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違和
?自從倒霉的融合了愛神的神格,蘇禾秉持着低調做人,冷漠面對的原則,成功的度過了一年。【鳳\/凰\/更新快請搜索】
但是她發現,從來到這個跟地球相似度極高的平行位面開始,她就總在做一些完全沒頭沒腦的事情。
這導致了一些完全不能預料的後果。
就比如此刻,她跟一個敢在大庭廣眾下使用□□殺人的傢伙,面對面的坐着,飄蕩在廣闊無際的海上,聽一個不知是圓是扁的男人慢條斯理的說:“很抱歉,我的同伴有些衝動,請您放心,您很快就能平安回家了。”
她很快就能回家?
蘇禾瞥了一眼司召,他陷在座椅里,雖然面帶微笑,但很明顯,他並不高興。
她心中一動:“哦,這樣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着司召的表情,在她說完之後,這人的眼神,以極快的速度暗了暗。
蘇禾心裏就有數了。
“你真奇怪,”她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你能替我解圍嗎。你說了算?”
然後她就又得到了一聲輕笑。
接着對方就毫不猶豫的掛掉了電話。
這倒是讓蘇禾有些吃驚,接着便見司召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走到她身前:“談完了嗎?”
他伸出手:“請把手機還給我吧。”
蘇禾捏着手機,仰頭瞧着司召:“你的上司,承諾了要送我回家呢。”
司召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他默不作聲,瞧着蘇禾,一隻手撐在桌上,將她籠罩在陰影裏面。
“小姐,”司召笑着問:“你為什麼覺得他是我的上司?”
“哦,”蘇禾不動聲色:“那他就是你的老闆?”
“畢竟他似乎很有把握呢,你對他的態度也很……”蘇禾故意停頓了一會,等司召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才慢悠悠的道:“很恭敬呢。”
遠處的燈塔投來雪亮的光柱,光芒靜靜的越過司召,夜風吹亂了他的髮絲,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陰鬱。
他盯着蘇禾,目光既探究又痴迷,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窺探着鮮美的肉食,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這樣隱忍的表現,跟他之前毫不顧忌的拿□□在鬧市殺人的行為相比,簡直太過違和了。
“……”
蘇禾這下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她沉默的坐着。思考着那通奇怪的電話。很顯然對方跟司召是相熟的……
而且,他的聲音,還是真好聽啊。
沉默之中,她聽到一聲輕微的脆響,一杯冒着熱氣的摩卡放在了她的面前。
司召收回手,很輕鬆的道:“喝點東西吧。”
“謝謝。”蘇禾沒有拒絕,折騰了這麼久,她的體力早就快要見底了。被這海上的夜風一吹,頓時手腳冰涼。
司召又站起身來,在蘇禾的注視下,他走進了出船艙,零碎的聲響中,他抱着一塊毛毯走了出來。
“給你,披上吧。”他在蘇禾身前停下,將毛毯放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便轉身退回了自己的座位:“晚上風有點大。”
“不用這樣看着我,”司召張開手,彷彿有些無奈,他不擺出一副陰鬱的模樣時,五官便顯露出原本的俊美:“我其實並不是個變態。”
“……是嗎。”
“哈哈,”司召撥開發絲,懶散又苦惱的笑着:“我說過了的,我也是沒辦法……”
蘇禾安靜的看着他,聽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強詞奪理的解釋:“你不了解我的處境,我要是不想將來像條狗一樣活着,就得去爭取……”
從遇到這個人開始,他就不斷的重複着“不是我的錯”、“我也沒辦法”,即便蘇禾對心理學一竅不通,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稍微有點問題。
並且他顯然很希望蘇禾能順着他的話詢問下去,給他辯解的機會。
……然而她壓根不想問。
他跟關樂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能夠調動醫院的電閘,又為甚跟瘋了一樣,毫不顧忌的在鬧市中使用□□……
她統統沒興趣。
她低着頭,聽司召長長的嘆了口氣。突然說道:“對了,剛才跟你通話的那個人……就是他把你跟林玉的照片給了我呢。”
蘇禾心中一動,她跟林玉的照片?
