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驚人的計劃
一開始只是一筆名單的事情,後來成了你死我活的事情,說來都要被人笑掉大牙。李星瀚想不通的是,何以紅黃藍這種組織的人也能買,他們有合法的殺人執照,這不就是說人命也可以買么?
他更想不通的是,紅黃藍這種組織的人都被收買,何以一枚小小的吊墜能夠救他。他想不通,但是他知道,給他吊墜的這個人,來頭必定不小。
“打算怎麼報仇?”那人似乎沒有看穿李星瀚的心思,問道。
李星瀚思索着這個問題,沒說出話,好像有點難。
“其實你要報仇,有點難。”那人也道:“那周總監也就是個小無賴罷了,但馬老師絕非一般人,你聽說過白虎堂這個組織么?”
“怎麼?”李星瀚隱隱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組織。
“白虎堂,要是真的幹起來,並不怵紅黃藍。”那人道:“這個組織,就是馬老師開的。”
“哼!不管是什麼人!”李星瀚咬牙道:“也不管有多難!”
當然李星瀚知道,光是那個幫凶馬平川的身手,就遠遠超過自己,便道:“武功再好,也怕槍吧。”
“用槍?”那人笑道:“用槍是最蠢的法子,你知道我們國家是禁槍的,一旦出了槍案,那就是通天的大案子,基本上限期必須破的,就算省長是你的親戚也壓不下去,抓到了你還得再死一次。”
“但是上次,您好像用槍了。”李星瀚道。
“我可以用槍,因為我有合法的證件,你有嗎?”那人道:“其實現在我們有很好的法子,基本上殺人不見行跡的。”
“什麼法子?”
“這些法子,基本上分三個流派,一種是武功上的,也是你最接近的,只要你突破了暗勁,只要輕輕一拍,暗勁已傷了內臟,兩個月後人才死,這種方法殺了人,基本上就白死了,醫學證明不了是你殺的人。這種法子,大多出自以前的名拳門派,形意八卦之類的。”
“還有呢?”
“還有一個流派,是以前的毒藥暗器流演化成的,現在藥物科技已相當發達,只要輕輕挨你一下,也許你都感覺不到,病毒已經到了你的體內,也許是肺癌,也許是什麼怪病,反正人們只會以為是你自己的病死的。這種法子,據說是以前四川唐門的後代研究出來的。”
“好狠!”李星瀚忽然笑了,其實他最接近的不是用暗勁,而是這種法子,他練習金針,練的就是這個,尤其是到了要緊的關頭,金針出去不刺進人的身體,而是只擦破一點皮,那是極難取證的。
“還有一個流派,是養寵物的,一般都是小型的,比如蚊子,蚊子叮一下,你死於非命,總不能怪蚊子吧?或者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小甲蟲從你的耳朵鑽進去,咬壞了腦子,你也死的不明不白。這三種流派,是現在殺人的三大隱流,有這三種功夫的人,我們叫做隱士。不管是做事還是報仇,都需要本事的,我希望,你可以做我門下的隱士。”
“我願意做!”李星瀚道。
“現在,你的實力未到,我也沒有準備好。”那人道:“所以我要送你去一個地方,學習這些法子,四年之後,共襄大事!”
“到時候就是紅黃藍的死期!”李星瀚道。
“不!”那人道:“還不是,讓紅黃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只是順便的事情,我說的大事,比這個還要大好多!”
“是什麼大事?”李星瀚問。
“這個先不要問,”那人道:“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件大事,兇險異常,為了日後保命,這四年你要好好學本事,切不可虛度光陰!”
“好!”李星瀚看着他肅穆的神情和堅毅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我會給你辦好一切手續。”那人道:“雖然實際上是假的,但法律上是真的,是正經公安機關發的。”
“我什麼時候去?”
