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光鮮背後
蘇洛瑤走了以後,白子墨坐在兩人躺過的沙發上,腦海里浮現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蘇洛瑤被自己捂住嘴時的嬌羞,被老鼠嚇到是的無助,被自己抱住時的緊張,所有的小情緒在白子墨眼裏看來都是那麼可愛。
伸手撫摸着沙發上蘇洛瑤躺過的位置,彷彿還能感受到柔軟溫熱的小身子在自己懷中的觸覺,只能那樣抱着喜歡的人缺什麼也不能做的感覺真的是太難熬了,搞得自己一晚上沒睡着覺,不過只要能呆在一起,哪怕就是什麼也不做,也讓白子墨覺得心中暖暖的。
已經到了上班時間,辦公室慢慢變得熱鬧起來,白子墨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準備開工,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首先就是要去蘇氏集團旗下的幾家工廠看看。白子墨接收蘇氏集團以後發現,蘇氏集團涉獵的業務面非常廣泛。包括兩家食品工廠,兩家紡織製造廠,一家化工廠,還有一些房地產和物流公司。但是以蘇氏集團本身的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同時多方面經營好這麼多的行業,這也是造成蘇氏集團經營狀況不良的主要原因。做生意,就怕廣而不專,這樣會讓企業的流動資金鏈存在很大的負荷。白子墨挨個研究了一下這些旗下的產業,發現很多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的。比如歷史最為古老,幾乎算得上蘇氏集團發家源頭的那家服裝廠,這些年來幾乎一直處於虧損狀態,對於整個企業有非常大的影響。
白子墨看着手中的資料,不明白這樣一間工廠沒為什麼還沒有被關閉,難道真的是以前的管理者不懂經營?
“王秘書你把今天的行程安排給我看一下。”
白子墨走到王秘書的辦公桌前,嚇得小王剛咬了一口包子都掉在了地上。
“白……白總……您今天怎麼這麼早?”
王秘書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說我為了工作廢寢忘食把辦公室當家了你信嗎?”
白子墨心情不錯,笑着說道。
王秘書簡直不敢相信。本來以為白子墨收購蘇氏集團純粹是為了玩玩,沒想到他對這家破公司還真的挺上心的,以前在SE都沒見他這麼勤奮過。
“行程表。”
白子墨再次提醒,王秘書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翻了翻今天的行程“今天除了晚上要去和林市長吃飯,商談民生工程的事情以外好像沒有其它的安排。”
“那你準備一下,我們去服裝廠看看。”
白子墨說完回辦公室拿了外套就準備出門,剛好在電梯門口遇見了蘇洛瑤。
“不是讓你今天休息的嗎?”
白子墨皺皺眉有些不高興。這個女人就是一點也不聽話,想着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特地放她一天的假想讓她休息一下,結果回去換了身衣服又來了。
“我想還是來上班比較好。”
今天本來就是工作日,如果自己待在家裏不來上班,周麗娟肯定又會問東問西的。
“那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吧。”
白子墨說完轉身進了電梯,蘇洛瑤還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走啊。”
電梯門快要合上了,白子墨不耐煩地催促道。
“哦。”
雖然不知道白子墨要帶自己去哪裏,可是也不敢多問。
王秘書開着車,蘇洛瑤和白子墨坐在後座,三個人都沉默着。車裏的空間並不大,隨着車子的顛簸,兩人的身體時不時地碰觸在一起,蘇洛瑤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爬上兩片紅暈,尷尬地轉頭看着窗外。
服裝廠坐落在郊區的一片老舊的工業園區內。說起來是工業園區。可是由於離主城區較遠,交通也不方便,再加上政府規劃了新的工業園區,這裏很多的廠房已經搬走,幾乎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被閑置,廠房也被空着。蘇氏集團的服裝廠在這片廠區當中看起來還算是比較好的。遠遠的就能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廠房的院門口停着一輛斑駁的貨車。廠房周圍是一人深的雜草,院子裏也有不少雜草。
白子墨的車子駛到廠房門口,廠門開着,保安亭里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可是早已經銹跡斑斑,一看就是沒什麼作用的。白子墨和蘇洛瑤皺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連個看門的人也沒有,那豈不是誰都可以隨便進出?
