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賭場見聞
對於墨殺豬的回復,老柳心存不滿,以為墨殺豬過於藏私。
他們夫妻為了尋求至高無上的歡樂,不惜來了個夫妻總動員,對墨殺豬夫妻展開強大的攻勢,試圖能尋求到開心的寶典,可是結果是悲哀的。
根據墨殺豬夫妻坦陳,他們夫妻二人特別來電,一旦二人黯然相對時,當然就會對對方產生強烈需求感。於是老柳夫妻除了深感自己本身之電力不足,還能怎麼辦?只能對墨殺豬夫妻暗中大吃一番莫名飛醋而已。
然而最近清松下來之後,墨家夫妻二人整下午的面面相對,起初當然是—觸即發之勢,後來慢慢地反應有電壓在急劇下降之勢,難以得到需要放電的高壓,即使勉強去做,激情亦大為減退,這可令墨殺豬大為犯難了,過去每當妻子月事來臨時,那幾天墨殺豬可謂最為難受了,現在巴不得妻子月事來臨,好為自己臨陣脫逃找一個借口。
墨殺豬也做了一些深刻的反思和自討,發現問題的關節在於在家中的時間呆長了,夫妻之間缺乏距離感和新鮮感,因而使自己的迫切性降低,以致使自己的激情被時間沖淡,因而要想重拾激情,就必須重新恢復原有的距離。
因此墨殺豬今兒走過龍師賭坊就無意識地拐了進去,企圖將富餘的時間消耗掉。很快,時間隨之流逝,回來後夫妻之間談些賭場見聞,於是就有一個新鮮的話題。
再加上賭場裏艷女刺激和撩撥,又使墨殺豬回復了往日之雄風。墨殺豬剛時賭場的時候純為消磨時間,輸贏並不重要,投注也很小,因而根本談不上什麼刺激。
他回家的時候也敢對香雲如實彙報,輸輸贏贏在經濟上也沒有多大的差距,做生意天天有銀錢過手,輸羸之間,本無定數。
而妻子香雲看到丈夫心情好轉,又不作大賭,也搞着無所謂的態度,任他去玩。有的時候丈夫回來尚言那些賭棍,為了賭,輸脫了家底,以至賣兒賣女,尚要去賭,深不以為然,對這些人很不理解。
真不曉得這東西是誰興起的,興起賭這玩意的人,可說千古罪人,萬古罪人,千刀萬剮,把一切酷刑加之於身都不為過。
因為賭敢叫人意志消沉,失去前進的方向和動力,從此就這樣不能自撥。
賭博也使得多少文人志士變成白痴而走向自我毀滅,使得人們賣兒賣女,禍延子孫。想多少賭棍為了籌措賭資,死乞白癩,連欺帶騙,讓人唾棄。
還有多少男人因賭而去偷、去搶,走向犯罪的深淵。
更別提多少女子因為賭博而出賣色相,家庭破裂。敢說賭博害人,遠遠甚於吃、喝、嫖。
何況十偷九詐,沒有公平可言,智者不為。
在此奉勸讀者們,切莫陷身賭桌,不能自拔,想讀者諸君俱皆是懂得道理,有責任心之當世智者,我只不過是庸人自憂而已。
看那墨殺豬,一開始還敢淺嘗輒止,可時日久了,自亦交了三二賭友,不斷灌輸賭中之樂趣,漸亦有變化。
俗話說,酒是賭之媒,墨殺豬原不飲酒,所以才能保持身子機能之良好。
然而自從交了那批賭友后,賭贏了以示慶賀須狂飲。如果不幸賭輸,為解愁懷須濫飲。久了,酒也喝上癮。
喝酒以後乘着酒興,需玩兩把,這時酒老爺當家,已不再計較賭注之大小,十賭久輸,已徹底進入賭棍的行列。
墨殺豬自認識了那些個賭棍后,在一起喝酒,在一起談賭經,墨殺豬慢慢的把賭博作為生活中的一項主要內容了。最後在一次酒醉后,為了表現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和家境富有者步人豪賭行列。
從此以後,他生意無心情做了,總覺得掙錢太慢,而且掙的全不過是小錢,掙得實在沒有意義。原有的平靜生活,就這樣給打破了。
香雲本來也沒有對丈夫的賭博行為嚴加責備,總想着丈夫辛苦一生,而且前半生飽受流離之苦,生活總算平靜下來,做妻子的總希望丈夫幸福快樂起來。
等她發現問題嚴重時,想管也做不到了。只因墨殺豬無心於生意上的經營,客戶稀少了,資金陷入周轉不靈,貨源也近乎枯竭。
這些年辛苦的積蓄輸完了,房子也輸掉了,值錢的東西全部被典當出去。
生意已接近崩盤了,他們的生活又處於極度的困苦之中。
日子越過越壞。香雲還是清秀,不過身子瘦多了、臉也黃了。
那天她又是淚流滿面,而且越想往事就越傷心,以至於趴在桌子上飲泣。
她兒子玉建勸她:“媽媽,吃點東西吧,否則阿爸又要生氣了!”
