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商國國君面露狠決之色,冷笑聲聲,不無得意之態,如果能除去獨孤逸這個心頭大患,四國之中還有什麼人能阻擋!阻擋她的大業,再不濟商國也會得到片刻得安寧。國威大振,獨孤逸啊,地獄無門你偏闖,怪得了誰!她身旁得男子雖是人間艷色,但此刻也顧不得,可惜了!舉手示意,大喝:“射擊!”
幾千隻流矢奔向五人,雲四人運氣抵擋,神色凝重。
獨孤逸躲在華淵然身後,對他得依賴清晰明顯,坦然面對危機。兩人緊握得手傳遞溫暖,信任。
流矢在五人近尺停駐落下,華淵然得氣場充斥,形成天然無形得屏障,敵軍被震撼,商國國君也驚慌起來,雲三人掩飾不住驚異之色。獨孤逸心內那個美滋滋!
“你就是商天均得後輩子孫嗎!難道計謀過人得商天均就傳給後代卑鄙無恥得伎倆!”華淵然毫不客氣得指責。骨子裏渾然天成得威嚴散發。
“大膽!朕得先祖是你叫的!”大怒,險險的被眼前男子聲威所懾。
華淵然哈哈大笑,彷彿再好笑不過,執起獨孤逸的手輕喚:“逸,這就是你調教出的人!她的後輩可不怎樣呢!”
獨孤逸對華淵然的調侃白眼相加,不過這樣的華淵然多了分人氣,不再是虛幻縹緲的!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樣的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再次哈哈大笑,“逸,原來你這般有趣,不枉我……”笑意盈然的眼裏,愛意流淌。
獨孤逸紅了臉,心怦怦的跳,他再這樣,指不定她要做出瘋狂之舉。“你專心點,我可不想變成刺蝟。”
他的笑意又加了幾分,漸漸的沉澱,深深的幽幽的,一眼觸不到底。
獨孤逸咬咬牙,在華淵然耳邊低語:“你再不正經,我就當著大家的面,吻你!”
獨孤逸熱燙着臉,不看他的表情,他握她的手力道大了些,些許潮濕,分不清是誰流淌的汗漬。
耳際聽聞輕輕的‘好’字,訝異的抬頭,驚覺身子已離地,快如閃電,沒鬧明白呢,就見商國國君慘白的臉近在眼前,淚痕劍架在她的脖子上。
獨孤逸笑眯眯的看着國君,“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國君慘白着臉不說,獨孤逸對退避三尺的官員說道:“去,擺些好酒好菜,我要與你們國君共飲,記住,不許搞鬼!你們國君也要吃的。”對雲說道:“你把越凌情他們叫來,多於的人不必叫來。”
片刻,一桌豐盛的酒菜呈獻,一樣樣的試毒,國君享受着特殊待遇,“你看一桌好酒好菜,你一個人先嘗,我是不是很疼你呢!”
華淵然不放心,又親自嘗試,寵溺的道:“餓壞了吧,可以了。”
獨孤逸招呼魏信,鍾懷山,大吃特吃。飽了,摸摸滾圓肚皮,大讚:“這頓吃的香!”片刻獃滯,她的淑女風範可丟的徹底,小心的抬頭,見華淵然沒注意,稍稍放下心。
殊不知,華淵然憋笑憋的苦。
一頓飯功夫,雲領着越凌情,小雅來到。越凌情見到獨孤逸剎那,分明的擔心,鬆了口氣,剛要說話,注意到獨孤逸身旁的男子,將要出口的話吞咽。神色怪異,漸漸冰冷,對獨孤逸不理不睬。
原本要說句抱歉,見越凌情面色冰冷,也不去碰釘子。小雅激動的啜泣,獨孤逸溫柔撫慰,沒辦法,小雅太激動了,看看華淵然,還好他似不怎麼在意。
越凌情注意到兩人眼神交流,嘴角輕撇,一抹痛色流露,隨即收斂,心碎一地,原來——心碎是有聲的,自己能聽的見!
一行人押着商國國君馳離商國,綠洲與沙漠的交接口放了國君,一路之上再無來時疲勞感覺,華淵然溫柔呵護,一望無際的夜色里,閃閃星空。篝火點燃,獨孤逸豪情泗溢。大聲吶喊:‘啊,啊……’
“這樣的夜色,我們不該作些什麼!豈不辜負良辰!”獨孤逸輕笑。
華淵然附和,見獨孤逸快樂,心中歡喜。
“然你吹奏一曲。”
華淵然笛聲悠揚,眾人痴痴凝聽,華淵然眼始終未離開獨孤逸片刻,她知道他為她所奏,啟唇唱道……
千年之戀
竹林的燈火到過的沙漠
金色的國度不斷飄逸風中
有一種神秘灰色的漩渦
將我捲入了迷霧中
看不清的雙手
一朵花傳來誰經過的溫柔
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為求一個結果
你留下的輪廓指引我黑夜中不寂寞
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你在盡頭等我
最美麗的感動會值得用一生守候
……
彷彿感染詞曲的哀柔,越凌情翩然起舞,高潔孤寂,淡淡哀愁縈繞,華淵然笛聲加入,美景似幻境,看過這幅畫面的人都不忍打破這和諧的美,迷霧似的美。
獨孤逸望着越凌情,想起以前自己戲言‘皇子,千萬不要愛上我。’雖是戲言,但私心裏惡劣的想要報復,想看到他為自己痛苦的模樣,後來雖沒有付諸實施,今日見他鬱鬱寡歡,心中卻無絲毫歡欣,不管自己有意還是無意招惹,終究還是傷了他,前世初塵受到的傷害,她感同身受,為情傷人,太磨人!
