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末世霸王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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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貌似是一片花圃。阮棉棉身邊全是綠油油的葉子,油光發亮,漲勢喜人。阮棉棉覺得自己的實力好了很多,竟然連四周都完全看見了。
不對!四周都能看見,那豈不是是複眼了!霧草,那我不就是蜻蜓了,生活在這麼多花花草草中間!難道說我以後以蚊子、蒼蠅等噁心的蟲子為食么?簡直可怕,堅決不吃!不對,蒼蠅它也是複眼啊,說不定我還是一隻蒼蠅……
阮棉棉細思極恐,無法接受這麼一個慘痛的事實。她低下自己的腦袋,準備好好觀察一下自己,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嗯?低頭居然看不見自己的身體,難道說我是頭大身子小的怪物!阮棉棉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綠油油的,全是花圃里的植物葉子,半點也沒看到自己的蟲子身體。
遠處清風襲來,吹拂得人心神蕩漾。阮棉棉對這風有着情不自禁的喜愛,不由隨着風向擺動身體,輕輕軟軟的風撫摸過自己,真是舒服啊!
阮棉棉樂呵呵地隨風搖擺,看着眼前隨風擺動的綠色枝條,一愣。我的個乖乖,這該不會就是我吧!她扭了扭身體,這還真的是自己!還好還好,不是什麼奇怪的蟲子。
空氣中飄來濕氣,身為植物的阮棉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細細密密地雨水打在身上,清涼異常,阮棉棉眯起眼睛,感受這陣小雨。植物的本能促使她調動根部,拚命的汲取水分來補充自己。
沒一會兒,這陣雨就停了,阮棉棉頗為不滿地睜開眼睛,這陣雨就是餐前點心,根本不夠看。她隨處掃掃四周,驚鴻一瞥中,就看見一個手持水壺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身邊,水壺中的水已經見底了。看來他就是剛剛那陣小雨的來源了,就是他澆的水了。可是這位親,你能不能再多澆一點……
這個男人最起碼一米八,身着西方宮廷的男爵服飾,立體的剪裁更加襯得他窄腰長腿。領口的蝴蝶領結無故為他增添了幾分禁慾氣息,袖口密密的褶皺無一步顯示着一件衣服的做工精良。
最為奇特的是他居然有一雙紅寶石一樣的雙眼,紅得嚇人,猶如紅玫瑰般艷麗。男人的皮膚白皙,白皙得不似常人,不過他的紅眼睛已經顯示出他不似正常人了。男人蒼白的人持着水壺,阮棉棉留戀地看了水壺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雙修長的手,手指修長,因為握着水壺的關係,骨結分明。
“唔,這一株長的真好,看上去肥嫩得很,就挖這個了吧。”男人有些調侃的聲音響起,語氣漫不經心,眼神還把阮棉棉這株植物從頭到腳視奸了一遍,不像是那種欣賞美麗花朵的眼神,倒像是看見美食的興奮……
本來這男人也是個賞心悅目的美男子,單單站在那裏就是一種美景。可惜美男子一開嗓就硬生生地破壞了這副美感,油腔滑調的聲音沖淡了周身的清冷之氣,紳士優雅的范兒也消失殆盡。阮棉棉別開眼睛,默默扶額,雖然她現在也只是晃動了幾下葉子而已。
紅眼美男走進阮棉棉,輕輕撫摸着她的葉片。阮棉棉掃過他白皙得過分的手指,手背上連一絲青筋也沒有,乾淨得簡直不似人類的手。那雙手輕輕拂過阮棉棉的軀幹,她全身雞皮疙瘩抖了一地,總感覺這個紅眼傢伙不懷好意。
阮棉棉的轉動自己的葉子,果然看見他左手拎了一把鐵鍬!這絕對是想把她剷除的意思啊。
他事不宜遲地動手了,利索地鏟動阮棉棉腳下紮根的那塊土地。隨着紅眼男揮鏟子次數的增加,阮棉棉感覺自己的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氣里,涼颼颼的,非常不美妙。
一會兒,阮棉棉就被連根拔起,然後裝進了一個精緻的陶瓷花盆,上面的淡雅的圖案美輪美奐。阮棉棉心裏暗想,我這一定是什麼名貴品種的花朵兒,不然不會把我單獨移植到這麼有格調的花盆裏的。花盆裏的突然大約是專門買的營養土,阮棉棉一紮根進去,就舒服地伸展肢體,把自己的根須伸長,情不自禁地汲取養分。
紅眼把她腳下的土壤掖好,又拿剛剛那種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阮棉棉不自在地抖抖葉片,這個人的眼神好奇怪哩!
紅眼看完就滿意地點點頭,抱着阮棉棉這盤嬌花就走了。越過花圃長長的迴廊,隱隱約約就看見巍峨城堡門口恭恭敬敬佇立着的一排女僕,統一的深色系制服,層層疊疊的花瓣裙擺連成一排,恍若春日的石榴花一樣明艷。
女僕們十分規矩,一見紅眼男的靠近就點頭彎腰,以示恭敬。阮棉棉在花盆裏,翻着大白眼,沒想到紅眼挺會裝逼啊……
優雅的貴族男爵挎着大步子,腳下的黑色皮靴敲擊着地上光滑可鑒的瓷磚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他越過一條高高的長廊,長廊上空是黃澄澄、金燦燦的玻璃罩頂,阮棉棉搖擺着着葉子,很想觸摸那片太陽般的金黃。自從她變成這株小植物之後,好像很喜歡亮亮、黃黃的東西,大概是植物嚮往太陽吧。
繞過長廊,踏上彎彎長長的蜿蜒樓梯,樓梯盡頭,一排排整齊一致的房間錯落在兩邊。紅眼帥哥拉過左手第一間房門的金色把手,走了進去。
深黑色的窗帘嚴密地合攏起來,屋內昏暗一片,看上陰森可怖,蒼白皮膚的男人的紅眼睛在黑暗中發出陰測測的光芒,隱約間還可以看見男人嘴唇邊露出的兩個小尖牙,白皙鋒利。阮棉棉作為植物的夜視能力非常好,那噬人的光芒嚇得她渾身的葉子無風自抖。
“蓬”得一聲輕響,燭台上的蠟燭全都點燃了,點點光輝照亮了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以金色為基調,黑色為輔助,構造出一種金碧堂皇的奢靡味道。牆壁的四周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着一個燭台,燭台同為黑色,分出三根枝丫,每根枝丫上插着個紅燭。原本古時人家結婚是喜慶用的紅燭在這間房間裏卻顯得可怖起來,低下的燭淚彷彿杜鵑啼出的血淚。
阮棉棉的葉子抖得更厲害了。
造型古樸的柜子有着暗金色的花紋,昏黃的燭光一照,花紋恍若活過來一樣,在櫃門上緩緩流動。柜子旁並沒有梳妝枱,說明這個房間應該沒有女主人。
阮棉棉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房間很奇怪。究竟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她環視一周,這個房間太空蕩了,一點人氣也沒有。
這個房間沒有床!
阮棉棉終於發現奇怪的地方了,因為沒有床,所以導致原本就大的房間更加空曠。她更加確定這個紅眼男人不是人,可能是西方的精怪!
咦,牆角那裏好像有個什麼黑色的大東西,方方正正的。阮棉棉伸長自己的葉子,企圖看清那個黑色的玩意兒。然而男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徑直走到窗帘邊,揚手掀開窗帘,外面的光線一下子照進來了,他把她這盆花直接放在窗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