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清河鎮每逢2號、12號和22號都有一次大集。今天是2號的集市日，這天早上，莫秋晚一家人五點多就起床，去菜園裏摘了很多新鮮的青菜和黃瓜。

昨天和張順聊起要去集市賣東西的事情，剛好他的魚塘要出一批魚運到鎮上的飯店和菜市場，就提出幫他們把東西一起拉到鎮上。

摘完菜回來，莫秋晚到廚房做早餐，莫瀾心和雙胞胎在整理蔬菜。

“媽，幹嘛不讓我和莫小晴一起去鎮上啊？我們可以幫你賣東西啊！”莫夏晨很鬱悶啊，一大早起來幹活，但媽媽卻不讓他一起去鎮上。

“對啊，對啊！”旁邊的莫夏晴附和着猛點頭。

“不行，下個月就要中考了，你們倆好好在家裏看書複習。再說了，你姐騎車帶我，剛剛好，你們兩個要去的話就要走路了。”

莫瀾心對家裏小孩的學業抓得很緊，平時雙胞胎的學習成績都能在班上排前五名，讓她省了不少心，但對於中考，她還是得重視一下。

“不是有順子叔嗎？讓他帶上我們就行了，我們就站在一個很小很小邊邊上的位置，不佔地方的。”莫夏晨繼續爭取，不放棄。

“對啊，對啊！媽，你就讓我們去嘛！人家五一放假有五天，我們要提前兩天回去補課，都沒幾天可以好好玩了。”莫夏晴放下手裏的菜，坐到母親身邊抱着莫瀾心的手臂撒嬌。

“不行！提前回去補課才好，不讓你們把心都玩散了。”

雙胞胎兩個無奈地對視了一下，然後擠眉弄眼的，傳達着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信息。

“媽，我去看一下姐姐的早餐做好了沒，我都餓扁了。”莫夏晴站起來摸摸肚子走進了廚房。

不知道莫夏晴跟姐姐說了什麼，反正莫秋晚後來勸服了母親，同意讓雙胞胎一起去鎮上了，但是給他們定了任務，一個要負責賣菜，另一個負責賣母親做的編織物。這些事情他們以前也做過，算不上什麼難事。莫夏晴得意地向弟弟挑了一下眉，莫夏晨難得地對她比了個大拇指稱讚了她一下。

他們剛吃完早餐，張順就過來了。他魚塘里出魚也要很早起來的，不然天氣太熱了，魚會很快死掉。

雙胞胎兩個跟着張順一起先走了。莫秋晚和莫瀾心收拾了一下東西，綁好在車尾架上，也出發了。

清河鎮上今天特別多人，正值勞動節假期，除了學校，很多工廠和單位都放假了，所以出來集市上的人比以往還要多，買賣東西的、出來閑逛的，擁擠在鎮中心和集市區。

莫秋晚和母親到了鎮中心就只能推着車子走了，因為路上太多行人了，不好騎車。

“媽，今天集市上的人比得上要過年的時候了。”

重生回來后，莫秋晚還是第一次到鎮上來。雖然看多了前世大城市中商業中心或步行街的熱鬧繁華，但對眼前小鎮裏熙熙攘攘的人潮，她還是覺得很有新鮮感。

“今天放假，所以人多了。我們先去你翠姨家放好車子吧。”莫瀾心每次到鎮上來都要到好姐妹家裏去一趟，給她帶一些菜啊、雞蛋什麼的。昨天她在村裏的小賣部那裏打了個電話給她，告訴她今天要到鎮上來。

“嗯，好。”莫秋晚應了一聲。

董翠翠家住在鎮政府宿舍里，她愛人何文東是鎮政府武裝部的主任。宿舍大院那裏有門衛守着，不過門衛對莫瀾心也很熟悉了，兩人問了聲好就進去了。

“小晚，小晚！”

莫秋晚她們剛走進大院，就聽到有人在樓上叫她的名字。她抬頭一看，是她的好朋友何婉雯，正在陽台上向她招手。

“嗨，雯雯。”莫秋晚揮着手跟她打招呼！

何婉雯好幾個月沒見好友了，本來回家后就想着找時間去莫秋晚家裏玩，但媽媽說2號集市那天她們會過來，就讓她別跑來跑去的了。

她咚咚咚地跑下樓梯去迎接她們，看到莫秋晚就撲上去擁抱她。

“哼哼……小晚，我想死你了。”

“好了，我知道你想我了，可是你能不能先鬆鬆手啊，你勒太緊啦。”莫秋晚拍拍她的背，示意她鬆開一點。

莫秋晚和何婉雯因為兩人的母親而從小就認識，初中和高中也同班多年，親如姐妹。在上一世中，莫秋晚去京城工作，何婉雯也幫了她很多。

“嘻嘻，對不起啊，有沒有勒痛了？”何婉雯鬆開手，不好意思地摸摸莫秋晚的背，然後轉身乖巧對着莫瀾心問好：“心姨好！”

“嗯，雯雯也好。放假回家裏了是吧？是不是學校的伙食不好啊，我看你都有點瘦了。”莫瀾心摸摸何婉雯的臉。

“真的有瘦了？”

