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給你陪葬

第十七章 給你陪葬

大鷹明明死了、敖靈靈也受血殺針所制,但官兵他們一時還是不敢靠得太近,就像敖靈靈還能回光反照、殺了他們一樣。

敖靈靈在極度痛苦之後,血液逆流,筋脈好像要斷了似的,驀的一聲怒吼,撕心裂肺。那血殺針竟真的從體內迸出來。

針快如電,一下子把旁邊一個官兵的胸口都穿透。血光濺出。敖靈靈自己也吐出一口鮮血,額角且沁出冷汗來。

她的功力又恢復了!沒想到這樣都能將針逼出。她狂笑,低頭看着大鷹,眼神轉為溫柔:“我讓他們給你陪葬。”

她抬頭,環視四周,有怨恨在眼裏,靈訣迸風,陰風陣陣。

官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見敖靈靈身影瞬移,一下子攫住一個人的脖子。

青巾此時總算有人前來相助了!乃是鐵嘴金剛。他一些敖靈靈戾氣逼人,頓時吃了一驚:“你走火入魔啦?”

敖靈靈聽若不聞,舉手成爪,向一圈人發出巨大的吸力。

這吸力是無差別攻擊,連鐵嘴金剛都被吸進去。他回身還沒有用、只能把手插在地上,死死穩住身子。

敖靈靈眸中透着邪氣。鐵嘴金剛大叫:“停手!快清醒過來,我是自己人!”

敖靈靈聽若不聞,頭一甩,髮絲像針一樣甩向官兵們。鐵嘴金剛腿上都被扎了幾針,痛得嗷嗷叫。

官兵被扎死的,就更多了。沒死的,也被敖靈靈抓過來了。

敖靈靈那爪子抓到一個,就挖肉一個;再捉一個,就抽筋一個。

她瘋狂成這樣,鐵嘴金剛也沒法子。若是他內力夠強,把敖靈靈震暈就好了。

幸虧這一會兒功夫,沈盼盼也趕到了。她一見形勢,立刻飛身而上,在正面攻擊,牽制住敖靈靈。鐵嘴金剛逮到機會,總算繞到敖靈靈背後,一指下去,敖靈靈暈了。而官兵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鐵嘴金剛手接住敖靈靈,先向沈盼盼表忠心:“我是為了救她才碰她的,沒有對你不忠。我心還是你的。”

“呸!誰要你的心。”沈盼盼啐了一口。

看看敖靈靈的情況,實在是不好。沈盼盼關心道:“得給她療傷。”

殘餘的官兵還在不遠處作包圍狀,虎視眈眈。沈盼盼掃了他們一眼:“這兒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剛說到這裏,忽然上頭風雲變色,兩人抬頭,只見一團血雲帶着煞氣,高速前來。

是安小羽來增援了。沈盼盼等人情知不敵,連忙逃竄。

逃了一會兒,感覺似乎是逃脫了。前方有個密林。她們一頭扎進去。

密林里居然也有靈獸!乃是巨兔,一反以前溫順膽小的模樣,變得嗜血善戰。

沈盼盼覺得世界都要崩壞了,不敢怠慢,靈力灌進燕剪,如一條寒龍般射向巨兔。

她速度極快,力量也很完美。巨兔擋不住這一剪,脖子被洞穿,血直冒,很快死去。沈盼盼看它已經死了,才收回燕子剪。

旁邊倒是有靈草。鐵嘴金剛就摘下,以便給敖靈靈療傷。

卻聽一聲輕柔的吱吱聲從樹洞裏傳來。鐵嘴金剛與沈盼盼全身戒備,立刻準備撤離。卻只見一隻很小的兔子從樹洞裏蹭出來,眼睛還沒能完全睜開,走路一搖一晃,憨態可掬。

沈盼盼看看兔子、鐵路金剛看看手上的靈草,都懵了。

忽然間耳邊風聲呼呼響,本來好像已經死亡的巨兔又炸屍一樣,沖了過來。

鐵嘴金剛帶着靈草與敖靈靈,跟沈盼盼分頭躲避。巨兔從他們當中衝過,護在小兔子身前,轟然倒地。

鐵嘴金剛張了張嘴,難得沒說出什麼話。就看巨兔痛苦嘶吼,只是受傷太重,再也爬不起來,瞳孔也放大了。

沈盼盼嘆口氣,走了過去。巨兔感覺到敵人氣息逼近,再次掙扎想爬起來,只是不能成功。沈盼盼柔聲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小兔子。你已經救不活了,我把你的孩子帶走照顧吧。”

