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五尾被撂倒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只要伊爾迷想,對付尾獸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兒。
穆王的尾獸玉在挺遼闊的風之國國都橫衝直撞,查克拉的聚集體只要一發就能撂倒以複數計算的房屋。
多米諾骨牌效應,倒下第一張,剩下的就會因為慣性接二連三地倒下,風之國的樓房對尾獸來說不就是脆弱的一推就倒的骨牌嗎?
實際上被寫輪眼控制的怪物準頭驚人,幾乎每一發查克拉炮發射的軌跡都在伊爾迷的操控之中,那些對火之國充滿厭惡的大臣,蘊含風之國精神的強硬派,以及真正操控這個國家的精英階層,但凡是情報中對木葉的入侵有絲毫的不滿,伊爾迷便不會給自己留下未來前進道路上的阻礙。
他不是什麼好人,不僅不是好人,在大多數心懷世界的主角面前,伊爾迷簡直就是幕後Boss級別的存在,但他的能力值實在超過預訂界限太多,主角無法奈何他,能夠左右世界發展的強者又站在伊爾迷的身側。
因為血緣,或者別的什麼,這世界上能夠做到大義滅親的人並不多,一般情況下,血緣是締結人與人之間聯繫的,最緊密的紐帶。
一般情況下。
如果血緣是唯一的聯繫,那麼赤砂之蠍為什麼會選擇與他關係並沒有那麼深厚的伊爾迷,而對曾經倍加疼愛自己的奶奶刀刃相向?
傀儡手持閃着寒光的刀刃,老當益壯的千代幾乎是跌坐在地上,白秘技被拆得七零八落,破損的傀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你要殺了她。”將五尾匆匆封印在大捲軸中,當對方完成了伊爾迷給予它的歷史使命,便被拔、**無情似的捨棄,寫輪眼精神操控的餘威還沒過去,在空白捲軸中清醒清醒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在木葉把他放出來時,還沒有清醒而是保持着肆意破壞的狀態,這就是伊爾迷的失職了。
恰當地趕上了最後一幕,刀刃懸在半空中,伊爾迷運用瞬身之術強硬地插在千代以及赤砂之蠍中,以近似於公事公辦的語氣對蠍說道:“我勸你現在不要這麼做,蠍君。”並不是基於兩者血緣之間的聯繫,砂隱村的忍者向來不會在意這些,無論是千代擊殺蠍,還是蠍殺死千代,這都是不值得驚訝的必然結局之一。
二選一,千代和赤砂之蠍,只能活一個。
“如果她死了,砂隱村便沒有人簽訂條約。”這是伊爾迷擋在千代面前的,唯一一個原因,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轉讓協議是需要最高領導人簽字的,無論是風之國的貴族還是忍村的領導者,千代是砂隱村中僅剩的,也是地位最高的忍者,精英已經全死了,只剩下她這把老骨頭。
如果沒有她簽訂對風之國來說喪權辱國的恥辱條約,那麼,由誰來簽訂。
蠍嗤笑一聲,傀儡手中的刀穩穩的,沒有分毫的顫抖,它輕巧地落下,略彎的刀頭劃下圓潤的弧度,像是一支優美的圓舞曲,一個接着一個典雅的音符從指間流出,在黑白相間的鋼琴鍵上歡快地遊走。
直到濺出一連串,美麗的花。
勸說無效,他幾乎是無奈地聳一下肩膀,伊爾迷早就猜到了蠍的行動,也知道對方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會答應自己的提議,但就算是為了少之又少的百分之十,也得努力一下不是?
