腦後勺問:“這是什麼意思?”
倪葉心沒說話,又繼續仔細的去看四周的東西,很巧的是,不只是長箭上有一滴血,在離門附近的地上也有一滴血,因為位置太隱蔽了,所以很難被發現。
趙尹皺了眉,說:“這裏怎麼會有血跡?”
倪葉心說:“很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趙尹說:“可是,這裏的血跡並不多。”
倪葉心說:“因為有人打掃過了,不想讓人知道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
池隆一臉不解,說:“倪大人我更糊塗了,如果說這裏是秦老/爺被殺死的地方,那麼秦老/爺就是被兇手移屍到書房去的。那麼兇手是怎麼反/鎖了門,然後離開書房的?”
倪葉心反問:“你怎麼看出來是兇手移屍的?”
池隆大驚,說:“除了兇手還有幫凶?”
“我不排除,”倪葉心說:“但也不肯定。”
池隆又變得一臉迷茫,說:“倪大人,你又開始賣關子了。”
倪葉心拍拍手站起來,說:“我可不是賣關子,只是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我不喜歡胡說。”
他們還在收藏室里查看,就有開封府的人跑過來說秦家上下都已經詢問完了。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哦對了,你們剛才詢問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誰的胳膊上有個牙印,還是比較新的那種。”
“牙印?”池隆奇怪的問。
趙尹表情嚴肅的說:“的確是有的。”
倪葉心說:“是誰?”
趙尹說:“是管家。在左手腕上下的地方,剛才詢問他的時候,他的右手一直一下一下的去摸左手腕,我就注意了一下,他抬起手來的時候,能看到一個很深的牙印。”
倪葉心說:“管家?”
說起秦家這個管家,年紀比秦老/爺小一些,但是野心還真是不一般的小。秦家好多人都說,秦老/爺死了,兇手絕對是管家,因為管家能從中某得的利益最大。
秦家的少爺唯唯諾諾的不成才,秦老/爺一直沒讓少爺經手家產的事情,全都是管家和他一起打理的。這會兒老/爺死了,所有的家產就全都落在了管家肩膀上。
倪葉心說:“走吧,我們去再見見管家。”
管家這會兒正在查賬本,就坐在秦老/爺生前坐的椅子上,挺着他的大肚腩子,翹着二郎腿,一副很愜意很得意的樣子。
他忽然見到有人進來了,嚇了一跳,差點把賬本掉在地上,趕緊站了起來,變成唯唯諾諾低頭哈腰的樣子,說:“幾位大人怎麼突然到這裏來了……”
倪葉心笑眯眯的說:“別緊張,就是問你幾個問題而已。”
管家趕緊點頭,說:“大人您問。”
倪葉心說:“我想看看你的左手腕。”
管家一陣糊塗,不過還是趕緊把左手腕伸出來了,說:“大人,這是……”
倪葉心將他的袖子往上一推,果然看到最手腕往上一點的地方有一個很深的牙印,被咬的都見血了,這會兒傷口剛結痂。
管家嘴巴里“嘶”的抽/了口冷氣,說:“大人您可輕着點,這實在是太疼了。”
倪葉心皺了皺眉,說:“這是怎麼弄的?”
管家“嗨”的嘆了口氣,說:“是後院的周氏弄的。”
“周氏?”倪葉心反問。
一提周氏,管家似乎是一肚子的氣,就開始滔滔不絕的給他們講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院就幾個小妾,最受寵的是張氏,現在有個兒子。還有最不受寵的,那就是周氏了。
周氏年輕的時候也是美若天仙,但是特別善妒,聽說秦老/爺的正房妻子就是她讓人下毒給害死的,還差點害死了秦少爺,好在秦少爺大難不死。
後來秦老/爺要把周氏扭送到官/府去,不想周氏突然失心瘋了,變得瘋瘋癲癲的。
管家說:“也不知道周氏是不是故意的裝成瘋/子,反正老/爺一看她都瘋了,也覺得家醜不可外揚,這事情就過去了,把周氏關在後院裏。”
池隆聽了吃了已經,說:“我才去見過那周氏,看起來不像是個瘋/子啊。”
管家說:“她時不時的就會犯瘋病,正常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她瘋起來啊,那可是太可怕了,見誰都打見誰都咬,你看我這胳膊,就是周氏咬的,差點給她咬斷了。大人要是不信就去問問其他人,好多人都被周氏咬過,就這兩天,周氏咬了好幾個人,可疼死我了。”
管家說了一通,忽然緊張起來,說:“大人們啊,你們不會是以為我殺了老/爺吧?這可冤枉死我了!我是忠心耿耿啊。”
倪葉心好笑的看着他,說:“那你覺得,是誰殺了秦老/爺?”
