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從家祖墳(2)
強哥也坐到我身邊,嘆了口氣“金坑裏吃粽子的那些人我們不清楚,叢余兩家,徐家,哪一個不在這些斗里丟下了大把的人命,我們能活到現在算是命大,每一次下斗都是九死一生。”
我有點煩,站起身“別說那些沒用的,現在我們有退路嗎?吳帝在那個人手上,他讓你來找我們,不就是要你一起下斗?我們先順着他們的意,或許答案就在眼前。”
業老頭用手電四處照了照,靜悄悄的一片。業老頭點上一支煙“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那個人屬於什麼勢力,而且我也打聽了不少人,有一個朋友對我說過關於苗人的一些傳說。”
業老頭深呼一口氣“苗人並不是我們所說的苗族。苗族只不過是苗人極少的一部分,他們之間現在有沒有聯繫之前我並不清楚,妖妃墓的那件事之後我就肯定,現在還是有一部分苗族就是苗人。”
我拿過煙也點上,之後遞給強哥一根“那個人是苗人,妖妃墓山裏的整個村子都是苗人,我們去過的那個苗寨也是苗人,可我還覺得應該還有相同的苗人在影響我們,或許他們是希望我們找到事情的真相,至少現在是這樣。”
業老頭繼續說“聰明,你肯定聽過逐鹿(有的書迷說逐是錯別字應該是涿,兩種寫法都有,看個虛構的故事,就別咬文嚼字了)之戰。那你有沒有聽過九黎的傳說?”
“九黎?”我愣了一下,強哥在一旁說“不就是蚩尤帶領的那幫野蠻人嗎?”
業老頭搖搖頭“其實我們都錯了,蚩尤他們並非是野蠻人,蚩尤帶領的九黎可掌握着當時最先進的科技。那時候的人類並不會使用金屬,更不可能用金屬來製造工具還有兵器。這些事蚩尤做到了,可以說炎黃子孫的始祖並非是炎帝跟黃帝,而是蚩尤。一切文明的發源是九黎的延續。
蚩尤與黃帝大戰,原本佔有絕對優勢的蚩尤為什麼會以失敗告終,這都是因為九天玄女反水造成的。”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問題,蚩尤戰敗為什麼沒有被殺死,而是被流放。”業老頭用匕首在地上寫出蚩尤兩個字,然後在後面劃上一個問號。
強哥摸摸頭“是不是那時候沒有死刑?”業老頭白他一眼說“我們可以看人類的進化史,原始人類的規則就是強大的可以驅使弱小,雖然逐鹿之戰還沒發展到奴隸社會,人命賤如草那是肯定的。”
地上儘是磁石渣子,非常不舒服,我也不避諱什麼,向後靠靠,輕輕倚在棺材上,回頭看一眼裏面的龍尾“衛在遠古時期就已經有了?那這些衛是什麼身份,保護蚩尤的還是保護黃帝的,又或者還有什麼其他使命。之前看到的一些壁畫雕刻上面刻畫的就有些奇怪,這些衛好像是聽從九天玄女的指揮。”
強哥輕笑,拍拍我“那些苗人不是稱呼叢舒雅是玄女嗎?你想當黃帝還是蚩尤?”
我踢他一腳“要是衛聽我的,我就先讓它們把你閹了。”轉過頭問業老頭“你聽說了什麼,或者你是怎樣猜測的?”
“它們絕對不會因為蚩尤身份尊貴而饒過他。”業老頭把煙頭掐滅“九黎一部分被殺掉,一部分融入炎黃部落,一部分被流放,成了今天的三苗。我覺得沒這麼簡單,恐怕還有一部分隱藏起來一直延續到今天,所謂的詛咒應該就是這部分人搞出來的。”
“蚩尤被流放到哪了?如果還能留下點痕迹,我覺得這個地方值得我們去看看。我們學歷史可是說蚩尤是戰死了。”以前學歷史,不過是走馬觀花了解一點,就是個神話故事罷了。聽業老頭這麼一說我有點感興趣。
強哥問“你說有人從那時候隱藏起來,幹了這麼多事,有什麼證據?”
