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中土大戰

黑暗過去，等待着黎明到來的長湖鎮人類蒼白着臉色，將家人、朋友、鄰居……任何肉眼可見在湖水中掙扎、從死亡的火焰中逃脫的人救上岸。

但很久過去了，夜幕也沒有被白晝替代。

周圍依舊蒼白,透着一種強烈不祥的氣息。

長湖鎮人類三兩下攙扶着，城鎮已經徹底被摧毀，零星尚可用的船隻將他們帶到了岸邊，他們抬頭仰望在迷霧中的那座山脈。

——高聳入雲的山脈上，還屹立着一座城堡。

一個世紀前，矮人國王曾經居住的地方。

那裏，也是可以讓他們這些老弱傷殘者暫時歇息落腳的地方。

在這樣天寒地凍的天氣中，他們身上穿着的，只有濕透了的布料，還有些被火燒焦的人，裹着衣不蔽體的破舊毯子。他們三三兩兩依靠着走着，身體哆嗦，卻還是咬着牙爬上了山。

因為那裏，是他們如今唯一的出路。

點着火把尚有餘力的青壯走在了最前面，山路崎嶇，等到他們來到半山腰，才終於看到了冰冷的磚瓦，和那座雄偉的城堡的輪廓。

曾經路過長湖鎮發下誓言要和他們分享孤山寶藏的矮人卻緊閉着城門，無論他們在底下如何的呼喊，都避而不出。長湖鎮的人類怒罵著，但另一方面心中燃燒着的希望的火焰卻逐漸冷卻。

這些矮人賴賬了，他們不會給予他們救濟和幫助。

他們要凍死、餓死在這裏了。

絕望的氣息籠罩在長湖鎮人的身上。

而就在這時，地面震顫，火光衝天。在地麵線的另一頭，不詳的紅光接連天際。

“看哪……那是什麼！”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喧嘩。

幾個老弱互相扶持着從山上望下去，就看到了密密麻麻舉着火把正在行進着的半獸人。

“天啊！”

巨大的恐懼籠罩在這些人的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在他們的臉上顯現。

騎着巨狼的半獸人揮舞着手中的鐵刀，從半空中望下去,四面都是黑壓壓的影子，根本沒法看清到底有多少敵人。

甘道夫騎着巨鷹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來到孤山中的城堡，他發現了被矮人驅逐的長湖鎮人類。

在這一刻，他就知道，那些佔據了孤山寶藏的人類和那條被殺掉的惡龍一樣，被財寶上的佞氣侵蝕了內心，被它們閃亮的外表蒙蔽了心智。

甘道夫不再尋求矮人的幫助，魔多的大軍已瀕臨城下。他必須想辦法拖住它們，以找到別的出路。

舉起魔杖，甘道夫將遮住了山脈的黑色霧氣沖開，那層籠罩在天幕上的黑霧在接觸到聖光的魔力衝擊時，被唰地一聲撕開。

消息已經讓巨鷹傳了出去，很快，瑞文戴爾的精靈領主愛隆就會前來，白巫師薩魯曼正在南方召集軍隊，集結而來，但恐怕這裏已沒有這麼多時間可以等下去。

甘道夫沒想到索倫會這麼快出手，他的力量怎麼會在突然之間就恢復到了這個地步？那股魔力遠甚之前。

而索倫突如其來打響的這場戰爭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原本坐落在林地王國的瑟蘭迪爾王座下辛達族精靈軍隊本是最快的援軍，可惜，他們不願參戰，更不願來救孤山上這些言而無信的矮人。

殘破的城牆下，半獸人的軍隊已經完全集結。

甘道夫無法，召喚了巨鷹，企圖尋求他們的幫助。

這次來的巨鷹不多，只有零星的三四隻，它們發出了嘹亮的鳴叫，那叫聲震懾住了囂張的半獸人。巨鷹俯衝而下，尖銳的爪子直接戳向了半獸人的狼騎，巨狼甩掉了坐在自己身上的半獸人，它們哀嚎着掙扎着，但巨鷹卻並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

它們逗弄着這些小東西，飛上天空后，又在半空中鬆開爪子。

‘砰’地一聲后，狼騎被摔成了肉餅。

半獸人之中的領頭咆哮一聲，正衝過去，幾隻戒靈就從半空中飛了過來。

巨鷹被纏住，戒靈邪惡的氣息和覆蓋著的魔力大大降低了它們的行動力。

甘道夫看到被捕殺的巨鷹，手中的魔杖一動，再次阻止了這些半獸人的攻擊。

可惜，更多更可怕的生物正從遠方跨境而來。

孤山震顫，響徹天空的轟鳴聲從另一邊傳來。甘道夫看了過去，只見巨大的猛獁出現在了山腳的平原上，半獸人給它們讓開了路，這些十多米高，象牙彎曲長得驚人的猛獁像是一座一動的山。

而在這些戰象的背上，還掛着很多鞍具。裏面坐着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身上也全部背着弓箭，配着彎刀。

索倫集結的軍隊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這並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