香雲一把摟住玉建,哭着說:“建兒,苦了你啦!”
玉建回答說:“媽媽,你們肯收留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我已經很感謝了,大叔最近心情不大好,過一陣子就沒事啦!”
香雲感動的道:“建兒真懂事,你爹若不迷上賭博,咱們一家三口,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不知有多好!”
有個粗獷的聲音罵道:“你奶奶的,香雲,你不吃點東西,在胡說些什麼?”
玉建急掙開身子,低聲道:“媽媽還是吃點東西罷!”
香雲手裏端着稀飯,淚珠直流,不知是在吃點東西還是飲淚水?
過了好半天,自房內走出墨殺豬,還是身材魁梧,不過雙目充血,氣色敗壞:“她娘的,還在吃呀,快一點好不好?”
香雲怯生生說:“召哥,你也來吃吧!”
墨殺豬回答:“她娘的,我沒有心情吃了,時候不早了,回來再吃吧!”
說著,他雙手分拉着那婦女及玉建。玉建不發一言的隨他走着!
香雲卻急問:“召哥,我們要去哪裏呀?”
墨殺豬用力一帶,吼道:“別問了!到了地方就知道啦!”
香雲還想問下去,玉建卻道:“媽媽,不要問啦!阿爸又不會將我們拿去賣!”
墨殺豬真是作賊心虛,一愣道:“小鬼頭,你這……”
香雲凄然問:“召哥,你莫非真的要……”
墨殺豬吼了一嗓子:“盡胡說八道!快快跑吧!”
香雲神色凄然,不再說話了!她自嫁給墨召后,夫婦兩人以殺豬為生,勉強度日,為了多掙些錢,兩人便常往城裏販運!
當時日子實在不錯,收入一多。生活也改善不少,自鄉下收養的孤兒玉建的氣色也跟着好了起來。哪曉得在半年前搬了家后,在歹人引誘之下,墨召迷上了銀子。
大劫難逃。他終於輸得一精二光,而且欠了一屁股的爛債,墨召可說已經被逼急了!今天他決定以太太和小鬼為押,好好的拼它幾把!
墨召忍住緊張的心情,三步並作兩步的拉着悶不吭聲的香雲及玉建朝龍師賭訪前進!但聽嘩啦啪推骰子的聲音,依稀可聞!
賭棍一聽這聲音,血液就更沸騰了,步子也不由自主的更迅速了。
香雲只有絕望的任他拖着。玉建卻漠然不語,好深沉的娃兒!
忽然只聽通賠的笑叫聲。墨召興奮了:“聽到沒有,莊家通賠哩!今晚莊家運氣已差,我的嫌錢機會終於來了!”
說著,墨召不知哪兒來的精神,健步似飛,衝進了賭坊!
