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妻子的秘密
我這才算是恢復了清醒,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是夏凌在我身邊,可這時候我也不算是屬於任何一個小團體吧,品川夏和商致遠還算是比較接近。
可錢多多,這時候已經和我一樣待在了角落裏,獃獃看着那死亡的對象。
那男人。
沒錯,一家三口中的主人此刻真倒在血泊中,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報出就這麼犧牲掉了。
飛機上的人數再次減少,變成了微妙的十一人。
而且更讓人壓抑的是這數字還會逐漸銳減,甚至可能拼搏到最後幾人,才能決定最終存活的是哪一邊。
嚎哭者,亦或是我們這些被動的乘客方。
這恐懼像是透明的鎖鏈,束縛着我們的咽喉和命脈,直到窒息的一顆前,才能看到死神的呼喚的身影。
而剛才的威脅,哪怕不是因為他的威脅成真了,看着這種卑劣的人死去也是一種快感吧。
可偏偏這死亡太過湊齊,太過對我不利,就算是烏鴉嘴也不該這麼靈驗吧。
“怎,怎麼會……”
關靈一眼驚訝,人群炸開鍋的同時,王強也是快速皺眉,將身邊小蘿莉的眼睛遮擋起來,只是這種動作也只是增大他們的嫌疑而已。
“唉,這下可麻煩了呢。”
商致遠不完全在落井下石,看的出來他也不太喜歡那男人,但同樣也未必會喜歡我,這個很多次都沒有配合,給與任何態度和幫助的玩家。
相信對於很多想要活下去的人而言,我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障礙吧。
“你要小心哦,要是繼續不發言的話,可是有被開除的危險呢。”
品川夏做了一個調皮的動作,只是這時候再看着她的碎花裙和小臉蛋,我怎麼都笑不出來了,這明顯是針對性極強的暗殺。
嚎哭者眼看現在局勢如此混亂,已經快要變成明目張胆的行動了。
不論是默許的王強,還是剛才被針對懷疑的關靈,或是剛好多嘴的我,簡直就是三人嚎哭者組合了!
而錢多多躲開我們的理由也變得更加明朗了,這傢伙不僅是想要活下去,而且不想被任何人牽連了。
“老先生,您怎麼看呢?”
馬上投票的時間就要到了,銀髮老人之前的表現,也讓錢多多十分關注,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現在居然也站在了一起,甚至有種臭味相投的感覺。
哪怕兩人都是無辜的,他們的組合也將會是十分棘手的,很可能會讓節奏變得更加混亂。
“你,你幹什麼啊!哭什麼哭,沒出息的東西……”
鎮定下來的太太,一下子將身邊小男孩的動作制止在空中。
看的出來他想要靠近自己的爸爸一些,哪怕現在的男子看上去,如此的恐怖猙獰。
但我也不是沒見過在喪禮上哭泣的孩子和家人,卻沒有看到過如此鎮定的妻子,孩子的表情也太過反常。
似乎小胖墩完全不是為爸爸的死而難過,反倒給我鬆了口氣的錯覺,單純因為那婦人掐的太重才把孩子弄哭了。
我甚至能夠在婦人指甲的尖頭,看到一絲血紅。
嘿,這一家三口還真是意外的可怕,同時也讓我感覺到,死者家屬的反應存在極大異常,絕不是表面看去那麼簡單。
回到這一次的死亡本身來看,那驚恐的表情,生疏的手法,簡直就是一次稚嫩的嘗試。
而且從動手的痕迹高度來看,似乎剛好是我這種身材能完成的,完全不像是王強動手時那樣乾淨利落。
“這,這難道真的是……”
劉念剩下的話,被我不經意的眼神震懾了回去。
而這時候小男孩也躲了回去,這時候我倒是不怎麼關心那大學生的發言,哪怕有些價值在其中,可這小胖墩男孩,分明就哭的很奇怪。
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可他似乎哭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自己被扯紅的耳朵。
有意思的是,婦人也有意無意將他放在自己身後,剛好擋住了小男孩的耳朵,完全看不出被自己家長暴力對待的影子。
原來如此,那血紅,居然是掐耳朵掐到出血的證據,哼,真是偉大的母愛啊。
“哼。”
王強的眼力也十分敏銳,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同時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並不容易察覺,甚至被大部分人給忽略,可還是帶給了我一定信息,在那瞬間我發現他對我的態度,微微有了轉變,起碼不再那麼懷疑了。
身為一個根本不敢跳出來機長,這種信任已經十分寶貴了。
“阿門,死亡再一次來到我們身邊,願他的靈魂能夠在天堂安息……”
可糟糕的是,就連一邊有模有樣禱告的老人,都對我投來了微妙的眼神,還有錢多多的態度,也比商致遠這樣看戲的人要明確的多了。
“哼,剛才就覺得你話這麼少有點問題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你做的。”
“承認吧!殺人兇手,剛才肯定是你下手的,一定是這樣!”
