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砸倒
?溫文一顆一顆的解開紐扣。
他只穿着一件襯衫,解開了紐扣,便是肌肉線條優美的胸膛。蘇禾能清晰的看到他小腹的肌肉,肚臍也在衣衫的褶皺間若隱若現。
最後一顆扣子也解開了,溫文脫掉襯衫,將它輕輕的搭在了沙的扶手上。
“該去洗澡了。”
鑽石表順着他的手腕滑落,溫文撐着沙,俯下身來,將蘇禾困在他的陰影里。
他光着上身,修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淡粉色的尖端……以及勁瘦有力的腰身,全都展露在蘇禾的面前。溫文有意無意的湊近了距離,呼吸幾乎吹拂着蘇禾的絲,他露出了微笑,輕聲的詢問着:“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浴鹽?我認為玫瑰的香味,很適合你。”
等了一會,沒聽到蘇禾的回答,溫文也不在意,他的神情更加溫柔,語氣近乎哄勸:“洗得乾乾淨淨,才漂亮呀?我燉了牛腩,洗完澡就帶你去吃,你會喜歡的。”
蘇禾終於說話了:“你要我……跟你,一起洗?”
“當然,”溫文還是那副聖父一樣的表情:“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玩水。”
他直起了身,手搭上了腰帶。
金屬摩擦的細微聲響中,溫文拆開了腰帶的皮扣,將那條銀亮的腰帶抽了出來,隨意的扔在了地毯上。竟然一幅就地脫光的架勢。
“你連褲子都要脫?”
“穿着衣服怎麼洗澡呢,”溫文理所當然的說:“別著急,我馬上就把衣服脫光。”
他對蘇禾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手搭在了褲子上,細碎的聲響里,那條純手工定製的男士長褲,終於也步上腰帶的後塵,滑落在了地毯上。
黑色的緊身內褲兜住了他的隱秘部位,除此之外,此人一-絲-不-掛了。
溫文一臉坦然,一手按在胸前,另一隻手搭在腰間,毫無保留的、緩慢的,在蘇禾面前轉了一個圈。
“這就是我的身體,你喜歡嗎?”
“我每周都要去健身房,自從遇見你,為了鍛鍊出最佳的體型,我請了三個健身教練,和兩名營養專家。”
“你看。”他又俯下身,不由分說的握住了蘇禾的手腕。
蘇禾的手被領帶纏在一起,溫文纏得十分細心,為了防止她掙脫,她的手指都被絲織物牢牢的纏住,只露出了一點指尖。
此人就牽引着蘇禾的手指頭,按在了自己的胸肌上:“你摸摸看,這不是蛋-白-粉堆出來的……是真實的,能夠保護你的肌肉。”
“最初很辛苦……他們都覺得,一個月的時間,我做不到的。”
溫文垂下了眼眸,雙眼中,竟然泛着近乎溫柔的波光:“但是我成功了。幸好,花費的時間不算太久。”
暖黃的燈光下,他抬起了腿,小腿光潔如玉:“你看,我還把腿毛都剃掉了。”
蘇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瞪着溫文,心中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
在她一臉“卧槽”的表情前,溫文鬆開了她的手,拈起了僅剩的那條內褲。
“等等!”蘇禾如夢初醒。
“嗯?”
“你……內褲都要脫嗎?”
溫文思索了片刻,便鬆開了手,他微笑着說:“說得也是,留到浴室里再脫也不遲,現在,先替你脫衣服吧。”
蘇禾只穿着一件連衣裙,脫起來不要太方便,眼看溫文居然真的打算將她剝光,蘇禾不得不像個毛毛蟲那樣,艱難的在沙上翻滾着,躲開了溫文的第一波攻擊。
“你不打算鬆開我嗎?”她提議道:“你將我綁着,怎麼能洗乾淨呢。”
溫文卻沒有回答。
他背對着燈光,雙眸中似乎盛着迷霧。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你不用擔心,這些交給我就好。”
“好吧,那麼,你不打算解開手錶嗎?”
溫文的表情出現了短暫的驚訝,他似乎沒有料到,蘇禾會如此輕易的放棄掙扎,不過很快,他又重新微笑起來:“我忘記了,謝謝你,提醒了我。”
他一條腿曲起,膝蓋壓在了沙上,身軀前傾,將蘇禾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臂可觸及的範圍內,慢條斯理的解起了手錶。
跟他脫衣服時的利落相比,他解起手錶來又慢又磨蹭。溫文垂着眼眸,巡視着蘇禾的臉,輕聲詢問:“你喜歡這個手錶嗎?一直在看着它。”
“是挺喜歡的。”
溫文的眼中劃過一縷亮光,他連聲追問着:“哦?這其實是個古董,1864年由荷蘭第一家手錶製造商製作,材料使用了鑽石,我在兩年前得到了它,又交給最初生產它的商家,為了能夠使用,進行了一些改造,一共使用了兩百多顆碎鑽。你為什麼會喜歡它呢?是因為它的外形,還是喜歡它的歷史感?既然你喜歡,我就將它送給你,好嗎?”