於那喧嘩擁擠的人潮中,墨召三人擠到了櫃枱前。乾瘦的中年掌柜目光往香雲及玉建身上一瞟,不屑的道:“真是老的老,小的小,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能值多少錢?”
墨召連忙對莊家李爺道:“別看他們這樣,都很聽話,做事也挺勤快的!”
姓方的掌柜很兇的打斷他道:“不用吹了!要押多少?”
墨召把左手的食指跟中指一豎,滿臉祈求之色。方掌柜問:“二十兩?”
“不是!兩百兩!”方掌柜道:“少來了!六十兩!”
墨召道:“一百兩?”方掌柜回答:“八十兩,不加啦!”
“好吧……”方掌柜冷哼一聲:“賭鬼!”
墨召也不生氣,便將銀子一抱,看也不看香雲及玉建一眼,便疾沖向台桌,香雲絕望的淚流滿面。玉建安慰她:“媽媽!不要悲傷,天無絕人之路!”
香雲抱住玉建邊哭邊道:“建兒,只害得你跟着受苦!”
玉建回答:“媽媽!不要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也不怕!”
香雲叫道:“建兒……”二人暗泣着。
姓方的掌柜一向心黑手辣,原本叫打手前來監視,此時心一軟,搖搖頭暗嘆一聲,便打消念頭了!
墨召則是半跑半走的衝到賭桌,適逢莊家喳呼:“買定離手!”
他連忙叫道:“等等我!”從人群里擠了進去之後,一瞧桌上堆了不少的銀子,心跳立即加速,喘着氣問道:“這是大,還是小?”
有個頭髮蓬亂的男人沒好氣的答道:“是大,你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呀,媽的,這麼急着送銀子呀!”
墨召着急要下注,忍住氣,瞪他一眼,往銀子多的一方押下一錠銀子后,沉聲向那蓬髮男說道:“他娘的,別走,等一下算帳!”
蓬髮男從賭桌上拿回一錠銀子,回身嘀咕道:“命衰的既然來了,莊家又要旺了,暫避避風頭!”
莊家嘴角則是掛着冷笑,喳呼道:“買定離手啦!”
就聽開點,吃大賠小!蓬髮男道:“哈!我就知道要給那衰人沾上邊,一定是穩輸不贏的,還好,我見機收得快,嘖噴!”說著把那錠銀子親得嘖嘖作響!
墨召氣得吼罵。蓬髮男笑得更凶:“哈哈!輸了就發瘋呀?”
兩人對噴幾句髒話,墨召沖向那瘦削蓬髮男。可是賭場裏的五名打手立即擋在那瘦削蓬髮男跟前,墨召剎住身子,悻悻而回。
蓬髮男還挪揄他:“有本事就來呀,哈哈……”
莊家則朗聲叫道:“不準鬧了。下注,快下注啊!”
賭客們大眼瞪小眼,硬是不下注!莊家又卡拉拉的晃了兩下賭盒后,“砰”的一聲將骰盒量於桌上,叫道:“怎麼不下注!”
賭徒們一起瞧着墨召,仍是“按兵不動”。莊家心裏明白了,沉聲對墨召道:“兄弟!你先下吧!”墨召算是有點自知之明,稍一猶豫,將一錠銀子押在“大”。
莊家心裏暗罵一聲:“這傢伙真夠衰,為了贏錢進來,又非助他—把不可!真氣人。”就用左手輕拍一下桌面,叫道:“大家敢下了吧!”
大夥不約而同的將銀子押在“小”。莊家看了喜在心裏,表面卻不動聲色。
卻原來這賭坊早在骰子裏灌了鉛,敢由莊家隨心所欲的控制點數大小,可惜沒有人揭穿。剛才莊家已經擲出了“小”點,為了吃大賠小,只有輕拍桌面將點數變大,讓墨召意外的贏一把。
不出意外的,他在眾人嘆息下,開出了吃小賠大。
墨召樂得跳起來,叫道:“中了!我押中啦!喂,你們跟着我下吧!一定是錯不了的!”一說完,就熱情的向眾人推銷着!
