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到處是套
“慕總名下有家酒吧，晚上我男朋友在那邊打理，我天天晚上下班了會過去找我男朋友，經常遇見你老公帶人在那邊玩，每次都是你老公買單的。”
我下意識握緊手心，我是知道程翔貪玩的，但是真還沒想到他那麼大方，我最多以為他們出去玩是AA制。
“老闆娘，我不是故意挑撥離間的，因為認識，所以我就找我男朋友問了一下。之前很多次就想跟您提一提，但是看你那麼愛他，他在員工面前也對你很好，就沒敢說，怕我是想多了。”
我笑了下，端起第三杯咖啡喝了口，沒有人天生喜歡苦澀，可咖啡對難過疲憊的人來說是有治療功能的。
黃心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緩緩問：“他是不是打您了？”
我磕了下眼睛，說沒有。
“老闆娘你別逞強了，你右臉都用結痂的小傷口了。”
我下意識摸了下右臉，“不是我老公打的，是我婆婆。”
黃心宜一臉錯愕，連忙道：“你婆婆怎麼這個樣子！大家都還以為她就嘴巴毒，沒想到還打你。”
“是啊，我也以為她就只嘴巴毒，沒想到……”
滿腔苦澀讓我說不出話來，黃心宜越過桌面抓住我一隻手。
“老闆娘你別難過，人無絕人之路。”
人無絕人之路，這話我也知道，可為什麼我覺得我四周都是絕路。
我那麼愛程翔，難不成要因為婆婆和他離婚嗎？
“老闆娘，你要多留意那個周經理。”
我痴獃呆看着黃心宜，問她為什麼。
黃心宜喝了兩口橙汁，“你每天就晚上去酒店，不知道自從周妮去酒店上班后，你婆婆老把她跟你老公分配在一起工作，晚上你老公應該是怕你生氣就沒和她一起。”
我懵了，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不過你放心，現在看來你老公還沒跟周妮搞在一起，就是你那個婆婆老想他們呆在一塊，大家都看得出來周妮心思不純啊，把你婆婆哄得團團轉。”
聽了黃心宜的話，我想到這幾天對我下狠手的婆婆，不得不懷疑在她背後出主意的是周妮。
從咖啡廳離開，黃心宜拽着我的手腕不讓我招出租車。
我以為她是擔心我，回頭朝她笑道：“沒事的。”
“我還有話沒跟您說完。”
我點了下頭，示意她說。
“慕總的邀請您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我男朋友在他手底下工作得到不少福利，每年……”
“心宜，謝謝你，但是我老公不會喜歡的。”
黃心宜皺了皺，嘆氣：“好吧，你有你的自由。還有一件事，我昨天已經交了辭呈，下周就不去你們家酒店上班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有些惆悵，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她卻要離開了。
我隱藏不舍，問她有了好職位嗎。
她笑，“我男朋友幫我找了一個工作，是給一個女老闆當秘書。”
“那挺好的。”
黃心宜幫我攔了輛出租車，我上車時她連忙道：“老闆娘你以後想找我還可以給我打電話，別怕打擾我！”
扶着車門的手微微一顫，我正有以後再也不打擾黃心宜的想法，她的話瞬間讓我鼻酸。
看着窗外笑着朝我擺手的黃心宜，我讓師傅開車回家，到了小區外面我沒忙着進去，給程翔打過去電話。
“老婆，你在哪？”
風有點大，我攏了攏衣領，“老公，我們出去租個房子住，好不好？”
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出去租房子很麻煩的，什麼東西都要買，也沒在自己家住的舒服啊！”
我正要反駁程翔，沒留神周圍的人，手機被人一把奪走。
我憤怒地朝那人望過去，見是婆婆立馬焉了。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想拐跑我兒子！”婆婆面目可憎。
“媽，我只是想跟程翔搬出去住段日子。”
“不行！要搬你自己搬，別想帶我兒子走！一天天不安寧，就知道出鬼主意！翔翔就是有你這種沒用的老婆，才一直長不大！”
婆婆說完，拿着我的手機朝地上一摔，我不敢置信看着她老人家，她回過頭瞪我。
“怎麼了？這手機是翔翔給你買的，我是他媽，他的錢是我給的，我想砸就砸！你下次再敢跟我吼，我把家裏你所有的東西扔出去！”
“……”我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滿心失望看着她。
