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六十六、還沒戀愛夠
11月10日的雙更在上面!這章暫時是防盜章節,正文在上面!防盜章節來自《比他先愛的人》,在我的專欄里也有~
“你別說,他們家出事的時候,我見過那位伯母幾次,嘿嘿,這氣場確實和一般人不一樣,保養得也好。徵心不是親生的,倒是一樣標緻的大美女。”
徐陣在對初徵心嘗試第一次催眠的時候就已經聽她提及過身世,他以前對她的分析也是完全正確的。
這個女孩對父親的感情充滿仇恨和怨言,但這種深刻的感情來源自曾經最深厚的親情,而她對母親的感情也不見得就簡單。
秀挺的眉目露出一絲淡笑,他道:“嗯,她確實有一些寄養家庭的孩子的特徵。”
“小皮這孩子也是可憐,幸虧有徵心一直幫忙照顧。哎,她也是要強,讀書又用心,現在在衛生中心乾的也不錯。但要我說,還是受了他們家庭的影響,否則一個白白凈凈的大美人,學點什麼不好,非要去和那些精神病人打交道……”
徐陣將手中的一本大冊子攤開來,慢悠悠地說:“工作沒有貴賤之分,我覺得這份職業不錯。”
“你自己就是半個病人,當然覺得不錯。對了,我聽徵心說過,他們那邊有個‘穆教授’,據說是神人。”
徐陣瞥了他一眼:“那又怎樣。”
“我馬上就想起你了,你們不就是一類人么。”
“不敢當。”
他也記得初徵心給那位“穆教授”打過電話,當時就覺得她對那人有不太尋常的感情聯繫,似乎是有些敬仰又或者愛慕之類的情愫。
魏晟夾着一根煙還沒點燃,目光移到他的筆記本電腦上,正色道:“那封給你和她的郵件我已經交給有關部門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也真是X了狗了,怎麼有人同時盯上你們兩個。”
徐陣低着頭,用鑷子把“海桐花殺人案”的一些相關照片黏在冊子裏:“所有的事情看似是無序,但存在着某種我們看不見的關係,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這樣。”
“你物理學的好,我不和你說。”
魏晟擺了擺手,點起手裏的煙,白色的煙繚繞起來,引得徐陣不悅地揮手。
“我聽老陶說,最近又有一個棘手的案子了……”
還沒等徐陣皺眉,他已經搶先說:“我知道你告訴老陶,這是最後一次趟渾水,不過這次想請你插手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徐陣暫停手中正在梳理的案子記錄,目光在魏晟的臉上打了個轉兒,似乎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魏晟:“這人你也認識,以前老和咱們打交道了。”
“那麼,案子是發生在西泠市了。”
……
短暫的新春佳節過去了,打工族也開始陸陸續續回到奔波忙碌的城市裏,市衛生中心附近的樹木已經抽出了嫩葉新芽,春天的腳步慢慢來臨,空氣中又有了一陣陣清新和芬芳,梧桐有了飛絮,路旁的片片大葉子中間也多了一些小花。
初徵心回到工作崗位的時候,穆澤德正在市衛生中心裏的小花園散步,儘管他還穿着病號服,不遠處也有一位男護工跟着,但他的神情卻像是這裏最悠然自得的人。
她在十幾步外先打量了他一會兒,一段日子不見,穆教授還是丰神俊朗,他拿着本書,高高的身影站姿幹練,還有眸子裏始終有別人無法忽略的一絲倨傲。
初徵心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人狹長的眼裏帶着幾分笑意,她也就跟着笑:“帶了點禮物給你們,放在活動室了。”
“背回來這麼重,辛苦你了。”
她順口就問:“聽曹主任說你要出院了?”
“是有這個打算。”
這顯然算作一個非常慎重的決定,她相信穆澤德也是經過多方面的考慮才下定這份心的,所以除了祝福,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話。
“出院以後……暫時有什麼安排嗎?”
