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糟糕的現狀

第二百二十一章 糟糕的現狀

第221章

盧尼娜坐在石階下發了半天呆。忽然想明白了這一點。

再起來時,台階上一片白晃晃地陽光,讓她眼睛一陣酸脹,失血后缺乏及時的救治和沒有營養的食物,讓盧尼娜的身體變得很糟糕。

現金很快用完了。盧尼娜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動用信用卡。

現在,她必須要先生存下來,才能知道答案,於是她試着找工作。

她試過在小餐館裏做比小天還低廉的侍者,在賓館裏做清潔工。

因為沒有身份證,每天只能拿幾塊的薪水,經常性地被辭退,更麻煩地是要躲避移民署的問詢。一旦她打工的餐館或是維修廠被移民署注意,她就要第一個離開那裏。

盧尼娜早已經離開了小旅館,在城市深處,那肯雇傭她的小餐館一帶租住了一間低廉的小屋。

把自己的衣服,證件,卡片,身上的東西全都鎖進了銀行。

她在這個城市慢慢呆了下來。小心地躲避着移民署的警察。

但是兩個月之後,她正在那家小餐館裏端着盤子。

兩個穿西裝的人走了進來,直奔前台邊的老闆,“我們接到舉報,你這裏有收留非法移民。”

剎那間,幾雙眼睛同時向盧尼娜看來。

盧尼娜猛地丟下盤子轉頭就跑。

然而那兩個警察死死追着她,他們就在車流里追逐起來,直到最後,一條死巷的盡頭,他們堵住了她。

他們飛快搜了她的身,檢查出她至少沒有攜帶武器,沒有襲警的意圖。

“你的名字。”

“……”盧尼娜猶豫了,“盧尼娜。”

兩個警官嚴厲注視着她,“身份證。”

盧尼娜猶豫了。

“你從哪來?”警察挾住了她。

盧尼娜的眼圈潮了。她轉頭看着巷子上空的的樓宇。她該說什麼?

“你現在跟我們到移民署走一趟。”

“我叫盧妮娜,身份證號……”盧尼娜叫了出來。她不能去那個地方!情急之下,她忽然衝口而出。

兩個警官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

“身份證呢?”盧尼娜猶豫了一下,從身上摸出了一張卡。緊張地遞了過去。

去銀行時,她意外地在腰包里自己信用卡的旁邊看見了這個。她把它留在了兜兒里。

但是,她緊張地注視着兩個移民署的警官,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警官疑惑地瞥了盧尼娜一眼,接過了證件,摸出了掌上的終端機,飛快輸進了號碼。

“你的家庭地址?”她們問道。

盧尼娜說了。

“血型。”

“電話。”

警官問了幾個基本問題,對着手掌終端上的照片和信息。

“記得把身份證隨時帶在身上。”她們轉身離開了。

街頭人流蒼茫。

兩個移民官說著話走遠了,幾米外,再次回頭看了眼。

盧尼娜虛弱地立在剛才的巷子口,獃獃地看着眼前,在她周圍,車如流水,行人匆匆,她從此要以盧妮娜這個身份生存在這個地方。

盧尼娜立刻去了圖書館,電腦前貪婪地搜索起過去兩個月裏家鄉和A市報紙的消息。

終於,她在賓州某一天的報紙上看見了自己的消息。

盧尼娜飛快地調着電腦,看着電子版報紙上那碩大的日期。

那是車禍一周后的正式消息。

消息上說,盧家的千金盧清雅遭遇車禍搶劫已經死了!當日在家族北部墓地下葬。

她已經死了。

官方已經證實她已經死了!

一瞬間,痛徹心扉。盧尼娜獃獃地看着屏幕。

她知道,不會有人再找她了!媽媽也不會再要她了。

她已經不必再去探問原因。因為……那就是原因。

忽然之間巨大的空洞,侵入她的肺腑,佔據了她的胸腔。

她已經死了!

曾將,媽媽,和自己的家庭,就是她的一切,但是她的一切拋棄了她。

她的生命里,還有什麼可以追尋的?她以後的道路會去向何方?

以前她知道她會成為誰。

那麼以後呢?

她將為什麼活着?她又會成為誰?她的生命從哪來到哪去?

盧尼娜茫然不知。

一真眩暈!

盧尼娜搖晃着站起來,推上椅子,茫然地向外走去。

出門時,盧尼娜蒼白的臉色,凄厲的眼神,讓那圖書館的辦事員小姐驚訝地瞥了她一眼。

那空洞從那一天開始,越來越大,慢慢地吞噬她的身體,甚至漸漸讓她感覺連四肢里也像竹節動物一般一片空洞

曹瑞希已經死了!