聽到心姨說自己瘦了，何婉雯好開心啊！過年的時候在家裏放開了吃，她一個寒假就重了五斤。在家裏不覺得有什麼，回到學校后同學們都說她胖了，連臉圓了一圈。偏她又是個好吃又不喜歡運動的人，每次說要減肥最後都不了了之。

“你們還要在下面聊多久啊？趕緊上屋裏來啊！”董翠翠看樓下幾個人還有要詳聊的意思，不由得出聲打斷了她們。

“對啊，我們上樓去吧。心姨，我媽一大早就去市場買了好多菜，打算今天要做大餐呢！”何婉雯拉着兩人上樓，又抬頭向樓上嚷了聲：“現在就上來了。”

上樓進屋后，董翠翠招呼她們坐下喝茶，又洗了水果給她們吃。

“來，吃點李子，很甜，不酸的。小晚多吃點啊。”

“謝謝翠姨！”

莫秋晚拿了個李子吃，嗯，確實是挺甜的。旁邊的何婉雯也拿了個吃，兩人邊吃邊在一旁說悄悄話。

“文東出去了？”

董翠翠的愛人何文東與莫瀾心一家人也相熟，莫瀾心看到他不在，就問了一句。

“嗯，下鄉去了。”

“不是放假嗎？還要下鄉啊？”

“說是去慰問五保戶去了。哎，冰箱裏還有雪梨呢，我給你們拿幾個來吃。”

董翠翠站起來想要去開冰箱，被莫瀾心拉住了。

“行了，你別忙活了。這袋子裏的青菜和黃瓜，早上剛摘的。”莫瀾心把手裏的一個袋子遞給她。

“這菜看上去挺水靈的啊，中午炒着吃！等下在這裏吃飯啊，我菜都買好了。”

“知道了，等下我們去市場賣了東西就過來。”

“董叔的身體還好吧？”莫瀾心關心地問到。

董翠翠和莫瀾心自小相識，也是因為兩人的父親一直以來都有交情，可以說，兩家人是世交了。董翠翠還有一個大哥，在市裏的政府單位工作，她父親也跟她大哥住在市裡。董老爺子以前是鎮上初中的校長，在那十年運動中受了不少的罪，所以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最近好了一點。他那風濕腿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只能這樣拖着了。我哥也帶他去市裏的大醫院或中醫館看過，說是很難根治。”

聽到翠姨和母親說起，莫秋晚才想起這個對他們家一直都很照顧的董爺爺。記得前一世中，董爺爺應該是在三年後就去世了，那時她在京城工作，接到母親的電話后，還請假回來了參加董爺爺葬禮。

回頭她得回去找一下醫書，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一下董爺爺的病。

她現在已經把外公、外婆收集的書都學完了，也準備開始按照書上的藥方來製作一些藥丸和藥膏。等書上的藥方驗證后，她就着手去研究空間裏的醫書和草藥。

在何婉雯家坐了一會兒，莫瀾心和莫秋晚說要去市場了，何婉雯也跟着他們一起去。

集市區都集中在市場附近，很多都是有固定攤位的，而像莫秋晚他們家那樣，偶爾拿一些家裏出產的東西出來賣的，只能在市場門口或裏面找一些空地擺着賣。

她們找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雙胞胎兩人的所在之地。

“小晴、小晨。”莫秋晚大聲地叫了他們一下。

“姐，媽媽，你們過來啦！”

兩胞胎本來是坐着的，聽到叫聲扭頭看見姐姐和母親，就站了起來向他們揮手。看到何婉雯也很有禮貌地和她打招呼：“雯雯姐好，你放假回來啦！”

莫秋晚她們走近一看，只見兩人面前的攤前只剩下幾個簸箕和籃框了。

“今天的東西怎麼賣得這麼快啊？”莫瀾心非常驚奇，蔬菜賣完了，連編織的物品也賣剩幾個，這種情況是她沒料到的。

“有我這個帥哥出馬，當然賣得快啦！”莫夏晨得意地說，交叉雙手放在胸前，然後還撩了一下頭髮。

“就你愛顯擺！”莫夏晴拍了一下弟弟，把他推開，然後向母親解釋：“媽，我們和順子叔一起先去了飯店賣魚。飯店的人看到我們的菜很新鮮，長得又水靈，就連我們的菜也一起要了，是順子叔幫忙談的價錢，錢在莫小晨那裏收着。”

“這麼好？這還真得好事呢！你順子叔呢？”飯店要了他們的菜，還真是幫他們省了不少功夫呢！

“他說先去朋友那裏，等會兒再過來。”

“那行，今天東西賣得這麼快，等下我們就可以早點收攤了。”

莫瀾心說的話讓雙胞胎雀躍不已。幾個人就找地方坐着，一邊擺攤，一邊聊着天，何婉雯過來時還帶了一小袋洗好的李子，她拿出來分給了雙胞胎吃。

過了一會兒，張順過來了，大家說好兩點左右就回村裡，張順到時會到鎮府宿舍大院外面等他們。

差不多十一點左右，他們的小攤只剩下一對簸箕和兩個籃框了，可能也是因為雙胞胎兩人比較機靈、活潑吧，在他們攤上買東西的人真得比平時多了。莫瀾心就決定要收攤了。

他們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向何婉雯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