“先適應一段時間,再做工作上的嘗試。儘管我作為心理醫生可能不再合格了,但好在‘學識’是永遠不會離你而去的,我想社會還是需要我的付出貢獻。”
初徵心並不知道他出院以後,兩個人還有沒有機會見面,說起來他們聊天的氣氛總是很不錯。一般來說,躁狂症的人會有輕微的妄想或者幻聽,有時還會莫名地感到興奮,但也極度地以自我為中心,高傲狂妄。
而初徵心從穆澤德身上感受到的,除了健談和高深,還有一種讓她被深深吸附過去的魅力。
他和徐陣也不一樣。
徐陣與她對話的時候往往是在嚴謹地就事論事,或者乾脆故意戳你幾句,讓你心塞氣短又無可奈何,但初徵心必須承認,那也未嘗不是一種超然的魅力。
但自從她回到西泠市,同樣就失去了與徐陣聯絡的理由。
初徵心思索着低下眼帘,無意間發現穆澤德在看一本很老的書,《犯罪人論》。
“你也對犯罪心理學感興趣了?”
“只是隨便看看,打發一下時間。”穆澤德語調平穩,“畢竟我現在也是窮的只剩下時間了。”
初徵心“噗”地笑出來,聲音清爽地說:“這次回去雖然沒找到有用的線索,不過,我遇到一位業餘的‘偵探’,他的專業知識很過硬,我居然還參與到了一宗殺人案裏面。”
“這事讓我太意外了,初醫生,聽起來你這次的經歷很精彩。”
“嗯,徐陣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穆澤德看着她的笑顏,頓了一頓,說:“是嗎。”
“嗯,你有興趣聽?”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索性往一旁的長椅上坐去,穆澤德手長腳長,坐在那裏有些突兀,但是那份混血中的氣質依舊招人的眼。
她看他神情期待,倆人就簡單聊了聊這陣子發生的事情,初徵心不僅說了“海桐花殺人案”的始末,還說了與徐陣嘗試着互相治療的過程。
穆澤德認真地傾聽着,直到她說到這部分的時候,才突然打斷:“你讓他對你進行了催眠嗎?”
“只有一次,還是初步的……”
他一改平時隨性的神色,嚴肅而又關切:“我和那位徐先生持相同意見,不是很贊同這種方法。初醫生,我知道你是心急,想更快的找到答案,但是走捷徑未必是好事。”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會謹慎再謹慎的。”
穆澤德抬頭看了看頭頂湛藍的天,這處地方似乎靜謐的只剩下他們,樹苗包圍着四周,多了一些暗柔的光線,氣氛恰到好處。
初徵心不知道怎麼身邊的人一時沒了動靜,轉過頭去,發現他正神情專註,眉宇微蹙,像是陷在無窮的思緒里。
“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可惜以後這樣的日子或許……不能再有了。”他說著,眼神轉向身旁的女孩,深邃的目光依舊沒變:“初醫生,我很欣賞你的工作態度,也很欣賞你的許多地方,願你能一直這麼熱愛事業。”
他喜歡她這份剛參加工作時的單純與熱情,還有正直無私的職業操守,對待每一個病人都是竭心儘力。
初徵心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毫不誇張的講,這也是為科學獻身。”
她實在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或者想什麼,但這種焦灼而深遠的目光,又帶了令人無法揣測的神秘,隱約地彷彿還有某種流動的、潺潺的溫情思慮,他並不會隨隨便便就拿這種眼神去看別人,所以竟然讓她赫然地紅了臉,感到臉頰發燙,匆忙地移開視線。
事實上初徵心也想過幾種與穆澤德告別的情景,甚至她覺得他們這些醫生應該為穆教授開一個小型的歡送會,感謝他這些日子對整個市衛生中心的極大奉獻。
但他是穆澤德,所以,他用了一個她最意想不到的方式離開了。
那天,初徵心和往常一樣起床、梳洗、吃早飯,坐公交車再換一部地鐵抵達衛生中心。她換好白大褂,還沒來得及和同事打招呼,手機就收到一封短訊,對方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她打開一看卻是被震住了: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初醫生。PS:我給你留了一份禮物。”
她思來想去,只有可能是穆澤德發來的信息,而他……就這麼與她告別了嗎?
第一反應是去撥這個號碼,但已經無人接聽了。
初徵心也是心中一陣納悶,漸漸地又覺得失望無比,她和穆澤德說到底連醫患關係也不是,更非是什麼怦然心動。
只是,她很感激,感激這種意外的相遇,感激有一個能夠讓她願意相識的人。
初徵心悶悶不樂地走出換衣服的辦公室,想着去找曹主任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走廊上有幾位熟悉的病人見了她,與往常一樣打着招呼。
她走到活動室的時候,被人堵截在半道,眼前一位頗為年輕的病人跪在地上,手裏拿着不知從哪裏摘來的野花,大聲說:“初醫生!我喜歡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