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狡辯
感覺到他身上不再如剛剛那般強烈的殺意,季銘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跟着緩緩鬆開扣住他的手。但是仍舊不敢輕易放下戒心,一雙眼仍是滿含戒備地望着他,打算如果他再有任何不妥的動作,及時上前制止。
一直緊揪着心的雷父雷母,見到兒子慢慢恢復冷靜的樣子,焦急擔憂的心這才慢慢放下。雷父緊鎖的雙眉微微鬆開,隨即轉眼看向攤坐在地,仍在低聲咳喘,滿臉驚懼的舒曼雪,眉峰再次緊凝,眼裏滿是憤怒的火光。
被他扶住的雷母也跟着轉眼看向舒曼雪,她一副狼狽的模樣,此時落在她眼裏,卻激不起她絲毫的同情,一顆心因剛剛得知的消息而充滿氣憤,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件事竟是她主使的。
她搭在雷父手臂上的手微微一緊,感覺到妻子的動作,雷父轉頭看向她,雷母沉着臉,眼底滿是失望至極的氣怒光芒。她緊抿唇,踮着受傷的右腳,慢慢挪動腳步要走上前,雷父見狀急忙跟着扶住她往前走去。
兩人停步在舒曼雪身前,雷母垂眼冷冷地望着地上伸手捂着脖頸的女人,雙手不由緊握成拳,“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這件事竟是你主使的!”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的舒曼雪,一邊拚命地呼吸着終於重新獲得的新鮮空氣,一邊還要不可控制地咳嗽着,以緩解被男人毫不留情掐着脖頸所帶來的疼痛感,只要一想起剛剛所經歷的一切,身子便止不住地顫抖着。
終於當胸口不再感到脹痛,喉嚨間也不再如剛剛那般艱澀痛楚,就聽到了雷母的這句話,她身子霎時一僵。
先前的不好預感成真,明眸里不覺浮起驚慌,她猛地抬起頭,卻對上雷父雷母俱滿是怒意的視線,心頭驀然一窒。
捂住脖頸的雙手下移,改為抓住雷母的褲腳,眼裏的淚珠如線般墜落,心頭滿是慌亂的無措,但她卻很清楚地知道,這件事她是絕對不能承認。
她下意識地搖着頭,極力否認起來,聲淚俱下地,用乾澀沙啞的噪音委屈地訴說著,“青姨,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
可惜雷母卻沒有再被她所欺騙,只是緊抿唇冷眼望着她,臉上滿是失望的憤怒。
一旁的楚瑤沒想到她竟厚臉皮不要臉到如此地步,現在還敢否認,心裏的怒火噌噌地往上直竄,拿着報告的小手一緊。
她猛地提步走上前,右手用力一揚,就將那份報告甩到地上的女人臉上,充斥着火光的晶亮大眼,狠狠瞪着面前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咬牙切齒地怒罵道:“都證據確鑿了,你還敢否認?我早就知道你這人表裏不一,卻沒想到你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我們家哪裏對不起你了,你竟敢對小姨下黑手!你這種人簡直惡毒至極!”
被報告打到的側臉感覺到些微刺疼,但此刻舒曼雪卻無心去理會這些,她垂眼看着凌亂攤落到自己膝上和地上的那些紙張,充斥着淚水的雙眼微微一閃。她緊咬唇,緩緩鬆開抓着雷母的手,彎身伸出雙手慢慢地一一拾起那些紙。
客廳里的氣氛滿是凝窒的沉重,帶着種一觸即發的危險,雷子騫望着地上正翻看着報告的女人,沉暗黑眸里的陰霾怒火越發深濃。
而此時看完報告的舒曼雪,面對那調查詳細的一樣樣事實,心裏滿是慌亂的無措,原以為她做得已是天衣無縫,卻怎麼也沒想到,季銘竟能將事情查得如此清楚。
她不由驚慌地緊咬唇,拿着報告的雙手不覺顫抖起來,小手微微一緊,低垂的明眸經過最初的慌亂后,湧起絲絲不肯屈服的冷光。
不,即使如此,她也絕不能承認!
她猛地抬起頭,明眸里的淚珠霎時洶湧滾落,襯着她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是那般無辜的惹人心疼。
她雙腿屈膝跪坐在地,雙手上伸,抓住雷母的衣角,仰頭望着她,露出脖頸上清晰的五指印,更襯出她的脆弱。
她猛烈地搖着頭,輕顫的噪音滿是柔弱的無助,“不,不是我,青姨,你相信我,我沒有做過這些事!”
誰知雷母卻根本無動於衷,仍舊用那憤怒的眼神冷冷地望着她,舒曼雪心頭一慌,不覺害怕地鬆開了手。
她緊咬唇,明眸微微一閃,霍地轉向不遠處的季銘身上,猛地直起身伸手指着他,氣惱地大聲指責起來,“季銘,我根本就沒有指使人綁架青姨和貝曉柔,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隨着她的話落,客廳里一片沉肅的寂靜,但是隱藏在其間的危險卻越發加深。
雷子騫黑眸里的怒火霎時涌射而出,垂在身側的雙手再次緊握而起,俊臉上的冰霜越發寒冷。
而被女人點明的季銘卻是勾唇冷冷一笑,雙手環胸,精湛的目光直射向她,“如果你是冤枉的,又為什麼會知道綁架的事?我們剛剛誰都沒有提到過這一點。這件事一直是保密處理,我相信在此之前,這裏的人應該也都沒有說過。”
說著緩緩環視過在場的眾人,看到大家越發緊繃憤怒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所料沒錯。
而他的話讓舒曼雪小臉驀地刷白一片,雙眼慢慢睜大,眼底滿布驚恐的無措和慌亂,面對季銘犀利嘲諷的視線,指向他的手不覺一顫后猛地收回,雙手不安地緊緊交握成拳,全身攤軟地再次坐在地上,小臉上滿是驚惶的灰敗。
此時一旁的原振東忽地緊皺了下眉,季銘的提醒讓他猛地想起一件事,琥珀色瞳眸犀利又冷銳地落在舒曼雪身上,“我也很想知道,既然大家都沒有跟你說過綁架的事,那晚你來雷宅卻直接表示是來看伯母出事的情況,這一點又要怎麼解釋?”
舒曼雪臉色更顯慘白了幾分,機械般地轉眼對上原振東銳利的視線,緊咬雙唇,力道重得她嘗到了一絲咸澀的味道,她慌亂地搖着頭,顫着噪音狡辯着,“我,我沒有說過那話,你冤枉我!”
“那晚我也聽到你這麼說,還奇怪地問是不是少爺告訴你這件事,你跟我點頭表示是的,這些你難道也要否認嗎?”一旁始終默默站在客廳拱門處的李叔,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同樣滿臉驚愕又憤怒,現在聽到原振東的質問和舒曼雪的拒不承認,不由緊皺眉上前一步,語帶氣憤地開口指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