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周末兩天，除了早飯，戚語的口糧都是在靳禮的店裏解決的，連續吃了好幾頓，饒是她平時再喜歡麻辣燙，這會都有點想吐。
這倒沒什麼，可惡的是，靳禮周末兩天根本就沒來店裏，戚語一整天就好像個望夫石似的，一直往門口瞅。
對此，那收銀小妹看着她的眼神簡直都能殺人。
“走走走，你不吃飯別妨礙我們做生意。”老闆不讓趕客人，可這臭女人根本就不是過來吃飯的，她去拉戚語的手，結果被對方甩開。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過來吃飯的，我這是先幫我閨蜜佔個位置！”這女人太凶，戚語還有點怕她，給曹永華播了個電話，聽見對方的聲音之後，趙靜不趕她了。
“告訴你，別惦記不該惦記的，你這樣的，我這星期見了無數個了。”都是些膚淺的女人，看見他們家老闆帥就往上撲。
她語氣里滿都是嫌棄，不過戚語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她才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她還就要跟這男人套近乎了！
如果可以，她還想肉償那筆錢呢，反正他長這麼帥，她也不虧……
正想着呢，身後的門被人推開，戚語回頭就看見靳禮走進來，神色疲憊。她連忙站起身來，笑着跟他打招呼，“hi,好久沒見。”
其實大前天剛見過，但她就想這麼說。
對此靳禮倒也沒說什麼，頷首，眼睛瞟了一眼她面前的桌子。
光的，過來吃桌子？
“額……我等朋友呢，我朋友馬上就過來！”燦燦笑了笑，戚語往玻璃門外看了一眼，那樣子看起來真是等人。
然後靳禮沒再說什麼，拿着公文包進裏面了。
戚語坐下來照鏡子，劉海沒亂吧，昨天李崢發來那些東西說見面要給男人留個好印象呢。
正補妝呢，曹永華進來了，笑她，“塗那麼厚，不怕一會吃進去。”
戚語踢了他一腳，“就你話多！”
點餐的時候是戚語上去選的，將曹小花喜歡吃的東西都列在一張單子上，一看她手中那張紙條，趙靜就知道她搞什麼鬼，兩隻眼睛一直瞪她！
“再瞪，一會給你眼珠子摳出來。”戚語回了這麼一句，抬頭就看見靳禮從樓上下來，趙靜本來還想堵她，看見老闆，不敢說話了。
靳禮明顯是剛剛洗了澡，就算吹過，髮絲還帶着點濕，經過她身旁時，戚語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靠近了，他手掌扶了一下她手中的塑料盒，“發什麼呆，白菜都要掉了。”
他手指修長，皮膚也白，怎麼看都想不到這個人曾經是開燒烤攤的。
戚語回過神來，將盒子端正了，跟他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記得提醒你老闆趕快將遊戲下架。”說完了，他又走到一邊去看電腦，戚語在原地愣了幾秒，突然衝出門外去打電話。
聽到動靜，原本正在看電腦的男人抬起頭，“這麼冒失。”
穿那麼高的鞋子，也不怕摔倒。
站在店門口擋道，戚語找了個角落，怒氣沖沖撥打了李崢的電話，李崢那邊好像正幹着什麼事呢，被打斷，氣不打一出來。
要是平時，戚語肯定屁都不敢放一個，可現在她也火冒三丈，問他，“你為什麼還不把遊戲下線！明知道侵權，可你為什麼還要繼續！”
“別想着我套近乎了會有用，我只是想爭取個機會可以分期付款，你要再這樣下去，到時候公司說不定真要破產。”
“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
話音剛落，果斷將電話掛斷，第一次罵老闆，還真有點爽。不遠處有個小紅星在那動，她只當是出來抽煙的人，然而剛抬腳準備往前走，她卻聽到了靳禮的聲音。
“嗯，沒什麼，很好，不忙。”
他是在打電話呢，這個小火星就是靳禮。
他該不會把剛才她說的話都聽見了吧，戚語有點慌，也不走了，就站在一邊等他。也不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聲音挺溫柔的，話還蠻多，全程都是噓寒問暖。
掛斷電話，他才看到她，煙霧在他唇邊環繞着，“你在這幹嘛”
“打電話啊。”舉了舉自己的手機，戚語有些尷尬，他應該沒聽到吧，不然現在肯定不會只問這個。
“打完了？”他又抽了口煙，眯着眼睛。
他樣子吞雲吐霧的，還真有點像過去的時候戚語見過的烤串大叔，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模糊的影子，她好像有點想起他了。
在暗地裏看不清，她抓着他的手臂帶他來燈光底下，然而剛準備湊近，這男人卻躲到了一邊。