他問得異常認真,似乎將這作為一場考驗,誓要弄清楚,這塊在他看來,毫不起眼的掛件,是怎麼獲得了蘇禾的喜愛。
“請告訴我吧,我竟然有些嫉妒起了它,畢竟我精心鍛煉的身軀,未曾得到你的讚美。”
蘇禾眨了眨眼睛:“原來它有這樣顯赫的來歷?”
“這算什麼,你喜歡的話……”
蘇禾打斷了他的話,她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喜歡它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它是這個房間裏,我唯一能夠驅使得動的、比較硬的東西。”
溫文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他剛說完,便感到掌心一陣滾燙,燙得他幾乎握不住手,溫文低下頭,便看到那塊手錶居然通紅一片,猶如烙鐵一般。他的掌心飛快的起了水泡,那是被燙傷的痕迹!
溫文不明所以,但還是忍着劇痛,連忙從蘇禾身邊退開,免得一不小心讓這手錶碰到了她。
他剛走了幾步,手錶便從他的掌心——飛了起來。
溫文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塊無視重力,懸浮在他面前的手錶。它距離他是如此的近,接着它猛然飛向他,又快又狠,重重的撞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男子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又立刻穩住。溫文慌忙看向蘇禾,見她好端端的坐在沙上,才舒了口氣:“小心……”
他還沒說完,便見那塊手錶,劈頭蓋臉的砸向他,一下又一下,如此胡亂砸了至少二十多次,終於溫文睜着眼睛,一頭栽倒在了地毯上。
噗通。
撞擊聲響起,手錶也應聲落地。
直到此刻,蘇禾才長舒一口氣,她抬起手,費力的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累死我了,總算是倒下了。”
室內一片寂靜,唯有她的呼吸聲,蘇禾似乎脫力了一般,在沙上又坐了好一會,才勉強的直起身,試圖掙開身上的束縛。
她努力了半天,牙齒都用上了,除了將自己捆得更加結實以外,什麼成果也沒有。
蘇禾嘆了口氣,只好又滾到地毯上,像條毛毛蟲那樣,在地面蠕動着站起來,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溫文的身邊。
她小心的盤坐在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溫文,半晌才搖搖頭:“……好久沒遇到這樣標準的變·態了。”
她又盯住了溫文身邊的那塊手錶,過了一會,手錶居然晃晃悠悠的浮了起來,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着,慢慢的落到了蘇禾的手腕上。
若有旁人見到這一幕,恐怕要極為吃驚,蘇禾卻面色如常。抬手迎上了那塊手錶。
它極高的溫度,頓時將綁住她雙手的絲織品灼得漆黑,卻也讓蘇禾的皮膚上,迅出現緋紅色的燙傷。
蘇禾卻沒有呼痛,她平靜的注視着手腕,似乎毫不在意。只有偶爾的吸氣聲,證明她並非是沒有痛覺。
如此燒了半天,蘇禾終於將自己的雙手解放了出來。她抬起手腕,晾着燙傷,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進步了……控制2ooo克之內的物品,持續時間從4分3o秒,提高到了4分47秒……看來不放棄鍛煉是正確的。”
等到手腕終於能自如活動,不再因為疼痛而顫抖得什麼也做不了,蘇禾將腿上的束縛也解開。
“嗯……”溫文出一聲微弱的呻-吟,眼皮輕顫着。
“這麼快就要蘇醒?”蘇禾有些吃驚,她顧不上疼痛,抓起手錶,又毫不客氣的溫文的頭上狂砸了一通。
溫文:“……”
男子聲音一止,又栽倒在地。
蘇禾又仔細觀察了他一會,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慢慢的摸了一遍他的頭,確定沒將他砸出流血的外傷,也沒讓他休克,才站起身來,環顧着四周。
她之前已經看過了,這間屋子,是個沒有窗戶的密閉空間,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鐵門,而溫文的身上,並沒有鑰匙。
她要怎麼才能出去呢?
蘇禾思索了片刻,正要朝大門走去,卻聽砰——大門從外面被推開了。
與此同時,一個憤怒的男聲響起:“溫文!”
一名男子一邊咆哮着,一腳踏入了卧室,他看起來跟溫文的年齡相仿,比他稍矮一些,面容十分俊美,看起來仍有些少年的痕迹,尤其那雙睜得圓溜溜的眼睛,就像個憤怒的小動物。微卷的金上沾染着些灰塵,衣衫也蹭滿了機油,看着有些狼狽。
男子憤怒的道:“溫文,你個辣雞,把我迷暈了,還扔在車庫裏面!你出來,今天我要不打死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光線湧入室內,映照着卧室里的情景,關樂睜大眼睛,彷彿生吞了雞蛋。
溫文……那個辣雞,脫得赤條條的,就穿着一條黑絲內褲,躺在地板上,似乎昏迷不醒,頭還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東禿一塊西禿一塊。
而他身邊,站着一名少女。她的雙手滿是燙傷,似乎受到了什麼非人的虐待,手裏握着溫文的手錶。
他認得這雙手。
關樂抬起眼眸,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吱呀一聲,鐵門自動彈回去,哐當撞到了關樂的臉上。一道鼻血頓時淌了下來,關樂卻似無所覺,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蘇禾看個不停。
“你別誤會。”
蘇禾連忙從內褲·溫文的身邊離開了,她舉起了手中的表,乾巴巴的說道:“那個……可能你不相信,是、是手錶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