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越女劍

第一章 越女劍

李子信醒來的時候,眼神很迷茫,看着近在咫尺的屋頂,半天才反應過來——該起床了。

他坐起來揉了揉頭髮還有眼睛,深深的喘了口粗氣,才拿起床頭繩子上掛着的褲衩和T恤,穿了起來。他衝著下鋪望了下,弟弟正四仰八叉,惡形惡狀的睡的實在。

屋子並不大,三四十平的樣子,用布帘子隔着兩個單間,李子信和弟弟李子義一個,媽媽張慧和二妹李子清一個。

拿着洗漱用品,李子信輕輕的開了門,往水房走去。李子信家是4樓,很經典的筒子樓,開門是走廊,直接開在樓外的走廊。從自己家出來,再過兩個門就是水房。這是廉租區戶型都比較小,每戶都沒有洗漱間和廁所的,只有樓梯口有。進水房門的時候“砰"的一聲,李子信撞到了別人懷裏——好柔軟的感覺。

“皮癢了,是吧!”隨着聲音一隻手狠狠地揪住了李子信的耳朵。

“哎呦!……致姐,鬆開鬆開,不是故意的。”李子信惦着腳尖,斜着嘴,斜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對面是個穿牛仔短褲的女生,彎彎的眉,小小的嘴,纖細的腰肢,發梢還帶點水珠。一雙大眼帶着笑意,說出的聲音卻是惡聲惡氣的“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揪下耳朵就行了嗎?看我揍不死你!”說玩鬆開了手。

“致姐,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昨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啊?”李子信摟了一下她才嬉笑着跑開,一邊說一邊往水池邊走去。

“昨天早上就回來了,不過放下包就去同學那兒了,我晚上跟子清聊了半天,她沒跟你說啊?”葉雨致靠在門邊上,斜搭着一條腿,凝視着李子信。

"哦,我下午出去了,回來的晚,子清睡了。“李子信一邊說一邊擠牙膏。

”我聽子清說,你寫小說呢?“

”恩,是啊!送報社了,今天叫我去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出?“

“應該行吧!你國文那麼好!”

“呵呵,借你吉言。”

”那行,真要出了書,給我一本簽名版的,姐也去班裏嘚瑟嘚瑟。”葉雨致說著就出了門。

李子信回頭看了看葉雨致的背影————滿嘴的泡沫!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致姐,雖然在心裏對致姐有着極深厚的感情,但是畢竟二人還沒有挑明。

冰箱裏只有雞蛋和幾根菠菜,還有昨晚剩下的半盆米飯。李子信只能做個雞蛋菠菜湯,再炒個蛋炒飯。油一下鍋“嗤”的一聲,李子信撇了撇嘴,他炒雞蛋不愛放油,但是二妹和小弟總覺得沒有油不好吃,所以再zuoji蛋的時候,他總是多放一些油,媽媽也愛吃。家裏的收入不是很多,所以他們對肥肉和油類還是情有獨鐘的。

張慧是被飯的香味勾起來的,昨天下班下的晚,一覺睡的挺沉。掀開帘子坐在桌子旁,一邊梳頭一邊打量着自己的大兒子。他有着跟他父親一樣的國字臉,大眼雙皮的很精神,臉上和眼裏總是帶着幾分笑意,讓他本應有些威嚴的臉顯得很柔和。看着正聚精會神的做飯的大兒子,張慧滿臉的滿足和笑意。懂事的孩子總是招人疼!

“媽,吃飯吧!你一會兒還得上班呢。”李子信把蛋炒飯和雞蛋菠菜湯端到桌子上,他知道媽媽的工作很辛苦,所以最近早點總是做的很多。

張慧吃着香噴噴的早點,心思有點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好像是半年前吧,子信就好像開竅了一樣,不再是總躲在自己的角落裏看自己的書了。他開始關心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開始關心他的媽媽,開始有空就給家裏做飯。張慧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第一頓飯是麵條吧,上面還飄着不少韭菜,可是——油沒有熟啊,混着生油的麵條。那一頓飯,吃飯的只有自己和子信,兩個人吃完了四個人的飯,吃完后自己還一個勁的說好吃,直到子信自己翻着白眼小聲的對自己說“油是生的!"看着他臉上一片漲紅的羞意,張慧真怕打擊他的積極性。其實張慧是真的覺得好吃啊,這是自己孩子給自己做的飯,他以前從來不做飯。油雖然是生的,但這片心意卻讓她流淚。

本以為那次以後,他不會再做飯了。誰想到,他卻是越做越勇,竟是只要在家裏就一定是他做飯,而且越做越好。張慧細細的品味着嘴裏的蛋湯有些失笑,孩子他爸在世的時候不怎麼會做飯,自己做飯也很一般,沒有想到子信不到半年做的飯竟是這般好吃。

“老媽,快吃飯,一會上班遲到了。"李子信一看老媽的神情就知道她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

“恩!”張慧喝了兩口蛋湯,說道“是不是今天去出版社啊?”

“是今天”李子信抬頭看了看滿臉興奮的老媽,說到:“是報社不是出版社!"

“有區別嗎?不是都一樣嗎?”

“不一樣,報社是辦報紙和雜誌的,出版社是出書的。”

“那行,有消息了,給我個電話啊!”

