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崩裂
衣服被大力撕扯開，便是露出她同樣臟污的上半身來，此時被雨水沖刷后，身上那些淤泥骯髒的痕迹都逐漸消失，露出了她原本潔白細膩的肌膚來。
幾個漢子瞧得眼睛都直了，全然沒想到，在這種天氣里，還會被自己撞上這麼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娘子。
登時，有兩個漢子便是迫不及待地圍上來，四隻手一起朝她身上胡亂摸。
葚兒駭然地眼珠暴突，拚命推搡着身上的手，她被壓在冰冷的地上。雨水淅瀝瀝地落下來，滿臉都是水，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幾個人在她周圍。
她力氣小，這幾日一直在乞討過活，憂思重重，身體很是瘦弱，根本沒有力氣和這些漢子抵抗，反而動作過於激烈，惹怒了一個男人，被扇了兩巴掌。
“去你媽的臭婊子，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
臉上火辣辣地痛，被打的眼冒金星，牙口都有些鬆動，她感覺鼻腔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匆忙中伸手一摸，是血。
一旁的劉嬤嬤看的目呲欲裂。但是她也被一個漢子按在地上死死地不能動彈，只能衝著這些人拚命大喊，“求求你們，放過她！不是要我的命嗎，快來收啊！只求你們放過她！”
那幾個男人一聽，便是哈哈大笑。抓着葚兒頭髮的一個男人趁機摸了一把她的臉蛋，獰笑道：“你算老幾，老爺吩咐我們下人要你的命，但是碰上這麼個水靈靈的小娘子，爺幾個爽了再說！”
說著便是一手按住葚兒的兩隻手，鉗住放過頭頂固定住，然後一隻手開始解腰帶。
葚兒眼看着他的動作，渾身都開始冰涼，她見男人的胳膊就在自己眼前，張開嘴就大力地咬下去，下了死力氣，狠命地咬住就是不鬆口，直到那個男人的胳膊血流如注，她還是死命咬住。
他疼的哀嚎出聲，一把鬆開鉗制着她的手，從她身上爬起來，抬起腳狠狠揣在她的肚子上，臉色兇狠地朝着她啐了一口吐沫，“媽了巴子地，你敢咬老子！老子今天還就上定你了！”
嘴裏有腥甜地血絲溢出嘴角，葚兒顧不得呼痛，掙扎着爬起來就往後退，那個男人也不管一旁的劉嬤嬤了，隻眼神陰森地盯着葚兒，抬腿跟上來，將她逼到了牆角。
后被抵上冷硬的牆壁，她心裏忽然絕望起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可她還是不甘心地縮進了牆角。
手底下猛然碰上一個濕漉漉地東西。她感覺了一下，是一塊不大的石頭，她看着那男人朝着她步步走來，下意識攥緊了那顆石頭。
在他又欺身上來的同時，鼓起勇氣，猛地舉起兩隻手死死抱住那顆石頭。朝着他的腦袋狠命地砸了下去，“你去死吧！”
她連着砸了三四下，那男人連聲都沒吭，便是瞪大了眼珠，滿眼不可思議地倒在了地上，腦袋上在潺潺流血。
另外幾個男人一看這景象，登時頓住了動作，被按在地下的劉嬤嬤也是震災當場。
“殺人了……怎麼辦？大頭死了，我們趕緊跑吧！”
一個漢子見死了人，立馬開始退縮，打起了退堂鼓，另外幾個漢子也是心裏犯嘀咕，他們只是一個普通有錢人家的下人，說白了，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日裏只是憑藉有點財帛的老爺在街上仗勢欺人而已，從來沒料到，今天的這事情居然會死人。
當即嚇得作鳥獸散跑開。連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都不管了。
此時的雨越下越大，將地上的血水不出一瞬，便是沖刷乾淨，仿似沒發生過什麼一般，街道乾乾淨淨地。
葚兒砰地一聲跌坐在地上大喘氣，她的衣服已經被撕爛，成布條一般掛在身上，露出裏面的翠綠色小肚兜來，肚兜袋子在掙扎過程中也斷裂了，那肚兜便是堪堪遮在她上半身上。
誰知就在這時候，倒下的那個男人動了動胳膊，視線模糊不清地又要匍匐着爬起來。他腦袋上還在流血，看起來很是猙獰，“我要殺了你……”
沒想到他還能站起來，葚兒驚懼地望着他，手軟的沒力氣。
那男人晃悠着扶着牆站起來，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就是朝着她走過去。
“啊！我打死你！”
