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危機
吱呀一聲輕響,院子的門打開了。刀疤臉讓開了路,示意我進去……
我越發覺得不自然了起來,龔萬年不在家,這個人是誰?也是人販子之中的一個嗎?可黑袍人說的就是只有龔萬年一人……
刀疤臉往前走着,同時問我找龔萬年什麼事情?
我的出神被打斷了,可我並沒有說實話,而是撒了個謊說有人找我來送信。
刀疤臉哦了一聲。我們已經穿過院子,進了別墅裏面了……
一樓很漂亮,富麗堂皇的,電視和牆差不多大。刀疤臉說要不你在樓上客房裏面等,順便休息一會兒?
我滿腦子疑惑,可我也不能夠放過了龔萬年,就點了點頭說好,同時我問他龔萬年什麼時候回來。
他笑了笑,說馬上。
二樓進了一個客房之後,刀疤臉又問了我是從哪兒過來的,我撒謊說是這兒的人。
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就轉身往屋子外面走去了。
我還沒來得及打量房間,突然就聽到了咔嚓咔嚓的保險的聲音。猛的轉身回頭,卻看見門鎖輕微的晃動了兩下!
我一下子就驚疑了起來,迅速的跑到門口,然後用力的去開鎖,卻發現門鎖無論如何都無法打開了。已經被反鎖了……
穿過門傳進來一個陰冷的聲音說:“現在沒人知道我叫龔萬年,你以前沒見過我,你到底是誰?”
我的背上瞬間就全部都是冷汗了,門上有一個貓眼,我能夠透過貓眼看見外面。
他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臉上除了陰沉之外,沒有其他的表情……
我卻格外的懊惱,我竟然會這麼大意,就相信了他的三言兩語,把黑袍人的提醒扔在了一邊……
他好像知道我在貓眼裏面看他一樣,因為他的眼神,也在貓眼之上,陰冷的盯着我笑着,說:“你不說,沒關係。很快你就會求着我說。”
龔萬年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我用力去擰門把,卻怎麼都弄不開。
我快步的跑到了窗戶邊上,拉開窗帘之後,我的心突然就墜落到了低谷。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窗帘後面是被封死的,是實心的牆……
我把手機拿了出來,要給黑袍人打電話,我知道時間不能耽擱,可手機卻顯示沒信號!
我徹底慌了,死死的抓着手機,龔萬年這個人販子,太過奸詐,而且他早就預備好了這樣的地方……
我沒有去大喊大叫,因為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有用。
盯着門上的鎖。我把匕首拿了出來開始撬鎖,可是我發現鎖根本無法撬動,門也是鋼的,和鎖焊接在了一起。
撬了半天之後,我只能放棄,面色難看的盯着門,我沒絕望,因為我時間長了沒回去,黑袍人肯定會猜到問題,然後過來救我。
我只是懊惱自己太愚蠢了而已……
把匕首收起來以後,我的心跳緩慢的平息了下去,這個時候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這個房間。
衣櫃,床,還有書桌,我本能的走到了衣櫃旁邊,然後拉開了一下。
一個人若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知道這裏有什麼東西,就是他的本能。
當我把衣櫃打開之後,我嚇得大叫了一聲,猛的一下就摔倒在了後面的床上,並且我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死死的盯着衣櫃裏面……
衣櫃裏面沒衣服,而是有三排架子,其中每一排裏面,都放着幾個骨灰盒。在骨灰盒上面,就是黑白色的遺照,照片裏面的人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完完全全的死人臉……
而其中一個人,我卻覺得有些眼熟……
我瞪大了眼睛,身上全部都是雞皮疙瘩了,因為其中一張照片上的臉,就是我上午和黑袍人去找到的那個瘋了的人販子的!
這是遺照和骨灰,人死了?可不可能啊,他還在房子裏面!
冰冷的寒意滲透着我的身體,鑽進我的皮膚之中……我覺得屋子裏面的氣息都變了,變得陰森詭異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陰沉的聲音說:“還不打算說你到底是誰么?為什麼來找我?”
