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看着那些公爵夫婦和情人同桌吃飯相談甚歡的視頻和照片,寧遠宸一點都不感到吃驚。
他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公爵夫人曾經來看過他們,母親跪在地上祈求公爵夫人放他們離開,然而公爵夫人只是皺了皺眉,對身邊的人說:“這個看起來倒不像是個會耍心眼的妖精,就留着吧,省得老爺身邊全是那些上不得檯面,就知道惹事兒的東西。”絲毫不理會母親的哀求。
總有一天……寧遠宸啪的一聲捏碎了手裏的玻璃杯子,他今天有了不小的突破,練功時,內力終於可以自如順暢的流轉,身上的力氣和體力都明顯感覺有了很大的進步,捏碎一個杯子已經不在話下了。
機械人飛快的飄了過來,把玻璃碎片和灑出來的飲料收拾得乾乾淨淨,剛剛退下去,蘭迪就進來了。
“怎麼樣?”寧遠宸看着他在桌子旁坐下來,為自己調製一杯無酒精的雞尾酒。
“錢已經還上了,沒想到年馨蕊的金主竟然是沈洛鈞沈三少,幸好三少沒有為難我,好像還因此對年馨蕊不滿。”蘭迪說,“安德莉亞聽劇組的編劇說,沈三少和年馨蕊分了手,也不想再繼續拍電視劇,已經把投資撤走了。”
“年馨蕊是沈洛鈞的女朋友?”寧遠宸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果然是沈公子,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葷素不忌,什麼髒的臭的都敢往床上拉!”
蘭迪不知道寧遠宸為什麼笑得這麼刺耳,彷彿是聽到自己的仇人遭了秧一樣的幸災樂禍。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等到寧遠宸止了笑才道:“雖然劇組雞飛蛋打挺大快人心的,不過劇組的編劇,也就是原著作者尤宮,是安德莉亞的朋友和學姐,電視劇拍不成了,她的版權費也沒了。那位尤小姐倒是劇組裏難得正直的人,為了安德莉亞還被年馨蕊欺負過,只可惜也被連累了。”
“你妹妹不是學音樂的嗎?”寧遠宸生出一絲興趣來,“啊,我想起來了,你說這部電視劇講的是音樂學院的故事。又會彈琴,又有文采,這位尤小姐還真是個人才。”
眼下寧遠宸沒事做,便從網上買了尤宮寫的原著小說來打發時間。他原本只想隨便翻翻,沒想到這部小說寫的還挺有意思,一個簡單的校園愛情故事,竟然被她寫成一部跌宕起伏校園版宮斗劇:為了爭奪帥氣多金、年輕有為的教授,出身不同、各有千秋的學生們爭風吃醋,拉幫結派,互相攻訐,然而只有藝術水平最高,心無旁騖,只有音樂的女主獲得教授的青睞。
放下小說時,天色已暗,寧遠宸看了眼正在為他準備晚餐的蘭迪,心中升起一個念頭,立刻打了個響指叫他過來:“給我聯繫這位尤宮小姐。沈洛鈞不拍了,我來拍。不過劇本得改改,咱們拍點新鮮的。”
“您想拍什麼?”
“你妹妹喜歡我給她畫的衣服嗎?”寧遠宸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蘭迪愣了一下,點點頭:“她很喜歡,還說如果能真的做出來就好了。”
“那我們就真的做出來。”寧遠宸好心情的把安德莉亞的那張穿着裙襖的照片調出來,在眼前放大,“就讓演員們穿着這種衣服,拍一部幾萬年前,人類還在地球上生活,在沒有核能沒有電,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裏,宮廷女人和皇親貴戚的戲。”
隨着文明的發展,地球的資源和環境也終於支撐不下人類的野心,人類只能離開這裏,前往浩瀚的宇宙尋找新的機會。而在母星被拋棄在身後同時,起源於這顆藍色星球的文化、歷史、語言、服飾、文字等等一切,也被人類拋在了腦後。
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地球文明彷彿是荒蠻的上古留下來的一個遙遠模糊的倩影,歷經幾萬年難得保留下來的文物古董,已經變成了一個個神秘莫測的符號,多少學者們窮經皓首,只為了破譯一段佶屈聱牙的文字,一篇筆走龍蛇的書法。
這些遙遠的先祖文明是彷彿聖壇上的神像,除了願意為之奉獻一生的清教徒能夠觸碰神像的袍角,普通的民眾只有遙遙跪拜的份,更別提讓這些東西娛樂化,拍什麼電視劇了。
然而寧遠宸不同,他經歷過三個古代世界,這些就是他曾經的生活,放眼整個帝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古代是什麼樣子了。
“服裝和場景我來設計,你只需要負責劇情。”
第二天早餐的餐桌上,寧遠宸對尤宮說,“古代世界的風俗、法律和道德觀是什麼樣,我會告訴你,剩下的就都是人性,和你寫的音樂學院女學生們之間的爭鬥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等你寫好了,我再給你改改就行了。”
尤宮竭盡全力的剋制住內心的激動。從昨天得知電視劇停拍的噩耗到現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她的心情像過山車一樣衝上衝下,爬了不知道幾個坡。
昨天剛接到蘭迪的電話時,她以為是哪個住在奧格酒店的大老闆想要接盤,高興的差點從床上栽下去,可當她得知蘭迪的僱主就是網上正鬧得沸沸揚揚的寧遠宸時,激動的心情立刻涼了一大半,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還在想有什麼借口能夠推了這次見面;而當她走進這間豪華的皇家套房,在寧遠宸對面坐下來,接過對方已經擬好的雇傭合同時,她的心又噌的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