他的氣色跟剛才比簡直是判若二人!莊家見到他那副得意的樣子,氣在心裏,嘀咕道:“哼!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輸那麼多錢,不知害怕,小賺—把即樂上了天,看我如何宰你?”
只聽卡拉聲連響,“砰”的,骰盒“安座”,莊家叫“下注啦!”
墨召膽子一下子大了,取出二錠銀子,仍押“大”。
這一次有五六個人跟着下“大”。其餘大部份的人仍下在“小”,準備再次觀望。莊家叫道:“開啦!離手!”
開出來又是個大。墨召衝過去拉起香雲及玉建之手,又抖又搖的叫道:“香雲,我們這次大贏了,咱們出人頭地了!”
香雲誠懇的勸說:“召哥,那不如見好就收吧!”
墨召面色一沉,罵了一句:“我手氣正旺,怎麼敢見好就收呢?”
他憤憤甩開手,重回賭桌。莊家臉上掛着冷笑,叫道:“快下呀!”
墨召把三錠銀子仍押在“大”。這次跟的人增加了不少,莊家雙目一瞟,心中有個譜,決定繼續採取原定的策略,”放長線釣大魚”。
開出來果然還是個大!一下子人心浮動了,墨召成了“福將”了!
他拿出五錠銀子,“砰”的一聲!仍押“大”!神采飛揚把腰挺得筆直,雙目炯炯的環視着眾人!大家亦解囊緊跟着押“大”!
莊家這次朗聲吆喝道:“買定離手!要開啦!”
說完把蓋一掀:“一,二,四,吃大賠小!”
唉聲不斷。大家頓足不已!墨召舉起了兩隻手叫道:“大伙兒不要慌!”
說罷,他眯着雙眼,傾聽骰聲。
莊家見了,暗忖:“裝得人模人樣的,你若是會‘聽牌’怎麼會輸得這麼慘呢,咱們鬥鬥看吧!”就砰的把骰盒放在桌上,叫道:“下注!”
墨召這次慎重其事的將五錠子擺在“小”上。跟他的人雖然少了一些,但仍過半數。只是押大的人亦不多,觀望的人逐漸增多了。
開出來,是大。墨召的額頭冒汗了!
他中了邪一樣,一把一把賭着。銀子也就這樣一錠一錠的不見了!
墨召手抖着,正要作最後一搏之際,香雲帶着玉建跪在他的身邊,哭道:“召哥,不要再賭了!”
“香雲,我要是走了,你們怎麼辦!”
香雲堅毅回答:“我做牛做馬也甘心,只要你戒賭,好好重新做人。”
墨召聽得眼圈一紅,啞聲道:“香雲,建兒,你們還是快跑吧!”
他說完,就把銀子塞進香雲手中,拉着二人往外行去。
五名打手快速地阻住他們的去路。墨召舉起椅子,喊道:“香雲,你走呀!”
他揮動椅子擊向那四名打手。打手冷哼道:“找死!”
他們閃向墨召,各自劈出一掌!砰砰連擊下,墨召口中鮮血知噴,搖搖欲倒,也不曉得是誰叫了一聲:“做了他!”
又是砰的一身,墨召的身子趴伏在地,寂然不動。
但聽香雲跟玉建撫屍痛哭聲:“召哥……”、“阿爸……”
賭博實在是害人不淺!以至於半年過去后,晨光還未露,周遭仍是黑漆漆,靜寂寂的,陡聞哎唷一聲。
“哼!如今已經是什麼時候,你這個沒爹沒娘的野雜種,還不起來幹活,居然還睡大頭覺,看我怎麼治你!”
