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酒店監視
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的下午,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徐威正在大廳等我們。
我們草草吃了點東西,徐威一直微笑着坐在一旁。知道我們吃完,徐威拿出一張地圖說“你們的目標是這裏吧?”
業老頭連看也沒看“你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不是你,也不是徐家,而是那個人想要幹什麼。”
我摟住徐威的肩膀,輕聲說“徐大公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就是徐家的人吧。”
我見他臉色有點變,趁熱打鐵繼續說“不要着急否認,我知道現在吳帝在那個人手裏,我們不會輕舉妄動。可你們如果對吳帝稍有怠慢,你看見強哥沒有,他可長了一雙沙包一樣大的拳頭。”
吳帝擺着手“那個人我也沒見過,怎麼就能說是徐家的呢。我還說是你呢。”
業老頭輕笑兩聲,對我說“或許他真的不知道,徐家高層的事還輪不到他一個毛頭小子過問。”
強哥對徐威哼了一聲,粗聲問道“你來幹什麼,有屁快放。”
徐威尷尬的笑笑,看強哥的眼神還真有些怯“具體我不清楚,我只是一個傳話的,你們也犯不着來為難我。我只是來告訴你們,這一次去帶上金璽,九魂歸,還有金坑裏出來那東西。”
我皺皺眉,心想這是打算搶?如果要搶何必等到現在,又編排出一個下斗的節目。
業老頭沒什麼表示,冷着臉點上煙,叢舒雅在一旁給他奪過來掐滅。業老頭對徐威擺擺手“你的話說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哦對了,我們很可能明天一早就走,別忘了找人來把我們的住宿費給結了。”
徐威尷尬的站起身,道了聲再見就轉身離開,強哥回頭小聲叫了一嗓子,徐威停下腳步,強哥比劃一個端槍的動作“這東西別忘了準備,我們到了地方就要看到東西的。”
回到房間,我們四個人商量了半宿。業老頭的眉頭一直緊鎖,強哥倒是精神不錯。
“這一次我們不能全軍出動,得留下一個人。”業老頭點上煙,最近事情太多,業老頭的煙癮明顯大了許多。
“為什麼?”強哥直起身“可別讓我留下,吳帝還在他們手上呢。要留下一個人就讓聰明跟叢舒雅留下吧。”
叢舒雅想要掐滅業老頭的眼,業老頭擺擺手“我看就讓舒雅留下,金璽等東西我們不能帶在身上,一旦那個人反水搶奪,我們可就九死一生。金璽九魂歸一定在這件事上有出奇的作用,這樣一來他們也能投鼠忌器。”
我點點頭“叢舒雅留下,悄悄潛回魯南,或者去你親娘那裏。”
叢舒雅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一直嘟着嘴不說話。
一切商量妥當,叢舒雅起身打算去買飛機票,業老頭提醒他一定要買四張。叢舒雅點點頭去了,強哥這個粗瓜,不明白業老頭是什麼意思,業老頭告訴他說“雖然我們猜測那個人是叢余兩家的人,或者是徐家的。可他的勢力具體多大我們還沒搞清楚,留下舒雅帶着金璽他就成了最危險的,所以一定要在我們到達川西之前讓舒雅從他們的視線里消失。我們這次也要帶上衛星電話,一旦真的需要這些東西,再安排舒雅送去也不遲。”
“那舒雅在送東西的路上遇到危險怎麼辦?”我擔心的問。業老頭把煙掐滅“既然我們已經找到地方,而且那地方確實用得着這些東西,那個人及時得到了也會去的。所以這還是比較穩妥。放心吧,舒雅沒你想的那麼沒用。”業老頭起身回屋睡去了。
我也倒在床上,想要把體力恢復到最佳狀態,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腦子裏胡亂的想着事。
我的經歷實在是太過離奇,說給別人聽也只當是一個笑話。半年多的時間,身上多了不少疤痕,尤其是而過後面被猴子抓傷的那處,回家之後好一頓編排解釋這才過了父母那關。
如果我在外面突然死了呢,我的家人怎麼辦。之前腦子裏一直閃現的是余天怡叢舒雅還有刁楠等人的身影,經歷的多了,開始覺得親情的可貴。我咬咬牙,使勁閉上眼,怎麼也不能倒下,把這件事了解就回家好好孝敬父母。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一個窮途末路的人問一個得道老僧,人最珍貴的是什麼。老僧拂拂鬍鬚淡淡的說:得不到,已失去。
故事簡單至極,可現在想起卻感慨頗多。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經歷也聽過許多,我也沒真正的去做點什麼。
就這樣向著父母,想着親人,向著我關心的人向著關心我的人,我沉沉睡去。
我夢到我身上的詛咒解開了,叢舒雅跟我結婚,父母很開心,大聲的笑着。