“9月1號開學,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你最好在這裏獃著。因為你的身份證上,這裏是你的老家,要是別人問起來,你的老家是什麼樣子,你高中在哪裏上的,你總要知道一點吧?”
“9月1號開學,是個學校?”
“是的。”那人又道:“你知道隱流的出現,代錶快意恩仇的時代,又要來了,江湖要重現了,所以這個學校,你可以將他理解為一個門派——你的師門。”
這下李星瀚有點明白了,他微微仰頭,似乎已看到了四年後的血雨腥風。
江湖要再現了,按照這個說法,校長就是掌門,他就是弟子,裏面的教授什麼的,就是護法長老之類的,開這學校的人,野心不小啊!
接着李星瀚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學校的名字是“中華商會學院”,地點沒有在山西,卻在江南的一座小城,名字叫做馬灣。
李星瀚有點竊喜,那地方離上海不遠,第一個學期過去,必先解決了周扒皮,剩下的幾個,慢慢也要算賬。
此後一月,李星瀚就呆在這裏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其實這座小縣城,也沒有什麼風土人情啦,只是李星瀚了解到,這裏的人每天要吃九碗飯。
具體的吃法是,在一日三餐每頓飯之前,先喝一碗小米粥,不然就吃不下去,每頓飯之後,又要喝三碗小米粥,否則就肚子難受。
每天九碗飯,其中六碗是小米粥。
開學之前,李星瀚去了一次太谷,太谷是全國武術之鄉,形意拳創始人李洛能當年就在太谷學藝和傳藝,李洛能八大弟子中的車毅齋、宋世榮、宋世德,都在太谷傳藝。
李星瀚拜訪了宋氏形意拳的幾位大師,交流了幾手功夫,但是那五輛黑奔馳的事情,卻沒問到。
畢竟太谷也不是一個小村子,宋氏拳的人只說形意門裏眼下還沒有這麼顯赫的,但是外面的就不知道,最近也沒有聽說有富家死了人什麼的,那凶殺案的新聞,李星瀚旁敲側擊的幾次,對方都不明所以,應該是沒有留意到這個小新聞。
李星瀚從太谷回了榆社,在他這個名義上的家鄉又呆了最後一個周,終於準備起身。他現在有合法的身份,辦了戶口轉出等一系列手續,給學校的賬戶打了學費(那人出的),先坐大巴去太原,又從太原坐火車出發,到上海下車,再倒一趟火車去馬灣。
這一路走來很是波折,不過李星瀚以後幾乎也不會再回山西了,到是沒太大影響。
馬灣火車站下了車,找到中華商會學院迎新的牌子,跟着戴小紅帽的志願者上了班車,這趟直接就到學校了。
李星瀚知道,這就要前往他即將學習四年的地方,四年之後,江湖上血雨腥風再度飄起,他也畏懼,但是他也期待!
到學校下了班車,又是一群小紅帽圍上來,一人領一個,全套服務,辦飯卡,電話卡,宿舍登記,一直送到宿舍,很是貼心。
帶李星瀚的那個小紅帽問他:“您是自己先過來,孩子後過來嗎?”
“啊?孩子?”
“不好意思!”小紅帽說道:“我以為您是家長!”
李星瀚看看四周,好像大家都是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而自己二十七了,還被判過死刑,被誤會成家長也情有可原了。
李星瀚在宿舍收拾一會,進來一個漂亮的女生,上來就跟他聊,說是他的助班,聊了半天,給李星瀚留了電話走了,然後又來一個女生,沒前面那個漂亮,李星瀚就沒怎麼理他。
後來的那女生又拉住李星瀚聊,看着李星瀚疑惑的眼神,她解釋道:“我是你助班啊,助理班主任啊。”她的眼神看來,李星瀚這麼大年紀來上學,應該有點智障吧,所以一再解釋。
“啊,我們有兩個助班啊?”
“啊,你還有一個助班?”她眼睛裏一副憐憫的樣子,大概以為李星瀚是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