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母子夜談
第三章：母子夜談
“姑姑，二嬸她就是一個笨女人、瘋女人。她說的話，你可不要往心裏去。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得！”，沈玥拉着沈妍的手，輕聲安慰道。
看着一臉氣憤，如小大人模樣的沈玥。沈妍笑着搖了搖頭，隨即玉蔥點了點，沈玥那如玉的秀額，輕笑道：“小玥兒長大了，知道會安慰人了！”。
對於沈玥指責黎鳳的話，沈妍卻是不加評論。其一，那黎鳳說自己母子二人的不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的確氣人。其二，沈玥畢竟是晚輩，指責長輩的不是，又的確不該。只要說的不過分，沈妍也就不想指責，這個如親生女兒一般的侄女。
聞言，沈玥下意識的答道：“嗯啊，玥兒長大了呢！”。
說到一半，沈玥卻是秀臉一變，蘊怒的嬌嗔道：“什麼嘛，玥兒本來就不小，好嗎？姑姑就會欺負人，都欺負玥兒，玥兒好可憐啊！”。
“好好，玥兒是大姑娘。你這個妮子，不要裝可憐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看着沈妍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反而讓沈玥有些扭捏了起來。隨即只見沈玥吞吞吐吐的道：“聽廉爺爺說，天水城明天有趕集，我想葉重哥哥陪我去天水城趕集玩。玥兒天天呆在家裏，都快無聊死了！”。
看着輕品着參茶的沈妍，沈玥咬了咬牙，隨即撒嬌道：“不過葉重哥哥說，要取得姑姑的同意。姑姑，葉重哥哥都好不容易，才答應了玥兒，姑姑就准了嘛！”。
如果說，沈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孫猴子。那麼母親華月，就是會念緊箍咒的唐三藏；而沈妍，就是法力無邊的如來佛。
對於這二人，沈玥是即敬又怕，可不敢露出自己小魔女的姿態。
聞言，沈妍看了一眼葉重，見葉重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輕笑道：“好了好了，不要搖了。姑姑的手，都要被你搖斷了。既然你葉重哥哥答應了，那我就准了。不過有一條，一路上不要惹事生非，要聽你葉重哥哥的話！”。
聞言，沈玥滿臉笑意的道：“就知道，姑姑對玥兒最好了。”，而沈妍口中的不過，在沈玥看來，不過小事一件罷了。
“葉重哥哥這麼好說話，到時還不隨了我。終於可以出去，好好玩玩了。”，沈玥滿臉笑意的，在心裏打着如意算盤。
“玥兒，我還有要事和重兒談。你就先回去，好好準備明天去天水城玩的事宜吧！”
看了一眼面露嚴肅之色的沈妍，沈玥只得向葉重拋過去一道，葉重哥哥自求多福的眼神，就準備趨步向外走去。
“對了玥兒，這個你拿着。如果玥兒你在今年九月份前，沒有突破到五級武者，就服用了。如果突破到了，就拿去萬寶閣賣了，當零花錢。”
雖說丹藥能助人突破修為，但凡事有利就有弊。靠丹藥之助，固然能夠突破，長時間難以突破的桎梏，但以亦扼殺了一個人的潛能，在修鍊一途中，會難以走的長遠，這也是沈妍囑咐沈玥的原因。
只是在修為長時間無所進展，看着他人呼風喚雨時。要麼留住自己的潛能，要麼及時行樂權傾一時，恐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
畢竟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人生百年，短暫即逝，何不享樂一時。
沈妍一說完，就見其從無名指的儲物戒指中，拿出先前給沈宇一模一樣的玉盒，向沈玥遞去。
看着面前的玉盒，沈玥先是咽了咽口水，隨即卻是搖了搖頭，拒絕道：“姑姑，這個太貴重了，玥兒不能要。再說，玥兒又不宇哥兒，需要丹藥之助，才能入讀天淵府。”。
“姑姑送出的東西，有收回的嗎？”