越凌情獨自一人走遠,黯然神傷,折翼的天鵝淺游湖水,獨孤逸心中苦悶,不知如何,不能回應的愛,教她怎辦!
“逸,不去跟他說些什麼嗎!”
“什麼!”困惑,他竟似鼓勵她一般!
“不要顧及我,前世的你可要攬盡天下美男!你貴為一王,三妻四妾也平常,何況你認識他在先,名分已定。我只知你對我真心就足矣!”
獨孤逸呆怔,這樣的話從華淵然的嘴裏說出來,着實嚇了一跳,他明知她對他的心,還說出這般‘大度’的話!
“記住,我只是你一個人的逸,不會讓任何人與你分享,同樣,你也是我一個人的!記住!”上前,攬上華淵然頸脖,踮起腳吻上他的唇,色澤甜美的唇,銷想很久的美味,今日如願以償!
華淵然身子一顫,笨拙的回應,習慣。識髓知味,反客為主。淺淺低吟:‘逸……’
不遠處,越凌情見到炙吻相擁的兩人,轉身離去,男兒有淚不清彈,只是未到傷心處1ta他恨,恨偏偏生在帝王家,偏偏就遇到她!原以為巧遇知音人,原來到頭來夢一場,空一場!可笑自己故作清高,他又怎麼比得過那個風華絕代,深不可測的男子!絕望的無助,是如此的痛,自己竟不能成為那個人的唯一!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一定竭力的博得她的愛意傾慕,可惜,為時已晚。
世間竟無後悔葯,吃了可以重來!
四國里只剩秦國,曾傷了無數秦軍的獨孤逸心中坎坷,那麼多的人命,雖說當初也為了活命,但畢竟是活生生的人命,此去秦國恐怕有刁難,咳,真真越來越疲於應付,勾心鬥角活得真累!
“逸怎麼了!”淵然問道。
“沒什麼,然,等回到濯國我就向皇帝請辭,尋一處桃源隱居吧,怎樣!”
“逸說怎樣就怎樣。”他的寵,他的包容無時不在,他的姿態脫俗超然,想到此,獨孤逸忍不住攥緊了淵然的衣擺,可憐嘻嘻的似啖着臉的狗,抬着兩隻狗蹄子,華淵然見獨孤逸如此作態,不禁哈哈大笑。
他不管大笑還是微笑,都令人心中暖暖的,撫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然,我最喜歡看你笑得樣子,因為它似春日般惹人嗜睡,控制不了自己又愛急了那舒適的感覺,忍不住閉眼,又流連春色,暖日襲身春意鬧。”
華淵然捉住不安分的玉手,笑說“我的逸兒原來這般眷戀我,今日才知道呢,逸的夢裏可還有我呢!逸如果一天到晚都嗜睡,那誰來逗我開心呢。”
淵然竟也調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心裏念着就要說出來,面前親衛跪地傳話,“王爺,秦國將軍君月絕在前接迎。”
獨孤逸一驚,竟是他親自接迎!難道他知道淚痕劍的事!不由看向魏信,是他透露的!畢竟是主僕,君月絕又怎會不知道!冷哼一聲,整理衣襟,霍霍然的面對君月絕。
他還是一副冷冰冰模樣,面具早已不戴了,心中還是會做比較,君月絕的美還是會令人眼前一亮,曾經生死相博,曾經他掌控着她的生死,那時他的狠決令人膽寒,也是第一個在她的心口劃上一道傷痕,雖說隨着影的死已隨着時間流逝淡薄,可是當時他帶給她的震撼,驚艷,恐懼,為了活命存心的挑逗,放下尊嚴,放下驕傲。心中酸苦,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心似被揪緊,忍不住皺眉撫胸,等着霎那的不適過去,淵然不放心的握住她的手,她向淵然投過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君月絕眼中的冷意更甚,那個人便是魏信提到的人嗎!看着她與他緊握的手,怒氣盈然,女人果然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不多久前還魅惑勾引他的女人,轉瞬就另投別抱,即便那人是如此的出色!
“逸王爺,別來無恙!”假意的問候,語調里分明的嘲諷。
“有勞君帥挂念,逸實不敢當。”對他的態度不置可否,可怎麼覺得對他有愧!好奇怪。
君月絕愣了下,一直以來,他與她都是劍拔弩張,如今,她的不計較竟令他怒極,忍不住重重冷哼,見她換了坐騎,兩人並道而馳,華淵然相貌太過出眾所以獨孤逸囑咐他坐在馬車裏。即便如此,官道兩旁擠滿了君月絕的粉絲,君月絕面無表情,也不言語,獨孤逸受不了他散發的寒意,眼神四處觀望。
人群中猛的衝出一人,直奔獨孤逸,馬兒受驚,揚蹄立起身,虎的獨孤逸差點墜馬,抓緊韁繩,驚的一身汗。那人持着匕首,三步兩步的近前,看來有武功底的。君月絕一劍擋格,怒喝:“混帳,快給我退下。”
那人青筋蹦跳,望了望君月絕,猶豫,君月絕眼角微眯,“怎麼!我的話你不聽了嗎!”
男人氣勢頓無,裂了嘴,臉色灰白,“大帥,我們死去了那麼多弟兄,姐妹,就算了嗎!”
君月絕不答,喚來身旁人,“帶回去丈責一百,押入囚牢,沒有我的許可不準進食。”
一切都好似沒發生,氣氛更窒息,靜默。長長的街道,讓人生出走也走不完的感覺,獨孤逸心中複雜,她對君月絕到底是怎樣的感覺!他剛剛的救助,她是感激的,明明是只要他痛苦她就快活的,是哪裏不對了呢!一時心中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