“似乎就是不久前拍攝的呢,也是一個晚上,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不過林玉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渾身都是血。”司召托着臉頰,笑嘻嘻的說道。
這段話至少給蘇禾透露了兩件事,第一:他認識林玉,第二——她似乎不知不覺的又陷入了更大的麻煩之中。
蘇禾在心中暗嘆一聲,終於抬起了頭,直視着司召:“你想說什麼?”
司召卻只是含笑看着她。
蘇禾等了一會,也沒聽他繼續說什麼。司召只是注視着她,他的目光並不含有多少惡意,彷彿在欣賞一件稀世的珍寶。
良久,他感嘆的說道:“你真美麗。”
“就像天邊的月亮。”他輕聲問道:“傍晚的時候……在河堤邊,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這樣想了,雖然那時我只看到了你的眼睛。”
蘇禾低下頭,啜了一口摩卡。
“我當時就在想,擁有這樣美麗眼眸的人,會是什麼樣子呢,”司召倚在桌邊,一手托着下巴:“後來見到你,我又想——就該是這樣的。超出我的所有的想像。”
“……”
蘇禾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樣直白的稱讚她的美貌,她融合了神格,自然獲取了愛神的神職,天然便能輕易撩動智慧生物的心湖。
雖然蘇禾也無法斷言,被皮相吸引,又或者是因為愛神本身而被她誘惑,這兩者到底誰更可怕一點。
“哈哈,你很驚訝嗎?”司召微笑着問,海風吹來一絲潮氣,他略微側過身,替蘇禾擋住風:“難道從前見過你的人,竟然都不曾誇獎過你?那他們可真沒眼光。”
“……又或者,你想說,看重外表是膚淺的?”不等她回答,司召又說道,他放輕了聲音,仰頭看着晦暗的星空,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哈哈哈,虛偽,會被你的美貌吸引是多麼自然的事情……不過人類就是這樣,慣常用一些看似高尚的理由偽裝自己的**。”
“我呢,其實是個倒霉的人。總是被人當成傻子擺佈,”他低下頭,含笑看着蘇禾,驟然壓低了聲音:“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
司召一笑:“別太低估你令人瘋狂的能力。”
蘇禾平靜的看着他,司召微笑着,避開了她的視線,他站起身來,看着遠處的天空。
浪濤的拍擊聲中,另一種不容忽視的聲音逐漸迫近,司召哈哈一笑:“原來如此,這就是他打算用的方法啊。”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知道究竟在說什麼,不過很快,蘇禾也領悟過來。
天空中的聲音越來越近,兩點閃爍的紅芒穿破雲層,風勢猛然增大,翻騰的波濤之中,兩架直升飛機朝着遊艇飛速的接近。
遊艇驟然顛簸起來,蘇禾連忙扶住桌子,一雙手臂伸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點。”司召低頭說道,又伸出手,拿起了被蘇禾拋棄在桌面上的巧克力球。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他在蘇禾的注視下,將巧克力球又塞進了她的口袋,聲音里多了一絲寂寥:“其實味道還不錯……不要這樣嫌棄它呀。”
他剛說完,領頭的飛機,已經懸停在遊艇的上方了。
機翼的轟鳴聲中,一道人影握着吊索,徑直從飛機上跳了下來,遊艇頓時重重一晃。蘇禾猝不及防,差點就跌到在地,幸好司召及時抱住了她。
這下她幾乎被他摟在懷裏,風浪重重,司召卻站得很穩。隨後一樣事物飛旋着,重重打在了他的臉上。
司召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手。踉蹌着退後了兩步。他抬起頭,笑嘻嘻的說:“喲,這不是司珀嗎?”
站在船頭的,赫然是那名如玉一樣精緻的少年。
他顯然匆匆趕來,身上還穿着睡衣,只在外面披着一件外套,剛才扔出去擊打司珀的,只是他隨身佩戴的懷錶。
“司召,你要不要臉,”司珀憤怒的說:“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隨後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看向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