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塊錢
吃過午飯的柳薰慢慢的向店裏走去，心裏還在納悶着，怎麼在店裏說什麼做什麼，都覺的很自然？自己可不是個自來熟的人啊。
遠遠的看到一個打扮相當時尚的女性，盯着招聘啟示看了幾秒，走進店裏。
好奇心起，柳薰的步伐加快了幾分向店裏而去。
“你這裏收營業員？”時尚女性看了看店裏的環境，對着夏敏問着。
夏敏瞄了眼時尚女性“暫時不需要，”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女性聞言，並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離開，從她的眼裏，似乎看到了一些鄙夷。
跟時尚女性擦肩而過的柳薰，聽到了夏敏的話，“不是要收兩個嗎，怎麼不收了？”看了看夏敏，又看了眼招聘啟示，不知何時從兩個女營業員變成了一個。
“是要再收一個，但是她不合適。”夏敏淡淡的口吻回應着。
柳薰的眼睛又瞪着大大的，臉色掛滿了疑惑，剛才那個女性身材很棒，打扮也時尚，長相還很好。“連問都沒問，怎麼就知道不合適了？”
夏敏有些厭惡的表情“她不合適，理由你以後就懂了。”
女性能進到店裏，就說明她現在的行為都是端正的，可是夏敏卻看到了女性頭上的幾條紅繩。
那是大道，給亂搞男女關係的人添加的，一條紅繩一個異性，那女性現在還是端正之人，可是卻也離墮落不遠了。
柳薰以為是自己讓夏敏厭惡了，小心翼翼的坐到沙發上獃著，不敢說話！
夏敏看了眼時間“午休三個小時啊，怎麼你一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
“反正在家也是閑着。”怎麼也說不出，在店裏感覺好舒服的話。
一個中年女性走進了店裏，看她的穿着打扮，似乎是一個非常節約的人。
中年女性在玉石堆里翻了好久，才拿起一塊色彩斑斕的玉，“這玉多少錢？”
夏敏還是默默的伸出手掌，沉默不語。
“什麼，要五百這麼貴？”看了眼兩人，似乎是覺的兩人很好說話，“便宜點吧！”
“五塊錢一顆，要就拿走。”夏敏隨口回復着，這種客人看的多了，很想買，卻總是在價錢上花很多時間。
久而久之夏敏碰到講價的客人，全都是統一的回復，五塊錢一顆，要就拿走，不講價。
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有些人覺得五塊錢，買一顆拿着很舒服的石頭也不錯，買了。有些人會認為是純粹的破石頭，不值一分，轉身就走。
很顯然，這位中年女性屬於前者，看了看兩人，又用手感受了一下玉石的感覺。沒說什麼，掏出五塊錢放在收銀台就走了。
柳薰那瞪大了眼珠子的表情，讓夏敏感覺很好笑，“怎麼，在奇怪？”
“是啊，五塊錢一塊玉賣出去，你不得要虧本啊？”在柳薰心裏夏敏的定位又多了一個敗家子。
“其實我是想白送來着。但是人們一般覺的，白送的東西根本不珍貴，隨手就扔了，所以就五塊錢吧。要買的像早上那個，五十萬也會買，不買的，像剛才這個，她是覺的反正就五塊錢，買一塊好看的石頭也就是了。”
這家店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能進的，全都是至今還保持着，正當作風的人，夏敏都是盡量，讓客人買走一兩顆玉石，想多賺一些功德。
只是開頭經歷了幾次瘋狂講價之後，就徹底的歇了這種心情。
緣分就在那裏，能不能抓住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也懶得去管。
“我只是想起早上那個人，花五十萬買了很高興。”柳薰看着遠去的中年女性，接著說道“然後這個人，五塊錢買了同樣的東西，卻好像很不滿一樣，覺的好古怪的感覺。”
“這些玉。”夏敏隨手抓起幾顆玉石扔出了門口。“價值是客人賦予的，客人覺的值就值，不值就連拿都懶得拿。明白？”
雖然讓柳薰在店裏多待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明白一些事情，但是夏敏現在也很閑，想試一試當老師的感覺。所以也就隨口解釋着柳薰的疑問。
柳薰很想將夏敏扔掉的玉石撿回來，想了想，對着夏敏說著“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停住了腳步，坐回沙發上。
“明白就好，說一說你的感想。”夏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這老師當的合格不。
“你就是一個，錢多的沒事幹的敗家子。”柳薰有些好氣的說了一句，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滿臉黑線的夏敏暗自神傷，一雙濃眉急速的聳動着，過了幾秒，又變成那副懶散的樣子。
期間又是五十，五百的賣了幾顆玉石，不知不覺太陽就準備下班了。。
“你可以下班了，晚上不上班，明天再來。”夏敏頭也沒抬，隨口說著。
“啊？現在才五點啊。”柳薰看了眼時間，迷糊的看着夏敏，大眼睛眨啊眨的，像是有些不確定的問到“不是八點下班嗎？”
“嗯，晚上不開店，有些事情。”夏敏很無奈，玉石的補給，暫時還沒想到低調點的辦法。只能把人給支走先了。
“哦，好的。”
夜晚，躺在床上的柳薰用某聊天軟件發著信息。
