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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175-210)字公瑾,廬江舒縣(今安徽廬江西南)人。東漢末年東吳集團將領,傑出的軍事家。漢族。美姿容,‘精’音律,長壯有姿貌,多謀善斷,‘胸’襟廣闊。公元208年赤壁之戰中大敗曹軍,奠定三分天下基礎。後圖進中原,不幸早逝。

配偶:小喬

連襟:孫策

子‘女’:兩子(周循、周胤)一‘女’(嫁與太子孫登)

周瑜墓

周瑜墓

位於安徽廬江縣城東1公里處。墓為圓頂,高2米,封以灰‘色’麻布紋大漢磚,墓‘門’朝東,墓周松竹環繞,墓前有明刻“吳名將周公瑾之墓”石碑一塊。為明正統七年(1442年)立。墓前有清代立《漢偏將軍領南郡太守周瑜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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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明傳記

周瑜自幼與孫策‘交’好,孫策初崛起時周瑜隨之掃‘盪’江東,並送錢糧物資助孫策成就大事。袁術仰慕周瑜的才幹,‘欲’聘周瑜為將,但是周瑜以袁術難成大事而拒絕,其後設法正式投奔孫策,與孫策一起南征北戰,為打江東基業立下汗馬功勞,深受孫策信任。孫策遇刺身亡后,周瑜與張昭一起共同輔佐孫權,執掌軍政大事。曹‘操’消滅袁紹后,威‘逼’孫權送兒子為人質,周瑜志向高遠,勸阻孫權送質。赤壁大戰之時,力主抗曹,並慧眼預見到曹軍的劣勢和我軍的優勢,指揮全軍在赤壁、烏林大敗曹軍,是為三國歷史上最經典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之一。其後又成功地攻克了荊州戰略要地南郡,曹仁敗走。赤壁之戰後,周瑜向孫權建議出兵攻取蜀地,消滅張魯,吞併劉璋,與曹‘操’二分天下,周瑜在江陵進行軍事準備時死於巴陵,時年三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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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義形象

三國演義對周瑜的形象做了大量的扭曲貶低,在此將演義與正史不同之處進行對比,以正視聽。

1、諸葛三氣周瑜:周瑜氣量寬宏根本不會被氣死,極少碰面…從赤壁之戰結束到周瑜病逝的兩年間,諸葛亮正在零陵一帶搞後勤工作,根本沒有和周瑜見過面。至於周瑜病逝后,送喪弔唁的是周瑜舊下屬龐統,而不是諸葛亮。

2、草船借箭:草船借箭的人正史上是孫權,演義描寫周瑜嫉妒諸葛亮是徹頭徹尾的捏造,三國演義之祖三國志平話中借箭的是周瑜。

3、賠了夫人又折兵:歷史上是孫權自己要把妹妹嫁給劉備,單純的政治婚姻

4、智‘激’周瑜:純粹捏造,周瑜是東吳最有力的主戰派人士,正是聽了他的勸說才有了赤壁之戰。

5、氣量狹小的周瑜:三氣周瑜純屬羅貫中為抬高他人而虛構,劉備評價周瑜“器量廣大”,程普評價周瑜說:“與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陳壽評價周瑜“‘性’度恢廓”,另外洪邁、蘇東坡等古人,在周瑜的人品方面,也給予了極高的評價。孫權曾為其素服弔喪。周瑜‘性’情開朗,氣度寬宏,深得維恩顯着。‘精’通樂律,即使在醉酒時也能聽出音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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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詳述

周瑜像

周瑜出身士族,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皆為東漢太尉。其父親周異,曾任洛陽令。周瑜高大英俊,“瑜長壯有姿貌”(《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周瑜志向遠大,自幼刻苦讀書,尤喜兵法。他生逢‘亂’世,時局不靖,烽火連延,戰端四起,於是總想廓清天下。

周瑜與孫策是摯友。當年孫堅兵討董卓時,家小移居舒縣。孫策和周瑜同歲,‘交’往甚密。周瑜讓出路南的大宅院供孫家居住,且登堂拜見孫策的母親,兩家有無通共。周瑜和孫策在此廣‘交’江南名士,很有聲譽。

孫堅死後,孫策繼承父志,統率部卒。周瑜從父周尚為丹陽太守,周瑜去看望,時孫策入歷陽(今安徽和縣西北),將要東渡,寫信給周瑜。周瑜率兵迎接孫策,給他以大力支持。孫策十分喜悅,說:“吾得卿,諧也。”(《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於是,二人協同作戰,先克橫江(今安徽和縣東南長江北岸)(今安徽和縣東,當利水入江處)、當利,接着揮師渡江,進攻秣陵(今江蘇江寧秣陵關),打敗了笮融、薛禮,轉而攻佔湖孰(今江蘇江寧湖熟鎮)、江乘,進入曲阿(今江蘇丹陽),‘逼’走劉繇(參見孫策平江東之戰)。時孫策部眾已發展到幾萬人。他對周瑜說:“吾以此眾取吳會平山越已足。卿還鎮丹陽。”(《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於是,周瑜率部回到丹陽。

不久,袁術派其堂弟袁胤取代周尚任丹陽太守,周瑜隨周尚到了壽‘春’(今安徽壽縣)。袁術發現周瑜有才,便‘欲’收羅周瑜為已將。周瑜看出袁術最終不會有什麼成就,所以只請求做居巢縣長,‘欲’藉機回江東,袁術同意了周瑜的請求。

