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是她!

第16章 就是她!

“你是在說給我聽嗎?”葚兒皺了眉頭,口氣略有遲疑,“可是,你為何要說與我聽?”

原以為薛秀玉會說下去,她卻忽然住了嘴,又恢復媚色的笑,“三妹妹,沒說你,嫂子就是跟你發發牢騷。對了,你且先出去吧,嫂子很累,想要休息。”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沒在理會葚兒。

聽出在趕人,葚兒也不好厚着臉皮多待。

她起身準備走,到門口時又折返,從袖子裏摸出那個紅包,放她枕頭跟前,低聲道:“壓禮給你放這裏,還有,大哥和娘都不在,你肯定沒吃早飯呢,我先去給你簡單做點,你等我。”

躺在炕上的薛秀玉忽地睜開眼睛,望着她的背影,眼睛裏滿是複雜抵觸之色。

葚兒在廚房想着要給薛秀玉做些什麼東西,她傷得很重,得先吃點東西,而且,她還不清楚桑元奇到底有沒有帶她去看過大夫,不過看那樣子,好像沒有。

她心裏不是滋味,薛秀玉怎麼說也是他的妻子,這才嫁給他幾天,就不管了。

不過現在找不到他人,她也不好早早下定論,只能等人來了問清楚事情始末再說。

這頭,桑母和桑桃兒兩個人手挽手地走在回來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說話。

“是我們送的禮不夠多嗎?”桑桃兒恨恨地咒罵道:“樓釗熠給我的皮子和你的皮子加起來,兩張的皮子錢,還不夠讓他動心的,憑甚啊!”

“不是,我看里長大人好像對姑爺有所顧忌,不敢跟他作對。”桑母嘆息着,心裏又竊喜,自個姑爺原來在人面前這樣有面兒。

那她的兩個女兒,不管誰跟了他,只要他還是桑家的姑爺,那她的好日子還是會來的,現下又何必跟桑桃兒非要攪和在一起,讓葚兒和離呢。

想到這裏,她清了清嗓子,委婉地道:“桃兒啊,我瞧姑爺對葚兒挺上心的,要不,你就和你的相公,兩個人一起,好好過你的日子?”

“娘,你想過河拆橋!”桑桃兒一下就火了,停下來瞪着她,冷笑,“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樓釗熠的錢咱們娘倆一人一半,你可是親口說過的,你老了,想找個伴兒,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我沒記錯吧?”

桑桃兒嘴毒心也毒,被惹火了就開始不管不顧,什麼話都往外冒,可不管桑母是她的親娘。

只聽她繼續道:“我還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養兩個閨女,將來哪個有出息,就靠哪個,另外一個就棄掉!哼,現下,你瞧着樓釗熠對三妹妹真心的好,就覺得我沒了用處,可你也不想想,樓釗熠那性格,你能壓得住?”

她頭腦聰明,想事情非常清晰明了,三兩句話就將桑母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逐漸浮現狠毒的表情,一雙眼眸森然地等着桑母,道:“既然你這個時候過河拆橋,那將來你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你!同樣的,我若是發達了,你也別來找我,就當沒我這個女兒!”

說罷,人掉頭就走,說不要自個親娘就真是不要了,要多狠心就有多狠心。

桑母站在原地氣急敗壞地盯着她,雙眸要噴出火來,氣的身子發抖,指着她大聲叫嚷:“你!你個死丫頭,你最好死在外面!”

她被氣得完全說不出重話來,而且,桑桃兒的性子,便是從打小起,桑母就管不住她,還會反過來,她會經常受桑桃兒那張毒辣嘴巴的嗆白。

一路雙眼冒火地回了家,桑母見葚兒在家,臉色才緩了緩,但還是繃著一張老臉,瞪着她就罵道:“在自個家閑的沒事嗎,老往娘家跑!”

葚兒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了桑母一眼,停下手中的活,走過來問她:“嫂子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我聽外人說是大哥打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桑母就像被點爆了的炮仗一樣,撒潑一樣在葚兒面前跳腳,怒火衝天地指着薛秀玉躺着的屋子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個姥姥地操心玩意,才嫁到我桑家幾天,就莫名其妙受了傷,也不知是出去偷漢子,還是得罪人了,現在好了,你舒服躺着,還要老娘伺候你,給你花錢看病,你怎麼不去死!真是個喪門星,平白拖累我兒!”

“娘!”葚兒皺着眉頭,臉上也不好看,“你別罵了,嫂子還睡着呢,會吵醒她的,讓她聽見多不好受。”

“死丫頭片子,嘴硬了是不是?她一個掃把星,還不許我說道兩句!”

桑母罵的太難聽,她簡直聽不下去,瞧着桑母潑婦模樣,拉了拉她的袖子,道:“不是大哥打的嗎?”