看着微怒的沈妍，沈玥只得收下了玉盒，隨即感激的道：“謝謝姑姑，玥兒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看着慢步離去的沈玥，沈妍輕聲道：“恩，玥兒從來就沒讓姑姑失望過，妮子好好加油。”。
在沈玥離去后，頓了頓片刻，只見沈妍輕聲到：“重兒，恨母親嗎？”。
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卻包含了沈妍太多的無奈和悲痛，但更多的卻是一股堅決。
聞言，葉重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重兒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麼在三年前，要打碎兒子的元輪，還讓兒子泡了整整三年，那不知名的葯湯。但兒子相信，母親是為了兒子好，所以不恨。”。
葉重口中的“不恨”二字，雖然很短，但卻如一束乾柴，點燃了沈妍即將熄滅的心火；如一捧清泉，滋潤了其即將乾涸的心田。
聞言，沈妍卻是盯着葉重的眼睛，接著說道：“重兒，你十二歲就形成元輪。如果三年前，母親沒有打碎你的元輪，以重兒你的資質和刻苦，只怕現在就已經入讀天淵府，名揚大趙皇朝了吧。”。
葉重瞭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卻是鄭重的答道：“名揚天下，能讓母親開心，那兒子就名揚天下；平平凡凡，能讓母親開心，那兒子就平平凡凡！”。
看着語氣誠懇的葉重，沈妍莫名的感到一陣心痛和欣慰。
在這三年來，葉重承受了多少，本不該屬於他的責難和恥辱；又失去了多少，本應屬於他的輝煌和驕傲。這些，沈妍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只因為他的母親，在他的丹田之上，輕輕一指，只因為他的母親，要守護他的哪一個囑託，只因為她信他！
沈妍眼睛微紅，隨即大聲道：“二十年前，一代天才牧浩。在其十三歲時，形成元輪，然後一路突飛猛進，成為叱吒元武的離火尊者。重兒你的天賦，遠超過他，如果你再也形成不了元輪，從此平凡一生，成為世人眼中的‘廢人’，你恨不恨母親？”。
葉重依然道：“不恨！”。
“為什麼？”，沈妍彷彿鼓足了全身的勇氣，大聲問道。
“因為兒子有信心，我一定會再次形成元輪，成為武者。這只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也許就在今天，也許就在明天。而且兒子能夠感受的到，那無名湯藥給兒子帶來的改變！”。
沈妍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欣喜的問道：“重兒，你真感到那湯藥有用嗎？”。
看到葉重重重的點了點頭，沈妍充滿笑意的道：“好，明天好好玩。不過不要玩野了心，後天會有一位重要的客人來，到時你可別失了禮！”。
“重要的客人？誰啊？”，葉重好奇的問道。
沈妍卻是意味深長的對葉重笑道：“到後天，重兒就知道了。”。
沈妍的這個回答，卻讓葉重感到一頭霧水。
點了點頭，葉重頗感無奈的說道：“那重兒先告退了，要不蟒血葯膳該涼了！”。
“不急，廉叔會將蟒血葯膳保溫好的。先去藥房泡湯藥，不要誤了時辰。那一桶葯湯，光其輔助材料就價值萬金，可不要浪費了！”。
“萬金？”，葉重驚呼道。
要知道，在元武大陸，四五十枚金幣，就可以讓一個三口之家，一年衣食無憂了。這萬金，可就是一萬枚金幣，即使前世手握巨富的葉重，當聽到那一桶湯藥，就價值萬金時，也是咋舌不已。而且，那還只是輔助材料而已。
看着一臉吃驚之色的葉重，沈妍卻是低沉道：“重兒，那湯藥名叫‘鑄輪方’，是你父親留下來的。其中作為主材的‘鑄輪丹’，也是你父親留下的！”。
“父親！”，葉重低聲叨念了幾聲，隨即臉色欣喜的看向上座的沈妍。
