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來了A
諸般困厄總隨風,心意如金有相逢。
會嗎?會有相逢的一天嗎?
許多故事,常常以美麗、快樂為開始,以悲傷做結束。生命中總有一些刻骨銘心的記憶,但再美的故事,也會有結束的一天,只是各自程度上的差異而已……
我和慕風,就這樣結束了嗎?
心裏一陣陣抽痛。真的,傷悲,控制不住;心痛,控制不住;淚水;控制不住……
如雨的淚珠一顆顆墜落到小玉佛上,把玉佛打濕。
但很快,淚水,被玉吸收了。慢慢的,玉的顏色竟然由翠色變成了紅色!而且,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彷彿我流的不是透明的淚水,而是殷紅的鮮血……
忽地,玉佛放出異樣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
那光初是白色,漸漸演化成紅色、橙色、綠色、紫色、青色等各色相間的彩色光圈。
我驚訝無比,難道……玉佛真的有偉大的神力?
那光圈越來越璀璨,越來越妖艷,然後開始呈旋渦狀波動。驀然,光圈中間射出奇特的藍光,帶着一種巨大的吸力射向了我。
那老方丈的話真的在屋子中洪鐘般響起:“諸般困厄總隨風,心意如金有相逢;諸般困厄總隨風,心意如金有相逢……”
“方丈大師!”我激動地大喊。那藍光把我包住,在一股巨大的壓力之下,我失去了知覺。
★★★
樹陰滿地日當午。
我居然在金山寺門口的一株樹下醒來。
周圍來來往往的,又全部是古裝打扮的人。
天哪,我真的就這麼回來了!好不真實!想到昏迷前老方丈的聲音,我連忙衝進寺里,一口氣跑到方丈室。
白眉老方丈正在門口椅子上對我微笑:“你來啦?”
“是的。是您,把我帶回來的嗎?謝謝!”我滿懷感激,激動得要哭。
大師呵呵一笑:“是你的緣分把你帶回來的。”
他手裏握着三柱奇異的香。香的顏色是暗紅色的,一種奇怪的味道在四周繚繞,似乎剛剛才熄滅。
“老衲素不問俗事,但你的事實乃一段跨越天地時空的夙緣,老衲修行多年,就等着你的出現,了卻這最後一宗善果。”
他把香遞給了我:“這香是慕公子的血浸制而成。是它,催動了時空之輪。快去府衙救他們吧,你一出現,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阿彌陀佛,老衲已功德圓滿。”
他雙手合什,竟然再不動彈。
我拜別了大師,往寺門方向走。忽聽身後傳來哀痛的呼喊:“師傅圓寂了!”
我驚愕地轉身,看到幾個小和尚正對着大師的遺體叩頭。我遙遙對大師拜了三拜,擦乾淚水出了寺門。
★★★
路過京江會館,我決定去看看西泰在不在。
西泰的隨侍出來驚訝地望着我,嘴裏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咦?你不是洪夫人嗎?你怎麼出來了?”
“不,我不是洪夫人。洪夫人還在牢裏,我只是和她長得相似罷了。西泰先生在嗎?”
“哇!像絕了!”侍從把嘴收回到正常的範圍,“西泰先生不在。十日前他上京城去了,正是為了慕公子的事情。”
“慕風公子很危險嗎?那我趕快去!”我很着急,轉身往外走。
“慕風公子很好的,先生已託人說過情,雖然是在牢裏,但吃住都很好。先生讓我每天都去探視。”侍從在我身後大聲道。
途徑綉庄,竟然是一片蕭條景象;衣鋪沒了慕風,更是門可羅雀。我嘆息一聲,匆匆往府衙趕。
★★★
衙門口,竟然先見到了洪非塵——那個酷似鄭涄的男人——正在門口徘徊。
洪非塵,瘦了,更黑了,眼眶都有些凹陷,滿臉鬍渣子,顯得憔悴不堪。看來,“妻子”出軌、兄弟背叛,對他打擊太大了。
見到我,老洪一臉驚喜地迎上來:“晚詞……”然後忽地頓住腳步,皺眉,“晚詞,你不是被關入大牢了?怎麼放出來了?”
“洪老爺,我上次說過,我姓容,叫若若。那天電閃雷鳴,我回去了,而你的晚詞又回來了,目前被冤枉在牢裏。”我嘆氣。事實還真糾結。
洪非塵大驚,瞠目結舌定在原地半天無語。
“我講的皆是實情。不如我們一起去府衙看看?”
老洪黑着臉半晌,自言自語道:“難怪那天晚詞直接喊‘荒謬’!喊她與風弟是冤枉的!我要去牢裏看看!”他霍地轉身進去。
我拿起衙門口的鼓槌,擊鼓鳴冤。
很快安賦康大搖大擺地出來升堂:“何人鳴冤?”
他抬頭看到我極為驚詫。
“你……你……你……不是在牢裏嗎?”
“我叫容若若。不是朱晚詞。朱晚詞是冤枉的,請大人把她和慕風公子帶出來,一問便知!”
“你……真的不是朱晚詞?”安賦康難以置信。
“大人,朱晚詞正在您的大牢之中!”我冷冷道。
★★★
很快,晚詞和慕風被帶了出來。周圍的人皆發出驚呼。
“若若!你竟然真回來了!”慕風驚喜地發現了我,立刻沖了過來。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確實像是沒在牢裏受過什麼苦。
兩旁衙役見他有些忘形,齊齊大喝:“威——武!”
慕風冷冷瞥了他們一眼,然後高興地站到我身畔。
老洪小跑着進來,對他昔日的好兄弟安賦康拜倒:“大人!慕風叔嫂通姦一案確實冤屈,請大人明察!”
他憐惜地看着晚詞,晚詞卻憤憤不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朱晚詞。她穿着一身青布囚衣,那面容、那身形,無一不和我一樣。但她的氣質較之我更加孤高,我是個凡俗之人,她真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安賦康也有點懵,他咳嗽一聲:“朱晚詞、容若若,二女並排站到本官面前!”
那朱晚詞根本不動。
老洪打圓場道:“大人!其實不必並排站立,已知二女確實長得一模一樣!既然和風弟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女子,晚詞無罪,風弟也無罪啊!”
安賦康獃獃道:“難怪那天金山方丈突然對我說了好些奇怪的話,還去牢裏看慕風……真的很神奇啊!上天真的有無比神力啊!”
他坐正身子,有點沮喪地說道:“因出現有力人證容若若,本官宣判人犯慕風、朱晚詞,通姦罪名不成立,即刻釋放!”
衙役過來打開晚詞和慕風的鐐銬。
老洪有些尷尬地上前去拉晚詞的手,卻被晚詞甩開了。
“晚詞,真相大白了,寶帶……也已經被我趕走了!我們……回家吧!”老洪結結巴巴道。
晚詞抬眸,淡淡瞥了老洪一眼:“你在跟我說話嗎?抱歉,從你執意娶那女人,我走出洪家,差點被雷電霹死那日,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晚詞翩然轉身,到我身邊:“你就是方丈大師說的那天命奇女子嗎?真的長得和我一模一樣呢!”
面對一個和自己有着神秘聯繫的完全一樣的女子,那種心情是很奇怪的。看到她,就像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我正準備答話,忽聽外面一片喧嘩:
“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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