建安三年(198年),周瑜經居巢回到吳郡(今江蘇蘇州)。孫策聞周瑜歸來,親自出迎,授周瑜建威中郎將,調撥給他士兵兩千人,戰騎五十匹。此外,孫策還賜給周瑜鼓吹樂隊,替周瑜修建住所,賞賜之厚,無人能與之相比。孫策還在發佈的命令中說:“周公瑾雄姿英發,才能絕倫,和我有總角之好,骨‘肉’之情。在丹陽時,他率領兵眾,調發船糧相助於我,使我能成就大事,論功酬德,今天的賞賜還遠不能回報他在關鍵時刻給我的支持呢!”周瑜時年二十四歲,吳郡人皆稱之為周郎。

因廬江一帶,士民素服周瑜的恩德信義,於是孫策命他出守牛渚、後來又兼任‘春’谷長。不久,孫策‘欲’取荊州,拜周瑜為中護軍,兼任江夏(治湖北新州西)太守,隨軍征討。周瑜、孫策攻破皖城,得到橋公兩個‘女’兒,皆國‘色’天姿。孫策自娶大喬,周瑜娶小喬。(註:大喬、小喬本姓橋,後橋、喬二姓不分,都作喬,通稱二喬。演義中為了抬高二橋身份,把她們的父親叫做喬國老。)孫策對周瑜說:“橋公之‘女’,雖經戰‘亂’流離之苦,但得我們二人作‘女’婿,也足可慶幸了。”(策自納大橋,瑜納小橋。策從容戲瑜曰:“橋公二‘女’雖流離,得吾二人作婿,亦足為歡。也有說法,流離做光彩煥發貌講。)

接着進攻尋陽,敗劉勛,然後討江夏,又回兵平定豫章(今江西南昌)、廬陵。周瑜留下來鎮守巴丘。

建安五年(200年),孫策遇刺,臨終把軍國大事託付孫權。時孫權只有會稽、吳郡、丹陽、豫章、廬陵數郡,其偏遠險要之處也尚未全附。天下英雄豪傑散在各個州郡,他們只注意個人安危去就,並未和孫氏建立起君臣之間相互依賴的關係。關鍵時刻,首先出面支持孫權的是張昭、周瑜、呂范、程普等人。周瑜從外地帶兵前來奔喪,留在吳郡孫權身邊任中護軍。他握有重兵,用君臣之禮對待孫權,同長史張昭共同掌管軍政大事,其他人自然不敢有異議異動。

曹‘操’在官渡之戰打敗袁紹后,兵威日盛,志得意滿,以為天下可運於掌。於是,在建安七年(202年),下書責令孫權,讓他把兒子送到自己這裏來做人質。孫權亦是人英,當然不願如此受制於人,便召集群臣會商。臣下眾說紛紜,張昭、秦松等重臣,猶豫再三,不能決斷。

孫權本意雖不想送人質,但由於沒有得到強有力的支持,也有點舉棋不定。於是,他只帶周瑜一人到母親面前議定此事。周瑜立場堅定,堅決反對送人質,他給孫權分析利害說:“當年楚君剛被封到荊山之側時,地方不夠百里。他的後輩既賢且能,擴張土地,開拓疆宇,在郢都建立根基,佔據荊揚之地,直到南海。子孫代代相傳,延續九百多年。現在將軍您繼承父兄的餘威舊業,統御六郡,兵‘精’糧足,戰士們士氣旺盛。而且,鑄山為銅,煮海為鹽,人心安定,士風強勁,可以說所向無敵,為什麼要送質於人呢?人質一到曹‘操’手下,我們就不得不與曹‘操’相呼應,也就必然受制於曹氏。那時,我們所能得到的最大的利益,也不過就是一方侯印、十數僕從、幾輛車、幾匹馬罷了,哪能跟我們自己創建功業稱孤道寡相提並論呢?為今之計,最好是不送人質,先靜觀曹‘操’的動向和變化。如果曹‘操’能遵行道義,整飭天下,那時我們再歸附也不晚;如果曹‘操’驕縱,圖謀生‘亂’,那麼玩兵如玩火,玩火必自焚,將軍您只要靜待天命即可,為何要送質於人呢?”

周瑜這番話,說到了孫權心裏。孫權的母親也認為該這樣做,她對孫權說:“公瑾的話有道理,他比你哥哥只小一個月,我一向把他當兒子對待,你該把他當成兄長才是。”孫權便沒給曹‘操’送人質。

周瑜越來越得孫權的信賴,而他也越發竭誠盡智,為孫氏集團的崛起奔‘波’勞碌,不辭辛勞,說得上忠貞不二。《江表傳》記載,曹‘操’曾派人去遊說,想使周瑜為自己所用,所派的人是九江蔣干。蔣干儀容過人,很有才氣,善於辯說,江淮人士,無人能比。這次受命后,他頭戴葛巾,身着布衣,裝作閒遊,去見周瑜。周瑜猜出了他的來意,出來迎接,劈頭便問:“子翼真是用心良苦,居然遠涉江湖,不是來替曹‘操’來做說客的吧?”蔣干被周瑜開口便道破機關,頗為尷尬。勉強自解:“我和您本是州里鄉親,這次來,不過是來拜訪您,順便看看您的部隊罷了。您卻說我是說客,豈不過分?”周瑜笑道:“我雖不及夔與師曠,稱不上知音,但聞韶賞樂,足知雅曲。”言下之意,你的心理,我是清清楚楚。於是請蔣干進入營帳,擺設酒宴,盛情款待,酒罷,對他說:“我有軍機密事,您先到外面客館住下,等事辦完,我去請您。”三天之後,周瑜又把蔣干請人營中。這次,先領着他遍觀軍營,檢視倉庫和軍資器仗,然後,仍然置酒高會。席間,周瑜向蔣干展示了自己的‘侍’從、服飾珍寶,並對他說:“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忠臣之義,內結骨‘肉’之親,言行計從,禍福共之。即使蘇、張更生,酈叟復出,猶撫其背而折其辭,豈足下幼生所能移乎!”周瑜既已表示得十分堅決,蔣干也就無話可說,只好微笑。蔣干回見曹‘操’,對曹‘操’說,周瑜器量端雅,趣致高卓,言詞說他不動。天下之士,因此愈加佩服周瑜。

