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煉之術
一刻鐘之後,聽王鼎講述完后,楚逸才對這珍惜礦脈的情況有了一個具體的了解。
原來那處礦脈的入口在峽谷中的一個天然洞窟中,從洞口而入有一條主道一直斜斜的深入地下數十里。主道兩側又有許多稍窄些的洞道,蜿蜒盤旋相互交通,宛若迷宮一般。
若是不明底細之人身處其中,多半會轉的暈頭轉向,困頓其中。即便是在那裏開採了數年礦石的老礦工,也不敢獨自一人輕易深入。
這處礦脈以往都是由一名黑虎門內門弟子擔任總管,百餘名外門弟子作為監工,監管着數千名凡人礦工。
這些凡人之所以會成為礦工,並不是因為黑虎門的強制,完全是自願而行的。
對一名凡人來說,只有為修道門派開採礦石才是賺取靈石最快的一條途徑。而只有手裏攥着靈石才能取得在岳陽鎮的居住權,面對每隔數年便會爆發的獸潮,只有在岳陽鎮中才相對的安全一些。
因此這靈石雖然對凡人毫無用處,但卻關乎着其身家性命,這才讓一眾凡人礦工,在這壓抑幽暗的礦洞中日復一日的勞作着。
總管的任務便是每月清點每位監工收取的礦石,並將其及時送回黑虎門總部。只需月底忙碌幾天,說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楚逸又將這些信息反覆思量了數遍之後,才微微一笑道:“大哥,不知小弟何時去任職?另外小弟身為青銅衛冒然離職會不會有些麻煩?”
“老弟儘管放心,盟會那邊自由我爹去分說,該得的獎勵一樣也不會少你的。這是總管令牌,三日之後,你自去任職便是。”
王鼎自懷中取出一枚淡青色的令牌遞給了楚逸,似笑非笑的說道。
楚逸結果令牌一看,只見一面銘印着“亂石”,一面篆刻着“總管”四個威嚴肅穆的金字。接着又訕訕一笑道:“王大哥說的哪裏話,小弟又豈會將那些許獎勵放在心上!”
二人相視一眼,均都哈哈大笑,笑聲中盛充滿知己相惜之意。
王鼎走後,楚逸在石屋中踱步幾趟之後,便將韓軍喚進屋中向其低聲吩咐了幾句,韓軍微一頷首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韓軍帶領其他十四名黑鐵衛來到了屋中。楚逸目光緩緩掃過與其相處了年許之久的眾人,自父親遭劫以來,這批人是除了張成、劉安之外他最信任的部下啦。想到離別在即心中升起淡淡的惆悵和不舍之情。
勉強一笑道:“今日召集大家來此,是有一件事情要宣佈。剛才楚某突然接到門中命令,需要去執行一項任務,因此不得不與各位暫且告別啦!眾位兄弟,山不轉水轉,咱們後會有期!”
楚逸話音剛落,不等眾人回應,便一振衣袖,穿門而去。
楚府後院之中,兩名十四五歲身穿綠袍的少年遙遙相對而立。一個身形欣長,手持一柄三尺青峰劍。一個魁梧粗壯,雙手緊握一根八尺有餘的烏黑巨棒。
二人目光交擊,衣衫獵獵作響。尚未出手似乎便有一股無形氣勢彌散開來,頗有一番武林兩大絕頂高手生死對決的味道。這兩名少年不識別人,正是楚府的下人劉安和張成。
看二人此刻的威勢,似乎是自楚逸‘戍衛部’任職以後,他們也有了一番不同尋常的‘際遇’。
在後院入口之處,楚天南和竹蘭並排而坐,幾個丫鬟侍候兩旁。楚天南輕品了一口清茶,淡淡道:“開始!”