可我看叢舒雅的面容,越看越像余天怡,到後來有了孩子,這個女孩的面容竟然與余天怡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大喊一聲,一下子坐起來。揉揉頭,原來是個夢。強哥被我一嗓子驚醒,睜開一直看瞅着我“你做什麼美夢,一會叢舒雅,一會余天怡。怎麼,一個還伺候不了你了。”
我再躺下也睡不着,乾脆起身在屋裏抽着煙溜達,向著心裏的事。
冬天天亮的格外的晚,雖然還不到深冬,可六點半外面的天依然黑漆漆一片。一些小販推着車子在路口賣早點,我透過窗戶望去,甚至能想像的到油條在油里翻滾發出的滋滋的聲響。
小攤也就三兩張桌子,大多數人還是會買回家吃,只有一些着急上班的路人,買了早點一邊趕時間一邊啃着油條。
我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一手拎着豆漿,一手拿着一根油條向嘴裏狂塞。心想這麼胖,臉已經長成屁股,那根油條伸在最外面就好像還沒夾斷的一根便便。
我甩甩頭,覺得自己噁心的要死,是不是去叢家祖墳那些蛆蟲給我帶來了噁心的基因。
我正要回身,卻發現幾個人穿着衝鋒衣圍在一張桌子上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點,一邊時不時的望向酒店的大門。
我頓時警覺起來,開始留意這幾個人的舉動。我們住的這種假日酒店,會有很多小資到江蘇旅遊的遊客,心想這幾個人會不會是私家偵探,前來盯梢,看看誰家的婆娘給男人戴了帽子。
可我更擔心的是這幾個人盯梢的目標是我們,既然我們能想到保護金璽等東西,那個人自然也不是笨蛋,拍幾個臭蘿蔔鹹魚來監視我們也很正常。
我站在窗前整整看了一個小時,這幾個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裏暗道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給猜中了,他們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天已經大量,執法部門的人也該上班,這些商販一般只是趕早市還有夜市,絕不可能在路口一擺就是一天。
我看到商販正在收拾髒兮兮的座椅,正在跟幾個人說著什麼,應該是告訴他們要下班,讓他們儘早吃完結結賬。
幾個人站起身,把手捧在面前呵着氣。我心想真要是等我們的人那可就有得玩了。我們定的機票可是中午的,這樣在外面吹着涼風滋味肯定很爽。
小販推着車子走了,幾個人依然站在路口,時不時的抽上幾支煙。
強哥醒了,見我在串口抽煙發獃自顧自的洗刷去了“聰明,昨天五姑娘伺候的不好?怎麼這麼早就憋起來了。你要是受不了寂寞去舒雅房間也不用給我打招呼。”
強哥粗魯的搓着臉,不一會功夫就把一次性的牙刷一扔走過來“這牙刷,軟綿綿的像根麵條。下次出來自己買點洗漱用品,也不知那毛巾是不是用來擦過馬桶。”
我指着樓下的路口讓強哥看,強哥只是看了一分鐘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他們在這多久了?我覺得這事有問題。如果是針對我們的還真的小心點,叢舒雅離開的時候千萬不能讓這些人知道。”
我對強哥說“你去樓下買包煙上來,別在附近,走遠一點。如果真是來監視我們的,可別打草驚蛇。”強哥一聽,嘿嘿笑了兩聲匆匆下樓去了。
強哥剛走,我就把叢舒雅跟業老頭喊過來一起看,強哥可以走過幾個人身旁,我從樓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幾個人有些刻意迴避與強哥面對面。側過身有些躲閃,可強哥走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幾個人悄聲說了幾句,就有一人跟着強哥去了。
我把手搭在叢舒雅的肩膀上,對他們說“那個人對我們的重視程度可不低,還拍保鏢來保護我們,要不要給徐威來個電話,讓他幫我們轉達謝意。”
業老頭幹了一輩子倒斗的營生,要說他不是亡命徒臉他自己都不信,詭笑兩聲說“我們一直以來都是接受那個人的禮物,這一次是該我們回他點什麼了。”
我問業老頭怎麼做,業老頭說“這事不難,等他買煙回來我們就動身出發。”
強哥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這才回來,緊握着拳頭說“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他睡上一覺。”
業老頭笑而不語,倒是叢舒雅很淡定“我們最好別動他們幾個,一旦動了那就是我們發現他們了。那個人再派些生面孔我們又是一番麻煩。甩掉他們不難,機場的候機室他們可進不去,除非他們一同坐飛機去川西。”
我想想也是,算是饒過這幾個人。要不由着強哥的脾氣,真能讓這幾個人床上躺着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