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那個越獄者

1.那個越獄者

日本,東京國際機場。

作為一座國際化的大機場,東京國際機場的客流量每日都不算少,機場大廳里響起的各種提示廣播也是幾乎從未斷過。

擁擠的人潮里,一個剛剛走出海關的女子步履匆匆地穿行在人流間。

本就身材高挑,一身黑色的皮夾克、緊身牛仔褲、高幫馬丁靴更顯出其身段的修長。頭上黑色的鴨舌帽壓得很低,寬大的黑色Gucci墨鏡幾乎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

一手提着一隻黑色的小行李箱,另一手插在牛仔褲的口袋裏。始終微微低着頭,彷彿身邊的一切擁擠喧囂都與她無關,只是邁着的步子從未停下亦沒有減慢。

快走出機場大門時,一直插在口袋裏的那隻手終於伸了出來,並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

“機場外A2區有一輛紅色的寶馬Z4,鑰匙我放在車裏了,以你的本事撬開車門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GoodLuck~”

默默地看完了手機上的短訊,佐原妍繪也將手機重新放回了口袋裏。出了機場大門后,一步也不停歇地走向A2區。

……

按照短訊里的指示,果不其然地在指定方位找到了角落裏停着的那輛紅色寶馬Z4。

快步走到車前,取出了隨身攜帶的一串小工具,三兩下便不着痕迹地將車門撬開,坐了進去。

一刻也不停留,妍繪拿起副駕駛座上放着的車鑰匙,即刻發動了車子。

順利將車子倒出來后,精神一瞬間有所鬆懈,已三天三夜沒有休息的疲憊頃刻間涌了上來,一時間整個大腦一陣恍惚。

而就在這一瞬間的恍惚時……

“呲——”一聲刺耳的擦音。

尖銳的聲音也讓已疲憊不堪的妍繪瞬間重新回了神,連忙踩下了剎車。

扭過頭,隔着窗玻璃看向外面……剛剛那一瞬間的失誤,她擦到了旁邊的一輛黑色的車,那輛車的車身上留下了一道明顯的擦痕。

“哇哦,限量版的布加迪Veyron,夠拽的啊。”認出了被自己擦傷的是一輛產自意大利的頂級名車,妍繪調侃性地吹了聲口哨。

不過,她現在可沒有功夫等着與車主探討賠償問題,也不想這個時候與任何麻煩事扯上聯繫。

重新發動起車子,絕塵而去。

一手把控着方向盤,另一手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嗯,一切順利,我現在已經在去你幫我預定的酒店的路上了……不過出了點小問題,幫我個忙吧……離開停車場的時候我不小心擦到了一輛車,幫我把那段時間那個區域的監控器做些手腳吧,拜託了,mygoddess。”

……

“恭先生,這,這是……”

一個小時后,當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了那輛布加迪Veyron,看到了車上明顯的擦痕時……

梳着個飛機頭的男人倒抽了一口氣,又看到車窗上並沒有附上對方寫有道歉或聯繫方式的紙條,更是止不住滲出了點冷汗。

倒不是因為這輛車多麼昂貴,而是因為恭先生向來不允許自己的私有物被侵犯。

不過這輛車也的確價值不菲,是今年恭先生生日的時候彭格列十代目硬塞給恭先生的禮物,黑手黨教父出手自然是非同一般。

一旁,一身黑色Armani西裝內搭紫色Cenci襯衫的男人瞥了一眼車上的擦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稍稍回過頭,狹長的鳳眸給了飛機頭男人一個眼神。

接到眼神指示的飛機頭男人也立刻用眼神回以表示:是,恭先生!這件事一定會查好!

……

“IfIamhonestIhavetotellyouIstillreadfairy-talesandIlikethembestofall……”

牆上懸挂着的大屏液晶電視裏,正在放着一部最近新拍的關於奧黛麗.赫本的傳記電影,劇中那位極富□□、氣質容貌均絕佳的扮演赫本的女演員,正在緩緩說出赫本生前說過的一句名言——

“如果我夠真誠的話,我會告訴你,我現在依然看童話,並且是所有書目中我最喜歡的。”

那位驚艷了觀眾們的女演員,正是去年剛剛拿下奧斯卡大獎的美國人氣影星克莉絲.溫亞德,不久前剛去世的美國傳奇影星莎朗.溫亞德的女兒。

電視機前,來到這所臨時下榻的酒店已經休息了十二個小時的佐原妍繪慵懶地斜倚在鋪着天鵝絨墊的沙發上。

黑色的大波浪卷長發上還沾着水珠,剛剛沐浴完。典型的混血面容,既有東方人的精緻感也有西方人的立體美,幽藍色的雙瞳含着一分別樣的神.韻。

火爆的身材並沒有遮遮掩掩,只是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真絲睡袍,腰帶鬆鬆垮垮地繫着。傲人的酥胸半露,睡袍的下擺也只是堪堪蓋過翹臀,修長的雙腿顯露在外。

垂下的右手隨意地輕輕搖晃着水晶高腳杯,酒杯里RomaneeConti的紅色液體與指甲上精心塗抹的鮮紅指甲油交相輝映,更顯出一份魅惑感。

電視的聲音並不大,能夠聽到房間裏懸挂着的鐘錶指針向前進的嘀嗒聲,妍繪神色沒什麼波動地看着熒幕里的電影,彷彿只是在難得的休息時刻進行着消遣。

如果從今天中午她下飛機時往前開始推算的話,她這段時間過得可是有夠精彩的。

十天前,她在法國被彭格列家族駐派在那裏的人員抓獲,被投進了彭格列家族位於地中海科西嘉島的監獄裏等候處置。

這一切都緣起格雷科家與彭格列家族的一場利益衝突,而主犯逃之夭夭並且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全部後果由她一人來承擔。

