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葉輕言無力地靠在車身上,雙腿發抖,瞧着眼前高大倨傲的男人,她搖着頭,他真的是還是記憶里的他嗎?為什麼這般的容顏那麼的陌生,那麼的可怕?輕言的腳步開始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
佇立在男人身側的黑衣人低聲附道,“顧少,這位是輕言小姐。”
看着肖衍輕佻的舉動,挑釁的眼神,男人的眸光一沉,修長有力的手指狠狠地掐住了葉輕言的下顎與自己對視,“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他嫌惡的瞥了她一眼,“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輕言強忍着淚意,不知道為什麼他變得這般的陌生,他不記得她了嗎?他還是她的顧鳴軒嗎?
看着淚眼朦朧的女人,顧鳴軒的薄唇抿緊,心底有一絲的不舒服。
肖衍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曖昧的扶上了輕言的細腰,俯身低聲道,“他現在似乎忘記你了,你先別急着和他爭執,我們先回去,有什麼事我們要冷靜下來出來,你看你肚子裏還有着寶寶,別哭了,先上車。”
他輕柔的將不情不願的女人半哄着推上了車,狹長的鳳眸掠過一絲陰冷。肖衍挑釁的望向顧鳴軒,“既然顧少拱手相讓,那麼肖某會好好照顧輕言母子的。”
嘴角勾起的冷笑落在顧鳴軒的眼底異常的刺眼,這般不守婦道的女人,他才不會將她娶進顧家。
小一不解的看着轉身而去的顧鳴軒,詫異道,“顧少,不去接輕言小姐嗎?”
顧鳴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麼個不甘寂寞的女人不配做我顧家的家主夫人,更何況,她獨自里還懷着一個野種。”只見他陰沉着臉,眸似寒冰,語氣冷厲。
小一一愣,這個孩子明明就是家主的,怎麼會是?“顧少,這孩子……”
“小一,你多話了!”顧鳴軒警告的眼神不寒而慄。
“是屬下逾越了。”小一恭敬的低下頭。
顧鳴軒沉着臉,靠在車座上,心底有一絲的不平靜。
看着揚長而去的車子,葉輕言的心口一緊,雙手抱膝,腦袋埋在膝蓋內,抽泣的哭了起來,“為什麼?”
肖衍攏着眉頭望着她,吸了口氣,瞧着她捲縮成團的瘦小身影,心裏最深的那個地方,止不住微微地被扯得生痛起來。
他頓了下,溫熱的手輕撫在顫抖的嬌軀上,輕柔的撫着背脊,“不哭了。”
看着小女人濕漉漉的淚眸,肖衍忽的邪佞的揚起唇角,眼眸如水,“他都不要你了,不然你就跟我如何?”
葉輕言下意識的皺眉望他,撇了撇嘴,振振有詞道,“他是愛我的,只是他失憶了。”
“失憶?”肖衍玩味的念叨着,“這倒是個很好的借口。”
“你!”輕言美眸瞪得圓圓的,“我要下車!”
肖衍充耳不聞的閉上眼悠閑的靠在柔軟的車座上。
“我說我要下車!”
“順路,送你回去。”肖衍沒有睜眼,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有力氣,還是好好琢磨剛剛的事吧。”
------------------------------------------------------------------------------------------------------------------------
別墅
關上門,輕言虛脫的滑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她的心底藏着深深的不安,她不知道他還是他嗎?
輕言貪婪的趴在柔軟的雙人床上,似乎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她望着佇立在床頭的訂婚照,手指留戀着摩挲着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鈍鈍地疼。
“砰——”樓下傳來了沉重的關門聲,有力的腳步越來越近。
輕言顫抖着手,打開房門,一抬眸,就落入了男人冷清的眸子裏。
“鳴軒.......”
男人皺緊了眉,臉色在慢慢的發生改變,“你怎麼會在這裏?”
輕言怯怯的看着陌生的男人,“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對我那麼的陌生?”她輕顫着肩膀,有些無力。
顧鳴軒越過一臉頹廢的女人,大步向里走去,大手舉起桌上擺放的相框,照片里,他和她依偎在一起,彼此間縈繞着難以駐足的溫馨,而他一貫冷清的眼眸里,帶着不加掩飾的深情,嘴角細微的弧度彰顯着他的滿足。
這,真的是他嗎?
顧鳴軒緊蹙着眉,為什麼他根本沒有這一段的記憶?所有的人都說他失憶了,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的記憶完完整整,沒有絲毫遺漏的片段,但是在這裏根本沒有這麼一段所謂的刻骨銘心的愛情,他,還是那個冷清的不需要愛的王。
他不明白,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和他們之間不該從在的過往,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輕言靜靜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淚,流了滿面,心,碎了一地。合上照片,顧鳴軒站立在輕言的面前,“明天開始,你搬出去。”
輕言紅着眼,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你……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怪你。可是,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回我們失去的過往。”她抹了抹淚痕,希冀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顧鳴軒殘忍的吐出這句話,“忘了,更好。”
“你不要我。”輕言愣愣的看着他,重複着這句話,“走的時候,你明明對我說,你會平安回來的,你會好好陪着我和寶寶,可是,現在,你竟然說你不要我了。”淚水“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濺起層層的哀痛。
“寶寶?”顧鳴軒狐疑的掃了一眼葉輕言微凸的小腹,“這個孩子是誰的還不知道。”
葉輕言整個人像是被抽光了力氣一般,形如死屍。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突然間,他的氣息,他的聲音,讓她窒息的喘不過氣來,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葉輕言靜靜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淚,流了滿面,心,碎了一地。
此刻,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前方的路,該何去何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