話音剛落,張成、劉安二人目光同時一凝。只見張成粗眉倒豎,兩目圓睜,大喝一聲,縱身一躍,揮棒斜劈劉安肩頭。
劉安雙眼一眯,微微側身,向上斜出一劍疾挑棒頭。他這一劍時間、角度均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巧妙的避開了巨棒的正面鋒銳,自然大佔便宜。只見一道青光一閃而出,如怒龍出海一般正中棒梢。
“砰”的一聲,烏黑巨棒被一挑而起,張成粗壯的身體“蹬”“蹬”連退數步。劉安雖然用勁巧妙,但也被巨棒裹帶的巨力反震的身體微微一晃。
楚天南看得微微點頭,向劉安投去讚許的目光。
自楚逸去‘戍衛部’任職以後,楚天南閑來無事,同時也覺得有必要增強一下楚府的實力,所以就精心教授張成、劉安二人武學。
結果發現這二人雖然不如楚逸那般天賦絕頂,但資質也是上上之選。在他的精心教授下,僅用一年多時間,二人的武學造詣便已登堂入室了。
這時只聽穩住身形的張成大喝一聲“好”,一個箭步竄跳而出,雙手緊握巨棒直搗劉安前胸。在巨棒臨身之時,劉安身形一晃側身避開。巨棒一擊落空后緊接着變直擊為橫掃,雖然變招極快但威勢已大不如前。
劉安劍尖一挑將巨棒一盪而開,趁其空門大露之時,揉身而上,青光點點氣勢洶洶的向張成一罩而去。
張成變招也是極快,就在巨棒被劉安一劍挑開之時,他雙臂一沉一縮。變成了雙手握住巨棒中央,巨棒兩端點、撥、掃、劈被他舞得如車輪一般,潑水難進。
一時間,棒影重重,氣勢雄渾。劍光點點,空靈飄逸,兩人斗得難解難分。
就在這時“啪”“啪”的鼓掌聲傳來,接着有人喝彩了一聲“好”。這聲音方一入耳,張成、劉安二人便感覺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停手分了開來。
兩人心中一驚,駭然望去。只見一挺拔如松,俊秀絕倫的青衣少年,衣帶飄飄的緩步而來,正是一年多未見的少爺楚逸。
兩人又驚又喜,大步上前高聲道:“拜見少爺,您可算回來啦!”楚逸微笑點頭,搶步上前,抓着父母的手哽咽道:“爹、娘孩兒回來啦!”
“好,好!回來就好!”楚天南欣喜的看著兒子,雙目泛紅。
“逸兒,你可算回來啦!為娘日夜都想念你啊,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啊!”竹蘭緊抓著兒子的手,喜極而泣。
激動過後,一家人便坐了下來,分別講述着這一年多來各位經歷的種種。當聽到父親講起,這一年多來教授張成、劉安二人武技時,楚逸也大為贊同。
畢竟自己不能時時留在父母身邊照顧,若有這二人相護,他也能安心許多。同時心中一動,決定日後有機會時就為二人爭取一次凝結魂種的機會,看看二人是否與魂道有緣。
當夜子時,楚府後院楚逸平素煉體的房舍之中,楚逸父子二人相對而坐。
楚天南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的紫金龍珠,良久之後,輕嘆一聲道:“為父修道二十多年,自問也見過不少靈器法寶。但似這種無人主持之下,便能自成虛空一般避開修士神識探察的孩真沒有見過。”
頓了頓,又眉頭一挑的說道:“不過無論何種靈器法寶,在無人主持的情況下,都有可能被他人祭煉成功。不過逸兒你既無魂力也沒有法力,若想祭煉此寶,只有一法可行。”
楚逸本來打算等自己修成法力之時在再祭煉此寶,現在拿給父親也只是姑且一看,並沒有抱多大希望。如今一聽還真有一法可行,不禁展眉問道:“爹,您就別兜圈子啦!到底是何妙法啊?”
楚天南看兒子又恢復了幾分往昔的調皮之態,不禁心中一喜,莞爾笑道:“呵呵,一年多未見,你這浮脫的性子怎麼又回來啦!”見楚逸縮頭一笑,又接著說道:“這妙法便是‘血煉之術’,只是不管成功與否都要損耗一些精血。。。。。。”當下便詳細講解了起來。
楚逸神色一正,凝神聆聽起來。
原來這所謂的‘血煉之術’便是以精血為媒,將身識寄附於精血之中。藉助血脈之力浸入寶物之內,然後用身識將自身的精血銘印成特殊的符陣。藉助這蘊含自身血脈之力的符陣,便能將其與自己的神魂聯繫起來。之後不斷的溫養祭煉,功深日久自然能達到混融為一的境界。
說起來這‘血煉之術’與‘本命法咒’有幾分類似之處,但前者是通過血脈之力產生神魂的聯繫,而後者則是藉助血脈之力將自身的一縷本命精魂直接烙印在法寶之內。一個是祭煉的靈物,一個則是本命法寶,自然又是大不相同啦!
楚逸將這‘血煉之術’又反覆參悟了數遍,直到徹底掌握了其中的精髓和竅要之後,才神色凝重的盤坐於地。將紫金龍珠一拋而起,咬破舌尖張口一噴。
一團精血便全部噴洒在了紫金龍珠之上,緊接着將身識一放而出,寄附於精血之上,並隨着精血慢慢的滲透入龍珠之內。
楚逸不禁心中一喜,剛要運轉身識銘印符陣。卻突然“啊”的一聲慘叫,面容痛苦的扭曲起來,紫金龍珠也“嗡”的一聲掉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