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狗血和諷刺
009狗血和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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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了車禍,導遊在身坐在司機旁邊,不幸同樣身亡,一下子遊客們群龍無首,幸好還有幾個理智的遊客會及時報警。
這又是在深圳市內通向機場的主要幹道,不過是十來分鐘,警車、救護車一路嗶噗而至。
除了當場死亡的幾個遊客和司機、導遊,其餘的人都只是大大小小的骨折或玻璃划制的外傷。
曲瓔在上半身縮倒在座椅下時,就本能的將食指扣進嘴裏,猛得喝了一大口靈泉液。直接將今天能喝到的靈泉液喝光了,她才頂不住暈了過去。
因而,當曲江把暈過去的侄女從傾倒的座椅上扒出來時,整個人都驚慌不已,實在是她身上穿着的是嫩綠色的t恤白褲子,一身是血的模樣簡直嚇死人!
她身上除了左肩頭的上傷口,還有滾過倒地時,又被玻璃在後腰處弄了一個窟窿,幸好只有花生米粒大小的傷口,出血量不太嚴重。
倒是被曲江喝回神的曲琿,在幫助爸爸搬動曲瓔時,手軟不夠力讓她再度受罪,膝蓋上又被車上的玻璃碎片劃出大傷口,猛得刺痛讓她無意識地抽動了二下,嚇得曲江一手揮開兒子,自己抱着侄女翻出大巴。
看到曲江那恨鐵不成鋼的眼視,曲琿才真的回過神來。再看堂姐那副慘樣子,心裏終於有點良心的,產生了一丟丟的內疚。可他整個人都縮在母親後面,不敢抬頭看向四周。
實在是周圍的血腥味太嚴重,以他現在只是一個13歲的少年來說,逃避是下意識行為。
整個車廂,情況最好的估計就是他們兩母子了,兩個人就連小傷都沒有,除了身上沾了些曲江、曲瓔的血液外,身上只有雨水弄得濕淋淋而顯得有些狼狽。
此時天空還下着細雨,濕淋淋地讓所有人都在雨里奔波,臨時架起來的帳篷置在馬路邊。受傷比較嚴重的曲瓔已經被抬上救護車,曲江拉着妻兒跟上去。
“先生,你們最好給傷患打打氣,不要讓她深度昏迷了。”一邊緊急處理傷口的外科醫生在忙着,還不忘給曲江他們提示。“病人失血過多,盡量讓她保持神智。”
“哦,好、好!瓔寶、瓔寶,你醒醒,我是小叔,別睡……瓔寶!”曲江摸了摸臉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侄女的血水,瞅着侄女半昏迷的樣子,只得抓緊她的小手不斷叫喚。
這侄女可是他大哥的獨生女呀!不看她現在就是為了救她而陷入昏迷,光是她是他的侄女,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曲小嬸古美玲好不容易在兒子的扯動下,驀然回過神來,也快步衝到侄女身邊,低喚着“瓔丫頭,醒醒!瓔丫頭,你別怕,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你要堅持住!”
“姐、姐,你快醒過來,我還等着你幫我做作業……”曲琿才說了兩句,就發現旁邊打下手的美女護士驚訝地望了他兩眼,這才發現自己亂說了什麼。
看着媽媽瞪過來的眼色,曲琿安靜了。
“爸爸……媽媽……明……”曲瓔覺得整個靈魂都輕了,意識迷糊,心裏想念的卻是16歲記憶里那明艷的父母,還有變成后桌的同桌,他們是她短短一生中唯一的顏色。
“瓔寶、瓔寶,我回來了。”耳邊是那尖銳哀痛的回聲,讓她非常難過……
曲海接到小弟的電話時,整個人都嚇傻了。還是林秀玲拍了他後背才驚醒過來,也顧不上說什麼,衝進房間裏哆嗦着雙手拿了錢櫃裏所有的現金,糊亂地將身份證、駕駛證等等掃進包里,對着緊跟過來的妻子失聲說道:
“秀玲,小江說他們出車禍了,瓔、瓔寶在急救室里搶救中!我、我們馬上去深圳!馬上!”
“什麼?對、馬上去。”曲媽驚得整個人的身體都晃了一下,扶着衣櫃才沒有踉蹌跌倒,也顧不上什麼,只抓了錢包跟上丈夫,兩人相扶持地衝到馬路上,攔着一部的士就殺向深圳。
而此時,曲瓔在將要失血過多而休克前,終於趕赴到了醫院,馬上送去急救室止血。
要不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多,那一大口靈泉肯定能將她肩頭上的傷口止住血,可玻璃還插在傷口上止不住血,后腰多了一個窟窿,右膝蓋上又劃了條三寸長的划傷,一時間靈泉水也回天無力。
只能盡最大效果的縮小創口面積,減少流血的數量。前後二十分鐘的距離,將將趕在失血休克前補上了血液,真真是兇險。
曲瓔看起來象是受傷嚴重,可實際上她就只有三個大傷口,最主要的是失血過多而昏迷,再加上她原本就是大病初癒,精力比正常人都弱。正巧兩個時間段的靈魂重合,使她的精神力正處於疲憊狀態當中,要不然她也不會有靈魂出竅的錯覺了。
更是因為這樣,她才知道了她重生的原因。
原來,她被車撞死之後,靈魂就直接被她身上的‘墨竹’玉佩給拘鎖住,最後卻到了陳明琮手上。
呵,也好,算是物歸原主。
這枚墨竹玉佩並不是什麼貴重的玉石,它只是他們一行為去佛寺爬山時,在寺廟裏求的‘步步高升’。是陳明琮求的平安符,私下裏卻送給了她。
非常普通的一枚竹玉,在染上陳明琮的心頭血時,卻帶着她回到過去,重生回到十三年,正好是她命運的重要轉折點。
想起塵封的記憶,那個最後同樣死於非命的大男人,曲瓔一時悲憤異常。
“瓔寶、瓔寶,我回來了。”
“瓔寶、瓔寶,我回來了。”
“瓔寶、瓔寶,我回來了。”
失去視覺觸覺,靈魂被鎖在玉佩里,曲瓔只聽到那個記憶深處的男人,用着嘶啞暗沉地醇厚低音,一直喚着她的小名,纏纏綿綿,勾人心肺。
想到當年她因為悲傷,就連一句話都沒有給他交待,一走十三年,誰知道再次相見,既然是在她與他的父親相親宴上。
這是多麼狗血和諷刺。
真不知道堂弟花了多少手段,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噁心她。
也對,誰讓她一不小心露了財,可她偏就是不願意再給他一分錢,甚至早早就訂下了遺囑,只每個月定量給一點錢給父母養老,直到他們百年後,再將餘下來的金錢直接捐給福利院。
因而,曲瓔重生過來時,從來沒有再去細想前世父母的下場,無論曲琿能不能做到他當年所承諾的,她曲瓔都盡到了為人子女所要盡的義務。
這輩子,如果父母仍是這樣拎不清,曲瓔同樣會給他們養老,可卻會遠遠地避開他們,再也不會與他們在有生之年相見。
一如當年,她想開后的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