三人停好車先往辦公室走去。老舊的辦公樓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三人在樓梯間就聽到了廠長辦公室傳來的打麻將的聲音,還有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打鬧聲。
白子墨臉色更冷了幾分,現在是上班時間,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原來都在這裏打麻將,這也太不像話了。
蘇洛瑤跟在白子墨的身後,眉頭也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白子墨並沒有說是要來蘇氏集團的工廠,以前自己也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只是知道這個服裝廠可以算得上是蘇氏集團發家的源頭了,父親在世的時候就一直非常重視這家服裝廠,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幾乎每年都在虧損,而且股東們已經不止一次提出要關閉這間服裝廠,可是父親每次都否決了,說這間廠子就相當於蘇氏集團的祖屋,不管蘇氏集團發展得有多好,有多大。都不能拆了自家的祖屋。對廠子裏上上下下的工人更是像親人一樣,每年發放給服裝廠的福利都是所有蘇氏集團旗下產業最優厚的。父親說,沒有這些工人,就沒有現在的蘇氏集團。可是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是這個樣子。
廠長辦公室的門開着,裏面一團烏煙瘴氣,混合著煙草和茶水的味道。地上亂七八雜地堆着一些紙箱。麻袋還有滿地的瓜子殼、水果皮和煙頭。一張自動麻將機擺在屋子的正中間,而辦公桌卻被仍在了角落裏。這個辦公室的主人顯然是把打麻將當做了每天的工作了。
一群人本來正起勁。突如其來的陌生人闖入讓一屋子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全都轉頭注視着門口的三人。
“誰是廠長?”
白子墨先發制人。
麻將桌正對着大門的一方,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半眯着眼打量了一眼白子墨,拿下嘴裏叼着的煙斗,在椅子上輕輕敲了敲,抖了抖肩膀上披着的灰色夾克,不緊不慢地說到:“我是,怎麼了?”
白子墨正要上前,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夥子嘩地一下起身,走到白子墨一行人的身前,前前後後打量了一番:“你們誰呀,誰讓你們隨便進來的。”
白子墨並沒有理會:“馬上召集廠里的所有員工開會,立刻。”
白子墨的語氣毋庸置疑。
“喲,哪裏來的小子,你說開會就開會啊,憑什麼呀。”
年輕男子從鼻腔里發出一陣輕笑。他是廠長唯一的兒子,中學畢業以後就在這裏上班了,這麼多年還從來又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
“我只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能到達會議室,就全部開除。”
白子墨說完看了看錶,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這小子誰呀,太囂張了。”
廠長的兒子小馬差點沒跳起來。
“馬叔,你還是趕緊通知大家過來吧。”
蘇洛瑤一直沉默着,一方面是因為被眼前的景象給驚着了。沒想到被父親稱作蘇氏集團祖屋的服裝廠竟然是這幅樣子。另一方面是因為白子墨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她怕自己一開口,白子墨更加生氣。
一聽見蘇洛瑤叫自己馬叔,頭髮花白的老頭微眯着眼睛透過濃煙仔細地看了看門口的蘇洛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是瑤瑤啊。”
一群人還是稀里糊塗的,搞不懂老馬怎麼突然這麼激動。
老馬一愣,剛才那個年輕男人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而且還和蘇洛瑤一起來,難道是蘇氏集團那邊的人?可是宋逸清自己之前見過,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之前聽說蘇氏集團換了東家,難道是真的?
“趕緊去,叫所有人到會議室。”
老馬大喝一聲,眾人終於緩過勁來。嘰嘰喳喳地開始收拾。
廠長辦公室的對面就是倉庫,白子墨剛從這邊出來就看到兩個中年婦女一人肩上扛着一個麻袋從倉庫出來。兩人都穿着藍色的工作服,應該是廠里的工人之類的,看到白子墨先是一驚,大概是好久沒有見到外人了吧。隨即對視一眼,繼續扛着麻袋想往樓下走。
“站住。”
白子墨厲聲呵斥道。
兩個婦女愣了愣轉過身,其中一個較胖一些的女人放下肩上的麻袋:“你是在叫我們嗎?”
“這袋子裏裝的是什麼?你們要拿到那裏去?”
白子墨指指兩人的麻袋,臉色很不好看。
“管你什麼事兒。”
另一個瘦黑的女人翻了個白眼,嗓門比胖女人還要大。
“對啊,我們可是廠長的表姐,你少在這裏管閑事啊。”
胖女人雙手叉腰趾高氣揚地道。
“哼。”
白子墨冷笑一聲,上前奪過其中一隻麻袋,打開一看,裏面全是一些還未拆封的新衣服,瞬間怒火中燒。
“你們可以啊,這些衣服是想要偷偷拿回家的吧。你們知不知道這可以算得上是偷竊了,是可以被判刑的,沒少這麼干吧?”