畢竟,如果成功了,他能獲得不少好處。
千代的死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死不瞑目,如果你仔細在她雙目緊閉的臉上打量,便能發現淡淡的一抹微笑,映襯她已經邁入人生暮年的橘子皮臉,看上去有股老年人特有的慈祥。
蠍在這裏殺死她,幾乎是千代的夙願。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刺殺行動的失敗,在砂隱的精英一個接着一個倒下時,就已經預見了必敗的結局,在刺殺註定失敗的世界,活下來的人,絕對比死亡的人更加痛苦。
她會承擔一切,無論是風之國國民的怨恨,將國家拱手讓人的恥辱,或者是砂忍內部的指責。
千代,她的身份太高了,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她會以砂隱輩分最高長老的身份活下去,失敗了,她也絕對是最凄慘的那個,身敗名裂絕對不足以形容她的結局,因為地位與其他人不同,怕是連簽訂條約這件誰都不願意攤上的事兒,都會被指派在她的頭上。
比起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在同伴的指責與唾罵中鬱鬱寡歡,她更應該死得像個英雄。
無論是死於戰場,還是死於一場對本國有力的刺殺,風之國殘餘的忍者都會知道,這些勇於動手的人,是風之國最後的英雄。
讓千代死在這裏,是蠍的仁慈,也是千代自己的期望。
“真遺憾。”伊爾迷也知道這些,所以他希望可愛的前男友君能夠把他奶奶留下來,畢竟,如果千代死了,砂隱村就沒有人能夠來簽字了,上個時代的落幕總會帶來諸多不便,他可不希望在風之國等着那些本國忍者吵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再簽訂停戰協議。
人類在一致對外的同時,背後總是還伴隨着數也數不清的內亂,攘外必先安內,信奉這個的人很多。
當你成為利益既得者時,所做的事總與一開始想像得並不一樣。
他幾乎能猜到沒有千代的砂隱會怎麼樣,硬骨頭都已經死在戰場上,最為德高望重的長老也行動失敗,村子裏剩下的,只有年紀尚高的軟骨頭,只有這種人才會躲過戰爭的洗禮,還有就是刻意保留下來的火種。
火種的人數不會太多,年紀也不會很大,論話語權,比不過貪生怕死又老奸巨猾的軟骨頭,這片大陸的每一個國家幾乎都是格差社會,看重資歷,只有少數天才才能改變規則,現在的砂隱,並沒有能夠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甚至改變規則的天才。
十個天才九個死在戰場上,還有一個叛逃了。
叛逃的天才認真地看着千代,將她最後的容顏刻在心中,然後以並不很熟練的火遁將她的身體燒成了灰。
忍者的身體是寶庫,不僅是血跡界限忍者,任何一個實力高強的忍者都是那樣,因為你永遠無法知道他們身上隱藏着多少秘密,即使是個死人,只要有心,便能從冷透的屍體上挖掘出你想知道的一切。
唯一抗議的,大概只有失去生命的屍體本身了,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甚至在神奇忍術的效果下還硬生生被從極樂凈土拽回人間,怎麼看死後都不得清凈。
倒不如一開始就燒個乾淨。
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啊,蠍。看着前男友君的動作,伊爾迷還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這幾乎是警告了,從根源上斬斷了心狠手辣四代目對於蠍最後一個已經變成屍體的親人的利用,他還算了解伊爾迷,雖然對方心懷遠大理想,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光明正大的偉人。
伊爾迷的陰謀與陽謀技巧一樣優秀,總而言之,他其實是個不擇手段到不討喜的傢伙。
如果被迫面對他的是敵人,那蠍或許會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但他對千代,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選擇親手殺死對方。
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佳,順便,沒有給身邊的偉大四代目留下絲毫餘地。
“我們可以接着走了嗎?”風之國的其他精英就沒有千代那麼好的運氣,強大忍者的身體是寶藏,難得這麼多精英忍者,又不是本國的會引起內部矛盾,早被有眼力見的木葉忍者們用捲軸收了起來,等到回木葉,無論是醫療班的成員還是科學班的成員絕對會排隊搶着要。
好像在戰爭開始之前醫療班的人才打過報告,說他們那兒可用的屍體太少了,新一代的醫療忍者培養是要有大量的屍體供應解剖的好嗎?
伊爾迷當時就手一揮,表示戰場上的屍體隨便挑,只要不是我們國家的,外國的忍者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戰爭時期最不值錢的,就是忍者的屍體,炮灰的數量永遠佔到九成以上,精英是稀少的,一個忍校才畢業的下忍,他的價值甚至比不上一個風魔手裏劍。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
伊爾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那是在他和五尾的“戰鬥”中沾染上的,不不不,比起戰鬥,還是逗弄更加客觀,只要是近距離觀戰的人都知道,他甚至有瞬間結束戰鬥的實力。
正因為如此,他才把尾獸調得遠遠的,沒人能發現他邪惡的心思,任憑尾獸在曾經充滿生命力的城市中肆虐,然後毀滅一切。
他走到瑟瑟發抖的大名身邊,那是個乾瘦的老人,大腦卻被油脂充滿,他懦弱並且膽小,貪婪但是缺乏主見,此時此刻正躲藏在建築物的拐角,自上而下投射的陰影將他的身體盡數吞沒,他將自己不算寬大的身軀藏匿在黑影中。
伊爾迷的腳步很輕很輕,像靈巧的貓兒,不過肉球觸碰地面會發出輕微的聲響,但是伊爾迷卻不會,他永遠是無聲無息的。
沒什麼能遮掩空氣中的異味,不用靠近大名,他就知道對方害怕得失禁了。
真難看,心中不免飄過諸如此類的想法,不過,伊爾迷所需要的,不就是一個懦弱膽小的大名嗎?