建安十一年(206年),周瑜率孫瑜等討麻、保二屯,斬其首領,俘萬餘人。江夏太守黃祖遣部將鄧龍率數千人入柴桑,周瑜率軍擊之,生俘鄧龍。

曹‘操’基本統一北方后,進而想統一全國,第一個戰略目標便是荊州。時劉備中原逐鹿失敗,正寄居在荊州劉表那裏。孫權也早看中了荊州之地。建安十三年(208年)‘春’,孫權討江夏,周瑜為前部大督都,打敗了盤踞在那裏的黃祖。

曹‘操’恐孫權佔了先手,在同年九月,大舉揮師南下。時劉表病死,劉琮不戰而降。劉備力孤,無法與曹‘操’爭衡,率眾南逃。

曹‘操’順利佔領荊州,收降劉琮的八萬人馬,擁有大軍數十萬,實力陡增,驕橫益甚。揚言要順流而下,席捲江東。行前,曹‘操’寫信給孫權,信中說:“我奉旨南征,劉琮束手就擒。如今我訓練了大軍八十萬,準備與您會獵江東。”

在這嚴重的局勢面前,東吳的謀臣將士十分驚恐。孫權召集他們商討對策,以張昭為首的大部分人都認為應該“迎曹”。他們說:“曹公豺虎也,然託名漢相,挾天子以征四方,動以朝廷為辭,今日拒之,事更不順,且將軍大勢可以拒‘操’者,長江也。今‘操’得荊州,奄有其地。劉表治水軍,‘蒙’沖鬥艦,乃以千數,‘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陸俱下。此為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而勢力眾寡,又不可論。愚謂大計不如迎之”只有魯肅等少數人力主“抗曹”,然而不足以扭轉局勢。魯肅建議孫權把周瑜從外地召回。

周瑜一歸來,便力挽狂瀾。他針對“迎曹”派的觀點向孫權指出:“不然。‘操’雖託名漢相,其實漢賊也。將軍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據江東,地方數千里,兵‘精’足用,英雄樂業,尚當橫行天下,為漢家除殘去穢。況‘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請為將軍籌之:今使北土已安,‘操’無內憂,能曠日持久,來爭疆場,又能與我校勝負於船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馬超、韓遂尚在關西,為‘操’後患。且舍鞍馬,仗舟揖,與吳越爭衡,本非中國所長。又今盛寒,馬無藁草。驅中國士眾遠涉江湖之間,不習水土,必生疾病。此數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將軍擒‘操’,宜在今日。瑜請得‘精’兵三萬人,進住夏口,保為將軍破之。”(《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孫權聞言大喜,對周瑜說:“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陡忌二袁、呂布、劉表與孤耳。今數雄已滅,惟孤尚存,孤與老賊,勢不兩立。君言當擊,甚與孤台,此天以君授孤也。”(《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當夜,周瑜為了堅定孫權的信心,消除他的疑慮,又單獨進謁。他對孫權說:“大臣們一見曹‘操’的戰書上寫有水步兵八十萬,心中恐懼,也不認真推測一下虛實,就提出了降敵的見解,這是沒道理的。現在,我們可以認真地估算一下,曹‘操’所帶的中原士兵,最多十五、六萬,而且是經過長途跋涉、疲憊不堪之眾;收降劉表的人馬,最多不過七、八萬,而且這部分人尚心懷觀望、懷疑,並未一心一德。曹‘操’統御着這些疲憊病弱、狐疑觀望的士兵,人數雖多,何足畏懼?我們只要有‘精’兵五萬就完全可以戰勝他。請您不要遲疑,不要有所顧忌。”

孫權聽了,大受感動,拍着周瑜的背說:“公瑾之言,大合我心!張昭等人,顧惜家人妻小,只為小我考慮,真讓我失望。只有你與魯肅的看法跟我一致,這是老天讓你們二人來輔助我的!五萬人,一時難以湊全。但我已選好三萬人馬,船隻糧草和各種戰具也已準備妥當,你和魯肅、程普馬上就可以帶兵出發。我會繼續調發人眾、糧草,做你的後援。你能一戰破曹,當然好,假如遇到挫折,就回來找我,我將與曹‘操’決一死戰!”

