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旗木朔茂望着那張臉，眉頭死死的皺起，只是在發現這孩子空洞沒有感情的雙眼時，心頭頓時一抹亮光閃爍而逝，眼底印出一幕幕曾見過的血腥場景：“難道是……”
“父親？”卡卡西奇怪的問道。
“啊，沒什麼，卡卡西你先自己回去可以嗎？”旗木朔茂溫柔的彎腰拍了拍卡卡西頭髮問道。
“嗯，好的。”
雖然奇怪父親的舉動，但是卡卡西遲疑的望了望那個孩子后，就轉身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有種特別的感覺，彷彿內心被暴露的感覺，並且不知不覺間就想接觸。
旗木朔茂眼見卡卡西離開，低頭沉思片刻問道：“你到底是誰？”
沈離心底苦笑，但是面上沒有反應。
自己曾經被關押了十年，那期間，敵人一直想方設法控制他的大腦，甚至不惜用藥劑摧毀自己的神經組織，然而這一切都被他用偽裝躲了過去。
十年如一日的偽裝成傻子，更何況對方還有先進的大腦監視設備，不止要面上像傻子，就連思維都必須停止，一直到最後，沈離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傻，還是偽裝了。
如今旗木朔茂想試探他，還差得遠。
“堅持不了多久了，父親應該不會將我切片吧……？”遲疑的在心中呢喃，沈離回想自己記憶中的父親，突然就自信不起來了，萬一在他沉睡期間被切片可就貽笑大方了。
論木葉第六代火影如何被自己的父親送去切片。這話題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大腦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沈離感到神志逐漸恍惚，最終陷入了睏乏當中。十年間的關押，讓他與正常人大不相同。如果說‘思考’對於正常人而言是吃飯一樣簡單並時刻進行的活動，那麼對於沈離而言，‘不思考’才是時刻進行的活動。
思考就是一種負擔，沈離如今還未從這種習慣中走出來，他需要時間來改善這種‘不可以思考’的絕境生存法。
“果然沒有神志嗎？”盯着沈離的雙眼看了很久，旗木朔茂都沒發現任何情況，忍不住呢喃自語。
嘆息的搖搖頭，旗木朔茂抱着懷裏的小孩就奔向火影辦公室，打算向三代說明一下情況。
……
“你的意思是，這是個失敗的人體實驗。”三代拿着煙管，緊縮着眉頭，只覺得事情有些棘手，先不說這個孩子是在木葉內部發現的，其次這孩子完全沒有神志的表現，簡直就是明晃晃的說明：木葉有人進行了不道德的實驗！
旗木朔茂嚴肅的點頭，心中有些惱怒，竟然有人拿自己的兒子進行人體實驗，這絕對不可饒恕。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孩子是如何被‘製作’出來的，但是其長相，就已經讓他憤怒了。
“唉！”深深的嘆口氣，三代頭疼的手指敲在桌子上：“那這個孩子該怎麼辦，至於人體實驗的事情，我會去探查的。”
旗木朔茂抱着小孩，表情嚴肅如同大理石的稜角分明，他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只能由我帶走了，畢竟也是由卡卡西的……製作出來的。”
“聽說這種實驗體，在初期神志沒有出現時，會極其親近母體。”三代聽到旗木朔茂的話，忍不住鬆了口氣，並解釋道：“但是後期，這種實驗體擁有神志后，往往會對母體產生殺意，你需要小心。”
“呵！看來三代大人了解的挺多。”旗木朔茂冷笑一聲。
三代平靜的抽着煙管道：“既然你打算接走這個孩子，那最好在近期送到醫院檢查一下，和卡卡西進行對比。如果匹配度不是很高，或許可以進行恢復訓練，讓他擺脫實驗體的慘狀。”
“血脈複製，實驗體往往會因為大量的外來血脈，而產生排斥導致死亡。”三代目光深沉，似乎想到了什麼，最終搖頭道：“當年初代的血脈……算了不提這些，你將這個孩子帶走吧。”
旗木朔茂目光冰冷，眼睛略微眯起，不知想了些什麼，就抱着沈離離開火影辦公室，向著自己的住宅而去。
然而，旗木朔茂剛返回住宅就看到卡卡西站在門口，雙眼期待的望着他懷裏這個來路不明的小鬼。
“看來不止實驗體對母體有反應，就連母體對實驗體也有反應？”奇怪的呢喃，旗木朔茂只覺得萬分不妙。
“父親，他看起來很臟，得洗澡呢。”卡卡西似乎理所當然的接受了家裏會多出一個小鬼的事實，甚至不需要旗木朔茂進行任何說明和思想開導，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有些心中抑鬱。
難道家裏多一個小屁孩，卡卡西你就不會覺得難受嗎？
然而低頭望着卡卡西閃亮的雙眼，旗木朔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難受，反而開心的很。
沉默的抱着沈離，他抿了抿嘴唇嚴肅道：“卡卡西，你今天的訓練完成了嗎？”
“……”開心的小男孩表情一僵，可惜的望了望沈離，最終搖頭乖乖離開：“我知道了父親，立馬就去訓練。”
滿意的點頭，他對兒子的乖巧程度很滿意。
隨後他抱着沈離走向浴室，既然決定養這個孩子，那麼先整理一下外表為好。然而讓他臉色黑沉的是，看起來雙目空洞沒什麼反應的小孩，一放進水裏，竟然比暴躁的獅子還難以馴服。
啪啪！劈啦！水花四濺！
皺着眉頭強行將沈離按到浴缸里，旗木朔茂克制自己的脾氣，順手脫掉被浸濕的上衣，光着身子雙手死按着沈離，費儘力氣才讓他勉強泡在水裏。
“放…放…放開！”胡亂的揮舞着雙手，此刻沒有神志的沈離暴躁的怒喊，單手掐着旗木朔茂的手腕，發出‘咯吱’的聲響。
“嘖……！”手腕處猛地劇痛，讓旗木朔茂眉心擰起，然而依舊固執的將沈離按在水中。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有用盡全力都沒辦法制服一個小孩的時候。
這個孩子的力氣，超乎尋常的強大。
嘎嘣！
“……”黑沉的臉更加難看，旗木朔茂望着自己被掐斷的手腕，沒錯，他一個影級被個小屁孩弄斷了手腕的骨頭！
“放開！”沈離空洞的雙眼此刻憤怒無比，他潛意識的回想起，自己整整十年都被浸泡在營養液里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逃脫，竟然又要被人裝到這種類似的東西里！
深呼吸幾口氣，旗木朔茂平靜下內心，絲毫不顧斷掉的手腕，面無表情的就將沈離用力按進水裏。甚至連查克拉都運轉起來，否則他不能肯定自己另一個手腕會不會完好。
“父親？”
突然，手下折騰的小鬼詭異的安靜下來，甚至放棄了抵抗，被他一個用力整體按進了水中，連腦袋也不例外。
“父親你在做什麼？！”卡卡西剛進來，就看到自己的父親將可憐的小孩一腦袋按進水裏，頓時不敢置信的大喊。
“……”旗木朔茂威嚴的皺起眉頭思考，他現在解釋還來的及嗎？
此刻，被按在水裏的沈離咕嚕嚕吐出兩個泡泡，表情靜謐而乖巧，看起來無比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