巨兔竟然好像聽懂了她的話,點點頭,咽了氣。

沈盼盼把小兔子捧在手心。小兔子感覺到她沒有惡意,並且手掌溫暖,就安生的趴在那裏,竟呼呼的睡了。

沈盼盼讓鐵嘴金剛把兔子埋了,而她懷裏的小兔子又吱吱叫起來,還張着嘴巴。

那兔子太小了,可能是想喝奶。沈盼盼傻眼了,她可沒幹過這事。

最後,兩人拿身邊帶的靈藥用水化開一些,餵了小兔子,小兔子倒也喝了。

他們這才離開密林,卻只見安小羽沒有被甩遠,還在找他們,而且也進入密林了。

他們嚇得又逃,卻終於沒能完全逃脫。眼看前方有一個土城,她們連忙躲進去,結果就被圍困在土城裏。

安小羽率妖獸包圍了土城。沈盼盼等人勉強堅守,藉助着城牆的基礎,加上靈力防禦加成,勉強跟妖獸們抗衡。

然而誰心裏都清楚,這種日子沒法長久。到底能堅持幾天都說不定。

不出去,大伙兒吃啥喝啥?就算出去砍只妖獸回來,起碼還能有點肉吃吧?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看看外頭妖獸們在安小羽麾下糾結的氣勢,又只好假裝自己撐得下去。沈盼盼有時自傷身世,又開始哭起來了。

敖靈靈不至於哭,但情況比沈盼盼更差。她目前沒死,但對自己的本事太失望了。

如果她能強點、再強點。大鷹不至於死。他們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裏。

傳鷹卻到了哪裏?原來他是被其他人,從另一路帶走了。

安小羽受千面龍王的啟發,發現傳鷹能在雪下而不死,應該是受了思凌的影響。

思凌能夠用再生花,讓追隨者們最大限度的享受她的靈力。而安然手裏是有一點慈母泥,就能讓鴿心復生。

安小羽想讓雄勢復生,關鍵點還在思凌身上。所以他受了鎮國王與千面龍王的招攬,替他們賣命了。

更別提安然竟跟蘭美人很像,其中的關係,要靠千面龍王才能說清楚。

安然已經消失,安小羽還記得那一夜留情。他不明就裏,只能發恨先搞定思凌再說!這一番追擊,非同小可。

傳鷹被人帶到其他地方,一夜沒注意,忽然第二天起來,押送的人都沒了!

傳鷹莫名其妙。當時他們是借宿在民宅。民宅里沒別人,就是一個婦女。

但在這婦女身上,傳鷹聞到了不好的氣味。這婦女說她老公走了、她在等老公。傳鷹也就是聽聽而已,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

第二天早晨,人家都不見了,傳鷹自然已經警覺。那婦女卻端早飯來給他吃。

那早飯很香,煮的竟然是人肉!

傳鷹大驚,舉手把碗打落。那婦女又是傷心、又是生氣:“老公!你走了之後,我天天都等你。現在我給你做飯,你竟然不吃!”

原來她將傳鷹當成了她的老公,這才留傳鷹不死。不過她倒是不小心把安小羽留在傳鷹身上的封印打開了。傳鷹靈力恢復,一怒之下,將她打死。

她現出本體,原來是只蟲子。傳鷹想,她的老公,大概也是被她吃了吧?