時劉備‘欲’率軍渡江,與魯肅在當陽相遇,共圖計策,劉備於是進住夏口,派諸葛亮謁見孫權,孫權與劉備遂結成聯盟,共同抗曹。

孫權任命周瑜為左督,統軍三萬。程普為右督,魯肅為贊軍校尉,協助周瑜。周瑜和劉備部隊會師,沿江而上,與曹軍在赤壁相遇。曹軍新到江南,不服水土,疾病流行,士氣低落。剛一接戰,立即敗退,只好駐紮在江北,想等冬天過後,第二年‘春’天再戰;周瑜所部,初戰獲勝,士氣振奮,駐紮在南岸。

曹營將士,好多人不習水‘性’,為了克服這一弱點,曹‘操’下令把戰船用鐵索鎖在一起,上面鋪上木板,連接成水上營寨,以便利行走。他自以為得計,稱這些船為連環船。看到這種情況,周瑜部下老將黃蓋獻計:“今寇眾我寡,難與持久。然觀‘操’軍船艦,首尾相接,可燒而走也。”(《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周瑜認為黃蓋說得有理。便選‘蒙’沖鬥艦數十艘,裏面裝滿柴草,澆上油脂,外面用帳幕包裹,‘插’上牙旗,做好火攻的準備。

黃蓋先派人送信給曹‘操’,信中說:“我世受孫氏厚恩,地位待遇本不低卑,但是,為人當識時務。孫氏要用江東六郡山越之人與中原百萬之眾對抗,眾寡懸殊,勝負已定。江東士吏,不分賢愚,均知此理。只有周瑜、魯肅執意如此。”他還在信中表示:“‘交’鋒之日,蓋為前部,當因事變化,效命在近。”

周瑜選擇了一個刮東南風的夜晚,命令黃蓋帶領數十艘戰船(每一戰船后拖一隻小船,以備放火人員後退時使用),乘風向曹營進發。曹軍以為黃蓋真來投降,毫不防備,只是指點觀看。船隊行到距離曹軍水寨一里左右,黃蓋下令各船同時點火。“時風盛猛,悉延燒岸上營落。頃之。煙炎張天,人馬燒溺死者甚眾,軍遂敗退,還保南郡。”(《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曹‘操’留曹仁守江陵,自己返回北方。

周瑜又與程普進軍南郡,和曹仁隔江相持。兩軍尚未‘交’鋒,周瑜先派甘寧前去佔據夷陵。曹仁分出一部分兵馬包圍了甘寧,甘寧向周瑜告急。周瑜採用了呂‘蒙’的計謀,留下凌統守衛後方,親帶呂‘蒙’去救甘寧,解除了甘寧之圍。周瑜率兵屯駐北岸,約定日期大戰曹仁。周瑜親自騎馬督戰,被飛箭‘射’中右脅,傷勢嚴重,退兵回營。曹仁聞周瑜卧病在‘床’,親自督帥士兵上陣攻擊吳兵。周瑜奮身而起,巡視各營,‘激’勵將士,用命殺敵,曹仁只好退走。

孫權任命周瑜為偏將軍,兼仁南郡太守,並把下雋、漢昌、劉陽、州陵作為他的奉邑,讓他屯兵於江陵。

赤壁之戰,中國統一過程暫告中斷,三足鼎立局面已‘露’端倪,周瑜則聲威大震,名揚天下。

赤壁戰後,劉備以左將軍領荊州牧,已乘機攻佔了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郡,駐在公安。劉表舊部多附劉備。劉備為了進一步擴大地盤,到京口去見孫權,以江南四郡地少,不能安民為理由,請求孫權把南郡借給他,使他得以控制荊州地區的局面。

周瑜上疏給孫權,疏中說:“劉備以梟雄之姿,而有關羽、張飛熊虎之將,必非久屈為人用者。愚謂大計宜徙備置吳,盛為築宮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娛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挾與攻戰,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資業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場,恐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也。”(《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但孫權認為曹‘操’在北方勢力太大,應該廣泛招攬英雄人物才能與之抗衡;而劉備又絕非可以輕易制服之人,所以,沒有採納周瑜的建策。

周瑜扼制劉備的計謀未被採用,很不甘心,於是又向孫權獻上另一計策。時劉璋任益州牧,張魯不斷生事滋擾。周瑜對孫權說:“今曹‘操’新折衄,方憂在腹心,未能與將軍連兵相事也。乞與奮威俱進取蜀,得蜀而並張魯,因留奮威固守其地,好與馬超結援。瑜還與將軍據襄陽以蹙‘操’,北方可圖也。”(《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周瑜這一計劃,非常有戰略眼光。孫權當即表示同意。周瑜想趕回江陵,做出征的準備工作。半途染病,死於巴丘(今湖南嶽陽。一說死廬陵巴丘,今峽江縣巴邱鎮),死時年僅三十六歲。

《江表傳》載周瑜臨終前給孫權的上疏曰:“瑜以凡才,昔受討逆殊特之遇,委以腹心。遂荷榮任,統御兵馬,志執鞭弭,自效戎行。規定巴蜀,次取襄陽,憑賴威靈,謂若在握。至以不謹,道遇暴疾,昨自醫療,日加無損。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誠不足惜。但恨微志未展,不復奉教命耳。方今曹公在北,疆場未靜,劉備寄寓,有似養虎,天下之事未知終始,此朝士旰食之秋,至尊垂慮之日也。魯肅忠烈,臨事不苟,可以代瑜。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倘或可采,瑜死不朽矣。”雖短短篇幅,卻足以寫盡對東吳一生的忠誠。透過這篇遺言,我們不難看出其智慮籌謀之深遠,以及文采之出類拔萃。

