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鮮美的真愛之心5
得知蕭家失火,展雲飛第一反應和蕭家人一樣,認為是雲翔所為,同仇敵愾的將雲翔譴責了一通。接着,陪着蕭家姐妹找住處,蕭家雖窮,可骨子裏傲氣,自尊心尤其高,哪裏肯接受別人施捨,況且還是仇人的大哥。蕭雨鳳看到蕭鳴遠的傷,都會有些許遷怒,更何況蕭雨娟?
好不容易找了個能負擔的房子,姐妹倆又趕緊找事做。
現在雲翔走了,展家的生意都落在雲飛身上,儘管雲飛不喜歡打理這些,卻也躲不掉,每日裏被紀總管盯着催着,倒也沒太多時間來找蕭家姐妹。他自問已是兢兢業業,可紀總管卻被他的行事方式噎的說不出話來。
雲飛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偏他家做的是錢莊生意,每年借錢的人很多,還不上來或是不願意還的人也很多。那時候雲翔建立了夜梟隊,主要就是收賬。做過這一行的都知道,把錢借出去很容易,哪怕借錢時利息再高,代價再大,那些借錢的人都會願意,可等時間到了要把錢往回收,嘿,那些欠錢的就成了大爺,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不管真假,就是不還錢。
雲翔遇到的情況,雲飛也遇到了,處理方式卻截然不同。
雲飛看那些人實在可憐,這帳就不忍心要,乾脆就給免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然後第三個……等紀總管發現的時候,積攢的賬單子都快燒沒了,銀子卻沒見一文,着實把他嚇得不輕。
這、這還不如雲翔呢!
自從女兒天虹被和離,紀總管着實恍惚了幾天,哪怕對雲翔此舉有些怨恨,可更多的還是氣女兒不爭氣。雲飛再好有什麼用?她嫁的是雲翔!一個女人被和離,傳出去多丟人?哪裏還能再找什麼好人家?難道孤老一輩子?
紀總管想讓天虹服軟低頭,求求雲翔,雲翔對別人狠,可對天虹不一樣啊,準是一時氣狠了,沒準還有回寰餘地。
可一提起這件事,紀天虹只說不可能了,然後就哭。
等着雲翔一走,連天堯都沒帶,紀總管就知道雲翔是鐵了心。
現如今,紀總管只能定下心來先做事,好在大少爺的性子寬厚,他又求了老爺,將天堯派在外頭做事。當然,最要緊的一件事就是將天虹送到莊子去,到底是和離婦,哪好繼續住在展家?特別是有大少爺在,瓜田李下的,他若不動作快些,就該惹得大太太不高興了。
紀總管得了老爺囑託,要他跟着大少爺,教導大少爺生意上的事,卻沒想到頭一件就是大事。
紀總管不敢隱瞞,趕緊報給展祖望。
“什麼?”展祖望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雲飛會做出這樣的事?免了那麼多人的債務,豈不是要動搖他們家錢莊的根基?一想到可能的後續影響,展祖望便覺天旋地轉。
雲飛被找來,可父子兩個關於收賬一事根本談不攏,大吵一架后不歡而散。
展祖望真正在乎的並非是雲飛給人免債,而是雲飛這樣的性子行事,在生意場上是大忌!俗話說:在商言商。哪怕你商場分明,私下裏散盡家財做個大善人也罷了。
魏夢嫻免不了在其中勸和,操碎了心,雲飛脾氣一上來,執拗的不像話,現在只有希望將來的媳婦能管一管。
於是,成親的事提上日程。
雲飛也覺得該把雨鳳娶過門照顧,況兩人就只差一層窗戶紙了,於是他興沖沖的去找蕭雨鳳。誰知到了蕭家住處,卻聽到一片哭聲,大的小的嘴裏都在喊“爹”。雲飛心下一咯噔,進去一看,果然是蕭鳴遠死了。
蕭雨娟一看到他,眼睛頓時紅了,抓了掃帚劈頭蓋臉的打過來,嘴裏大罵:“你還敢來!我爹就是被你們展家害死的,你給我滾!滾!”