我心頭狂跳,走到了門口從貓眼往外面看,卻看見龔萬年的手上,拿着把很鋒利的匕首,同時他身側還牽着一隻狗。
沒等我說話,龔萬年繼續道:“你也別想騙我了,龔萬年這個名字,只有在我賣那些臭女人的時候用過,你早點兒說出來,我讓你死的舒服點兒。殺了你,再讓你喂狗,如果你不說,我就直接讓你被咬死了。”
我的手放在門上,死死的抓着門框邊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很多。
我嘶啞着聲音說:“你跑不掉的。”
龔萬年笑了起來,他說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個話的人了,但是沒人能從這裏跑出去的。我餓你兩天,等你沒力氣了,就等着喂狗吧。
龔萬年一邊說話,一邊竟然就把狗綁在了門把的位置,然後他做了個嘲諷的表情,再次離開……
屋子裏面光線很暗很暗,我能聽見外面那隻狗還在喘息着。
低頭看着地面。瓷磚上面有很多印子,這樣的別墅,地面不該這樣的磨損,而那些印子裏面還能隱約的看見暗紅色……
光越來越暗了,手機上面時間已經顯示到了晚上七點鐘,屋子裏面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龔萬年沒有再來過一次,我手機一直沒信號,一直等着黑袍人過來,可黑袍人竟然到了現在,都還沒出現……
不安開始侵蝕我的神經,我不敢一直坐着不動,就在屋子裏面來回走來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響了一下,外面的狗開始吠叫了起來。
我瞳孔緊縮,直接就把匕首抽了出來,然後緊緊的盯着門口。
隨着開門的吱呀聲,伴隨着還有狗的一聲慘叫。
門完全打開了,可站在門口的卻不是龔萬年,而是另外一個人,他的臉上肌肉都在顫抖着,手上還拿着根鐵棍子。
那隻狗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我驚疑不定的說:“你是誰?”
他則是面色蒼白的說:“你快跑吧,要不然等他回來,你就死定了……”
我快步的從屋子裏面跑了出去,手中匕首捏的很緊,他則是後退了好幾步,沒靠近我。
出了房間之後,我感覺呼吸都順暢了很多,眼皮微跳的看着他,卻發現他長得和龔萬年有幾分相似,只是眉目之間並沒有兇狠……
我還想問什麼的時候,他卻轉頭就往另外一邊的樓道跑開了……
我看了地上的狗一眼,知道現在這樣局面對我不利,黑袍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沒來找我,龔萬年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只能先回去和黑袍人商量情況。
並且傻媳婦還在平房裏面,黑袍人有沒有回去照顧她?
心裏面亂的很,從二樓往一樓跑去,出別墅的時候,龔萬年並不在……
我一口氣就跑到了小區的外面,才感覺那種心裏面壓抑的情緒消失,攔了一輛車,同時拿出來手機,發現手機已經有信號了。
我立刻給黑袍人打電話回去。
我本來沒她號碼,是她打給我了一次,我翻的記錄。
可沒想到電話沒有打通,提示是空號……
的哥問我去哪裏,我心中卻很不自然,沒有說安陽街163號,而是說了那個平房所在的地方。
我現在格外擔心傻媳婦了,一整天了我沒回去,她現在怎麼樣了?
出租車開始啟動,我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小區,那個救我的人是誰?他和龔萬年有幾分相似,卻年輕很多,他的兒子?一個惡事做盡了的人,卻有個沒有惡念的兒子,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就要出事了……
窗戶外面,路不停的飛退。出租車停在了平房附近,我給錢下車之後,迅速的跑到了之前的平房那裏。掏出來鑰匙,打開了門。
屋子裏面光線很暗,模模糊糊能夠看清楚,傻媳婦靜靜的躺在床上,明顯睡著了……
我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都有點兒脫力的感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走到了床邊,本來我想坐下來,休息。
隨即讓我面色變了的,是傻媳婦光禿禿的手腕……那裏本來有一個避鬼的銀鐲子,可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下一刻,我就感覺到耳邊像是有人吹了口氣一樣,心中頓時惡寒了起來……
一個沙啞的聲音說:“王琛,你們走的時候,也未免太着急了吧,好歹我收留了你們,至少,應該和我說一聲,不是嗎?”
這個聲音,是謝斌的!可是衣服不是已經換了嗎?為什麼,謝斌還能找過來?
我猛的回過頭,身後站着的除了謝斌,卻還有一個人……
一個臉上都是老人斑,皮膚褶皺的老婦人……
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就是她在傻媳婦身邊,呢喃着什麼……
謝斌靠着衣服找我們……這個老婦人是鬼,謝斌藉著她,找到了傻媳婦!
我死死的盯着謝斌的臉,沙啞着聲音說:“你想做什麼?”
謝斌笑了笑,在我身上摸索了一下,隨即他臉色變了,說:“竹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