李子信抬頭看了看高興的媽媽“你不是已經跟薛姨她們把牛吹出去了吧!”

“哪會”張慧撇了兒子一眼,“你要真的出版了,我肯定吹啊,現在八字沒有一撇,萬一你的書出版不了,那多尷尬呀!”

“是登報,不是出版!”李子信端起碗一口喝乾了,“快吃吧,有好消息肯定給你電話。”

武林風報社是冀州省會石家莊唯一的一家,以武林小說,俠客小說,志怪小說,為基礎的一份報紙。它原先是冀州光明報分出來的,因為8年前在冀州省滄州縣的一次比武,引發了大量的社會議論。社裏才決定分出一刊以武林小說,俠客小說為主的報紙。那時候寫武林小說和俠客小說的人少,大家都不懂該怎麼寫,報社約了好多有一點名氣的文人,許諾獎金,保底,甚至快跪下磕頭了,才有那麼十幾個人承諾寫書。誰也沒有想到,報紙一發刊引發劇烈轟動,竟是一時冀州紙貴。報社的決策層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第一期只印了5萬份,再想補救,為時已晚。原本還有個志怪小說的,從第一期以後就在也沒有看到了,因為武林小說和俠客小說實在是太火了。7年後的現在,第一期“通化5年,公元1993年,4月7日,武林風”在冀州本地竟有人出1000元買一份,要知道,現在一個熟練工,一個月的工資也只有1000左右啊,實在是瘋狂。

現在的武林風已經和冀州光明報分離了,每月50萬份的銷量,再加上鳳雛生、煙波客等一批武林、俠客名家的支持,足以讓他在中華大地上“笑傲江湖”了。

武林風報社的總編叫薛重,薛重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也是第一批武林小說的創作者,筆名叫煙波客。其小說筆力雄厚,系統性強,正邪對立,看客極多,與原名熊沐的鳳雛生一時瑜亮,難分軒轅。

武林風報社總編室里,薛重坐在厚重的老闆桌後面。薛重三十七八歲,因為喜研國學,一身儒雅之氣極富男性魅力。他對面的一組沙發上正坐着一個人,大頭,大眼,不是太高,一身衣服皺皺巴巴的。那人正在喝酒,一瓶茅台,一個瓷碗,一疊花生米。此時的他剛抿了一口酒,微閉着眼,很享受的神態。

薛重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直接甩在了沙發上。

“老熊,你看看,怎麼樣?”

“我是來要錢的,你給我看書做什麼?”熊沐一臉茫然的放下酒杯。

“叫你看,你就看,哪那麼多廢話."

"得咧,看,怎麼不看,你給我錢我就看。”熊沐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文件袋。

“《越女劍》”熊沐看了看名字,有些嘀咕的道:“女主嗎?不好寫吧!越女難道是趙處女嗎?”

“請!”“請!”

兩名劍士各自倒轉劍尖,右手握劍柄,左手搭於右手手背,躬身行禮。

兩人身子尚未站直,突然間白光閃動,跟着錚的一聲響,雙劍相交,兩人各退一步。

旁觀眾人都是“咦”的一聲輕呼。

青衣劍士連劈三劍,錦衫劍士一一格開。青衣劍士一聲叱喝,長劍從左上角直划而下,勢勁力急。錦衫劍士身手矯捷,向後躍開,避過了這劍。他左足剛着地,身子跟着彈起,刷刷兩劍,向對手攻去。青衣劍士凝立不動,嘴角邊微微冷笑,長劍輕擺,擋開來劍。

錦衫劍士突然發足疾奔,繞着青衣劍士滴溜溜的轉動,腳下越來越快。青衣劍士凝視敵手長劍劍尖,敵劍一動,便揮劍擊落。錦衫劍士忽而左轉,忽而右轉,身法變幻不定。青衣劍士給他轉得微感暈眩,喝道:“你是比劍,還是逃命?”刷刷兩劍,直削過去。但錦衫劍士奔轉甚急,劍到之時,人已離開,敵劍劍鋒總是和他身子差了尺許。

青衣劍士回劍側身,右腿微蹲,錦衫劍士看出破綻,挺劍向他左肩疾刺。不料青衣劍士這一蹲乃是誘招,長劍突然圈轉,直取敵人咽喉,勢道勁急無倫。錦衫劍士大駭之下,長劍脫手,向敵人心窩激射過去。這是無可奈何同歸於盡的打法,敵人若是繼續進擊,心窩必定中劍。當此情形,對方自須收劍擋格,自己便可擺脫這無可挽救的絕境。

不料青衣劍士竟不擋架閃避,手腕抖動,噗的一聲,劍尖刺入了錦衫劍士的咽喉。跟着當的一響,擲來的長劍刺中了他胸膛,長劍落地。青衣劍士嘿嘿一笑,收劍退立,原來他衣內胸口藏着一面護心鐵鏡,劍尖雖是刺中,卻是絲毫無傷。那錦衫劍士喉頭鮮血激噴,身子在地下不住扭曲。當下便有從者過來抬開屍首,抹去地下血跡。

青衣劍士還劍入鞘,跨前兩步,躬身向北首高坐於錦披大椅中的一位王者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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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宗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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