白子墨語氣冰冷。
屋子裏的人聽到走廊上的動靜都擁了出來,廠長老馬趕緊從人群中擠到了白子墨的身前。先厲聲呵斥兩個中年婦女閉嘴,然後轉身對着白子墨笑笑,露出兩排被葉子煙熏得焦黃的牙齒。
“那個兩個婦道人家不懂事,也就是拿些廠子裏擠壓的貨物出去補貼一下家用,反正這些貨物沒辦法銷最後還是只能積壓銷毀。”
老馬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更不覺得能像白子墨說得那樣,得坐牢那麼嚴重。在廠子裏,誰家不是自家需要點窗帘啊、床單啊、小孩衣服什麼的就把那些積壓的貨物、原料還有不合格不能出場的產品帶回家就行了。
“積壓的貨物?補貼家用?”
白子墨簡直不敢相信,難怪這家廠子這麼多年來年年虧損,這分明就是侵蝕蘇氏集團的一顆毒瘤!
“你們兩個以後都不用來上班了既然蘇氏給你們開的工資不夠你們養家,還需要偷廠里的東西來補貼家用,那你們就另尋他路吧。”
白子墨冷冷地道,他今天非拔掉這顆毒瘤不可。
“啊?啥意思啊?”
“你說開除就開除啊。”
兩個中年婦女顯然不買賬。尤其是稍胖的女人,一聽說自己要被開除了,擼起袖子上前推了一把白子墨。白子墨差點沒站穩,連退了好幾步才被王秘書扶住。
一群人本來就對這個突然出現趾高氣揚的年輕人很不滿了,這下子一群人的情緒一下子被點着了,開始圍着三人吵吵起來,場面好像就快要不受控制。
“別吵,別吵。”
老馬趕緊護在蘇洛瑤和白子墨的身前。可不能讓這兩位有點什麼閃失啊。
這群人雖然說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但是對老馬倒是十分尊敬。老馬一說大家都停了下來。
“大家先不要激動,這件事也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不管你是誰,廠里的事情就得按照廠里的規矩來辦。你不是要開會嗎,人也到的差不多了,走吧。”
老馬伸手,人群中立馬讓出了一條路。
白子墨皺眉,看來這件事還真不是想像中那麼好解決的。
所謂的會議室不知道有多久沒人使用過了,到處佈滿灰塵,桌椅板凳也沒有幾件好的。但是一群人忙上忙下,沒一會便打掃乾淨了,雖然比起公司里的會議室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可是也將就能使用了。
“瑤瑤,來,你坐這裏。”
老馬挑了一張最好的椅子放在會議桌正中間的位置,用衣袖擦乾淨了讓蘇洛瑤坐下,完全沒把一旁的白子墨放在眼裏。
“馬叔,這位白子墨白總才是我們蘇氏集團的總裁,讓他坐這裏吧。”
蘇洛瑤笑笑,眼神複雜。
老馬抬頭看了看錶情冷峻的白子墨,微微一笑:“我不管什麼白總黑總,我只認蘇氏集團姓蘇,我也只認蘇家的人。”
當初蘇洛瑤的父親創建這家廠子的時候老馬就在他手下打工了,幾十年來蘇家從未虧待過他。
“我坐這裏就好。’
白子墨拉過旁邊的一架一直坐下,他並不在乎坐在那個位置。反正身份不會因為坐的位置不一樣就有所改變的。
白子墨打量了一圈,說是全部人員都已經到齊了,可是白子墨數了數,最多不超過五十人,而且一大半都是些老弱婦孺,還有幾個殘疾人員。
“我先在我介紹一下,我是蘇氏集團現在的老闆,你們叫我白總就可以了。今天來就是為了考察一下。這個廠子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虧損而且一年比一年嚴重,還有就是考量一下這個廠子是否還有據需存在下去的必要。”
白子墨剛剛說完,人群中瞬間又沸騰起來。
老馬也是一驚,這個廠子已經好些年沒有人來過問了,這一來人竟然就說要關掉這個廠子,實在是太突然了。
“你啥意思,想關掉廠子嗎?”
“那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憑啥你說關就關啊,咱們都在這這麼多年了。全家就指着這份工作過活呢,你關了廠子咱們咋辦啊。”
蘇洛瑤也沒想到白子墨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了?可是怎麼都沒有跟自己商量一下呢?甚至連招呼也不打。不過現在的蘇氏集團已經是白子墨的產業了,他想怎麼樣蘇洛瑤好像都沒有權利干涉,也沒有必要向自己彙報。
“白總是吧。你可能不太了解情況,這家廠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你說關就能關得掉的。”
老馬笑着抽了一口煙,雖然不知道這個姓白的什麼來歷。但是這個廠子不是他一句話就能關了的。
“子墨,這會不會太突然了?”