原來蕭鳴遠斷了腿,不僅幫不了家裏,還要拖累的一家子為他奔波,又是請大夫又是抓藥,本就沒錢,現在更是欠了一大筆債。若說這筆錢從何而來,還得說起蕭家姐妹,為求生計,她們四處找事做,但別人都不要她們,最後只好在待月樓唱曲兒。
待月樓乃是鄭士達的產業,金銀花出面打理。
待月樓實際就是茶樓,樓里有個戲檯子,平時有唱戲唱曲兒說書的。蕭家姐妹本來是找后廚的事做,但金銀花說后廚不缺人,知道她倆能彈會唱,又生得嬌俏水靈,便誘使兩人登台。
蕭雨鳳或許心眼不多,可蕭雨娟哪能看不出金銀花眼底的算計,可她們缺錢,急需用錢,金銀花肯借一筆錢給她們,她們根本拒絕不了。
契約一簽,兩人就在待月樓登台,加上金銀花的手段,頓時次次爆場。
好人家的姑娘誰肯拋頭露面供人取樂,姐妹倆雖也喜歡唱歌,但那是自娛自樂,如今雖心酸,可也身不由己。蕭雨鳳自憐自傷,憂慮哀愁,蕭雨娟卻是日復一日仇恨加重。
展雲翔不在了,可展家還在,她和鄭士達接觸過兩回,敏銳的意識到鄭士達別有居心。蕭雨娟或許對商場的事兒不太懂,可她懂得把握時機,見鄭士達對她有意思,頓時就想用自己換取一個報仇的機會。
蕭雨鳳日日和她在一起,發現了她的想法,立時要阻止。
姐妹倆說話沒防備,被蕭鳴遠聽到了,在勸過蕭雨娟后,當晚就用瓷碗碎片割腕自殺了。
蕭鳴遠雖然懦弱沒能耐,可到底一片慈父之心。
可嘆他倒是一走了之,留下一家子姐弟,痛苦之餘茫然不知前路。
雲飛被打的鼻青臉腫掃地出門,蕭雨鳳只跪在靈堂前,並沒阻攔雨娟。她覺得爹一死,和展家仇恨難化解,不如就這麼散了。
展雲飛被這個變故打蒙了,他當然捨不得雨鳳,更何況他們兩個彼此情投意合,卻因為一個展雲翔,就將他的幸福全都摧毀了,他當然不甘心。煩悶之下,跑去喝酒,醉醺醺的回到家,魏夢嫻擔憂不已。
魏夢嫻從阿超口中得知事情緣故,喃喃說道:“原來這個蕭雨鳳就是他喜歡的姑娘,聽着倒是清白人家出生。”
“太太,蕭家雖家境尋常,可自小讀書識字,又會彈琴會唱歌兒,是個很好的姑娘。”阿超哪裏聽得懂什麼潛台詞,只聽到大太太誇讚蕭雨鳳,順嘴就是一說。
齊媽瞥了阿超一眼,暗嘆:太太說的可不是誇獎的話。
這樣的“兒媳婦”,魏夢嫻當然不喜歡,特別是蕭家姐妹在待月樓登台一事,嫁給展家……怎麼可能?可想到雲飛那個性子,魏夢嫻又頭疼。
魏夢嫻突然想到:“這個蕭家,就是溪口那個蕭家?”
當初為了溪口這塊地,老爺和雲翔頭疼的兩年,魏夢嫻也沒少聽說,但那時都提是一家之主的蕭鳴遠,卻想不到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對,他們家原本就在溪口,可惜被二少爺一把火給燒了。”阿超說著恨恨不平。
“二少爺?這又和二少爺有什麼關係?”魏夢嫻糊塗了。
阿超把那晚的大火講了,又說:“二少爺手段太狠毒了,臨走還要做件傷天害理的事情,把蕭家逼得沒處落腳,還害了蕭老爺子。”
儘管在魏夢嫻看來,借債換錢天經地義,但她可不會去反駁,省得雲飛聽了不高興。倒是聽說是雲翔燒了蕭家的房子,心裏一驚,擔憂起雲飛來。如果雲翔不滿,會不會暗地裏對雲飛不利?
按壓下這份憂慮,她盤算着,既然蕭家欠展家的錢,雲飛又喜歡蕭家姑娘,要進門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做正妻,哪怕正妻的位置暫時空着,也不能隨隨便便給個名聲不幹凈的女人。
況且在魏夢嫻看來,蕭家人品實在不怎麼樣,欠債不還,還自我有理,哪是省事的?就算那蕭雨鳳是個好的,也背不住蕭家其他人暗中誘使着她勾搭了雲飛。
魏夢嫻嘆了口氣,為著兒子,哪怕不喜歡,等蕭鳴遠的後事一了,她也得去見見蕭雨鳳。
此時被背了黑鍋的君肆已然行至濟南境內。
君肆和桃朔白雖說是離開了桐城,但桐城的事情發展都在兩人眼中,畢竟他們要等着真愛之魂動手,將其入滅一次。兩人上京並不急迫,早先打發木叔木嬸先一步去京里買宅子安置,他們在後面慢慢走着。濟南風光不錯,有名兒的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寺,都可以去領略一番風光。
品慧倒是一路安靜,儘管離開了展家,可那是她呆了半輩子,曾以為要待一輩子的地方,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家業都給了大房母子,她心裏哪能好受?