婆婆使勁在手機上跺了幾腳，“這是給你的教訓！”做完這些，她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我蹲下身看着地上屏幕碎掉的手機，是程翔買給我的手機，我們結婚時給我買的，我平日裏各種愛惜，生怕摔着磕着，可今天卻粉身碎骨在婆婆手腳下。
我們住的小區是L市比較高檔的小區，看戲的人不是很多，一個個路過我身邊時，我能感受到對方的憐憫，好像我是一個叫花子似的。
程翔急急忙忙跑過來，一臉驚訝問：“老婆你怎麼搞的？手腳怎麼碎成這樣了？”
我沒理他，默默把手機撿起來放進兜里站起來，朝他冷笑了下。
“老婆，你怎麼這樣看着我，又不是我乾的。”
“程翔啊，你媽想讓你跟周妮在一起，對吧？”
“瞎說什麼呢！人家都結婚了！”說完，程翔過來拽我的胳膊。
滿心委屈的我連退兩步躲開，程翔又來拽我，我受不了的吼：“你別碰我！你今天不跟我搬出去，永遠都別碰我！”
“秦深，你別在這發瘋！丟人死了！”
“你媽都不嫌丟人，我怕什麼丟人！”
我失控了，程翔不相信我，婆婆一直嫌棄我，這些遠遠比丟人對我的傷害大。
小區里進進出出的人不時朝我們看來，我倆相對站立，程翔眼裏生出痛苦。
“你非要這樣鬧嗎？秦深我實話跟你說，你這種情況換成那個婆婆都想不通，我一直盯着壓力站在你這邊，你還想怎樣？還有，你砸了我媽我也沒跟你計較，你怎麼還這樣斤斤計較……”
“我斤斤計較？”我指着自己問一副無可奈何的程翔。
“程翔你是不是傻啊！”我像個瘋子扯掉綁馬尾的頭繩，掰開沒頭髮的那塊給他看，又指着自己的右臉朝他吼：“你自己看看，這全是你媽乾的！我計較，我要計較直接去警察局報案了，她這是家暴！”
“秦深你有病吧！哪個婆媳不吵架？你知不知道你一大早跑出來，我跑去跟我媽理論差點氣暈她，被我爸會罵死！我他媽就跟個受氣包是的！我媽她四五十歲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讓着她！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爸怎麼辦？”
我剛想朝程翔吼，他猛地加大音量道：“你別狡辯！我媽根本沒你想的不好相處！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就知道怪我媽！她跟你妹妹和周妮怎麼就不吵架？！”
有一口淤血堵上心口，我看着臉扭曲的程翔低笑起來，他都把話說這麼明白了，我根本無力反駁！
這時，從外面回來的小周他媽看見我倆，跑過來拽着我倆朝小區里走。
“程翔秦深，你倆這兩天怎麼回事啊，老吵架，家裏的動靜樓上樓下都聽得見了。”
我沒吭聲，程翔笑着打哈哈沒正面回答，電梯到了我們家樓層，程翔快速溜出去，小周他媽拉住我讓我去她家裏坐會，跟我說會話。我現在也不想立馬回那個家，就應了。
一進小周家門，小周他媽給我泡了杯熱紅茶，我立馬想到我婆婆就心酸。
“秦深，嘗嘗看，我旅遊回來買的。”
我喝了口，毫不遮掩的說是好紅茶。
小周他媽笑呵呵說真好，隨後她又嘆氣。
我知道小周他媽出去旅遊了，是前天才回來的，見她嘆氣就問她是不是在旅途上有不開心的事。
“旅遊哪裏會有不開心的事啊！”小周他媽朝客廳四周掃了一眼，“就是累，前天下午到家看見家裏亂套了，東西一放就花了好幾個小時打掃。”
我皺眉，知道小周他媽是想跟我聊聊李玉。
“小秦你別多想，我這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你妹妹在家裏也這樣嗎？”
我裝作沒聽懂，問她什麼樣。
小周他媽斜了我一眼，“小秦你這樣就不好了，我可是看你為人真誠才跟你說的，你就別跟我裝蒜了。”
我強擠出一絲笑，說李玉在家裏挺勤快的，經常幫我媽幹活。
“是這樣么？那怎麼到我家來就不怎麼勤快，跟我家兒子恨不得時刻躲在房間裏不說，還有啊，前天我一回來在客廳、浴室、廁所都看見用過的避、孕、套，你說這……”
小周他媽羞紅了臉，說不下去的拍了下自己的嘴。
我想到這一個月來，經常在樓下聽見樓上恩恩呀呀的聲音，不由得也羞紅了臉。
小周他媽突然拉我的手翻看起來，“小秦你這手心怎麼回事？”
我連忙抽出來，笑道是做家務不小心弄的。
“哎！還是程翔他媽命好，娶了你這麼個好媳婦，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們家小周找來找去又找了個不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