錢多多在指認我的時候,明顯目光抵不過我那孤狼一般的冷漠,但那種不安,也很快被老人的話語一筆帶過。
“年輕人,還是不要急着下判斷嘛,我們聽聽他怎麼說的好了,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再投票也不遲嘛,阿門。”
滿口仁義,看起來無比慈祥的老人在為我說話,可在辯解卻不是心靈雞湯,而是一口濃郁的毒藥,想要置我於死地。
要知道我原本就不算最大的嫌疑人,可現在他們分明是不敢直接動關靈和王強這對黃金組合,所以直接將線索丟在了我身上。
“希望你能和大家解釋一下,畢竟你們發生過爭執,還有這次作案的手法,還有你身上的血跡,都很讓人懷疑呢。”
銀髮老人的話語很快銀髮了錢多多的低笑,小人得志的傢伙並不值得我關心,讓我在意的是這時候商致遠失去了方才的冷漠,反倒是有些微微動容。
“話可不能這麼說呢,老先生,既然他們發生了爭執,所以更應該理解為一次栽贓吧,如果上次嚎哭者們動手是為了陷害王強的話,那麼再來栽贓他也並不奇怪吧。”
商致遠難得為我說話,可我卻並不感覺輕鬆。
因為一個還沒有完全脫離嫌疑的傢伙站在了我這邊,商致遠和王強的嫌棄值簡直是半斤八兩,現在居然都同時默認幫助我。
而且商致遠和王強之間關係並不友好卻都看好我,這就更反常了。
這所有的疑點,對我來說都是無比致命的。
“就是呢,也許兇手就是為了栽贓呢,而且現在這位太太,似乎並不怎麼傷心呢。”
品川夏輕輕一笑,緩步走近了那婦人和小男孩,低着頭摸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隨後看着那婦人說道。
值得注意的是,小男孩並沒有因為這種親切的動作而放鬆,反倒是愈發驚恐起來。
這也讓我更懷疑他是不是有點問題,尤其是在身份和沒有因為家人死去傷心這一點,可要是他沒嫌疑被誤會的話,品川夏豈不是就值得懷疑了?
他剛才跳票給商致遠的舉動,現在我還沒有忘記。
可逆向思維,如果她有嫌疑的話,商致遠豈不是就比較可信了?但第二次如果不是王強動手的話,又會是誰?
畢竟只有他們可能是當過軍人的,王強被我確認過,行兇的可能是完全為零的。
那法醫的出現,倒是成為了第三種可能,以她精通的那些變態技能來看,只是模仿殺人簡直是小兒科。
但這非但沒有幫助我分析局勢,反倒是又增加了一種可能,因為如果夏凌是嚎哭者的話,那麼,這局遊戲的難度提升將會是幾倍以上。
那將會是一個不懼怕投票,不害怕死亡的明目張胆的嚎哭女王。
“哼,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懷疑起老娘來了,我可沒義務一定要傷心吧?”
看來一家三口都是伶牙俐齒,而且一個比一個能說,那婦人完全沒有一絲愧疚可言。
“孩子他爸對我們母子根本就不算負責,我沒朝着他的屍體踢幾腳就算是好心呢,不然你看看,這孩子身上的傷,可都是他打出來的呢!”
“你看看!看看!這還是男人嘛?”
提着小男孩手開始職責自己丈夫生前惡行的婦人,無形中就將壓力重新回溯到了我身上。
懷疑的天平開始傾斜,此刻商致遠和品川夏似乎也無計可施了,暫時對我聳肩做出無奈的表情。
可我打從心裏,就沒有完全依賴他們給與幫助,我的處境的確是有些尷尬,甚至可以說是進入了絕境前的臨界點。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大部分玩家懷疑的壓迫感。
就算說出那小男孩的異常,也會被當做是冤枉小孩吧,更何況他的身份,也許對這局遊戲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大哥哥絕對不是嚎哭者,我相信他,因為……”
也是在這關頭,我再一次聽到了關靈有些稚嫩的聲音,這名最意想不到的辯護者。
“因為那個阿姨她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