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青冥之主
“哦？”被稱為軒轅前輩的老人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瀟辰，任瀟辰發揮了一會才問道，“我很想知道，你看到了什麼。”
“仁王劍！”瀟辰目瞪口呆，下意識的說道，“這……原來，這是真的，前輩是當代仁王劍劍主。”
凌紫菱沒有瀟辰這樣舉世無雙的星瞳，看不到瀟辰能看到的，此刻也聽不懂瀟辰所言。
“小姑娘，你也上去吧。”老人出言聲音不高，但卻有一股不容質疑之意。
甚至不等凌紫菱搭話，她腳下亮起了和軒轅幻天離開時一樣的光芒，瞬間消失在劍皇閣一層，瀟辰沒有着急。
若是眼前之人想要對自己不利，那他二人只用伸着脖子就行，沒有半分機會，就算寒能出手，能發揮當日令大道黒炎受傷的招式，面對此人，也沒有半分機會。
“軒轅前輩請看這個。”說完，瀟辰把病老人給自己的黑色牌子拿了出來。
他知道眼前之人讓凌紫菱離開的原因，發現外人進到了墮龍谷后，沒有發難，反而帶到了軒轅冢，這不是聖地人心善良能解釋，唯一的可能就是，能進入墮龍谷之人，必然都是軒轅冢認可之人。
瀟辰沒來過軒轅冢，凌紫菱也是第一次下山，如此一想，這一切的原因，就在病老頭給自己的牌子上，這應該是一種信物，或者一種信號，所以他也沒多問，直接雙手遞上黑色牌子。
老人看到黑色牌子而沒有一點意外的樣子，反而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果然是這老小子。”
“我來猜猜，你是雲無涯的弟子？”老人看着瀟辰說道。
“前輩沒猜對，我不是他徒弟。”瀟辰一本正經的說道，摸不準眼前之人的性格，瀟辰不敢胡亂說話。
“那就奇怪了，如此重要之物，他豈會交給外人。”老人摸了摸鬍子說道，也是感覺有些奇怪。
“他是我大哥。”沒等老人再問，瀟辰自己說出和病老人的關係。
老人滿臉無奈，搖頭說道：“胡鬧，真是胡鬧，越老越混蛋。”
“那你師父玄清山哪位道尊呢？”老人來回踱了幾步后說道。
瀟辰抱拳在側面一舉，說道：“家師不準提及他的名號，他也不是玄清山道尊。”
聞言老人沒有一絲怒意，而是沖瀟辰招了招手，“你過來。”
瀟辰不敢怠慢，馬上走到老人身前，靜靜站着，也沒開口詢問什麼。
瀟辰身材在人類中已經算拔萃，但站在老人面前卻略瘦弱，更是低了大半個頭。
老人抬手放在瀟辰頭上，閉上了雙眼，瀟辰不敢亂動，只是祈禱他別一個手滑，順便把自己了結了。
良久，老人拿開了手，睜開眼說道：“青冥珠印，你是這次被選中的人嗎？那你師父，可是歌舒行雲？”
瀟辰不知道老人做了什麼，他全身從內到外沒有絲毫異常和不妥，但對方卻準確的說出了，無論是師父還是病老人都反覆交待他不能讓外人得知的信息。
瀟辰沒有搭話，心中警惕了起來，就算知道無用，也開始防範着眼前老人。
“小友你不必緊張，既然雲無涯讓你來這裏，你自然應該相信他，這牌子你帶會去再交給他就行了。”老人看出了瀟辰不安，朗聲說道。
隨後把從瀟辰手中拿來的牌子又還給了瀟辰，至於牌子發生了什麼變化，瀟辰不知道，既然對方沒有告知，他也不想知道。
“按照規矩，應該送你們到軒轅幻境一次，不過，破例給你三次機會，你可得把握好。”老人繼續開口，卻是不知道他所說軒轅幻境又是什麼去處。
“你也上去吧。”說完還是不見老人做什麼，瀟辰也和凌紫菱一樣消失在第一層。
“皇上，帶你出墓之人，已經出現，就是不知道要多久，你才能復生……”瀟辰消失后，老人轉過身，對着桌上一個靈位說道。
被選中之人是什麼，在自己之前還有什麼人被選中過，他們都怎麼樣了，瀟辰不知道，他現在甚至不敢去探尋，不敢去知道，他比誰都明白，自己身處的漩渦，是整個修行界最上層一部分人的秘密。
在他們眼裏，自己和一隻螞蟻沒任何區別，瀟辰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麼，但他非常清楚，他能出現在這場漩渦中，只是因為青冥珠印的關係。
若是不能達到同等的實力，無論是什麼，他都沒能力去改變，他變強的心，更堅定了。
瀟辰置身傳送之光中，視聽完全被封閉，但也僅僅一瞬間，就重新恢復了過來，此刻他來到的地方看上去是比一樓大堂還要寬闊的多的另一處廳堂。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因為從外面看，整個樓閣上下都是一般粗細，可這確確實實是上面比下面還要寬闊，其中原因，只能用四個字來解釋，須彌芥子。
凌紫菱和軒轅幻天站在一座祭壇前，這座祭壇閃着金光，周圍有石柱凌空起伏，還有一層光幕籠罩，似乎連一粒灰塵都不願意讓它落在祭壇上。
“這是？芥子空間？”瀟辰便走向二人，邊開口問道。
看到瀟辰走來，凌紫菱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反而軒轅幻天看上去很高興，“大哥，你知道芥子空間啊？”軒轅幻天朗聲說道，“這裏就是芥子空間。”