周瑜一死,孫權感到痛折股肱。於是,親自穿上喪服為他舉哀,感動左右。周瑜的靈柩運回吳郡時,孫權到蕪湖親迎,各項喪葬費用,全由國家支付。

周瑜墓建於建安十五年(210年)。墓地面積約5畝,兆域高約8尺,有封無表,平地起墳,漢磚砌成,墓‘門’向東,墓周繞以石刻欄杆,旁建木質六角“談笑亭”。歷經千年,冢塌亭倒。凡經修陵園總面積擴大到8648平方米。

周瑜一生征戰,有強烈的進取‘精’神和橫行天下的報負;周瑜少年得志,風度可人,議論英發,有口皆碑;周瑜文采超群,‘精’於音樂,即使是酒後,仍能聽出樂人演奏的音樂中的很細微的疏失,每當這時,他總要轉頭看一看。所以當時有謠諺說:“曲有誤,周郎顧。”(《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周瑜待人謙恭有禮。當時孫權只是將軍,諸將及賓客對他禮儀並不全備,比較草率。只有周瑜對孫權敬慎服事,完全按君臣之禮來對待。

周瑜心‘胸’開闊,以德服人,應該說,這才是周瑜的真‘性’格。程普曾一度和周瑜關係不好。程普認為自己年齡比周瑜大,多次欺辱周瑜。周瑜卻始終折節容下,從不跟他一般計較。程普後來特別佩服周瑜,曾對人說:“與周公瑾‘交’往,如同啜飲美酒,不知不覺就醉了!”至於後人說周瑜氣量狹小,忌賢妒能,被人氣死,則純是家言,不足為信。

對周瑜的才幹,劉備、曹‘操’、孫權都非常清楚。劉備曾‘私’下挑撥周瑜和孫權的關係。一次,孫權、張昭等人為劉備送行,張昭等人先離開了,孫權和劉備談話。劉備嘆息說:“公瑾文武籌略,萬人之英。只是他器量太大,恐非久居人下者!”曹‘操’則有意貶低周瑜在赤壁之戰中的作用。他寫信給孫權說:“赤壁之戰,正趕上我的將士們染病,於是,我自己燒船退卻,沒想到,這下倒使周瑜成了名。”

不過,不論別人怎樣評論,孫權心中有數。周瑜去世,他痛哭流涕,說:“公瑾有王佐之才,如今短命而死,叫我以後依賴誰呢?”他稱帝后,仍念念不忘周瑜,曾對公卿們說:“沒有周公瑾,我哪能稱尊稱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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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記載

《三國志-吳書-周瑜魯肅呂‘蒙’傳》

周瑜字公瑾,廬江舒人也。從祖父景,景子忠,皆為漢太尉。父異,洛陽令。瑜長壯有姿貌。初,孫堅與義兵討董卓,徙家於舒。堅子策興瑜同年,獨相友善,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無通共。瑜從父尚為丹楊太守,瑜往省之。會策將東渡,到歷陽,馳書報瑜,瑜將兵迎策。策大喜曰:“吾得卿。諧也。”遂從攻橫江、當利,皆拔之。乃渡江擊秣陵,破笮融、薛禮。轉下湖孰、江乘,進入曲阿。劉繇奔走,而策之眾已數萬矣。因謂瑜曰:“吾以此眾取吳會平山越已足。卿還鎮丹楊。”瑜還。頃之,袁術遣從弟胤代尚為太守,而瑜與尚俱還壽‘春’。術‘欲’以瑜為將,瑜觀術終無所成,故求為居巢長,‘欲’假塗東歸,術聽之。遂自居巢還吳。是歲,建安三年也。策親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將,即與兵二千人,騎五十匹。瑜時年二十四,吳中皆呼為周郎。

五年,策薨。權統事。瑜將兵赴喪,遂留吳,以中護軍與長史張昭共掌眾事。十一年,督孫瑜等討麻、保二屯,梟其渠帥,囚俘萬餘口,還備(官亭)。江夏太守黃祖遣將鄧龍將兵數千人入柴桑,瑜追討擊,生虜龍送吳。十三年‘春’,權討江夏,瑜為前部大督。其年九月,曹公入荊州,劉琮舉眾降,曹公得其水軍,船步兵數十萬,將士聞之皆恐。權延見群下,問以計策。議者咸曰:“曹公豺虎也,然託名漢相,挾天子以征四方,動以朝廷為辭,今日拒之,事更不順,且將軍大勢可以拒‘操’者,長江也。今‘操’得荊州,奄有其地。劉表治水軍,‘蒙’沖鬥艦,乃以千數,‘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陸俱下。此為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而勢力眾寡,又不可論。愚謂大計不如迎之。”瑜曰:“不然。‘操’雖託名漢相,其實漢賊也。將軍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據江東,地方數千里,兵‘精’足用,英雄樂業,尚當橫行天下,為漢家除殘去穢。況‘操’自送死,而可迎之耶?請為將軍籌之:今使北土已安,‘操’無內憂,能曠日持久,來爭疆場,又能與我校勝負於船楫,(可)乎?今北土既未平安,加馬超、韓遂尚在關西,為‘操’後患。且舍鞍馬,仗舟揖,與吳越爭衡,本非中國所長。又今盛寒,馬無藁草。驅中國士眾遠涉江湖之間,不習水土,必生疾病。此數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將軍擒‘操’,宜在今日。瑜請得‘精’兵三萬人,進住夏口,保為將軍破之。”權曰:“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陡忌二袁、呂布、劉表與孤耳。今數雄已滅,惟孤尚存,孤與老賊,勢不兩立。君言當擊,甚與孤台,此天以君授孤也。

