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上學路上
老瘋子一愣,也笑了起來,離開將門關上。
“啪嗒!”
空蕩蕩的房間,我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頭暈的不怎麼明顯了,有些飄飄的,朦朧的感覺,我突然發現煙真的是好東西,它能讓人的神經放鬆,並且迅速鎮定……
怪不得大部分男人都喜歡抽,還有這種好處,於是打火機的啪嗒的聲,不時在病房響起,我抽了一夜。
第二天,天才亮。老瘋子就打開房間,一見地上的煙頭,臉都黑了,把我叫醒,隨後我家裏人也隨之出現。
我媽一見我醒了,撲到我懷裏,哭的梨花帶雨,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悲喜交加,又哭又笑的一個勁罵我兔崽子,睡了那麽長時間,害的全家人都在擔心。
我爸也在一旁抹眼淚,念念有詞,多虧何家列祖列宗保佑之類的話,至於爺爺,雖然沒說什麼,可眼角還是濕潤了,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我醒了,還是因為玉兒不在了。
爺爺很疼玉兒,對他來說,玉兒就如同他孫媳婦兒。老瘋子默默的走了出去,騰出空間,讓全家在病房團聚。
我媽讓我不要去當道士了。好好讀書,已經浪費了一年,重新讀高二,然後爭取上個好大學,拿到文憑,出來好好工作,再找個姑娘,結婚生子。
我苦笑反駁。但爸媽不買賬,說什麼當年給老瘋子忽悠了之類的話,我心想,果然如老瘋子所料,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原本不反對我當道士的家裏人,已經開始全力反對了。
“媽,我過倆幾天就要去上大學了。”
我將老瘋子準備好的入學手續給我媽看。她當場樂的合不攏嘴,說就應該這樣,一個年紀小夥子捉什麼鬼,好好上大學准沒錯,也沒問這入學手續怎麼來的,只知道和我爸商量,回家是不是應該大辦一場酒席。
爺爺慈祥的看我,欣慰說:“小奇長大了,他的事,你們就要不管了,孩子自有分寸!”他老人家倒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很感動。
之後,家裏想辦出院手續,我忙撒謊說醫生說了,剛剛蘇醒,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免的落下病根。
爸媽一聽,忙讓我繼續休養,等哪天出院了,再回家,好大辦特辦一場酒宴,我心想,村裡人都知道我昏睡了一年多,這名不其實的大學生招牌,一看就知道走的後門。但爸媽樂意,也就隨他們去了。
家裏人在病房裏陪伴了我一天,直到晚上才離開,現在是農村的忙季,老家那邊還有不少事,走的時候,我媽還留下一千塊錢,讓我自己買點東西補補。
事實上。如今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即便出院,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胡雪兒都親口說了,可以出院了。
可我想留下來,等一個人,小辣椒。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留下來等她。可心裏就是想見她一面,那種感覺,就像想着玉兒一樣……
令我感到好笑的是,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小辣椒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年紀,她對我來說,都是謎,只知道小辣椒這三個字。
在醫院裏,等了一天,倆天,三天……
一個星期之後,小辣椒還是沒來,我決定不等了,換下老瘋子帶來的一套衣服。
短袖,長褲。內褲,平板鞋,很普通的裝扮,但看到標籤,我微微一怔,一套衣服下來,將近一千多塊,不知道老瘋子哪裏搞來的錢。
老瘋子喜歡新潮,這衣服選的既然洋氣,,我穿上之後,直感覺整個人帥上了一個檔次。
這時胡雪兒,照常慣例端着葯盆進來,一見我已經褪下病號服,微微失神:“要走了?”
