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一禍之仙器

27.第一禍之仙器

自齊舒出關,百里少主其實是做了大陣仗的,衛隊相迎,靈石大慶,仙器為劫,那一句“恭迎少夫人出關”響徹了百里家族的地盤,前來觀看渡劫的無聊修士無所不知,長清子百里盟齊舒之間或許詭異的“三角戀”八卦起來津津樂道。

但也就是八卦而已,謠言可信多少?那天真的有那麼多人前來?東州之大,就算隱隱有人傳出,那也是一笑而過——百里少主的有了夫人?還是個男的?一個年紀輕輕突破金丹渡過十層天劫的絕世天才?且不說那般天之驕子運道加身會有多麼驕傲錚骨,就說如果百里少主的夫人真的是個男的,就算不是百里家族是要斷絕血脈,難道百里少主再娶妾婦生個庶子繼承百里家族?笑話笑話!百里家族雖然再次崛起於玄咫一脈,但卻是自古流傳的古族,血脈里優貴無比,此間怎可能貽笑大方?

所以,也就是如此,百里少主設下仙器招親,無人懷疑這是百里少主考驗自己未來夫人的一種手段——百里少主凡人之軀,留下可以繼承家業的血脈自然是越早越好。

貪念的,可不止是仙器,還是屬於百里夫人的位置——百里少主百年之後繼承百里家族的資格,以及權勢。

當然,不乏男修,就算百里盟是一個男人又如何,修者生命漫長,男風玩*物嘗試亦新鮮,何況百里少主還是一個如此絕世的美人,還是個……脆弱的美人,誰不願亦無心指染?

自玄咫凌冰仙子飛升,蠢蠢欲動的人只增不減,所以,此次仙器山河圖為引,才會有如此多人上鉤。並且,遲遲不願死心。

何況百里少主“招親”時正值仙門易主東州大亂之際,齊央山勢力匯聚,暗藏的,更多的是實力劃分,仙器之爭,吞併百里家族的信號。

當然,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弱小不堪的百里少主會反擊威脅,親手捧出新的主事,然後是魔出現亂了人心,山河圖死境,大勢力繼承人的損失,以及,突然出現的鍛造大師葛恨和那個……執劍破了山河圖的天才青年。

一步步的,脫離了野心家的算計,有冥冥之中似乎被人掌控。

然後,一切塵埃未定,那個青年懷裏抱着昏迷不醒的百里少主,然後擲地有聲地說——“百里盟,是我的道侶。”

滿座震驚,然後嘩然。

不服者甚多,特別是自認為從山河圖裡“歷經艱辛九死一生”出來的修士,他們不知面前的青年如此奮不顧身救了他們一命,亦沒有看到青年執劍而入時眸中決然,以及手中青鋒劍攻擊山河圖幻境時的冰冷寒冽,當然,手指上戒指亦被忽略或不被無知者所識。

所以,他們敢指着齊舒肆意大叫:“他算什麼!只不過是搶了百里少主的屍體!我們將人搶回來!”

是的,齊舒只有金丹期而已!齊舒只有一個人而已!就算他真的是百里家族的少夫人,也可以變得不是。

那些知情者,不吭聲,也不想吭聲——悶頭看熱鬧撿漏了一向是他們的本事。

局面再次不受控制了起來,雲伊和宴丁同時看相齊舒,只要他一開口,兩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擋在齊舒面前,清理那些……蒼蠅。

可是,齊舒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少年,少年絕色的臉蒼白如紙,纖長的睫毛蓋住了原本清澈的眸眼,安靜而無害,想不出會是那個做出決定毀了山河圖和山河圖裡所有人的狠辣角色,乖巧的甚至讓人有種莫名的心疼。

不知道為什麼,齊舒的內心竟然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來,甚至於煩躁。當初那個乖巧的孩子不該是這樣的!這個少年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如此奄奄一息的在自己懷中!不應該如此脆弱不堪恍若一碰即碎!

劍起,青絲舞動,青鋒劍現於手中,甚至於沒有人看清齊舒是什麼時候拿出了劍來,那把敢對着山河圖的青鋒劍。

妖異的光芒一閃,劍身顫動,急欲飲血。

玄仙劍本質上來說是一把妖劍,邪氣無比,這一點齊舒從握住的那一刻就清晰的做出了定論。可是,第一次,他握緊仙劍,劍中叱鳴躁動卻似乎完完全全與他心意相通,意念相連。

或許,這把劍真的與他有緣也說不定。

“不要怕他!上!”有人大叫,然後卻是帶着一伙人衝到了齊舒面前。

容謙倒是繞有興趣看着這一幕:“雖然齊道友修為不錯,可是畢竟只是金丹期而已,那些人多,不乏元嬰以上的,師父,我們是否需要去幫一下呢?”