而就在甘道夫單槍匹馬力不能及之時，身後那緊閉着的城門終於打開了。

矮人們舉着武器沖了出來。

“這還遠遠不夠，我們現在的人數抵禦不了半獸人和猛獁的入侵。”甘道夫表情嚴肅，他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顫抖。

而就在此時，他接到了來自南方軍的消息。

薩魯曼集結的人類軍隊被炎魔和食人妖伏擊，軍隊死傷慘重，已無力提供支援。

戰場上箭羽密佈，舉着短刀和長矛的矮人已經沖了出去，那些長湖鎮的人類在絕望之下，也奮力一搏，加入了自殺式的攻擊之中。

死亡的血腥氣從戰場蔓延開來，場面幾乎是一邊倒。衝上去的矮人和人類不是被箭羽射死，就是葬身於巨狼之口。

慘叫聲不斷響起，而就在這時，一個充滿邪惡力量的身影從盡頭出現。

那一身盔甲下，死亡的氣息濃烈到了實質化的地步。

甘道夫對上了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索倫親臨戰場！

這個念頭閃現的瞬間，甘道夫第一次湧現出了絕望。

耀眼的火紅色照亮了天空，空中的雪花融化，鐵鏽味的血水和腥氣瀰漫在整座孤山。

“黑暗的時代即將來臨，我才是中土的君王，你們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

蘊含著魔力的話在山中轟鳴，人類和矮人倒下，甘道夫緊握着權杖，唇邊溢出了一絲血跡。

索倫是幻覺的領主，他能夠用魔力輕易勾起任何人內心的邪惡。

利刃劃破空氣，就在那把閃爍着寒光的劍刺入甘道夫的心臟時，一道巨大的力量出現。

“是你！”

索倫轉頭，就對上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鮮紅的披風在空中飄蕩，克拉克完全沒有給他還手的機會。

熱視線發出的瞬間，就將人打飛了出去。

被蠱惑的長湖鎮人從幻覺中蘇醒，他們看到了浮在半空中人。

“是他！是那個打倒了惡龍的英雄！”

“英雄！他來救我們了！”

“他將帶領我們戰勝邪惡！感謝神靈！……”

人群之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喧囂，被恫嚇住的邪惡的生物給了他們巨大的自信。

不管是人類還是矮人，都拿起了掉落在腳下的武器，再次攻了上去。

一聲古怪的嘹聲后，猛獁開始攻城。

而這時，半空之中又出現了另一道身影。

數道微型炸彈從它們的腳下炸開，猛獁巨大的身體踉蹌，跌倒下去，敵我不分，壓死了一大片跟在它們身後的半獸人。

“惡龍英雄，啊哈，你什麼是有了這麼拉風的稱呼。”托尼飛到克拉克身邊。

還沒繼續調侃，接下來，就被戒靈纏上了。

蝙蝠俠和死侍正在另一邊，南方森林裏。

攻擊着人類軍隊的食妖人感到脖子一涼，接着，天旋地轉，那巨大的頭顱從那笨重的身體上被解放。

“一場功夫盛宴，哦耶！”蕩漾着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死侍又挑了個食妖人，從他的腹部一刀下去，剛想□□，就發現刀被卡住了。

“嘿夥計，能放鬆一點讓哥把你的腸子扯出來嗎？”

食妖人疼痛地嘶吼着，憤怒的利爪朝着死侍的腦袋拍了下去。

死侍反手一刀，切斷了那兩隻巨掌。血液在空中飛濺，那斷臂猶如噴泉，將下面的人全部染紅。

蝙蝠俠也被濺了一生腥臭的血液，他忍住了想要從後背拔刀捅死死侍的衝動。轉身去攻擊那隻揮舞着火焰鞭的炎魔。他的臉色依然嚴肅，但下手卻比之前狠了太多。

被他纏住的炎魔覺得心裏有點苦。

中土五人團中，還剩下的一個人在哪裏呢？

——他正坐在巨鷹上。

鷹眼經過投票，被決定留在翠茜的身邊。

翠茜也不知道為什麼，正想着該如何去孤山，那些巨鷹們就飛了過來。

於是，她和鷹眼便乘坐着巨鷹。兩人在不久后也趕到了孤山腳下。

而此時，幽暗密林中的精靈軍隊也出動了，瑟蘭迪爾坐在一頭巨鹿之上，帶領着他的子民向孤山進發。

箭從遠處精準地射向了半獸人的喉嚨，在密密麻麻的獸人軍隊中，一個凌厲的身影引起了鷹眼的注意。

淡金色的頭髮猶如光輝般閃亮奪目，即使箭筒中的箭只已經射|盡，那人的臉上也絲毫沒有慌張的情緒。竟然抓起地上一隻插|入敵人胸口的箭，搭弓射|了出去。

看到對方在戰圈中，毫不在乎地從地上撿起屍體就射擊的凌厲姿態讓鷹眼興奮了起來。

他的眼睛一亮，趁着巨鷹俯衝之時，跳到了平地上，加入了戰局。

萊戈拉斯和他的視線隔空相對，又飛快分離。

兩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對自身的自信。

以及，對戰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