時劉備為曹公所破,‘欲’引南渡江。與魯肅遇於當陽,遂共圖計,因進住夏口,遣諸葛亮詣權。權遂遣瑜及程普等與備并力逆曹公,遇於赤壁。時曹公軍眾已有疾病,初一‘交’戰,公軍敗退,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瑜部將黃蓋曰:“今寇眾我寡,難與持久。然觀‘操’軍船艦,首尾相接,可燒而走也。”乃取‘蒙’沖鬥艦數十艘,實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書報曹公,欺以‘欲’降。又豫備走舸,各系大船后,因引次俱前。曹公軍吏士皆延頸觀望,指言蓋降。蓋放諸船,同時發火。時風盛猛,悉延燒岸上營落。頃之。煙炎張天,人馬燒溺死者甚眾,軍遂敗退,還保南郡。備與瑜等復共追。曹公留曹仁等守江陵城。逕自北歸。

瑜與程普又進南郡,與仁相對,各隔大江。兵未‘交’鋒,瑜即遣甘寧前據夷陵。仁分兵騎別攻圍寧。寧告急於瑜。瑜用呂‘蒙’計,留凌統以守其後解釋者,身與‘蒙’上救寧。寧圍既解,乃渡屯北岸,剋期大戰。瑜親跨馬擽陳,會流矢中右脅,瘡甚,便還。后仁聞瑜卧未起,勒兵就陳。瑜乃自興,案行軍營,‘激’揚吏士,仁由是遂退。

權拜瑜偏將軍,領南郡太守。以下雋、漢昌、劉陽、州陵為奉邑,屯據江陵。劉備以左將軍領荊州牧,治公安,備詣京見權,瑜上疏曰:“劉備以梟雄之姿,而有關羽、張飛熊虎之將,必非久屈為人用者。愚謂大計宜徙備置吳,盛為築宮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娛其耳目,分此二人,各置一方,使如瑜者得挾與攻戰,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資業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場,恐蛟龍得雲雨,終非池中物也。”權以曹公在北方,當廣攬英雄,又恐備難卒制,故不納。是時劉璋為益州牧。外有張魯寇侵,瑜乃詣京見權曰:“今曹‘操’新折衄,方憂在腹心,未能與將軍連兵相事也。乞與奮威俱進取蜀,得蜀而並張魯,因留奮威固守其地,好與馬超結援。瑜還與將軍據襄陽以蹙‘操’,北方可圖也。”權許之。瑜還江陵為行裝,而道於馬丘病卒,時年三十六。權素服舉哀。感動左右。喪當還吳,又迎之蕪湖,眾事費度,一為供給。后著令曰:“故將軍周瑜、程普,其有人客,皆不得問。”初瑜見友於策,太妃又使權以兄奉之。是時權位為將軍,諸將賓客為禮尚簡,而瑜獨先盡敬,便執臣節。‘性’度恢廓,大率為得人,惟與程普不睦。

瑜少‘精’意於音樂。雖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知之必顧,故時人謠曰:“曲有誤,周郎顧。”

瑜兩男一‘女’,‘女’配太子登。男循尚公主,拜騎都尉,有瑜風,早卒。循弟胤,初拜興業都尉。妻以宗‘女’,授兵千人,屯公安。黃龍元年,封都鄉侯,后以罪徙廬陵郡。赤烏二年,諸葛瑾、步騭連名上疏曰:“故將軍周瑜子胤,昔‘蒙’粉飾,受封為將,不能養之以福,思立功效,至縱情‘欲’,招速罪辟。臣竊以瑜昔見寵任,入作心膂,出為爪牙,銜命出征,身當矢石,盡節用命,視死如歸。故能摧曹‘操’於烏林,走曹仁於郢都,揚國威德,華夏是震,蠢爾蠻荊,莫不賓服。雖周之方叔,漢之信、布,誠無以尚也。夫折衝扦難之臣,自古帝王莫不貴重,故漢高帝封爵之誓曰‘使黃河如帶,太山如礪,國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書,重以盟詛,藏於宗廟,傳於無窮,‘欲’使功臣之後,世世相踵,非徒子孫,乃關苗裔,報德明功,勤勤懇懇,如此之至,‘欲’以勸戒後人,用命之臣,死而無悔也。況於瑜身沒未久,而其子胤降為匹夫,益可悼傷。竊惟陛下欽明稽古,隆於興繼,為胤歸訴,乞丐餘罪,還兵復爵,使失旦之‘雞’,復得一鳴。抱罪之臣,展其後效。”權答曰:“腹心舊勛,與孤協事,公瑾有之,誠所不忘。昔胤年少,初無功勞,橫受‘精’兵,爵以侯將,蓋念公瑾以及於胤也。而胤恃此,酗‘淫’自恣,前後告喻,曾無悛改。孤於公瑾,義猶二君,樂胤成就,豈有已哉?迫胤罪惡,未宜便還,且‘欲’苦之,使自知耳。今二君勤勤援引漢高河山之誓,孤用恧然。雖德非其疇,猶‘欲’庶幾,事亦如爾,故未順旨。以公瑾之子,而二君在中間,苟使能改,亦何患乎!”瑾、騭表比上,朱然及全琮亦俱陳乞,權乃許之。會胤病死。

瑜兄子峻,亦以瑜元功為偏將軍,領吏士千人。峻卒,全琮表峻子護為將。權曰:“昔走曹‘操’,拓有荊州,皆是公瑾,常不忘之。初聞峻亡,仍‘欲’用護,聞護‘性’行危險,用之適為作禍,故便止之。孤念公瑾,豈有已乎?”