君肆又買了嘴巧的丫頭給她,在他授意之下,這丫頭盡撿好聽的話說,倒慢慢將品慧哄的好了些。到了濟南,品慧也有了欣賞景色的興緻。
君肆到底不是原裝,對品慧做不到真正孝子姿態,只能衣食用度上盡着用,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君肆和桃朔白兩人各處游賞,品慧則是丫頭老媽子服侍,又特地讓月娘跟着,好歹安全也不能馬虎了。
品慧在最初沒覺察什麼,可時間長了,終究察覺了端倪。
她越想越心驚,卻又不敢深想,可、可她再糊塗也不會認錯兒子呀。畢竟君肆從離開桐城后就沒打算照着雲翔的模子繼續演下去,品慧這個做親娘的能看出來,不足為奇。
問吾何處避炎蒸,十頃西湖照眼明。
大明湖的風光優美自不必說,又適合避暑,到了這裏,心中的煩悶似乎都消減了,也怨不得當年乾隆下江南特地再次停留,還有了一段艷遇,留下了一枚滄海遺珠。
大明湖邊有茶樓,桃朔白和君肆逛了一會兒,在這兒點了一壺茶。
跑堂的夥計機靈,嘴又利索,上茶時見他們在稱讚這大明湖,與有榮焉,順嘴就說起十九年前乾隆皇帝到此一游的事兒來。又說乾隆皇帝游賞時遇到一場大雨,還在大明湖畔一戶人家避雨,現如今這棟宅子被原主人賣掉了,賣了一筆不小的錢。
鄰桌有客人聽到這些,插言道:“聽說原來那家主人姓夏,家裏有個女兒未婚先孕的,是不是真的?”
這問話的人也就是個十六七的公子哥兒,眉眼間頗有些猥瑣。
夥計哪兒看不出來,這就是個想要尋花問柳的,因為夏家那件事,沒少招惹一些登徒子。在那些人看來,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子肯定不檢點,也說明好騙,不管是用錢財還是什麼文采,這些紈絝挺想效仿效仿張生司馬相如。煙花地去的多了,還個玩法,新鮮有趣不是?
夥計可不願生事,陪笑道:“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桃朔白和君肆對視一眼,瞭然,夏家宅子賣了,等於夏紫薇上京了。
十九年前乾隆皇帝游賞大明湖,遇到大雨,便到大明湖畔一戶人家避雨。
這家主人姓夏,家境殷實,且是讀書人,中過秀才功名,自然家中佈局擺設有一份清雅。這很對乾隆的喜好,本是小坐,變成了小住。至於小住的原因是和主人家相談甚歡,還是和主人家的女兒相談甚歡,各人心裏都清楚。
乾隆本就風流,主人家有意製造方便,送上這麼個美貌年輕有才情的女兒,他豈有不笑納的。要說夏秀才當然知道這麼做有風險,可誰讓乾隆泄露了身份呢,讀書是清高,可不是所有人都清高,起碼當時已經四十歲的夏秀才就有點兒別的盤算。
誰知事情出了岔子,皇上倒是沒拒絕美人,可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啦。更要緊的是,女兒夏雨荷懷孕了,遲遲等不來給過承諾的皇帝。
皇帝一走了之,再多的打算也只能付之東流。
許是打擊過大,夏秀才竟沒想過向官府稟報,亦或是試圖稟報過,但官員覺得這事兒燙手不敢接,亦或者有別的原因……估計期盼過大,失望過大,夏秀才病倒了,沒多久就死了,夏母就是個尋常婦人,接踵而來的事情令她難以應對,沒幾年也死了,只剩下女兒夏雨荷和孫女紫薇。
未婚先孕,生出個父不詳的孩子,這足以在夏家族裏掀起軒然大波。
但最終,夏雨荷平靜的度過了十九年,還為女兒請西席,教導詩詞書畫。夏家族裏能忍下她,能冒着族中女孩子名聲盡毀的風險容下她,必定是知曉點兒什麼。就算他們不知道夏雨荷當年遇到的那個男人是乾隆,也猜到是京中的某位貴人,所以不敢輕易處置。
夏家族裏對夏雨荷採取不理不睬的態度,就當沒這個人。
夏雨荷見乾隆遺忘了她,十幾年來憂鬱成病,終於也病逝了。她臨死前,將兩樣信物交給女兒紫薇,說出紫薇身世,讓女兒上京尋父。
或許夏雨荷心有不甘,但作為一個母親,或許更希望紫薇證明出身,從而尋門好親事。
夏家的事在當地不是秘密,外人不知紫薇之父,流言很多,但總歸都是說夏雨荷經受不住誘惑與人私定終生,珠胎暗結。這樣出生的女孩子,想嫁人並非不行,可就算尋常百姓也看重名聲,肯要紫薇做媳婦的人家能是什麼好人家?若是紫薇得到乾隆承認,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做格格,但為補償,也定會給紫薇找個好人家。
說來也有一番慈母之心,可她卻沒想過,一個從沒出過閨門的年輕女孩子,要如何進京尋父?
