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眨眼間,幾步便到了對面,跳上懸空的平台,衣衫飛轉帶起一陣清風。
一身月牙白含笑而立,相貌並不出色,看着卻格外舒服。
雖是第一次見到此人,南宮烈覺得像一根魚刺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格外難受,面上也變得不冷不熱。
“哥哥”那人衝著時鑫便叫了一聲。
時鑫凈自向前走,頭也沒回,在擦身而過的瞬間,男子抓住他胳膊往前一帶,距離瞬間拉進,
時鑫忍住心中的不悅,“閣下怕是認錯人了,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兒子,我離家也有十餘載與父母二人見面雖少,但我父母也不可能生出和我年齡相差無幾的兄弟,那些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倒是說不定會有的。”
男子身後一個奴僕模樣便要衝上前來,被他拉住。金丹初期的修為,居然能夠進來,顯然這人背景不低
含淚欲泣的可憐模樣,被這人做來,是別有一番風情。不顯娘氣違和
時鑫心裏莫名覺得一陣愧疚心虛,想也不想的開口說到,“剛剛是為兄說話重了,你別放在心上。”
話音剛落,他自己也是一怔。
男子抿唇一笑,淚光懸在睫毛上,波光粼粼。
“沒關係,我就知道哥哥不會不認我的。”
說著便親熱的挎着時鑫的手向前走,回頭燦爛一笑。
南宮烈臉色一黑,莫名的煩躁讓他說不出的憋悶,卻不知這情緒從何而來,對着那人本能的不太喜歡。
“你叫什麼?”
“哦,我倒是忘記告訴哥哥我的名字了,我叫朱雀”
“四大神獸之一的朱雀?”
腦袋裏猛地想起某人的警告,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嗯…我幼時身體衰弱,一個大能為我卜了一卦,說是五行缺火,便取名為朱雀家中排行第三,大家都稱我朱三”
時鑫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百十人左右,找了一處空地坐下,朱雀緊緊挨着時鑫坐着,南宮烈也不是怎麼,學着他的樣子也挨着他坐。
三個男人擠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怪異。
“你們兩個坐遠一些,挨着太近了,不自在。”
“……”
“……”
兩個人沒說話也沒動彈,在空中較着勁,手上的力道倒是越來越重。
時鑫坐在中間忍無可忍的動用內勁把兩個人都彈了出去。
猛地遭到襲擊,一時沒有防備,都以狼狽的姿勢跌倒在地。
南宮烈迅速坐了回來,拉開些距離。
朱雀一時反應不過來,一向疼他的哥哥把它踹走了?!
這不科學!咬牙切齒的看了過去,活脫脫的一隻小獸。溫潤的氣質瞬間碎裂。
唇角上揚睨了一眼,猛地撲了過去,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半靠在時鑫身上,
“哥哥都給我摔疼了…哥哥是不是討厭我了……”
時鑫頓時覺得有些頭疼,“沒有,來人了。”
看到身穿學院服的人從光幕中走了出來,鬆了口氣。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巴掌聲把眾人從入定或聊天中喚了回來。
“諸位好,我叫良逍,良心的良逍遙的逍,從今天開始,你們的修鍊資源都掌握在我的手裏,如果你們能越過北方的天塹,敢去西方的魔林挖掘資源也可以,未來的一年是你們的蓄力期限,”
“明年今日的考核,決定你們的去留,”
“修鍊資源包括功法,丹藥,靈草,法器,你們想像不到的品階和功效,只要你們手裏的貢獻點足夠多”
“獲取貢獻點的方法沒有什麼限制,最循規蹈矩的幾種就是決鬥,與外院比賽中的名次,等級的提高,外出任務,應該就沒什麼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保管好你們手中木牌。”
說完話,揮了揮手讓眾人散去。
三人結伴而行,而後各自分開
時鑫回了住處前的竹林,揮舞手中的冰凌劍,招招凌厲,四散的靈力把四周的地面劃出痕迹,滿目瘡淩。
太陽升了又落,火紅的霞光甚是瑰麗。
“師兄”
南宮烈站在入口怔怔的望着,不知站了多久,衣擺上沾了些土。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么?”
唇邊揚起一抹格外耀眼的笑,說不出的得意。
“師兄隔壁的房間有空的位置,我就搬過來了,離得近些,也好相互照應,能看到師兄我也安心不少。”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低頭擺弄着手中冰棱劍。
“師兄的衣物壞了不知補給,經常修鍊的忘記時辰,師兄愛吃的吃食也都在我的儲物袋裏。萬一師兄有什麼危險我也可以即時趕到,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商量。我和師兄住的遠了,師兄忘了我怎麼辦。”語氣中帶着些許哀怨和疼惜,
手被炙熱的溫度包圍,一直暖到心底,說不出的感受在心底醞釀,抬頭看了青年眼中不加掩飾的疼惜,彆扭,有些羞赧無措,耳朵漫上淡淡粉紅。
“自是不會的,以後叫我名字,別再忘了。”
門被推來複又關上,歸於平靜,不平靜的是在院中傻笑和倚門無聲輕笑的兩個身影。
從來不知道原來被人關心也讓人如此……暖
……………………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陣碰碰聲敲醒,外面的天空還泛着朦朧的月色,潮濕空氣濕潤的土壤。
剛打開門,便被揮舞的人影吸引,沉重的刀身一劈一砍輕靈擺動。打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悶響。被貼身短打包裹的健碩身軀被汗水打濕,映出流暢的線條。
目光不自覺的被吸引,南宮烈似有所感,停下動作“吵到師兄了?”