沒有人會在要她了,或是需要她了。

貧血讓盧尼娜再次頭暈目眩。

那餐館的錢她還沒拿。口袋裏已經沒有一分錢,晚飯不知道在哪。

一瞬間,她很想就這樣死去。

盧尼娜從圖書館回來,有三天沒有出門,幾乎沒有吃東西。

但是她還年輕,她還沒滿二十歲,她的身體任憑她折磨,卻拒絕衰敗和死亡。

三天後,盧尼娜再次出了門,她本能的出去尋找一個機會,好填飽自己的肚子。

但是蒼茫的街頭,人流洶湧。

虛弱的盧尼娜艱難地向前走去,她在堅持,如果這樣死去,她年輕的機體心有不甘。但是當她全部生存的根基一夜之間被人抽走,她又到哪裏再去去尋找一個生存的理由?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尋找,尋找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有了證件,盧尼娜陸續找到幾份工作,然而又陸續離開了,幾乎沒有一個工作能夠長久,而大部分時候,因為她那帶着污點的履歷。

比如,她做過前台,當時那家酒店正需要人手,然而在試用期過後,她的表現很好,就要轉正的時候,他們需要提交犯罪記錄時,盧尼娜只能偷偷離開了。

有的時候是因為事端,還有的時候原因莫門名其妙,甚至是因為騷擾或打架。在餐館裏,她要忍受醉酒顧客的欺侮,有時那欺侮是公開的,甚至是洗手間裏的騷擾。而一旦有人發脾氣,她只能沒有理由的被勒令道歉和離開。

大約兩個月後后,盧尼娜終於找到了一份超市的工作。

那個老闆很不錯,看她踏實肯干,就在一個月之後,老闆要她正式上工了。那是盧尼娜在底特律幹得最長的工作,她在那兒幹了三個半月。

第三個月的某一個周一,是個盧尼娜不會忘記的日子。

下午換班之後,一個員工丟了急用的一千塊,於是就報了警。警署里,當時在場的幾名員工被分開單獨隔離在幾間問訊室內,準備接受問訊。出具證詞之後她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盧尼娜也在她那份證明上籤完字,遞了上去。

面前的警察接過來漫不經心地出去了。一個小案子。他們沒有多大興緻。

盧尼娜呆在座位上坦然地等待着結果。

幾分鐘后,問訊室的門開了,盧尼娜吃驚地看見四個警察手持警棍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錢放在哪兒了?”她們逼視着她……

盧尼娜驚呆了。

她吃驚地看着她們。

“愣什麼?問你在哪兒呢?”一個警察怒吼了一句,警棍落在了盧尼娜面前的桌子上。核實資料,她們立刻發現了她的案底。

盧尼娜愣了下,獃獃地看着桌子上警棍剛才落過的地方。

“我……沒拿。”盧尼娜顫抖着回答,劇烈地喘息起來。

“嗨,她說她沒偷東西,你聽見了嗎?”

盧尼娜驚訝地看見那個說話的警察聽了她的回答,立刻笑了起來,轉頭望向另一個。

“是嗎?我什麼都沒聽見。”另一個笑着說。

話音未落,不等盧尼娜反應過來,第一個警察手裏,警棍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接着有幾隻手大力抓着她的頭髮和衣服,就在問訊桌上提起了她,幾隻警棍幾乎同時落在身上。

“垃圾!”她們惡狠狠地罵著她,警棍在她頭上身上呼呼生風。

盧尼娜還從沒有體驗過,人可以被這麼野蠻的對待。

從那一刻起,她開始對“不公平對待”和“階層”這兩個詞有了徹骨的體驗。

她掙扎着,試圖抗拒,“我沒拿……你們……我要去……”

她剛說出“投訴”兩個字,警棍的密度和力度突然加大了。

“投訴?”

“你還敢提這兩個字?你配嗎?”四個警察猙獰的罵起來,“你這個渣滓!”

血從她額頭滴了下來。

許久,盧尼娜被放了開來,被誰一腳重重踢回了椅子邊。她的眼睛腫了起來,看不清東西。

“你的錢在哪兒?”她們再次問她。

“什麼?”盧尼娜大口的喘息着,一隻眼睛上全是血,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吐出錢,就放你走。”幾個警察笑起來看着她,“要不還想陪陪我嗎?”

“或者還是你想重新回牢裏?”

“或者說把你送到那些男人床上?你這樣也就只有一張臉啦!你這個渣滓!”她們罵著她嚇唬她。

“放在哪兒了?”

盧尼娜的心一緊。

她們提醒了她是誰:她應該剛剛出獄。

她想起了她的案底,她不能在牢裏度過後半生,她還要去問為什麼,好不容易才從自殺的情緒理出來。

“不要……求你們……我沒偷她的錢。”盧尼娜示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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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警花的暖男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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