啪啪竹板聲,每一記都結結實實拍在肉身上,可是,卻聽不到哭泣聲及求饒聲。剛才那聲“哎唷”,由叫聲中敢判斷是一個十三四歲孩子所呼喊出來的。
而陰沉叱罵聲則顯然是出自成年人,稚齡少年承受着大人的含怒毒打,竟然連呼癰求饒之聲也聽不見!難道是皮硬不怕打?
又或者是個性倔強,寧死不求饒?總之
“你這小雜種,你那對賊眼睛瞪着我幹什麼?”說著又是劈啪沒頭沒腦的毒打着。小少年雙手抱頭,全身在地打滾,忍着劇疼硬是不求饒,好半晌,罵聲、竹枝聲停了!
“你這小雜種還躺在地上幹什麼,想偷懶呀!哼!在我卜某人眼前最好少來這一套!”伴着罵聲,玉建狼狽的自茅草間鑽了出來。
他蓬着頭、赤着腳,贏弱蒼白,神色憔悴,顧不得整理身上破衣,動作敏捷的自牛舍中牽着一頭大水牛出來。山野里蕩漾着響亮的歌聲,此起被落,悅耳動聽。
玉建騎牛來到兩座新墳前,翻身爬下牛背,跪在墳前恭恭隆敏的磕了幾個頭,喃喃哭訴道:“爹娘!建兒來看你兩位老人家,保佑建兒快點長大吧!”
聲音凄楚,敢情是向地下雙親傾訴祝禱!他已在賭場做了半年的粗活,由於他沉默寡言,該做的做,該吃就吃,很多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直到一天,賭場打手米揚恃強凌辱了香雲,使她自盡后,玉建才成為焦點人物!因為他竟趁着米揚熟睡之際,一刀割下了米揚的命根子,等到眾人聞聲前來時,玉建已溜回家鄉了!
賭場找了一陣子以後,便不了了之啦!他們不知玉建已被村中安權收下。
那個安權倚仗財勢,時常欺壓鄰居,而且又苛待手下之人,是以村人在暗地裏送他一個渾號“鐵公雞”!
玉建在安權家裏打柴割草,早晚放放牛,吃些殘菜剩飯,睡在牛欄草堆,雖可免凍,但與乞丐已差不了多少。萬一柴打少了或牛腹不飽,挨打挨罵更是難受。
而同齡少年們一見大人如此對他,自得常加凌辱,可憐他孤苦無依,受人折磨打駕,只有跑到父母墳前哭訴一番。
可是死去的父母,終究不能保佑他解脫現實的折磨,漸漸的在他那幼小的心靈中孕育着一股偏激心理及仇恨之心!他會咬緊牙根忍受着毒打!
也會捏緊雙拳忍受着羞辱!漸漸由不吭聲,變成暗中喃喃自語,終會變成玩世不恭。他心裏暗下決定着:“等到長大以後,一定要報復這般人對自己的折辱,尤其是安權,更是要連本帶利償還。”
這一次他又挨了安權的毒打,借放牛之便來到父母墳前哭訴冥告,痛哭一陣后,倚着株大樹竟呼呼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為樹上落葉驚醒,一見日頭西斜,轉眼已是傍晚,他游且四顧,竟不見那條大水牛。
“慘了!回去以後又要‘加菜’挨打了!”
以前天熱,大水牛吃了草,必去蔭涼之處休歇,玉建一見水牛不在,遂口仿牛鳴,向附近蔭涼之外尋喚過來。
慘了!叫了也沒有回應!眼看天色向晚,玉建心慌之下,顧不得荊棘刺身,衣破血流,模仿着牛鳴,一路向山野之中尋了下去。
安權看他天黑還沒回來,早就派人出來尋找他了,好不容易循着玉建的喚牛之聲,找到了他。
玉建這時找不到那牛,只好硬着頭皮回去,將失牛的經過老老實實向安權說了出來。安權聽得火冒三丈,當然又是—頓毒打!
他咬緊了牙關,捂着頭臉,任他去打,心中卻暗道:“哼,安權老鬼,打吧,有一天,看我如何打回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