距離夏紫薇出發才四五天,只嬌滴滴的主僕兩個租了輛馬車,一路上又緊張又好奇,其實也沒走多少路程。
桃朔白神識一放,很快就搜尋到兩人。
“有點不太對。”桃朔白一掃就覺得夏紫薇有些異樣,微微一探,不由得挑眉:“是那兩件信物。果然是執念。”
原來是死去的夏雨荷一縷執念附着在那幅畫和那把扇子上,雖不是鬼魂,可執念往往更可怕。但對於夏紫薇來說,倒是一種保護。
收回神識,問道:“你打算怎麼跟她說?”
桃朔白指的是品慧的事。
君肆不以為意:“等她主動提了再說。”
而品慧呢,還真不敢提,甚至她一直告訴自己是想多了。
在濟南逗留了幾天,一行人繼續出發。
路上有時風雨有時晴,這天就碰上大雨天,又恰好行在山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勉強趕在天黑時看到一座破廟。
這座廟不大,牆體斑駁,屋頂也有幾處破洞,外面大雨,裏面小雨。廟門外有一輛普通的馬車,廟門裏還透出隱隱火光,可見還有人在裏頭避雨。
說來也是巧,裏面避雨的竟然是夏紫薇和金鎖主僕兩個。
這倆姑娘說來也是運氣好,一路走來辛苦是辛苦,可一沒遇山賊,二來沒遇劫道的,連個坑蒙拐騙的也少,兩個人男扮女裝就這麼平平順順的走到這兒。當然,兩人苦頭也吃了很多,畢竟從前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就連金鎖也只是做做綉活兒,這次出門沒少遇挫折,眼淚不知流了多少。
所以兩人大半個月走到這裏,還被桃朔白他們趕上,也怪不得。
大晚上,荒郊野嶺,突然又有旁人來避雨,兩個姑娘都很緊張。出門時她們做過的最正確的事就是雇了一個好車夫,車夫人不錯,一路上沒少提點她們。
桃朔白和君肆先進來,乍一見兩個年輕男子,夏紫薇臉一紅,趕緊和金鎖縮了縮身子,本能的想避開。金鎖到底是丫鬟,膽子也大些,悄悄又看了一眼。
“小姐,有位夫人呢。”金鎖自認為小聲的說道,語氣里透着歡喜和安心。
有女眷跟着,想來不是壞人。
便是壞人,也不會在自家女眷跟前做壞事。
丫鬟走到空地收拾,月娘生了火堆,扶品慧坐在鋪好的墊子上。月娘手藝好,即便在破廟裏也能有所施展,將食盒裏早先做好的點心擺出來,又用早先預備好的食材,在火堆上吊了一隻小鍋,煮了一鍋熱湯。
夏紫薇和金鎖帶着干饅頭,連口熱水也沒有,勉強吃了兩口就沒動了。這會兒聞到鮮美的熱湯味兒,饞壞了,不知是誰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兩個人都羞的恨不能將臉藏起來。
“咦,是兩個姑娘啊。”品慧聞聲望過去,因為一開始進來只瞟了一眼,看到衣服以為是年輕公子,就沒多看,這會兒才發現是姑娘。畢竟只要細看,就能看出兩人細皮嫩肉,就是姑娘模樣,何況還有耳朵眼兒呢。
夏紫薇見狀,羞紅着臉站起來施了一禮:“夫人見諒,紫薇失禮了。”
品慧雖是個姨娘,可也有點見識,一看對方舉止便不是尋常小門戶里出來的,便是那身上的氣質,在桐城都沒見過。就是兩個年輕姑娘單獨出現在這種地方,有點奇怪。
哪怕在展家時品慧總是很尖刻,處處挑事兒,可離開了那個爭鬥的壞境,她也可以很溫和慈靄。
“出門在外,相遇也是緣分。兩位姑娘不妨過來一起坐,喝碗熱湯暖暖身子。”品慧說著吩咐丫鬟另取兩副乾淨碗勺,添了兩碗湯。
桃朔白和君肆坐在火堆另一邊,見品慧招呼了人,便沖夏紫薇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夏紫薇和金鎖對視一眼,走了過來。
兩人道了謝,接了湯碗,一碗熱湯下肚,原本有點發白的臉色也紅潤好看多了。
品慧注意着紫薇的用餐舉止,說不出的優雅好看,可見在教養上真沒少下功夫。品慧越發好奇兩人身份,於是先和兩人聊了聊,發覺這位紫薇小姐單純的很,丫鬟金鎖雖有點心眼,可也有限,一碗熱湯就被她們當成善良美好的夫人,甚至說起了她們上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