眼看着那男人走近，身後的劉嬤嬤猛然爬起來衝到跟前，抓起那顆石頭，就是朝着那男人的頭上砸去。
經過這麼一下，那男人徹底倒了下去，趴在地上毫無動靜。
劉嬤嬤嚇得趕緊扔掉石頭。也是腿軟地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氣。
葚兒生怕他還會再起來，連忙站起來拉着她就跑，“快走，快走！”
大雨磅礴，兩個人互相攙扶着跑了老遠，直跑到一處小樹林裏，才算是停下來，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不動了。
第二日，葚兒偷了一件乞丐的衣服重新換在身上，將自己全身上下弄得臟污不堪，直到認不出來時，一個人悄悄地摸到昨夜那個莊子路口，遠遠地朝那裏望着。
可奇怪的是，街上往來的人聲色正常，那處地方也是在正常不過，便是連那個男人的屍體都不見了。
她貓了一陣子，四處看了看，便是走到跟前，仔細去看，就見地上的血水已經不見，乾乾淨淨地，就好像昨夜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她搓着雙手驚疑不定地走回去，劉嬤嬤正在等着她，見到她來，便是圍上來，急急問道：“怎麼樣？”
葚兒搖搖頭，將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垂下眼，道：“我也不清楚。”
在京城無辜殺了人，是會按照律法裁定相應罪名的，樓釗熠是王爺，可以罔顧律法，可是她不一樣，從小生長的環境讓她無法忽視這種事情。
劉嬤嬤試探地問了一句，“會不會是王爺？”
她搖頭，苦笑，“現下只怕是他要恨死我了，怎麼還會幫我。”
劉嬤嬤沒聽懂，連忙問怎麼回事。
某一天的早晨，她照例早早起來要去照顧梓姝梓煬兩個小傢伙，還沒出門，便是被樓釗熠遣過來的下人一窩蜂湧上來。抓住她便是將她扔出了別院，她不明所以，後來才知道是葚兒想要尋求她的幫助而被樓釗熠發覺了，他便是將她丟了出來，讓她去乞討。
一開始，劉嬤嬤是不甘心的，找了四五家富貴人家找活干，可不是被婉拒，就是被趕出門，至此，她總算是想明白，是樓釗熠在背後下了命令，不讓她在謀求生計，只給她一條活路走，就是當一輩子乞丐。
這些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給葚兒說，但瞧着她髒兮兮的小臉，她便是在心底嘆了口氣。將這些念頭壓了下去。
葚兒什麼也沒說，只是低聲道：“我沒別的想法，只是想要他休了我，要我和另外一個女人共侍一夫，我做不到。”
她只是想要利用皇帝的皇權逼着樓釗熠休了她，除此之外。她別無他法。
聽着她的語氣很是低落，劉嬤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些事情她是看在眼裏的，可有些事也不是那麼容易說通的，只得嘆了口氣。
又聽葚兒急切地說道：“劉姐，我只有你可以信任，我的梓煬還在那裏，我要去把他接出來，他沒了娘夜裏睡覺會不安生的……”
她的眼眶紅紅地，語氣誠懇着急，想到自己的梓煬一個人在那裏，她便是痛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劉嬤嬤望着她。也是紅了眼眶，想到葚兒在那座別院裏過的日子，心裏便是湧上酸楚，哽咽着說道：“你想怎麼做？”
“我會挑個時機將他換出來，放在你這裏，等我徹底安頓下來后。我就會帶兩個孩子遠離這裏，走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王爺……”
她苦笑一聲，低下頭，道：“我們之間存在着太多問題，我不想我的兩個孩子永遠被囚禁在那裏，我希望他們快快樂樂地長大，不要有紛爭，不要有壓力和痛苦。如果留在那裏，我害怕我的兩個孩子在將來問我，為什麼出不去那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痛苦地流下淚來，“他們已經兩歲半了，正是接觸事物的時候，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害了他們。”
而且，她已經不敢相信樓釗熠，如果將兩個孩子留在那裏，他那麼忙，又怎麼顧得上照看他們，只怕是她一走，兩個孩子就成了徹底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