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左手底三張

89,左手底三張

我,王老三,劉波上了場。我的身邊,是一條大漢,他三十多歲,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衫,胳膊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強健無比。臉上是半寸的絡腮鬍子。一雙虎眼,兩道板刷眉毛。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剛好他也抬頭看了我一眼,對!他是用瞪的,帶着一股惡意。彷彿在說:你看老子幹啥?找削是不是?

其實我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一看他的性格就是豪爽直接乾脆的人,沒有懷心眼!

我遞給了他一支香煙,江湖之上,結交朋友,煙酒先行。一下就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遲疑了一下,接過了我的煙。

我給他點火,一般遞煙之後,就要給人家火。如果別人沒有火,豈不是得罪人家?

“我叫九萬!兄弟貴姓?”我問。

他說:“我叫王雷!”

我一聽這個名字,心中微微一動。我結交的生死兄弟,我叫向風。張電,郭雨,就差一個王雷了。風雷電雨,不是一個好兆頭么?

這個朋友,我要交了!

場上有三個人,看起來贏了不少。一個叫陳老大的,四十來歲,胸前掛着大金鏈子。胳膊上紋了條青龍。這個人是陳三的哥哥,他親自上陣,也是為了湊角。還有兩個人小東,常飛龍,面前也放着大疊的鈔票。只有王雷面前的錢已經不多了。

場上打的是二十的底,兩百封頂。抽百分之五的水錢。

我,王老三,劉波上場之後,桌子邊已經有了九個人。這樣的牌局,理論上贏個幾萬塊是沒有問題的。當然,我在這樣的牌局上。先來點資金的積累,為的是將來上大賭場。

發牌是贏錢的人發,這又是一個好機會。

我上場的第二把牌,已經悶到了八十,這是最高的,當時場上還有四個人悶,兩個人在跟注,我拿起牌一看,居然是一副草花的A金花,這牌可不小。我也沒多想,就跟了兩百。

幾圈下來,陳老大,常飛龍在悶,王老三,我在跟注。

陳老大嘿嘿一笑:“換人如換刀,上來了三個新人,有兩個人手裏捉了大牌,我得考驗你們,看誰的格大。”

陳老大繼續跟悶了八十。

王老三看着我,猶豫了一下:“九萬,我查你的牌。”

他扔下兩百塊,來查我的牌。我看他是一個順子,自然把他的牌扣在桌子中間了。九個人,想要詐雞的可能性非常小。誰能保證都是小牌?陳老大,常飛龍都看牌,常飛龍失望地搖頭道:“沒希望,棄牌。”

陳老大:“我有希望,跟兩百。”

我說:“既然陳老大跟,我也跟下去。”

我們兩人跟了三手。陳老大堅持不下去了,喊開牌。我就知道我贏定了,把牌慢慢翻過來,陳老大直搖頭:“果然是換人如換刀,我輸了。”

他是一個紅心小金花。

這一把,我贏了三五千。

我收了錢,開始洗牌,給身邊的人切牌,然後用右手托着撲克牌,左手發牌。我的動作看起來慢,別人就根本不相信我在做牌,但實際上,我給自己發的是底三張。為了保險,我給自己留的是黑桃三,四,五的清一色順子。

牌發完之後,沒有人表示異議,這就說明。他們沒有看出我出千,當然,他們肯定看不出了!

牌發完之後,該王雷悶,他輸了不少,心頭有火。直接就悶了四十,後面的紛紛跟悶下去。輪到陳老大了,他說:“剛才金花輸了,這一把,我得贏回來,跟悶。”

很快,就悶到了八十,只有其中一個人棄牌。這樣的效果,正是我需要的。我自然要悶到底了,我發牌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的,手中來了一副大牌,即使別人懷疑。他又能怎麼樣?又沒有證據,怕個鎚子?

又悶了幾圈,王雷的錢輸光了,他看了看牌,棄牌。

王雷:“大黑,來水。”

大黑又粗又大。如一尊鐵塔,一雙眼睛如豹子一般,鬍子拉碴,看起來就是蠻橫不講道理之人。他走過來,看了一眼王雷:“王雷,你還欠我一萬呢。什麼時候還?”

王雷不耐煩地道:“贏了馬上就還?”

大黑:“如果輸了呢?”

王雷:“怕個啥?反正會還你,不少你一分錢,再說了,你不給我水,我怎麼翻本?又拿什麼還你?”

大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你要多少?”

王雷:“五千。”

大黑:“五千不行,最多給你兩千。你若翻不起本,我也沒有辦法了。”

王雷:“兩千就兩千。”

大黑拿出兩疊鈔票,抽出一張,扔給王雷:“一千九,你點點數。”

王雷沒有數錢:“我相信你!”