“證據?”業老頭笑道“金璽,磁棺,九魂歸,兵信神符這些都是物證,沒有誰會把這些東西刻意的聯繫到一起。人證也不少,那個人,應該是屬於一個特殊勢力,這個特殊勢力應該就是苗人。還有許多,道衍和尚,蕭皇后等等。這些人統統屬於苗人,我所說的這個勢力應該就是苗人,只不過很奇怪他們是受誰的指揮,幾千年下來還有這麼多人賣命。”
強哥擺弄着匕首打趣說“你們叢余兩家,還有徐家原本就是一家,再就是業家,會不會都是苗人,只是你們自己不知道,或者說你還不夠級別知道。”
其實強哥沒心沒肺的,只是開個玩笑打趣業老頭,沒想到業老頭卻點點頭“也許吧,現在我的心也變大了,什麼事不可能發生呢。”
業老頭說到這,突然皺着眉把五官扭到一起,伸出頭使勁嗅着。
“誰?”強哥一聲驚呼,抓起匕首向一側跑過去。業老頭卻大喊,讓強哥回來。
強哥停下腳步,回頭奇怪的看着我們,業老頭睜着雙眼“那東西不是人,就你手裏這根牙籤能幹什麼。”
“操,業老頭你沒說過這裏有粽子,怎麼來的時候沒帶把槍呢。”業老頭皺着眉說“之前我也不清楚,只是剛才我聞到了屍氣。我們想要對付他可能需要費點勁。”
我回頭看乾癟的龍尾“我們這是幹什麼,怎麼在刁家祖墳里聊上了。該幹嘛幹嘛,轉轉看看。”
強哥捏着匕首轉了一圈對業老頭說“之前你們不是來過了嗎,我們去下一層吧。”
強哥把繩子搭上,業老頭當先順下去。我兩手抓着繩子輕輕向下滑落。繩子比較細,最好是一點點向下滑,速度快了手上能磨出火星,直接磨出一條血口子也不誇張。
到了下一層,我剛把腳搭到石頭上,突然看到黑暗中有一道銀光閃過。這道銀光距離業老頭不遠,我指着銀光消失的方向對業老頭說“那裏,剛才有東西。”
我剛要解開繩索扣,強哥這廝一屁股坐在我頭頂,我整個人順着繩子一盪,凌空甩出去。如果沒有繩索扯着我,真能一頭栽下去。
我驚魂未定的看着底部,從這裏用手電向下照,非常平靜的水面真就是一面鏡子,倒映着我的手電光。
“強哥,你是不是瞎。”我一邊罵著強哥,一邊努力的伸出腳尖踩住石頭。爬過去解開繩索回頭看着強哥稍顯憨厚的臉,真想一腳把他踢下去。
業老頭已經走到那處角落,用手電上下照着。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伸着頭努力的睜大眼看着。
強哥嘴裏叨念着把繩子固定住,我想業老頭走過去。
業老頭手裏拿着匕首盯着一塊孤零零的圓石後面,我過去拍他的肩膀,把頭伸過去看“看到什麼精彩畫面了,看的你眼睛都直了……我靠,這什麼玩意。”
我剛把手搭到業老頭肩膀上,石頭後面竟然是一個人,怒睜着雙眼,嘴裏流着哈喇子,頭髮披散能有半尺長,遮住了一部分面容。
這突如其來的東西把我嚇得一趔趄,抓着業老頭的肩膀向後躲。第一反應是個人,可再一想,誰會沒事到墓裏面搞這些行為藝術,這人肯定是只粽子。
“他不動。”業老頭輕聲說了一句,我壯着膽向前走兩步。業老頭伸出手撥弄一下屍體凌亂的頭髮“果然是他。”
“是誰?”我緊忙抽出匕首,護在胸前。
業老頭搖搖頭“怎麼會死在這,上次明明一起離開了,難道他又自己回來了?”
“看來跟我們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少。”我用匕首輕輕捅捅屍體。
就是我伸手的同時,怒睜着雙眼的頭顱突然轉動一下,大張着嘴面向我,與此同時伸出一隻沾滿血污的手。
我啊一聲,一屁股坐下“粽子,誰說他不動。”
我連滾帶爬起身就跑,回頭一看,業老頭卻用匕首插進粽子的咽喉。
我停下腳步,把手撐在膝蓋上,大口的喘着氣,心臟撲通撲通差點跳出嗓子眼。如果是一隻粽子向我走過來,我還不至於害怕,怕就怕這樣突然出現點什麼,脆弱的神經跟不上反應。
“業老頭,你這是要嚇死人,捅死沒有?”我再抬起頭卻看到業老頭一腳踹在粽子的胸口,他用力奇大,原本能把自己彈回去老遠,可他這一腳詭異的伸進粽子的胸膛里。
“聰明,你在等着給我燒紙?”業老頭一邊喊着,一邊奮力想要抽回腿。可那隻腳像是踩在泥坑裏,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就在我壯着膽衝過去幫忙的時候,業老頭跟粽子一齊歪着倒下。業老頭拚命的反覆蹬踹,粽子隨着他的動作忽遠忽近,怒睜着雙眼盯着他,大張着的嘴像是在狂笑。
我跑過去抓住業老頭向後拖,費盡了渾身的力氣卻連粽子一齊拖過來“你怎麼伸進去的?”
我把手電咬在嘴裏,不停的拖業老頭,抬頭一照,粽子正用兩隻手爪子僅僅抓着他的腳踝。
“強哥,你死哪去了?”我這時候想起強哥,之前他就在我身後不遠,我跟業老頭掙扎這麼長時間,強哥卻沒有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