他想把最高領導人嚇破膽,然後他就不會自不量力地做決定,每當有人在身邊勸說他奪回自己的土地,心中便只有今日凄慘的一幕。
這是伊爾迷所追求的效果。
“我們可以啟程了嗎,大名大人。”使者躲藏的位置,還要更後面一點,從這看來,他們甚至還不如大名。
伊爾迷表現出了一種高高在上,將刺殺行為揭過既往不咎的姿態,這讓嚇破膽的大名停止顫抖,用瑟縮的眼神打量眼前的青年。
即使他蠢到家了,也能聽出,伊爾迷的意思是什麼。
“可以可以!”忙慌不迭地從牆角手腳並用地爬出來,並不在意自己的儀態,多麼可憐啊,當年風之國成立時的大名可是個很有手腕的人物,應該說,和千手柱間宇智波斑一起從戰國走出來的那批人個個都不差,但他們的後代卻迅速地墮落了。
這才第幾代啊,就成了這副樣子,比起風之國的這位,他們火之國的大名簡直稱得上雄才大略。
就是依舊玩不過伊爾迷。
使者也跑回來了,天知道他們剛才躲藏在哪裏,五尾即使毀滅了大半個風之國國都,但他們腳下的土地卻沒有什麼改變,即使巨大風車倒塌,也能做出自欺欺人的假象。
馬車的輪胎再次緩緩轉動,就好像一段中途停止的旅行再次啟程,除了板結黃土地上發黑的血跡,誰也不知道這裏曾經發生了什麼。
車輪越滾越遠,偶爾碾壓到小石子上,發出咔咔的響聲,一陣裹挾着黃沙的風吹過,血跡上多了一層薄薄的遮掩。
想必過不了多久,那層血跡便會徹底被掩埋在沙石塵土之下。
“你覺得這個國家怎麼樣?”伊爾迷他真是個十分有惡趣味的人,天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蠍問這個問題,畢竟,將自己改造成傀儡的男人曾經是風之國的一員,即使他看見了更加廣闊的未來,卻不一定會對曾經生養自己的國家無動於衷。
如果是別人被問到這問題,定然會覺得他是故意戳脊梁骨,沒事找事開嘲諷。
但是蠍沒那麼想,因為在他心裏伊爾迷本不是一個無聊的人,應該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計劃的,將生活精準到秒的男人,即使看上去隨性,但伊爾迷所做的一切都有跡可循。
現在發生的一切,可能是他耗費多年佈置的結果,有的時候,就算是追求永恆的蠍都在懷疑,他那雙眼睛看見的景色,到底是什麼。
如果弄不清楚伊爾迷到底想知道些什麼,那就從字面意思來理解。
“不怎麼樣。”對提問嗤之以鼻,彷彿對方問了一個再可笑不過的愚蠢的問題,“不管她現在怎麼樣,未來定然會改變。”
用她來形容風之國,是蠍所能給出的最高尊敬,不過,在伊爾迷出手將這裏擾亂成一團,甚至連精神象徵都被打碎之後,再次於廢土上重建的,定然不會是現在這樣。
那會是一個嶄新的,不知向哪裏發展的全新的國家。
和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把這個國家給我吧。”在談判桌上,伊爾迷用他那雙不似人類的貓眼緊緊盯着風之國的大名,以及砂隱村趕時間送過來的新話語人,他不同於千代,臉上的畏縮肉眼可見,從坐上談判桌的那刻起,就一句話不說,致力於將自己塑造成一個隱身人。
四代目火影索要的姿態太過於理所當然,他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問大人所求一代廉價的金平糖,然而,他並不是小孩兒,風之國也不是糖果,即使國都損壞武裝一蹶不振,她也是一個國家,由國土和人民,還有漫無邊際的沙漠。
把這個國家給我吧,他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態,說出這句話的呢?