溫柔而低沉的聲線,柔和帶着某種不加掩飾的目光,似崇拜,似仰慕,明明沒做什麼,時鑫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昨晚溜走的睡意,此刻似乎才回來。曖昧在空氣中流動。
“本來也該起來了”平靜目光平穩的清冷聲色,和往日沒什麼不同。微紅的耳尖卻暴露了主人的心裏
眼裏浮現笑意,“今日無事,和師兄也有一些時日沒切磋了,不如今日向師兄討教一番,如何”
手中的劍柄一轉,凌厲的一道劍氣便朝着南宮烈刺去。
眨眼間便過了數招,手上的力道掌握的剛剛好,點到即止,十分盡興。
打了一個清晨,額頭滲出薄汗,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暢快的笑意,美好的像一幅畫。
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而深刻,好像把這一幕印在腦子裏。
不知怎的,再這樣的注視下耳根有些發熱,沖他擺擺手,回了院子。
直到人影消失不見,南宮烈純粹的眸子裏染上複雜,垂在身側的五指攥成拳頭,
對不起,師父……別怪我。。
“你還真是虛偽,做都做了,還怕你那個上神師父把你怎麼樣。切,人類啊,不管是人還是神,都管不住自己的私慾。”
“閉嘴!”陰沉中帶着狠歷和陰霾。
空氣中的聲音訕訕的閉了嘴。
漆黑的目光中沒有一絲光彩,凝視着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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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屋裏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力道打的險些跌落在地,手上反轉條件反射的打了回去,卻被相撞的勁力擊的後退數步。
“嘿,你回來啦,看看,我這個怎麼樣,攻擊力還不錯吧。”
他手上拿着一個鈴鐺模樣的東西,上面墜着一個傘狀的東西,閉合著開口,巴掌大小。
“什麼東西?”
“我剛做的啊,怎麼樣,低級的攻擊力雖然差點,不過只要靈力一運轉就能攻擊,也不需要口訣手印的東西,適合出其不意。”
“哦”
“嘿,問你話呢,怎麼樣啊”盤坐在地上,仰着頭,上挑着眼角,滿是不滿。
時鑫在他說話的功夫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坐下喝着。
“挺好的,就是攻擊力太弱了,有點雞肋,比你弱的也用不到偷襲,比你強的,就憑它能傷到么,我都能躲過去。”
等他說完,蘭牧的臉上一片陰沉,手上的東西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聲。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摔門進了房間。
時鑫慢條斯理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轉身進了房間。
盤坐在床上,感受體內的靈力走動,明顯能感受到比以前快了許多,相必在打鬥的時候也更能減少發出招式的時間。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枯燥而平靜。
看着眼前的姑娘,時鑫有些頭疼,自從那次比試后沒想到居然還能碰到,想來她的身份也不是那麼簡單,腦子裏轉了幾圈。
“時師兄,好巧。”這姑娘巧笑嫣然。
時鑫也不好佛了她的面子,點點頭便要走。
藍笙看他要走,快走幾步攔在時鑫面前,帶着點得意的說到,“怎麼,看到本姑娘是不是很驚訝?”
“藍姑娘,學院不是本人所開,你在這裏也是正常的,在下沒什麼了驚訝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姑娘自便。”說完也沒等藍笙說話就走了。
她轉身看他的背影,唇角揚起,滿是志在必得。
“你怎麼來了?”剛回來就看到在門前挺立的身影。
“沒事,這是我在山上採的靈芝換了些點數,不知你用不用,我便過來看看。”南宮烈走過去,柔和笑着。
“你自己留着吧,我還用不上。”時鑫莫名覺得有些煩,他不需要南宮烈如此的照顧,無微不至,像個女人一樣,每天他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南宮烈總是明裡暗裏的打聽着,被監視的感覺讓他很煩悶,又不好明面上和他說。
南宮烈見時鑫臉上的不耐煩,心裏一沉,面上卻笑着說,“既然師兄不用,那便算了,師兄有什麼需求要用的,一定和我說,畢竟在這裏我只有師兄一個親人的,師兄可不要煩了我才好。”
被他這麼明着說出來,倒是顯得他有些小肚雞腸了,不由有些愧疚和心虛。
“嗯,自然是的。”
“那師兄先回去吧,明天我來找你一起去明子瀑煉體。”
“好。”
見時鑫進了房間,南宮烈的臉色陡然陰沉,揮了揮手,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南宮烈耳語幾句,說完黑衣人又消失在原地。
南宮烈看向時鑫的方向,深色有些複雜,頓了頓,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