(三國志,魯肅傳,裴松之注引江表傳)

(瑜以凡才,昔受討逆殊特之遇,委以腹心。遂荷榮任,統御兵馬,志執鞭弭,自效戎行。規定巴蜀,次取襄陽,憑賴威靈,謂若在握。至以不謹,道遇暴疾,昨自醫療,日加無損。人生有死,修短命矣,誠不足惜。但恨微志未展,不復奉教命耳。

方今曹公在北,疆場未靜,劉備寄寓,有似養虎,天下之事未知終始,此朝士旰食之秋,至尊垂慮之日也。魯肅忠烈,臨事不苟,可以代瑜。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儻或可采,瑜死不朽矣。)

[編輯本段]

周郎顧曲

“周郎顧曲”現在已經演變成對音樂的欣賞讚美,典出《三國志-吳書-周瑜傳》,“瑜少‘精’意於音樂。雖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知之必顧,故時人謠曰:“曲有誤,周郎顧。”

周瑜,字公瑾。生於公元175年,卒於公元210年,即建安十五年。他出身名‘門’,少年與孫策結識,共謀大計,建安三年,周瑜重歸孫策,孫策親自出迎,於二十四歲時即封中郎將。

二年後孫策遇襲身亡,周瑜苦心輔佐孫權,三十三歲火燒赤壁大破曹軍,成就一代名將。

周瑜又常被稱為周郎,同樣典出《三國志-周瑜傳》,“是歲,建安三年也。策親自迎瑜,授建威中郎將,即與兵二千人,騎五十匹。瑜時年二十四,吳中皆呼為周郎瑜時年二十四,吳中皆呼為周郎。”

《三國志》,作者陳壽,字承祚,生於公元233年,卒於297年,生於蜀國,蜀亡歸晉,為西晉史學家。所著《魏書》、《吳書》、《蜀書》合稱《三國志》,名列國學二十四史之一的斷代史。

《三國志》用筆簡墨嚴謹,少有冗言,也因過簡後為南宋裴松之加註,是以為《裴注三國志》。

正是在這個用筆簡約的《三國志》裏,陳壽卻給我們留下了除英雄爭戰指點江山外的別般風情。

陳壽處身西晉,晉承曹魏一脈,吳蜀是為對立敵方,但在三國志提及周瑜時,卻不惜多處稱頌。

論到周瑜才幹時,陳壽多次以“英雋異才”;“王佐之才”;“年少有美才”;“文武韜略萬人之英”等詞相稱,這種英華才氣明顯別與諸葛亮的名士風度。周郎之才,更多為少年朝氣,銳意進取自信飛揚的英霸之氣。

周瑜死後,孫權曾與陸遜談論周瑜,“公瑾雄烈,膽略兼人,遂破孟德,開拓荊州,邈焉難繼,君今繼之。”東吳的王圖霸業,隨周瑜猝死化為泡影,自此從‘欲’染指天下轉為偏安一方。

按《三國志》記載,周瑜除膽略兼人、雅量高致外,還氣度恢宏,雍容恢廓。

孫策初亡,孫權“是時權位為將軍,諸將賓客為禮尚簡,而瑜獨先盡敬,便執臣節。‘性’度恢廓,大率為得人,惟與程普不睦。”

諸將禮簡時,周瑜對比自己年幼的孫權極為恭敬,因此有‘性’度恢廓評語,僅與程普不和,但他折節下‘交’,終令程普折服讚歎,“普頗以年長,數陵侮瑜。瑜折節容下,終不與校。普后自敬服而親重之,乃告人曰:‘與周公瑾‘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時人以其謙讓服人如此。”

與人相‘交’時如飲醇酒,最早就典出周瑜。

而陳壽在《周瑜志》中提到的“曲有誤,周郎顧”,則成為文學作品中一個常用典故。

魏晉的建安時期是文學史上重要時代,正如李白所詩,“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這一時期,三曹、七子、蔡琰等人並出,詩風“慷慣以任氣,磊落以使才,造懷指事,不求纖密之巧,驅詞逐貌,唯取昭晰之能。”

這種風格被《文心雕龍》譽為“建安風骨”、“漢魏風骨”。具有鮮明爽朗、剛健有力的文風,風清骨俊里又含政治理想的飛揚、人生短暫的哀嘆、強烈的個‘性’以及濃郁的悲劇‘色’彩。

除文學外,這也是音樂史上赫赫有名的時代,名曲《廣陵散》就是失散在此時,此曲敘聶政刺韓王事,是琴曲中唯一有殺伐之氣者,嵇康一死,無人能奏。

與《廣陵散》並稱當時的《長河‘吟’》相傳就是為周瑜所做,並傳此曲周瑜稱只為諸葛亮能聞弦歌而知雅意,聽出曲中之音。

也有一說,《長河‘吟’》為後人附會之作。

在《三國志》中,周瑜上疏孫權時說“劉備以梟雄之姿,而有關羽、張飛熊虎之將,必非久屈為人用者。”其中並未提及孔明。

僅是演義記載中有孔明弔孝時的祭文中的“從此天下,再無知音”。史冊中,也找不到《長河‘吟’》出於周瑜的正式記錄,因此附會之說當是正解。

然而,《長河‘吟’》是真是假且不提,周郎雅擅音樂造詣極高確證無疑。

三杯薄醉后,如果發現有人彈錯了,就一定能聽出來,聽出來也罷了,還要一定回頭看。至於回頭相顧,是為責備之意還只是本能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趣致典故很快被引入到詩詞中,並且不斷賦予新的含義。