管家眼珠子一轉,立刻說:“說不定是那個張氏。”
“張氏?”倪葉心說:“她不是才給秦老/爺生了兒子?”
管家冷笑一聲,說:“大人,我對老/爺是忠心不二,所以這話本不應該說,但是現在為了老/爺也要說了。”
管家說張氏不是個好東西,她進門的時候老/爺年紀已經大了,張氏又年輕貌美不安寂寞,整天搔首弄姿的到處勾引男人,她那個兒子還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的骨肉。
管家說:“千真萬確,那張氏就是個不/要/臉的騷蹄子,之前還明裡暗裏的勾引過我,我跑去跟老/爺講,老/爺還不信,老/爺就是太寵着她了。上次啊,我還看到那個張氏從少爺的房間裏出來,呵呵,還不知道她去幹了什麼。”
管家似乎對張氏積怨已久了,講的滔滔不絕。
因為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倪葉心幾個人準備回開封府去了,明日一早再來調/查。
回去的路上,池隆忍不住就問:“倪大人,你覺得管家是兇手嗎?”
“這個啊。”倪葉心說:“看起來不太像。”
池隆問:“什麼叫看起來不太像。”
倪葉心笑呵呵的說:“一點也不聰明,還學別人禿頂。”
趙尹:“……”倪大人又開始不正經了。
倪葉心笑過了才說:“殺/人要講究動機的。管家愛財,乍一看,老/爺死了管家可以把持所有的家產,他得到的利益最大。可是你們別忘了,就算少爺再不成才,那好歹也是秦老/爺的親兒子,而且這位少爺年紀不小了,又不是未成年,秦家的家產絕對都是要移到少爺手裏的,只是時間問題。管家要是一直把持着,還不被秦家那些人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了?”
池隆說:“說的也是,那會是張氏嗎?”
倪葉心說:“不知道,明天再去看看。”
大家回到開封府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全都各自回房去睡覺。
倪葉心本來想要從房頂上翻過去走個捷徑,不過想起來那一大長串的開封府宿舍管理規定,只好繞了一圈才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外面靜悄悄的,倪葉心並不覺得多累,他躺在床/上腦子裏全都今天的命/案,大腦還在不斷的旋轉着。
不過沒有多長時間,倪葉心也就睡著了。
開封府的夜晚很安靜,只能聽到外面夜風睡着樹葉的聲音,“莎莎”的。
倪葉心睡到半夜,忽然皺了皺眉,迷迷糊糊的就醒了過來,他隱約聽到有一種類似於鬧耗子的聲音。
倪葉心艱難的睜開睡眼,頓時“啊”的嚇了一跳。
黑/洞/洞的屋裏也沒有點燈,一個白色的鬼影在他屋裏晃來晃去的,倪葉心頓時就給嚇着了,一瞬間腦補了小一百部恐怖電影的場景。
那鬼影一回頭,倪葉心眼皮猛跳,說:“怎麼是你?”
自己屋裏的鬼影竟然是慕容長情,果然穿白衣服很容易嚇到人,尤其是大晚上的。
倪葉心又驚又喜的,就要從床/上跳下來,不過他沒來得及,就感覺有個東西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隨即他整個身/體都麻軟/了,嗓子裏哼了一聲,軟塌塌的倒回了床/上,不能動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點穴……?
倪葉心感覺不只是身/體不能動,舌/頭也有點不好打彎兒,艱難的說:“慕容少俠……這大半夜的你來我這裏做什麼?”
慕容長情走到床邊,皺着沒看着倪葉心,然後伸手忽然在倪葉心身上從頭到尾的摸了一遍。
倪葉心頓時臉色通紅,說:“等等!少俠,這進展太快了……而且我不做受的。”
倪葉心覺得,自己身材高大挺拔,五官輪廓也深邃硬朗,如果做受也太暴殄天物了,一看就是個強攻的模樣。
“什麼?”慕容長情似乎沒聽懂,問。
他一邊問,一邊繼續伸手在倪葉心的身上摸,眼看就要摸/到褲子了。
倪葉心結結巴巴的說:“就是……就是,不如你先解/開我的穴/道,然後我在上面,你在下面好不好?我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不過理論知識很豐富的,絕對不會讓你難受……額……”
他話沒說完,忽然就被慕容長情一把捏住了下巴,美/人似乎手勁兒不小,捏的倪葉心下巴都要脫臼了。
慕容長情一臉的冰冷,這回是聽懂倪葉心在說什麼了,冷笑一聲說:“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