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他來了
律師事務所。
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陣陣脆響,白夏一身職業裝扮,白襯衫配A字裙,簡約而幹練。
她右手拿着手機,左手拿着文件夾,一邊講着電話一邊朝里走去。
周圍的工作人員見到她都禮貌的點頭打招呼。
“白律師。”
“白姐。”
白夏神色淡然的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腳步未停,徑直走上了位於二樓的獨立辦公室。
剛一推門進去,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量從背後圈入了懷中。
“啊…”她輕呼了一聲,剛剛掛斷電話的手機也掉落在地。
一雙大手不老實的在她腰間摸索着,耳邊同時傳來一聲低沉而慵懶的男聲:“想我沒?”
白夏身子微微一僵,長長的睫毛似也有些不安的顫了顫:“你…怎麼來了?”
傅子珩並不太滿意她的反應,眉心微蹙,懲罰似的咬了咬她小巧的耳朵:“就這麼不歡迎我?”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洒在白夏的耳廓,惹得她白皙的肌膚瞬間紅到了耳根,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掙扎着轉過身,並不想以這樣一個被動的姿態面對這個過於危險的男人。
而在轉過身的那一刻,她臉上最後一絲的無措都被甜美的笑容所代替,她主動環上傅子珩的脖子說道:“怎麼會,我當然想你了,誰像你這麼沒良心,在國外就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白夏說著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撅起小嘴一臉的哀怨,傅子珩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稜角分明的薄唇勾起一抹極度邪魅的弧度。
他低下頭輕咬她的唇,低低說了三個字:“小騙子。”
明知她這張伶牙俐齒的小嘴從來不會說實話,可那些動聽的話語從她嘴裏說出,即便是謊言,他的心還是像被什麼填滿了似的,無比滿足。
傅子珩在碰到她柔軟唇瓣的那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淺嘗變成了深入的纏綿。
他的吻並不算溫柔,而是充滿霸道的宣示着主權。溫熱的手掌毫不客氣肆意遊走。
白夏被吻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小臉憋的通紅,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氣息不穩的嬌喘着阻止:“別…別在這…委託人還在會客室等我…”
而傅子珩才顧不得這些,他為她開這家律師事務所可不是真要她干出什麼大事業來的。
他一把將她抱起,掃落辦公桌上的物品,將她放到桌上,欺身壓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一聲電話鈴卻打斷了這一室的旖旎。
傅子珩頓了頓,有些不耐煩的拿出手機隨手扔在了一邊,絲毫不打算理會。
白夏微微掙了掙,目光瞥向一旁手機亮着屏幕,看到來電顯示上顯示的姜芯玥三個字,眸光瞬間就黯了下來。
她微垂着眼帘,小手抵在傅子珩結實的胸口,不讓他再靠近一分:“你接電話吧,讓老婆等久了不好。”
傅子珩一怔,睨了一眼還亮着的手機屏幕,唇角邪魅的勾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挑起白夏的下巴:“吃醋了?”
白夏仰頭閃躲開傅子珩的手,又將他推遠了些:“我沒那麼不懂事。”
傅子珩輕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倒希望你不懂事些。”
白夏不知所謂的輕哼了聲,撇開臉再次避開了他的手。傅子珩也不見惱,反而笑意更深。
就在這時,手機又不識時務的亮了一下,這次是一條短訊。傅子珩看了眼還在那一臉彆扭的白夏,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拿起了手機。
他只看了片刻便又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裏,上前攬住白夏的纖腰,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晚上等我。”
白夏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好似還在賭氣。
傅子珩笑着,又吻了吻她的發,這才轉身離開。
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后,白夏這才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氣,靠坐在了辦公椅上,眸光中卻透露着深深的疲憊,與剛才判若兩人。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只要面對傅子珩,她就必須戴起虛偽的面具變成他所喜歡的那個白夏。
她知道他喜歡看她吃醋,看她耍小性子,那麼她就演給他看。
但他也知道,這一切並非她本意,所以他叫她小騙子,這或許並沒有什麼不對。
她白夏活了25年,然而和傅子珩在一起的這三年是她最風光卻也最屈辱的三年。
她從S大法律系一個默默無聞只會讀書的高材生,變成如今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以說沒有傅子珩就沒有今天的白夏,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也讓她嘗到了這輩子從未體會過的屈辱。
她冠冕堂皇的打着正義的旗號為一個又一個委託人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可背地裏卻做着被所有人唾棄的勾當。
插足別人婚姻的第三者,有時候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不過好在日子也快熬到頭了,白夏深深吸了口氣,在心裏默默為自己打氣,就快了,再過幾個月,她就可以不需要再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