魏晉之後的南北朝,庾信就有詩,“懸知曲不誤,無事畏周郎。”隋朝也有江總詩,“弦心‘艷’卓‘女’,曲誤動周郎。”

這裏詩里的顧曲周郎雖然出現的場合經常不對,但比較端正,一心一意想只要彈好曲,就不必怕周郎了。

但是到了唐朝不一樣了,李端的《聽箏》,“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從曲有誤、周郎顧化作了誤拂弦。

唐初釋慧凈與王績則有相合詩,前者曰“早時歌扇薄,今日舞衫長。不應令曲誤,持此試周郎。”,後者和“舞袖風前舉。歌聲扇后驕。周郎不相顧。今日管弦調。”

被動徹底成了主動,誤拂弦原是為了試周郎。

劉禹錫也曾做《紇那曲》,“楊柳郁青青,竹枝無限情。周郎一回顧,聽唱紇那聲。踏曲興無窮,調同詞不同。願郎千萬壽,長作主人翁。”

與他竹枝詞一脈相通的清新可親,心平氣和的喜悅。

東坡居士的一闕大江東去名垂千古,其中極贊英傑,被譽為豪放派詞中之冠,“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他也不曾忘記這個典故。蘇鬍子的天生詼諧小小發作一次。周郎的音樂金耳朵成了是不是變聾的小試探。

《次韻王都尉偶得耳疾》,“君知六鑿皆為贅,我有一言能決疣。病客巧聞‘床’下蟻,痴人強覷棘端猴。聰明不在根塵里,‘葯’餌空為婢僕憂。但試周郎看聾否,曲音小誤已回頭。”

蘇軾也做過《南歌子》,稱“但得周郎一顧、勝珠珍。”

東坡以下,南宋豪放派詞家的領軍人物辛稼軒出名的愛用典,自然不會放過這般的風流俊賞。

《菩薩蠻》,“畫樓影蘸清溪水。歌聲響徹行雲里。簾幕燕雙雙。綠楊低映窗。曲中特地誤。要試周郎顧。醉里客魂消。‘春’風大小喬。”

除此外,以梅子黃時雨著稱的賀梅子賀鑄也有名詞《訴衷情》。“喬家深閉鬱金堂。朝鏡事梅妝。雲鬟翠鈿浮動,微步擁釵梁。情尚秘,‘色’猶庄。遞瞻相。‘弄’絲調管,時誤新聲,翻試周郎。”

“時誤新聲,翻試周郎”,說不盡的嫵媚風情,《訴衷情》的詞牌從此又得別名《試周郎》。

最別緻瀟洒,卻是唐張祜的《觱篥》。

“一管妙清商,纖紅‘玉’指長。雪藤新換束,霞錦旋‘抽’囊。並揭聲猶遠,深含曲未央。坐中知密顧,微笑是周郎。”

原來曲誤回顧,非冷視相責,僅只會心微笑也。且這個回顧是“密顧”,曲中有誤,悄然回頭,顧盼間微微一笑。

嫵媚可愛當屬吳梅英的《聲聲慢》,“曲中倚嬌佯誤,算只圖、一顧周郎。‘花’鎮好,駐年華、長在瑣窗。”非常的有鄰家小妹嬌憨態。

其實演變到這裏,周郎顧曲早已不僅指對音樂的鑒賞,它即可能是男‘女’間的思慕,甚至代指情郎,也可以惺惺相惜,知音間不以言喻而以音傳的韻事。

如果不能賞音鑒樂,當然不會有顧曲一說。

明確將顧曲與知音相連的詩詞,最早見於唐湛賁的《伏覽呂‘侍’郎丘員外舊題十三代祖歷山草堂詩》,“桑田代已變,池草‘春’猶碧。識曲遇周郎,知音荷宗伯。”

蘇軾對此亦有跟和,《送歐陽推官赴華州監酒》中有“知音如周郎,議論亦英發”的詩句,這個知音即指佳友,也許亦指數朝之後,他之欣賞周瑜“言論英發”的一文一武隔代知音。

范成大的《臨江仙》則道,“周郎去后賞音稀。為君持酒聽,那肯帶‘春’歸。”

知音再往後演變,周郎顧曲也成了懷才不遇的代指,曲誤若有人顧,欣逢知音,若無人顧,則是知音難覓了。

少年時有段飛揚歲月,其後卻處處受制主和派,力主抗金的辛棄疾曾有《惜分飛》,“最是周郎顧。尊前幾度歌聲誤。望斷碧雲空日暮。流水桃源何處。聞道‘春’歸去。更無人管飄紅雨。”一派悵往傷懷。

元邵亨貞另有《賀新郎》,“顧曲周郎今已矣,滿江南、誰是知音客。人世事,幾圓缺。”

到此時,顧曲周郎早已全然成了詩詞中的典故,不必對三國知道太多,對它的出處也無需溯本追源,不再是具體的人,具體的事,而是一種意象,一種表徵,歷史與文化徹底融合。

不過,在偶爾的時候,它也會還本來面目,而在那種時候,這個清麗明媚的典故總是會以比較憂傷的姿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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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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