“今天第一天上班，玉石店的營業員，今天有兩個客人很好玩。一個用很高的價格買了玉很高興。另一個用很低的價格也買了一顆卻有些不滿，真是奇怪的說。”
接着又發了一條，“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很古怪的人，賣的東西居然讓客人自己定價，是多少就多少，若是講價就五塊錢一顆賣了。還把玉隨手扔掉了幾顆。雖然老闆很怪，但是工作卻很輕鬆，工資也不少。暫時就這樣吧。而且在店裏感覺很舒服。”想了想又把最後一句話給刪了。
下面的回復：
“五塊錢一顆，那是玉還是石頭啊。”這是關係不怎麼樣的同學。
“恭喜找到工作。”一個異性朋友。
“要注意安全哈。”另一個異性朋友。
“要請客啊。”這是死黨說的。
“挖槽，在哪裏，我去撿。”這是以前認識的，沒怎麼聯繫的人。
挑了幾條信息回復着，卻感覺身上有些油膩膩的。趕緊到浴室洗了個澡，之後回到床上睡下。
沒有發現流進下水道的污水中有一些黑色的物質。那是被靈氣改善後的身體排出的雜質，雖然很細微，可是也能讓人感覺精氣神變的不錯。
從柳薰那安穩的睡相中就可以看得出來，畢竟平常，如果不是數幾百隻羊是睡不着的。
“當營業員第二天，普通的一天，賣了幾千塊錢的玉出去，根本不需要推銷什麼的，也不需要接待。感覺自己完全就是個收錢機器，雖然這很不錯。”
“第三天，老闆說以後在店裏吃飯就好了，他去餐廳訂了外賣。整整十二個月的套餐。我除了覺的他是個錢多敗家子之外，別無其他想法。”
“第四天，外賣的味道還不錯，標準的四菜一湯，只是將茶几當飯桌，有些彆扭的感覺。”
“第五天，老闆除了有些古怪之外，其他還是不錯的，跟他預支了三千生活費。”
“第六天，這班上的還真是有夠輕鬆的。完全就是在玩啊。正在去店裏的路上。”
來到店裏，柳薰剛在沙發上坐下。就聽到了夏敏的話語。
“嘿，這兩天有空嗎？也許要出差幾天。”
“啊？出差？”柳薰的大眼睛，又開始眨了，奇怪，怎麼營業員也要出差？
“嗯，應該要去杭州，順便游一游西湖，可能也要到烏鎮逛一逛。”
“這是旅遊還是出差啊…”雖然很想去西湖玩一玩，但是想起，好像自己一個女生，跟個男人去外地很不好，搖了搖頭。“我能不能不去？”語氣似乎有些不舍。
“你想多了吧，你覺的我會對你有企圖嗎？”雖然說是有這個想法來着，不過有人會這麼說嗎？夏敏嘿嘿的笑了聲“我就是去玩，缺一個拿行禮的人而已。你覺的你對我有什麼吸引的地方嗎？”
柳薰思考了片刻。確實，這個敗家子對自己能有啥企圖來着。
柳薰又看了看，自己略顯平坦的胸口，“好像是沒有。”
“那好，你跟你家人說下，等下就走。”
“啊，這麼快？”柳薰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敏，這也太急了吧，有這麼安排事情的？
“對，人就快來了，你有沒有要處理的事情要處理的？”
柳薰思考了一會，打起了電話。
高速上，一輛嶄新的保時捷車裏。
“老李，你說那個人還會不會在那裏？”說話的正是幾天前，從夏敏店門口經過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肉有些多，看上去屬於有富貴相的那種人。
“說真的，老闆，我也不知道。”開車的老李，看到附近沒有車輛，這才開口說道，“希望還在吧。”跟老張相比，老李就長的很普通，估計扔到人群里，一眼是找不出來的。
“是啊，希望他在。還有，跟你說多少遍了，叫我老張就好。”
老張的心裏有些激動，人有了錢財后就會開始追求別的東西，排在第一位的大多數都是健康的身體。
思緒回到了幾天前。老張和老李看着已經成一堆廢鐵的汽車，怎麼也不敢相信，剛從裏面鑽出來的自己居然毫髮無損。
直到老李從胸口掏煙的時候，才問到“老闆，你的那塊玉呢？”聲音似是有些顫抖。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玉！”直到看到老李手中，已經成碎片的玉石才神色一轉。掏遍全身上下沒有找到。
老張往前走了一小步，用有些顫抖的手，在報廢的汽車中摸索着。
“你看，這人真是命大，從那堆破爛里出來，居然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的。”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說著。
“誰說不是呢，我還以為裏面的人肯定已經都沒了。真是好運氣啊。”群眾乙說著，臉上有些感慨。
他親眼見到了車禍的瞬間，那輛大卡，忽然一個翻轉，就把保時捷的半個車廂給壓扁。
“喂，你們通通都散開，不要影響救援通道！”警察的速度還是蠻快的，看了看正在發獃的老張和老李，繼續疏散着哄搶果瓜蔬菜的人群。
老張和老李看着雙方手中的玉石碎片，默默無語。
“寶玉護體……寶玉護體……”念叨了許久的老張才開口道“傳說居然是真的。”
聯繫了所有認識的人，通通都表示不是送玉的人。
老張這才想起，送玉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個青年。遂兩人沿着當時的路線回尋着。
老張在心裏默默念着“不管多少代價，一定要給自己的家人，全都買上一些玉以防萬一。”雖然不知道這寶玉的價值，但是那個青年當時看過兩人，絕對不可能是送錯人，肯定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