走到近處，瀟辰仔細打量起祭壇來，他只見整座祭壇由白色玉石鑄造，從最下面到最高處分為了三台，每台僅有三台石階，本來呈圓環狀的世界，被欄杆分成了九分，竟也是九九歸一之勢。
再看祭壇最中間，是一處看似黃金打造的桌台，上面刻着一個太極圖，太極圖周圍則是九顆不知名，顏色各異的寶石，每一個寶石都放出與自身顏色相同的光芒，九道光芒向上設在一個懸空的白玉盤之上。
這玉盤之上，放着兩截斷劍，劍身古樸，花紋雜亂無章，且像有污漬在上面，也辨認不出來是什麼，與周圍環境相比，這兩截斷劍黯淡無光，和兩塊廢鐵一樣。
但瀟辰知道，這可不是廢鐵，在如此大勢的樓閣中，又重複再佈置出同樣的大勢，這種佈置所凝聚的氣運，根本非聖物不可承受，那眼前這兩截斷劍，自然只可能是，皇劍軒轅。
“這是……軒轅劍？”瀟辰試探着問道，目的無非就是想確認一下。
“不錯，這就是軒轅神劍，可惜已經斷了很多年了。”軒轅幻天告知就是軒轅劍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是自豪，但而來聲音卻充滿了失落，顯然皇劍身死給軒轅一族帶來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軒轅劍沒死去，那仁王持軒轅劍出世的話，可能這整個修真界，沒人受得起一劍之威，老天是公平，如此破壞世界平衡，可能冥冥中就不被允許，所以才在上古修士死絕的時候，讓軒轅劍，也一起從此埋葬。
“既然都死了，那為什麼還守着呢？”瀟辰最不解的地方就在這裏，雖然軒轅劍在上古大能修士輩出的年代都是一等一的神器，但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個時代，再也沒有人能將它重鑄，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軒轅一脈還要時代守護着根本沒有的希望呢？
“因為，劍皇還能活過來！”回答瀟辰的是軒轅幻天的爺爺，那個偉岸的老人，瀟辰把他稱作，仁王。
“活過來？”不單是瀟辰，凌紫菱也是第一次聽說，反而軒轅幻天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青冥正主之時，劍皇的意識已經開始復蘇，在你們來到這之後，劍皇又有了動靜。”仁王平靜的說道。
“青冥之主，富貴連綿，浩劫不斷，逆亂陰陽，上改乾坤，天煞孤星！”凌紫菱喃喃說出整個修真界的修士都知道一段話，“前輩所說的青冥，難道就是這個？”
凌紫菱神色複雜，剛才仁王所言，已經非常清楚的指明了，軒轅劍第二次復蘇，是因為自己二人來到此地，而先前又說，青冥之主才會讓軒轅劍有反應，她清楚自己和青冥沒有任何關係，那不等於說，瀟辰就是青冥之主。
“他沒告訴你嗎？身負青冥珠印，他自然就是青冥之主的候選之人，而光憑珠印卻是不可能讓劍皇有此反應，那就說明了，青冥珠，已經認主，他是真正的青冥之主！”仁王一番話沒有絲毫停頓的說完，但凌紫菱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前輩，你……”瀟辰顯然也沒想到，仁王會在這時候把他的秘密告訴凌紫菱，畢竟僅僅胎成期的凌紫菱，還是他們大局中的外人而已，如此秘密，不應該告知於她才對。
“我心中有數，還是，你打算一輩子也不告訴他？”仁王沒有打算告知瀟辰其中原因，反而問道。
“這倒不是，可眼下……唉”瀟辰知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他嘆息的是，他還不夠強大，若青冥之主的詛咒是真的，那他有什麼本事來保護身邊的人。
“這不就全完了，你心理在乎她，相信她，你身負詛咒，應驗只是遲早之事，要是她願意一直和你一道，難道真要到了死別之時，才能告知？亦或者，你根本不想讓她走在你身邊。”仁王一番話，句句見血，詞詞露骨，說的瀟辰只能咬牙，搭不上任何一句。
仁王說的一點沒錯，瀟辰本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也知道身為青冥正主，需要承擔的一切，別他現在和凌紫菱如此親近，但他卻從未動過非分之想，他不願，更不敢。
他修為還低的時候，青冥之主所帶來的一切，還沒有那麼明顯，他也不用就擔心給身邊的帶來劫難，病老頭告訴過他，真正的劫難，也是需要有資格的時候，才會降下。
瀟辰打算，回到玄清山之後，便潛心修鍊，時機差不多了就去找病老人或者師父求情，自己離開玄清山，一邊完成兒時飛天遁地，游遍天下的願望，一邊歷練，同時也避開所有親近之人，但此刻仁王已經說了出來，那之前所有打算，自然落空，何去何從，又需重新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