葛恨大師捋了捋下巴裝深沉狀:“我看不必,那把劍的品級我都看不出來,這小道友怕是又要給我一個驚喜了。”

葛恨的話音剛落,那邊卻已經是塵埃落定。

那阻止的人群中已經讓出了一條道,齊舒抱着百里少主從中間緩緩走過,他神色淡然,烏黑的發在身後甚至不動,然後,開口:“你們擋道了。”

周圍一片寂然,青鋒劍錚亮,劍間落下最後一滴鮮紅的血,聲音清晰無比。

“啪。”

血滴落在地上,隨之倒下的,還有兩旁剛剛還在氣勢洶洶衝著齊舒而來的修士。

死不瞑目,一劍封喉,眸中還帶着剛剛的貪念與躁動。

武器,不僅可以用來救人,更可以用來殺人——這是齊舒入了修界的第一課,他懂得很。

他可以救很多人,更可以殺更多的人。弱肉強食,勝者生存,生命漫長而又輪迴,所以修界有更加殘酷的法則。

有人臉色蒼白,有人滿臉驚訝。

“那是玄仙劍!不會有錯的!五百年前我曾經親眼見到過它的劍芒!”一個老者大聲說道。

齊舒沒有解釋,更沒有回頭,任身後漫天流言蜚語,滿目猜疑與嫉妒。

他走到了葛恨大師的面前,氣度溫和宛若一個普通人,似乎剛剛劍不沾血的青年不是他。而後溫謙地開口:“大師,如何才可以救我道侶?”

葛恨的嘴角抽了抽:“……”我是大師不錯!但我是煉器的大師而不是煉藥的大師啊!

“如果是和乾坤鼎有關,大師了解多少?”——這一句話,齊舒用的是神識傳音。

葛恨大師的臉色立馬一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道友隨我來。”

葛恨大師難得嚴肅,終於有了一回大師的模樣,嚴謹而又肅穆。

雲伊眼睜睜看着自家好友被另外一個男人抱走和葛恨大師去了,有點想翻白眼的衝動。

當然,這幅形態卻正好落入了一些人的眼中,於是,立馬有一個大勢力的長老上來,然後同情地安慰他:“主事不必如此,今日東州玄仙劍問世,他是保不住的。”

那位的弦外之音很明顯——保不住玄仙劍,更保不住百里少主,所以,主事還是站我們這一邊共同對付相同的敵人吧!畢竟,玄仙劍一向由主事的勢力掌管。

雲伊自然是懂了那長老的意思,他簡直更想翻白眼——喂喂,玄仙劍也就算了!百里少主也將是我奪回來的重點是什麼意思!我完全沒有當小三拆散人家道侶的意思!你們這幅我一定暗戀百里少主我懂的的意思是什麼鬼!

每天都有人懷疑我暗戀好友什麼的簡直太虐。

不過,那股子傷感還是在宴丁接下來的耳語中消失,然後雲伊的眼神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是的,宴丁說的是:少主危險,你先控制這邊局勢。

宴丁說有危險,那就一定是真正的危險,危及生命,生死難料。

就這麼一點,雲伊沒有了任何玩笑嬉戲的心思。

眼看着宴丁說完就隨着齊舒身後而去了,依舊面癱而冷漠,雲伊內心嘆了一口氣:“百里,禍害遺千年,你可得回來。”

……

葛恨已經盯着床上的百里盟好幾個時辰了,就差沒有拿放大鏡把百里少主剝光來看了。當然,其實他想這麼做的,最後被容謙阻止了——“師父你不要忘了人家道侶還在旁邊呢!能不能收斂一點!”

“你說乾坤鼎在他身上,可是我根本沒查出來,甚至一點異樣也感覺不到,”葛恨大師還是否決,“而且就憑他一介凡人之軀,又這麼可以承受得起乾坤鼎這種傳說中的神物呢?”

齊舒搖頭,卻是拿起了百里盟的一隻手來將手心攤開:“我沒有騙你,因為我親眼看到過,就在他的手心。”

正因為如此,才更加驚訝,更加不可思議,還有恐懼。

見齊舒不像開玩笑,葛恨大師也為難了起來,畢竟,可能真的是因為自己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還是不夠了解吧。但是若齊舒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或許是自己這輩子離那個東西最近的時候了,這樣的機會豈可浪費?

想到這裏,葛恨清了清嗓子:“我可能需要再翻閱一下相關古卷,所以道友先耐心等等可好?”

齊舒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百里盟,有點為難的樣子。

葛恨大師一狠心,咬牙道:“我這有一仙器可暫時封住人體時間,就算只是吊著一口氣也可將那口氣掉很久,那就先暫借道友,保證百里少主此間無事。”

“那就謝謝大師了。”齊舒一副欣喜的樣子,似乎鬆了一口氣。

葛恨大師:“……”怎麼有副吃虧了的感覺,一定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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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柴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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