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魯王宮
看黃梓銘這個樣子,左銥晨有點發愣,黃梓銘這個樣子,看上去太純良無害了,終究不是。
終究不是。
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菱家的管家,黃梓銘愣了愣,她知道菱以鵬會來攪局,現在宴會快要結束,她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倖。黃梓銘上前,擋住了左銥晨,生怕菱以鵬做出什麼事情來。
菱家的管家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讓人拿來一個玉石盒子。他雙手捧着玉石盒子,遞給了黃梓銘,黃梓銘愣了愣,“這是?”
這時候,大家的目光也被這一行人吸引了過來。
“這是老爺要我交給黃爺的。”管家低着頭,看上去非常誠懇。
管家口中的老爺指的是菱以鵬,菱以鵬現在是菱家的當家。黃梓銘有些猶豫,她本能地覺得這個玉石盒子裏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打開它。”
“這是菱家尊貴的東西,我只是菱家的家奴,我沒有資格。”
黃梓銘伸手,接住了管家遞過來的玉石盒子,玉石溫涼,是上等的好玉。接着管家又遞給她一片鑰匙,鑰匙金黃色,鎖也是金黃色。“她還說什麼了?”
“黃爺你打開,就知道了。”
黃梓銘便將玉石盒子帶回了書房,楚滎也跟着進來了,“菱家給你帶什麼來了?”
黃梓銘搖了搖頭,因為她確實不知道,左銥晨還在外面招待客人。黃梓銘進來的時候,左銥晨也關切地看了她幾眼。左銥晨似乎知道黃梓銘和菱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楚滎走過來,敲了敲玉石盒子,又聽了聽裏面的聲音,“不是活物。”
“嗯。”
“裏面還有很大的空間。”楚滎起了身,“你打開,我盯着。”
“嗯好。”有楚滎在旁邊,黃梓銘放心多了。黃梓銘拿出了鑰匙片,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玉石盒子,她們也是跑過兩趟墓穴的人,這種封閉的空間,她們頭一個想到的便是粽子之類的東西。事情總是一串一串的,想來,難道菱以鵬也知道她們入太極山進冀州地下宮殿的事情?
“咦?”楚滎探頭過去,“這是?”
黃梓銘也愣了愣,她抄起了玉石盒子裏的捲軸,灰黃色的捲軸,年代已經非常久遠了。她突然想到什麼,她馬上解開玉帶,展開捲軸,捲軸上是家族密語,沒錯,這是菱家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心法。菱以鵬怎麼會把這麼寶貴的東西,交給她?從小,黃梓銘就沒有資格練習菱家最上乘的武學,而菱以鵬,因為女扮男裝的關係,習得心法,也練了菱家的上乘武學。
“這是菱家的暗語吧?”楚滎知道這個,只是不知道這個暗語說的是什麼,每個主家都有一套獨立的語言體系,而她學的是褚家的語言體系。
“是。”
“你看得懂?”楚滎擰了擰眉頭。
黃梓銘點了點頭,一看黃梓銘點頭,楚滎就更加納悶了,“之前我就覺得你和菱以鵬認識,怪了,你們怎麼認識的,乖乖,你還知道菱家的暗語。”
不過楚滎也沒有糾結太久,接而她又朝着捲軸努了努嘴,“這個,講的什麼?”
“是菱家世代相傳的武學。”
“啊!?”這下楚滎更驚訝了,菱以鵬就這麼送過來了?還送給黃梓銘這個“外人”?她趕緊瞅了瞅,“學了這個,是不是可以獨步天下了?”
黃梓銘搖了搖頭,“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上乘武學,高手太多了。”
“老黃,你太謙虛了。”
黃梓銘收起了捲軸,將捲軸妥帖地放進了玉石盒子,她似乎不想要這個心法,想退還給管家。管家還在外面,態度非常恭敬。出來的時候,賓客已經散了一大半。
“這個,我不能要。”黃梓銘遞給了管家。
管家枕着手也沒有接,“黃爺別讓我們為難了,老爺說了,務必讓黃爺收下。”
“她……怎麼了?”黃梓銘突然問道,難道菱以鵬的身體出現問題了?她們菱家武學是非常陰狠的,摧斷筋脈的更是數不勝數。
管家臉上又有了難色,“老爺她……”
“如果可以,我們想黃爺和我們走一趟,這不是老爺交待的,只是我們……”
看來,菱以鵬的身體是真出問題了。怎麼可能?上一次去,還有上一次通話,菱以鵬都是好好的。黃梓銘想了一晚,還是跟管家去了菱家,菱家的心法,她要當面還給菱以鵬。
菱以鵬身形瘦削了很多,她倚在漆紅的廊柱上,手裏捻着一點點魚食,面色蒼白,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颳倒。黃梓銘走進的時候,菱以鵬便回頭了,她看着黃梓銘,又看了看黃梓銘身後的管家,管家的身形抖了抖,看來她真不知道黃梓銘會來。
“還給你。”黃梓銘遞給了菱以鵬,菱以鵬沒有接,只是看着黃梓銘,“你來了。”
“我不懂你的用意,也不想了解你的用意。”
“我要死了……”菱以鵬慘笑了兩聲,她看着黃梓銘。
這時候管家也退了下去。
黃梓銘看着菱以鵬,她張了張口。之前她還是菱湖的時候,她恨死了菱以鵬,按道理,她現在應該是雀躍的,可是她心底里又說不上什麼高興,大概是重生了一次,心境也發生了變化。“你說什麼?”