對於這家服裝廠,蘇洛瑤也不是十分了解情況,可是多多少少也聽自己的夫妻說過一些。之所以這間廠子每年都在虧損還可以一直存在,一方面是因為它師蘇氏集團的第一家公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這裏工作的工人,都不是普通人。
白子墨皺皺眉,其實他也發現了。一家普通的工廠。工人絕對不可能全是些老弱婦孺,特別是這些人中,有些人可能瞎了一隻眼,有的可能少了一隻腿,嚴重一些的甚至只能坐着輪椅。只看現在的景象,說這裏是家福利院也沒有人不信。
“我也沒說一定要關閉廠子,只是既然是企業,就不能一直這樣虧損下去。不想被淘汰,就應該想辦法進步。否則不僅這間廠子,整個蘇氏集團都可能沒辦法在商界立足。”
白子墨此話一出,一群人瞬間沒了聲音。他們心裏其實都明白,這些年這間服裝廠早已經成為了整個蘇氏集團的累贅。往些年有蘇氏集團的其他項目撐着倒也還好,這些年蘇氏集團大多數項目都在虧損,已經不止一次傳言要倒閉,如果不是白子墨接手。蘇氏集團上千員工恐怕早就沒飯吃了。
“誰是管理財務的?”
雖然不太願意,可是現在看來也只有先聽白子墨的了,剛才在會議室和白子墨差點打起來的廠長的兒子小馬舉了舉手:“我是。”
“把你們廠子的賬本拿過來我看一下,我要看看這些年廠子每一筆收入和支出。’
只有這樣白子墨才能最快的了解到,廠子究竟為什麼會連年虧損。
小馬還有些不情不願,老馬催促了好幾遍才慢慢吞吞地走出辦公室,過了好一會才抱着一沓本子又回到了會議室。
“啪”的一聲,小馬把一疊厚厚的本子扔在了白子墨面前的桌子上,瞬間揚起一陣灰塵,嗆得白子墨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筆。這對賬本一看就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翻過了。
白子墨強忍着翻開了其中一本,只一眼,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越翻臉色越冷,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合上了本子:“你就是這麼記賬的嗎?這叫什麼賬本?亂七八糟不清不楚,你到底有沒有學過會計?”
白子墨指着小馬的鼻子大聲呵斥到。
“我本來就沒學過,你行你來啊。”
小馬翻了個白眼,聲音不大不小地嘟囔着。
“你……”
白子墨臉憋得通紅,這哪裏是員工,分明就是大爺!看來自己也不用再考察什麼了,直接關掉這家廠子吧。
白子墨說了一聲散會,一群人立馬嘰嘰喳喳地往會議室外走去。只剩下老馬還坐在原來的位置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一定在想,這麼一家破工廠,早就應該倒閉的,為什麼蘇氏集團這麼多年還要貼錢在這裏支撐着吧。”
老馬微笑着看着白子墨。
白子墨根本不想理會這個老頭子。反正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已經決定關閉這家工廠了。
“看看我的手。”
老馬把右手伸到白子墨的身前,蘇洛瑤和白子墨倒吸了一口冷氣。老馬的右手不知道怎麼的,四根手指頭都被什麼東西切掉了,只剩下半根大拇指,傷口猙獰可怕。
“嚇人吧,這是剛跟着老蘇總做事的時候,那時候沒錢,進不起好機器,老蘇總只好買一些二手甚至三手的機器。那些機器好多已經老化或者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可是沒辦法,還是得用。我的手就是被一台本應該報廢的老機器給吃了四根手指頭。所以後來廠子做大了,老蘇總讓我做了廠長,還讓我全家都可以在這裏上班。在這個廠子裏,除了我剛才你見到的那些缺胳膊少腿瞎眼的人,他們本來都不是那樣的,全都是為了蘇氏集團,在各自的崗位上受了傷才變成這樣的,有些看起來啥都沒少的,其實很多是有一些你們看不出來的病,比如化工廠來的那位,因為化學品中毒,到現在每天都得吃好多葯。當然,公司都有賠給我們一定的費用。可是對於我們來說,那點錢根本就不夠養家餬口的,而且我們這樣的身子,在別的地方根本找不到活干。所以這間服裝廠,並不是一間廠子那麼簡單,這裏可以說是蘇氏集團的收容所。不是您一句話就可以關掉的。”
蘇洛瑤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表面光鮮的蘇氏集團背後,竟然還有這樣千瘡百孔的一面。
白子墨微眯着眼,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