於是本還在地中海沿岸享受日光浴的她就這麼措手不及地進了那座孤島監獄。

要她頂下所有懲罰來了結此事?呵,她才沒那麼偉大呢,在監獄裏呆了一周后……她就越獄了,順帶把那所監獄的檔案系統里她的相關資料都銷毀掉了。

三天前,她越獄成功並與接應她的人會和。

兩天前,逃出科西嘉島的她走水路在西班牙的巴塞隆拿登陸,卻發現了格雷科家的人查明了她的蹤跡並意圖追殺,於是她並沒有立刻坐飛機直飛目的地日本東京,而是先從巴塞隆拿飛到了美洲的墨西哥。

一天前,在墨西哥城轉機時趁混亂終於甩掉了格雷科家的追殺者,接着馬上從墨西哥城飛往日本東京。

從越獄到飛機降落東京,她整整三天三夜沒合眼,一刻都不敢鬆懈。

不光是格雷科家的罪全都記到了她的身上,再加上她從彭格列的牢籠里越獄……真是的,恐怕現在不僅是格雷科家,彭格列家族的通緝榜上大概也寫上了“珀莉.格雷科”的名字了吧。

她現在還真是四面楚歌呢。

……

當鐘錶的指針邁向凌晨十二點整那一刻時,門鈴聲也一同響起。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妍繪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朝着房門走去。

房門緩緩地開啟,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後,妍繪的嘴角依舊噙着那絲慵懶魅惑的笑意,早已料定來的人會是她。

“welcometoJapan,evilspirit。”

來者一口標準的美式英語,淺黃色的長捲髮、藍綠色的雙眸、妖魅的烈焰紅唇、精緻到無可挑剔的面容,那位剛剛電視銀幕上正在生動演繹着自己人生的“奧黛麗.赫本”——美國當紅影星,克莉絲.溫亞德。

“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裏不要緊嗎,大明星。”妍繪唇角微挑地笑了笑,迎對方進來。

“不用擔心,就算留下了什麼蹤跡,我也會將這裏的監控處理好的。”日語帶着明顯的英語口音,克莉絲別有意味地說著。

“這次多謝了,mygoddess。”衝著對方帶着幾分調戲地眨了眨眼。

妍繪明白,對方的意思是她白天在停車場所造成的意外失誤已經處理好了。

隨即又將那輛寶馬Z4的車鑰匙還給了對方。

克莉絲接過車鑰匙,妖艷的紅唇勾起一絲滿是神秘之美的笑意:“啊啦,真不愧是你啊,珀莉,居然真的能夠一個人從那座孤島監獄裏脫逃。”

同樣是兩個滿是魅惑感的女子,只是如果說克莉絲展露給人的感覺像是魔女的話,那麼妍繪則更像是個妖精。

偏了偏頭,重新執起剛剛放在桌上的紅酒杯:“歷史上拿破崙大帝也曾被囚禁於科西嘉島,後來他成功逃脫並重回巴黎拾起皇冠,我這也算是向偉人致敬吧。”

嘴角同樣是掛着妖嬈的笑意,對孤島越獄輕描淡寫,彷彿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克莉絲吹了聲口哨,對對方這種到達了囂張地步的自信似乎表示了讚許。

紅酒杯遞到唇邊,妍繪微微眯起幽藍的雙眸,目光帶着分探究之意地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克莉絲:“不過,我想換作是克莉絲你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畢竟,這世界上很少有比讀懂你更難的事情了吧,神秘主義者?就像你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asecretmakesawomanwoman……’”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黑色的槍洞直指妍繪的腦門。

克莉絲突然取出隨身攜帶的慣用的勃朗寧M1906手.槍指向妍繪,雖然嘴角的笑意並未褪去,只是明顯帶着警告的意味。

然而就在下一秒,克莉絲稍稍一怔,眼神微微下瞄……

就在她取出槍的同一瞬間,妍繪也取出了自己的槍抵在了她的腰部,和她同款的手.槍。

妍繪笑了笑,似乎並未對此刻二人用槍互指着對方的局面產生任何的緊張感:“我可是一直奉你為女神的,一模一樣的勃朗寧M1906,感受到我的愛了嗎,mygoddess?”

克莉絲也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兩人彷彿達成了什麼默契一般,同時收回了槍。

將槍收回了自己的上衣內側后,克莉絲接着從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沓文件丟給了妍繪。

“你要的假身份文件,包括假的身份證和護照,雖然不感興趣你想要做什麼,不過好好享受你的遊戲吧,goodluck~”

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點嘴唇,送了妍繪一個飛吻后,克莉絲便轉身打算離開。

坐回沙發上的妍繪並沒有急着去翻那疊資料,而是注視着對方的背影,用聽上去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

“‘IfIamhonestIhavetotellyouIstillreadfairy-talesandIlikethembestofall’,很精彩的表演,克莉絲。不過……你也只能借奧黛麗.赫本之口說出這種話了吧。”

手扶上門把手,克莉絲微微轉過頭:

“那麼你呢,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其實是fairy-tales的信徒吧?”

並沒有等妍繪的回答,克莉絲便打開房門離開了。

……

獨自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翻看着那沓寫着“姓名:南里妍繪”的假身份資料。

“fairy-tales嗎……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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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雲守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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