“父親！”這個詞，對於二世為人的葉重來說，無比陌生。前世，葉重是一個孤兒，被師傅養大。這一世，自從有意識開始，就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沈妍搖了搖頭，低沉的說道：“重兒，雖然不知道，你父親為什麼在你滿百日的時候，突然外出。也不知道，為什麼十五年來，他一直了無音信。但要相信，你父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是他們口中，拋棄妻子的浪子！”。
看着神色凄苦的沈妍，葉重安慰道：“母親，雖然重兒沒見過父親，也不了解他。但他能讓母親等他十五年，讓母親仍然相信他，那他一定是一個大英雄！”。
聞言，沈妍卻是猶如懷春的少女，嬌羞道：“嗯，你父親是一個男子漢，真英雄。不過重兒，如果不是娘從小看着你長大，真懷疑你是個活了很久的老妖怪。真不曉得，你小小年紀，為什麼卻如此穩重成熟，不見一絲少年的浮躁魯莽。”。
聞言，葉重心中一顫，隨即嬉笑道：“無論如何，無論重兒怎麼變，重兒都是母親的兒子！”。
沈玥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從衣袖中拿出一紫金色的戒指，遞向葉重，輕聲道：“你這孩子！這個儲物戒指你拿着，裏面有一萬金幣，和一張價值十萬金幣的萬寶商行金卡。明天出去玩，有什麼想買的，就買，別捨不得！”。
葉重接過戒指，隨即迫不及待的帶上儲物戒指后，感激的對沈玥道：“謝謝母親！”。
看着歡呼雀躍的葉重，沈妍輕笑道：“這樣才是少年應有的模樣嘛！母親乏了，重兒先去忙吧！”。
聞言，葉重卻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隨即恭敬的道：“那重兒先回房了，母親好好休息！”。
雖然二世為人，心境不會被外物所動。但對於這“儲物戒指”，葉重卻是一直好奇不已。而其卻不是尋常物品，不是葉重可以唾手可得的。
到現今，葉重也只在外公、舅舅和母親手中見過此物。葉重曾聽舅舅沈泰談過，一平方大小的儲物戒指，就要十幾萬金幣。而這價格，可不是葉重所能夠承受的。
現在，夢寐以求的東西到手，葉重有所失態，也是在所難免。
此時，葉重也不得不感嘆道：“難怪舅舅說，煉藥師是世上最有錢的一批人。這價值幾十萬金幣的東西，眼睛不眨就送出去了！”。
沈妍點了點頭，輕聲道：“嗯，去吧！”。
看着葉重遠去的背影，沈妍卻是低聲道：“重兒，不是母親不想告訴你，關於你父親的事。而是我對你父親，知曉的也不是很多，並且我不想你恨你父親，畢竟他是我最愛的人！”。
隨即只見沈妍，從儲物戒指之中拿出一副畫卷。只見那畫卷之上，畫著一名身着白袍，與葉重樣貌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子。
摸了摸那畫卷，沈妍懷念的道：“清哥，快十五年了，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妍兒好想你，重兒也好想你。我遵從了你的囑託，在重兒形成元輪時，將其打碎，並用你留下的三十六瓶‘鑄輪丹’，和‘鑄輪方’上的藥材，天天配成湯藥，讓重兒侵泡。”。
隨即，沈妍卻是面目猙獰的道：“葉清，重兒是你的兒子。你可以拋棄我，但不要傷害他。是你說，只有這樣，重兒才配姓葉，才能······”
頓了頓，沈妍卻是哭泣的接著說道：“清哥，你說過，你會回來娶我的。你說，你要讓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會給我舉辦一場，史無前例，聲勢浩大的婚禮。你說過······”。
哭着哭着，沈妍竟然就這樣睡著了。隨後，只見其嘴角翹起了一個笑窩，顯然是做了個好夢。而這一切，沒有任何人看到，也沒有任何人知道。第二天，沈妍還是那個，叱吒天水城的天鷹堡首席煉藥師，實力強大，使敵人喪膽的天鷹堡血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