風之國的大名並不想探究這個,他失去了自己的武裝,失去了國家的精神象徵,比起荒廢大半個國都更加可怕的,是他連繼承人都失去的事實。
即使風之國現在的大名是個昏聵的混蛋,他也知道自家兒子,名正言順正室所出的繼承人未來會成為一個遠遠超過自己的了不得的明君。
但是現在連繼承人都失去了,很難說這是不是四代目火影的手筆,懦弱如他也隱隱有所察覺,國都之中所有激進的木葉反對派都被清繳一空,剩下來的,都是和自己一樣中庸的,縮在烏龜殼中不願意抬頭看世界的人罷了。
已經沒有膽量了啊。
如果簽訂條約,起碼他還能在湯之國的溫泉別墅度過餘生,風之國的大名已經知道了,他的鄰居有水之國的大名。
陰險的想法在心頭滋生,想必過不了多久,所有國家的大名都回去湯之國成為他的鄰居吧?其中就包括木葉的宗主國,火之國的大名。
這樣想來,什麼時候簽訂條約也只有時間早晚的區別,簽了,起碼他能保住自己,但如果不簽,他甚至連自己都無法保全。
已經沒有救了啊,這個國家。
手顫抖着握住毛筆,在捲軸上端正地簽下自己的大名,伊爾迷還以為他會把筆弄掉,或者出些別的什麼么蛾子,但事實證明,前風之國大名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他想像得要好上那麼一丟丟,起碼足夠支撐他完成這次交接。
從今天起,他就再也不是這個幅員遼闊沙漠國家的主人。
四代目火影鎮定地收起捲軸,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並沒有因為并吞了一個國家而感到興奮,也沒有對前風之國大名表達慰問,寵辱不驚,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他總是這樣,明明一切事件的主使人是他,但卻比誰都表現得更加事不關己。
赤砂之蠍用他那雙與人類相同的,靈動的雙眼打量伊爾迷身後的木葉忍者,他們並不如同四代目火影一樣,臉上都帶出了顯而易見的驕傲與興奮,似乎考慮到現在的場合足夠嚴肅,在極力壓制,但快樂的情感還是從眼角眉梢泄露出來。
多可笑啊,蠍在心中想道,明明這個男人是一切的起源,但現在卻和自己一樣,成為在場木葉使團中唯二沒有流露出快樂情緒的人。
蠍會因為風之國的覆滅而快樂嗎?當然不會,他只是看見了沒有這個國家的未來而已,但本質意義上仍然是風之國的子民,即使叛逃了忍村,也不意味着他對自己的國家恨之入骨。
私人恩怨和國家是沒有關係的。
那麼,伊爾迷為什麼不高興?蠍想到,他是真的沒有從男人身上感受到喜悅,伊爾迷的沉靜並不僅僅停留於表面。
他連心都平靜一片,將幾乎佔據大陸五分之一的領土收入囊中,並不會讓伊爾迷的感情產生波動。
該說冷心冷情嗎,這傢伙。
“你不高興嗎?”不知出於怎樣的心理,他對伊爾迷如是問道,成功地吸引了男人的視線。
“不。”回答正如同蠍所預料的那樣,“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了,這個國家必定被他收入手中的事實,樂趣在收服的過程中被消耗的一乾二淨,當真正到手時只有瞭然。
一個自信心爆棚的人,是不會為了既定的事實而興奮的,能夠讓伊爾迷有所動容的,是他目前還不曾擁有的。
啊對了,如果說動容的話,那應該還有他不曾預料到的。
對於一個控制狂來說,還有什麼比不在他計劃中的意外更加能夠挑動心弦呢?
就比如說,本不應該出現在木葉火影樓的男人,竟然意外出現在了這裏,而伊爾迷,他甚至沒有接到千手柱間回歸的情報。
他難道不應該在土之國的前線嗎?
“是你做的嗎?”這個在他面前向來都溫柔有加的男人表現出了強勢的屬於忍界之神的一面,查克拉從他的身體中升騰而出,不大的房間被塞得滿滿的。
這似乎已經表現了,千手柱間極力按捺的,但依舊奔騰而出的怒火。
“是你做的嗎?”他再次重複一遍,“這場席捲整個大陸的戰爭,是你挑起的嗎?”
啊哦,伊爾迷面無表情,心中揮舞手臂的小人卻將嘴巴張成了圓圓的O型。
無論怎麼回答,這都是一道送命題。
伊爾迷日記:
他怎麼發現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仙女壞事做太多了hhh
現在大概進入了完結倒計時?還是十章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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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ee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2321:56:08
謝謝打賞么么噠,尤其是拾沫的深水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