王雷借水的時候,我們繼續悶。劉波看牌之後跟了一手,沒有人相信他,大家都悶八十,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劉波苦着臉:“你們就當我不存在一樣。”

王老三:“我當你存在,不過看在錢的份上,我還得悶一手,下一手,我一定看牌。”

桌子上的錢越多,大家越興奮,都想贏,都願意多悶幾手,都以為博一博。自行車會變摩托。

小東看了牌,也跟了一手。牌桌上兩個人看牌,悶家們都小心了些。陳老大唯恐天下不亂:“牌總要比個大小,怕啥子,悶,悶到底!”

我說:“我陪陳老大悶!”

陳老大:“嘿嘿嘿,九萬兄弟有脾氣!對了,九萬兄弟,你是不是麻將打得特別好,才叫九萬這個名字的?”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我身上,我淡淡一笑:“我老子取的名字,肯定是他覺得我比較值錢吧!”

實際上,是別人給我取的名字。

談笑間,有兩人查牌了,就剩下三個人跟注,我和陳老大悶注。

我準備看牌了。

陳老大:“九萬,你剛剛贏了,怕個啥?捨得拼,泥巴變黃金,悶呀!我都要陪你悶。”

我做出捨命陪君子的樣子,把錢狠狠地摔在中間:“再悶一手。”

三個跟家,王老三,劉波,小東,都沒有看牌的意思,紛紛跟下。

王雷搖頭晃腦:“我覺得,最少兩個金花了。”

陳老大:“你如果是正確的,你的錢就不會輸出去了!”

王雷瞪了陳老大一眼,心中不爽,但還沒有發作出來。

我說:“這一次一定要看牌了。”

看了牌之後。我當然要跟兩百了。

王雷揮動他的胳膊:“九萬兄弟,把他們統統干趴下!干不趴下我幫忙!”

陳老大看了牌,也猛地站起來,用手拍了拍面前的牌,氣勢洶洶:“這牌不贏錢,天理不容。跟!”

旁邊看熱鬧的人們激動了,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一手肯定要出大金花。”

“大金花算個屁?我看要出豹子!”

說實話,我是知道出不了豹子的,這是我發的牌,最大的牌就在我手中,不過出兩個A金花是有可能的!

這叫牌瘋!

五個人跟注,總有人要查牌了。果然,王老三第一個扛不住了,他下了四百塊,查了劉波的牌。

劉波氣勢洶洶地把王老三的牌扣下。從他的這個表現,其實是虛張聲勢,他的牌不會非常地大,害怕輸呢!

再過了一圈,劉波查了陳老大的牌,結果陳老大贏。現在剩下我和陳老大,小東三人對決。

人越少,激戰得越激烈。

小東一直很沉穩,我估計他的牌不小,但我肯定不會去查牌。我們連續跟了五手,趙老大跟不下去了,他來買我的牌。

我看了一下他的牌,是一個草花A金花。我把他的牌扣入牌墩上,表示我贏。

小東還是不動聲色,又跟了幾手。

我還是跟。

我們兩人的表現都很平靜!小東一直跟到面前沒什麼錢了。才喊翻牌。

他是一個A,K的金花。我是清一色順子,自然是我贏。

小東輸了錢,臉色大變,罵了一句:“簡直是被狗太陽了!”

這一把,我大獲全勝。

隨後幾把,我贏了一手,也不用客氣,又給自己整了一手底三張。

再一次大獲全勝。

王雷的錢輸光了。

王雷用拳頭擂着桌子:“大黑,來水。”

大黑黑着臉,雙眉一動:“王雷,剛才給你說清楚了,你翻不起身,就別怪我了,不會再給你放水了。”

王雷橫眉豎目:“你不給我放水,我怎麼翻本?”

大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情,關我卵事?”

王雷:“你連水都不敢放,還開鎚子的水公司?”

大黑:“放水也得看人,你欠我的不少了。”

我正在清點我贏的錢,拿了一疊給王雷:“兄弟,這些錢拿去贏!”

王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錢你借我?”

我淡淡一笑說:“我理解你的心情,錢嘛!身外之物!”

王雷:“我贏了馬上就還你!”

我說:“沒關係!”

王雷瞪了大黑一眼,對大黑道:“別把眼睛瞪得像個二筒,老子贏了錢,也少不了你的。”

大黑很希望王雷贏錢的,他是放高利貸的,放高利貸利潤高,風險更大,一不小心,就連本帶利沒有了。

大黑:“王雷,別瞪老子,你輸了錢,老子比你還緊張。”

王雷:“你緊張個啥?”

大黑很直接:“怕你還不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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