聽她說話,桑母都被氣笑了,看她像看白痴一樣,拂開她的手,嚷道:“你眼瞎嗎,元奇那老實巴交的性子,他又不是大力士,能把她那胸口打出個坑來!”

葚兒不說話了,轉身走回了屋,進去就看到薛秀玉正笑盈盈地望着她,眼眸中沒有一絲不快。

“嫂子,我知道你聽見我娘的話了,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那樣的人……”葚兒趕忙跟她解釋,不是替自個娘親開脫,而是怕她受了氣對傷有影響。

薛秀玉笑了笑,望着葚兒也不是原來那樣生疏,反倒親近不少,“我不往心裏去,總歸她和我並不相干。”

她說著,撫上葚兒的手,跟她說道:“三妹妹,這家裏就只有你還關心我,嫂子傷的又重,你帶嫂子去大夫那裏吧。”

“為啥不讓大哥陪你去?”葚兒脫口問道,話剛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大哥遲遲不出現,肯定是被娘親支走了。

娘親把錢看得比她自己都重要,她生怕薛秀玉會花她的錢,遂先將桑元奇支走,不讓桑元奇帶她去看病,這樣,就讓她生生躺在這裏,要麼她命大能挺過來,要麼就是等死。

葚兒臉蛋都漲的通紅,心底很是無力,羞愧地跟薛秀玉道歉:“嫂子,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該說這話。”

薛秀玉笑着搖頭,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無關緊要,她只想趕緊好起來,催她:“快些帶我去看大夫吧。”

葚兒點頭,不做二話,就扶起薛秀玉,她一個人力量不夠,就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拉着椅子把手,將人一點點拉了出去。

也不知何時,桑母的叫罵聲沒有了,又不知道去了哪裏,院子裏沒人,葚兒便將大門落了鎖,帶着薛秀玉去看大夫。

她的傷是內傷,大夫頂多給開些調養外傷的葯,內傷還需要她自己慢慢將養着恢復,大夫也無能為力,兩個人又出來,薛秀玉跟葚兒說,帶她去她開的酒館養傷,不回桑家了。

葚兒瞧着,無言在心裏,這算是和她的大哥冷戰了嗎,不過,這事要是攤在自個身上,指不定她也會跟樓釗熠翻臉吧。

不過又想到,樓釗熠不可能會對她這樣的。

她胡思亂想着,推着板車將薛秀玉拉到了酒館後門,將人扶進了屋裏躺好,又給她將屋裏收拾了一番,她抬頭看了看天色,發覺是時候回家了,就跟薛秀玉告別。

“我明天再來照顧你。”臨出門之際,她忽地轉身問薛秀玉,“嫂子,不是大哥打了你,那是誰啊?”

薛秀玉一愣,繼而慢慢笑了起來,那神色瞧着古里古怪地,望着葚兒,彷彿在看一隻溺水青蛙,“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葚兒直到走出了很遠,都沒想明白薛秀玉說的這話什麼意思,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而且,看薛秀玉的神色,分明是在告訴她,她也認識這個人的,可是她身邊沒有這種人啊。

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到底說的誰,葚兒低着頭往前走着,腦仁都想得有些疼。

她走着走着,忽然發現眼前多了幾雙布鞋,嚇了一跳,抬頭去看,才發覺自己想的入迷,竟然走錯了路,進入了一個無人的破舊小巷子裏。

而在自己面前,還站着幾個虯髯大漢,神色兇惡地看着她,待看到她的面容,這些漢子眼裏登時冒出驚艷,有一個還砸吧了下嘴,眼神下流地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一番,末了,還在她胸脯的位置狠狠盯了一眼。

葚兒被盯的渾身發毛,那眼神太噁心,讓她激靈靈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從那幾個大漢身後走出來一個拄着拐杖的老頭,指着葚兒就陰森森地尖叫:“對,就是她!你們快抓住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她給我兒陪葬!”

“劉伯!”

葚兒認出那人,是跟她說過話的劉伯,可是現在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般,雙眼暴突充血,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葚兒意識到不對,轉身撒腿就往後跑。

沒想到,還沒跑幾步,就被一個大漢扯住了頭髮,一把將她拉回來,色眯眯地舔了舔嘴,跟身後幾個大漢道:“嘿,咱們的劉縣丞死了,倒是死的值,換來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給咱爺幾個玩玩,也是一個樂子啊。”

頭髮被撕扯着,身子都跟着往後退,她慌亂地揮舞着雙手,嚇得肝膽俱裂,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從心底升騰而起。

她顧不得什麼,幾乎是下意識地本能,就朝着家的方向大聲呼喊,“釗熠,樓釗熠!救命!”

還想再喊,就聽到一個漢子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聲音太亮,引來定北榮王就不好了,速速撤!”

緊接着,一個手刀過去,葚兒感覺到脖子劇痛,人就沒了意識。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嬌妻如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嬌妻如玉
上一章下一章

第16章 就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