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渣君
作為一個真正的普通人，沒有他人的指引，霞之丘詩羽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住所的。
而沒有爺爺的允許，其他人是不可能透露自己的住址的。
所以季空判斷，霞之丘詩羽來給他當女僕，爺爺應該是知道並同意了的。
季空的爺爺名叫季厚載，是華夏碩果僅存的一名大將。
明朝改華夏之前就已經是侯爵，改華夏之後因為擁立之功更進一步，如今為八柱國之一，權勢滔天！
打開手機，看着電話薄里被存為“爺爺”的號碼，季空的手指停在空中有些踟躕。
對於這個自己名義上的爺爺，季空的記憶並不多。
除了小時候經常生活在一起外，長大后，尤其是搬到日本后，爺孫倆幾乎沒有太多相處的機會。
最後一次相見，似乎還是在大半年前的過年裏。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長時間的不見面，即便自己有了一些改變，相信爺爺也看不出來。
在略微有些忐忑的心情中，季空撥通了那個極少有人知道的私人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一個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說！”
季空知道自己這個爺爺不喜歡說廢話，因此也沒有繞彎子，直截了當道：“霞之丘詩羽是爺爺讓她過來的吧？”
電話那頭沒有回話，於是季空緊接着道：“把她送回去吧，我還沒有墮落到要靠仇家的女兒來發泄怒火。”
電話那邊季厚載終於開口，聲音淡漠而有力，“霞之丘現在是我們季家的人，我有義務保住她家人的命，但如果你將她趕走，那麼對於霞之丘家的報復，將繼續進行下去……這件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冷漠的話語讓季空感到一陣心寒，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他，很難想像事關一個人的生死的話，竟然能用如此淡漠的語氣說出來。
“把電話交給霞之丘，我要和她說幾句話。”
季厚載的聲音不容違抗，但想到霞之丘詩羽那略帶死氣的眼神，季空還是忍不住問道：“爺爺找她有什麼事？”
“你倒是對她有些不一樣。”
季厚載的語氣裏頭一次帶上了一絲訝然，畢竟在他的記憶里，季空是從來不敢對他說不的。
不過男孩子能有自己的主見，這終究是一個好現象，哪怕是因為一個女人。
所以他難得耐心的補充了一句：“放心，我還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姑娘。”
回到客廳，霞之丘詩羽正在床上擺弄那個等身手辦，當聽到季空說季厚載讓她接電話時，季空明顯看見她的身體抖了一下。
將電話貼到自己的耳邊，霞之丘詩羽知道自己的內心實在顫抖的，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電話那邊的聲音響起。
“原本對你並不抱什麼期待的，沒想到你竟然有些手段，能讓我的孫子為你說話。”
以季厚載的老辣，自然能看出，季空之前表面是在趕走霞之丘詩羽，其實是在替她說話。
“既然你表現出了自己的潛力，那我也稍稍提升一下你的待遇。”
霞之丘詩羽將電話貼緊了耳朵，唯恐漏掉一句話。
“一年，我給你一年的期限，如果在這一年之內，你能懷上季空的孩子，那麼你的母親，我可以保證能治好，同時，我也能給你一個正式的身份。”
“可是，我現在才高二，能不能把期限放寬到大學讀完……”
“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權利，你只能選擇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同意……”
將電話放回書桌上，季厚載有些疲憊的躺在靠椅上，嘴裏發出一聲嘆息，也只有在這種獨處的時候，他才會不介意表現出自己疲憊的一面。
親生兒子的去世，帶給了他巨大的痛苦，然而痛苦以後，更為讓他神傷的，還是關於後代繼承人的問題。
不知道是否因為他這輩子造了太多的殺孽，他和季空的父親雖然娶了不少女人，但兒子都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他們季家是名符其實的一脈單傳。
現在兒子也死了，只剩下一個孫子，孫子還沒有結婚，更別說生子；天有不測風雲，萬一他唯一的孫子也死了，那他季家不是絕後了？
心裏有了這層擔憂，季厚載就格外想給孫子找個女人，好早點給他生個曾孫。
但通過最近的調查，讓他尤為驚怒的是，他唯一的這個孫子竟然沉迷於ACG中，對現實里的女性根本不屑一顧，別說女朋友了，連女性朋友都沒有！
尤其是他還接到情報，說是季空前段時間買了個等身手辦，之後每夜都抱着手辦入睡！
他這是想要幹什麼？！！
哪怕是泰山壓頂也能不變色的季厚載，這次也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一向睚眥必報的他，在霞之丘詩羽打來電話求饒時，他破天荒的給了霞之丘詩羽一條活路。
除此之外，他還採取了一些措施，比如制約季空的經濟，讓他沒有餘錢去買周邊。
同時，這也是鍛煉季空的一種方法，畢竟男孩子還是窮養的好。
“不過就算霞之丘懷孕，也不一定生出的就是男孩，看來一個女人是不夠的……聽說薙切家的女孩快要成年了，或許應該再給季空討一房小妾？”
如果讓遠在萬里之外的季空，知道自己爺爺此時的想法，他一定會撲上去大喊一聲，這果然是親爺爺啊！
可惜他並不知道，他現在唯一能看到的，是霞之丘詩羽在掛掉電話后，神色明顯輕鬆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她的眼神里全是死氣的話，那現在至少在死氣中有了一絲希望。
“爺爺剛才在電話里說了些什麼？”季空好奇的問道。
“他說讓我做他的孫媳婦。”霞之丘詩羽回答。
“既然你現在都可以開玩笑了，那說明你的問題也不大了，那麼你是否今晚就能搬出去？”
“這樣是不行的呢，人渣君，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為了母親的安危，我現在不得不屈身做你的女僕。”
“不要說的自己像是在捨身侍魔一樣啊！”季空忍不住吐槽：“還有，為什麼要叫我人渣君啊，能不能換一個稱呼？”
“好的，主人。”
“……算了，你還是叫我人渣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