“菱家的心法,你是知道的。”菱以鵬說,“我早料到了這一天,沒成想,居然這麼快。”
黃梓銘上前,把住了菱以鵬的手腕,她在把菱以鵬的脈搏,菱以鵬的脈搏很微弱,接着她又沿着手臂把了好幾下,筋脈斷了。“你……”
“為了奪菱超的位子,我用了一些手段。”
“菱超的位子遲早是你的……”
“是啊,之前我就想着等。”菱以鵬現在很虛弱,她抬手捏住了黃梓銘的下巴,“我把你等沒了,還好,你又出現了。”
黃梓銘擰了擰眉頭,甩開了菱以鵬的手,“菱湖已經死了,我跟你沒有任何的瓜葛。”
“沒有瓜葛?”菱以鵬笑了一聲,“怎麼會沒有,你是我的。”
現在菱以鵬病成這樣,黃梓銘也不想和她多做爭辯,她將玉石盒子放在了欄杆上。
“菱湖,我是瘋子,你猜我會做出什麼瘋事來?”黃梓銘剛轉身,菱以鵬便開腔了。“我不想死,你要幫我。”
“我幫不了你。”
“不,你幫得了的。”菱以鵬說,“我知道你手上有鎮宮尺,你可以去魯王宮。魯王宮還有世上最後一顆,長生不老葯。”
“我不會去的。”
“我是捨不得你的,可我要死了,只好拉左銥晨一起陪葬了。”
“你……”
“放鬆點,我答應你,只要你取回長生不老葯,什麼……都好說。”菱以鵬說道。
黃梓銘瞪大了眼睛,她拎起了菱以鵬,“你對左銥晨做了什麼?”
“看把你緊張的……”
“說話。”
“她不會有什麼的,只要你聽……我的話。”
等黃梓銘趕回家的時候,左銥晨已經送去醫院了,左銥晨不知道怎麼了,氣息非常微弱。
剛才她便想殺了菱以鵬,可是菱以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張開手,“死在你的手裏,真是幸運極了。”
“老黃,你……”
“是菱以鵬乾的。”黃梓銘抱着腦袋,陰魂不散的菱以鵬,剛開始見她虛弱,她心底里還有一絲憐憫之心,真是笑話,她居然對菱以鵬有憐憫之心。“她要魯王宮的長生不老葯。”
“爹地……”這時候黃梓琪也過來了,她被左父左母抱着,下來的時候還抓着黃梓銘的手。“媽咪沒事吧?”
“沒事的。”黃梓銘抬手,揉了揉黃梓琪的小腦袋。
黃梓銘一直在想,她不能被菱以鵬擺弄,可是現下,她又無計可施。
左銥晨體力不支,全身癱軟,她動了動嘴唇,黃梓銘湊近一聽。“別管我……”
左銥晨的話,擰緊了黃梓銘的心,她怎麼可能不管左銥晨。
楚滎見黃梓銘拿起了鎮宮尺,“你要去魯王宮嗎?”
“嗯……”
“我跟你去。”
“不用了……太兇險了。”
楚滎聳了聳肩膀,“我只是覺得有趣。”
黃梓銘楚滎找阿唐的時候,阿唐雖然意志消沉,但非常堅定,她要跟着她們一起去魯王宮。老賬和東叔似乎怕了地底下的東西,九死一生,自然婉拒了她們。甄苓如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她們便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
這一趟肯定是不太平的,她們剛進魯地,便有幾伙人將她們團團圍住。她們被“請”到了往生樓,任大師興建的往生樓。
“小友,好久不見。”任大師看了看她們三,“你們三個人,就想進魯王宮?”
任大師似乎知道她們手上有鎮宮尺,“我知道你們手上有好東西,同個路怎麼樣?”
“好。”默不作聲的阿唐突然開了口。
歇息的時候,楚滎也問阿唐,“阿唐,你怎麼就這麼答應了任大師?”
“我知道她的往生樓,往生樓是直通魯王宮的地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