“嗯,呆不下去了,整天躺在床上,手腳都快生鏽了,正好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院。”我笑的回應,同時拿出枕頭底下的石頭,一咬中指,點了一滴血在上面,暗念一聲,將它收進胸口的銅鏡里。
這是鬼晶,能夠收進銅鏡里,至於床頭柜上那倆顆珠子,我放進了口袋,一顆舍利子,一顆夜明珠,這倆顆都不是俗物,舍利子是青龍寺的老方丈留下的,夜明珠是歌姬贈送。
“能不能給我你的電話?”胡雪兒掙扎一會兒,俏臉有些害羞說。
說起電話,我的老人機現在也不知道在哪條河裏沉睡,哪裏還有什麼電話。
“不好意思,我手機丟了,下次吧!”我老實開口,胡雪兒臉色一白,失落的哦了聲,說好的,便走出門。
我苦笑,是真的丟嘞,但也沒在在意,胡雪兒,對我來說,只是普通朋友,沒有交集。
從醫院出來。陽光明媚的同時,有些熱。
我最先去手機店裏,用我媽留下的錢,買了個五百塊的國產機,同時辦了張卡,售貨員說這是智能機,方便實用。我哪管什麼智能不智能,能打電話發信息就行。
隨後。漫無目的的走在熱鬧的街上。
一年的時間,這個小鎮面貌變化的有點大,我都快不認識路了,想想也是,現在科技在發展,城鎮自然得跟上腳步。
只是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年前。
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能改變許多人和事,中途路過學校,我看了一眼,沒有進去。
高三的生活沒有經歷,就算進去,也已經沒有幾個人能認識我,儘管一年的時間,我的身體並未有多少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來會來到學校,是心裏在和過去道別,還是來這裏的目的,只是奢望的想像,會不會有玉兒的精魄,散落在這裏。
顯然是我想多了,殘缺的天門一開,神識一下子將整座學校覆蓋。一絲陰氣都沒有發現,我只發現自己的法力,已經高的曾經自己仰望的境界了,道行更是有點深不可測的味道。
這也許算是因禍得福的獎勵吧!
搖搖頭,繼續前行,轉來轉去,發現挺沒意思的,乾脆回了家。
一到家。父母在忙活,許多未曾見面的親戚都來噓寒問暖,說小奇有出息了啊,都考上大學了。
我聽了一頭黑線,有些知道的成為植物人的親戚,也沒有諷刺挖苦,而是熱絡的和我打招呼。
大學生啊,對於一個出生在大山腳下的農村子弟來說,的確有出息了,可我這個名不副實,聽了親戚之間的讚美,心虛的不行,直感覺火辣辣的。
酒席辦過之後,在家又住了幾天,大堂中的玉兒靈位爺爺還供奉着,早中晚一日三次。不曾停歇。
算算時間,離大學報道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本想和眼鏡他們結伴同行,但奈何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只好獨自上路。
臨走前,我對着玉兒的靈位拜了拜,背上行囊,走遠。
路過隱宗。我走上土坡,穿透法陣,來到三間茅草屋和草面前,空蕩蕩的山門,老瘋子沒在這裏。
在醫院的時候,他就和我說了,有事出遠門,一時半會兒,估計都難以回來。
我習慣了老瘋子的行蹤不定,並且最近發現他有點異常,連滅邪劍都帶走了,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我嘆了口氣,好在,有些東西還留了下來,比如,曾經在賓館裏,降服的許琪。
那張空白符,我拿到手中,屈指一彈,白光浮現,身披白衣的她出現在土坡之上。
“主人,你醒啦?!”許琪一出現,還是老樣子,撲上來驚喜叫道,豐滿圓潤的身子貼的緊緊的。
看樣子她對我的事,也有所了解,老瘋子將她放在山門,也是以防她出去作惡!
我真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打招呼方式,忙推開她,問她在這一年之中,在山門過的還好?
許琪幽怨的看着我,垂淚欲滴:“好是好。就是太想念主人在的日子裏了,以後可不許拋棄我。”
我點點頭,說知道,讓她先進去,我準備去鎮上坐車。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好帶的,以往還有把滅邪劍,如今,要去上大學了。符籙,墨線,驚魂鈴,八卦鏡之類的小東西收拾了一會兒,全部塞進手提包里,走到鎮上的汽車站,上了車。
……
坐在開往靜海市的汽車上,窗外的風景在飛快倒退。靜海市離老家有些遠,光車程的話,估計也有無百公里。
車上的人不少,有許多和我相仿的年前人,也有抱小孩兒的少婦,更有年紀偏大的老人……
坐我邊上的,還是個嬌滴滴的美女,五官不算漂亮,但紅唇那點美人痣,猶如點睛之筆,氣質上佳,肌膚白皙,前凸后翹,不過她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在閉目養神。
閑着無聊,我開始玩弄新買的手機,發現智能手機的確不錯,就可玩性和方便性來說,不知道比我的老人機,高出了多少倍。
同時想着包里那份入學手續,也不知道老瘋子是通過什麼關係辦好的,只叫我到了大學,去找校長,他自有安排。
就在這個時候,
汽車一個急剎車,車上的所有人都慣性觸碰身前的座位,然後汽車猛地開動,所有人又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