他唇角勾着，一支煙正遞到唇邊，“男女授受不親。”
戚語紅了臉，撇嘴。
這麼矜持，那她什麼時候才能和他變近乎了。
一想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戚語這心裏就有點不太高興，耷拉着腦袋和靳禮一同進了屋，她聽見曹永華小聲叫她。
“喂，你們兩個出去幹嘛了。”
“能幹嘛，我出去給小李打個電話，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和他天雷勾地火去了？”她倒是直白，把他此時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
曹永華沒否認，點了點頭，結果換來一記白眼。
“勾不起來，他嫌棄我。”
不是一般的嫌棄，就連靠近一點都不願意。
聞言，曹永華往她胸前瞟了一眼，點頭，“要是我，我也會這麼想。”
“想你個頭！”欠收拾！戚語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區區一碗麻辣燙，曹永華吃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倒不是他真的有這麼慢，而是對面那位母老虎一直不讓他快。
戚語垂頭看着手機，時不時抬眸看一眼正在吃飯的靳禮。她也真是奇了怪了，這男人工作怎麼這麼忙，吃飯的時候都要盯着電腦。
“也不怕消化不良。”她嘟囔這麼一句，結果發現那男人噎住了。
眉頭皺着，表情有點痛苦，他想站起身來，結果戚語動作比他還快，衝到前台拿過了趙靜準備的溫水。
趙靜瞪她一眼，“臭不要臉！”
戚語可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走過去將杯子遞給靳禮，在他喝水的時候，她甚至還很“貼心”得幫他拍了拍背。
靳禮感覺自己快要被她錘死。
“好了，再錘下去要出人命了。”將她的手拿開，靳禮站在原地緩了一會。真沒想到，她個子這麼小，力氣竟然這麼大。
那杯水還在手中拿着，靳禮抬眸看了她一眼，“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戚語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座位，問：“我能坐這嗎？”
靳禮皺起眉頭，在糾結。
“就兩分鐘，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關於賠償金的事情！”
他終於開口，“坐。”
果然，一提到錢就不一樣了，戚語撇了撇嘴，她坐下來，沖靳禮招了招手。
她想做什麼。
不明所以，但靳禮還是往前湊了些。
“那個，關於賠償金的事情，我能不能分期付款啊。”靠近了，就聽到她小聲這麼說，靳禮簡直要被她氣笑，挑眉，問她。
“準備分多少期。”
“3,6,12？”
“額……這些都不是很划算。”咬了咬下唇，戚語一狠心，直接道：“這樣吧，按年還怎麼樣，我每年還一點，到時候……”
她滔滔不絕說著自己的想法，面前男人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等她說完了，他才來了句，“那請問在我老去之前，這筆錢還能收到嗎？”
戚語：“……”
“我知道你們公司小，這筆錢相對於你們來說有點大，可以拖延一段時間，但不要讓我等太晚。”
“最起碼，要在我年輕的時候還給我。”唇角揚起，他眼角眉梢滿是笑意，起身將電腦合上，抱着東西上了樓。
她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笑，講真，真的很帥。可如果這個笑容和賠償金無關，那她說不定會很開心。
“吃癟了吧，早就說過不是自己的不要惦記，偏不聽。”趙靜嘖嘖咂舌，“這天底下啊，總是有那麼幾個人想吃天鵝肉。”
“你少說兩句……”
“本來就是，還不讓我說了……”
戚語轉頭瞪了她一眼，臭丫頭，嘴真欠。
靳禮不在，她也沒有必要再在這待着了，走到桌子前拽了拽曹永華，就要帶他走。曹永華不動，還坐那玩遊戲呢。
“等，你等會，我這局馬上就贏。”
“墨跡。”不太情願，那戚語還是坐下來等他。
正準備看看時間，餘光瞥見靳禮又從樓上下來了，他手裏拿着一張紙，遞給了服務員小哥。
小哥拿着寬膠帶上前，將那張紙貼在了玻璃門上。
戚語上前看了一眼。
招一名服務員，晚班，詳情面談。
戚語咬着唇嘿嘿笑，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