不過她化回蟲形之後,身上很明顯纏了一根頭髮,不知何意。

傳鷹正在撓頭。那女蟲子輾轉反側,臨死卻恢復了神智。

原來以前她也受九訣之靈鏡影響,能夠幻化為人形。有個男子在此投宿,她愛上了人家,與之成親。

男子雖然與她成親,但總是想走。於是每次他想走時,總有遮天蔽日的飛蟲擋住他的去路,女蟲子就說如今天時不正、蟲子成災,還是歇歇再走。

重複了兩次,男子生疑,送了她一縷頭髮,說是結髮夫妻之信物。

女蟲子歡歡喜喜收在身上。後來男子再說要走,飛蟲災又起。

男子看到有一隻最肥大的飛蟲,身上綁着頭髮,就知是女子的本體,張弓搭箭,射傷了她。他趁隙逃出。

她受了重傷,神智不清,幸虧仍能化為人形,就在這裏開民宅害人了。

臨死之前,她看着傳鷹嘆口氣,感慨人類都不是好東西。

傳鷹至此有感觸,迷迷糊糊間,好像自己也喜歡過什麼人似的。

說是喜歡也不太確切,只是把自己性命交給人家,一定要守護人家似的。

這人是誰的?依稀有張明艷的臉在面前一閃,就認不清了。

傳鷹困惑着,走向人間。如今也沒人拘着他了,他也不知要上哪兒去。

走着走着,他見到孩童放風箏。那風箏在空中交纏,有一隻不小心斷了線,就飛下來,正落在一個黃髮男孩手裏。

男孩是窮人家孩子,營養不良,故頭髮又細又黃。

他揀起這個風箏,心裏清楚不可以貪要別人的東西,就拿在手裏,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四處走走,看會不會有人來拿回去。

忽然有個十三歲左右的孩子大聲朝他斥喝:“混帳!那是我的風箏!你竟然故意絆斷我風箏的線,好偷我的風箏?小偷!你這個沒教養的小雜種!”

那孩子衣着非常華麗,腰間還插著一根短劍,顯出富豪子弟的身份

黃毛孩子骨氣倒不小,覺得受辱,就怒目瞪着富孩子,把他的風箏丟到地上:“我不是小偷!這個還你!你憑什麼罵我小雜種?你要向我道歉!”

富孩子吃驚道:“你是哪兒鑽出來的個小鬼頭?敢對我這麼凶?你不知道我是誰對吧!你哪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黃毛孩子怒道:“我管你是誰?罵人就不對。”

富孩子抬手就啪的甩了他一個耳光,譏笑道:“我比你高比你壯,你個瘦小鬼,不能拿我怎樣!欺負你,我欺負定了!”

黃毛孩子兩眼裏充滿了恨意,一個箭步朝前,猝不及防抽出了富孩子腰間的那把配劍。它居然是真劍,而不是玩具。

黃毛孩子不知好歹,二話不說,就朝富孩子一劍劈下。

富孩子嚇得退了一步,但是仍然躲不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當下給利劍砍了一刀,正中胸口,鮮血染衣。

黃毛孩子力氣小,富孩子並沒死,只是又痛又怕,嚇得大哭大叫,拔腿就跑。

黃毛孩子也是夠狠的,並不肯放他,仍然把他當作敵人一樣,還是拿着他的劍追殺他。兩個孩子一前一後追着,口中大叫,自然引人注目。

有三個保鏢聞聲趕來,兩個伸手擋在黃毛孩子面前,另一個抱着那慘叫的富孩子檢查傷勢,顫聲安慰道:“公子別怕,只是皮肉傷……您死不了的……”

富孩子仍然慘叫不止:“好痛!我要死了!快捉住那小雜種給我報仇!痛死我了!”保鏢們知道一定得給公子報仇,只是現在圍觀的群眾更多了,保鏢也不便直接說殺就殺,於是抽出配劍,對圍觀群眾作揖后,發話道:“父老鄉親們看在眼裏,孩子吵架常有,拔劍傷人則觸犯刑律!我們要把這傷人小鬼抓回去問罪!”

小孩子拿劍殺人可是稀罕。人們都來好奇圍觀,愈聚愈多,從外頭已經瞧不見裏面,可引得更多人好奇擠過來。

黃毛孩子根本不理這些,揮着短劍又是一陣亂砍,把那三個保鏢都嚇得退了幾步。不過孩子到底是孩子。他們趁着黃毛孩子一劍落空,就把他踹倒在地,制服了。

於是一個人抱着受傷的富孩子,另兩個架著黃毛孩子,很快地離開了現場,策馬狂奔走了。卻有個年輕姑娘,拿了個布包,擠過來也想看熱鬧,鑽到裏頭,仍然什麼也沒看着,只好拉住旁邊一個老大爺問:“大家在看什麼呀?”

老大爺道:“哎唷!姑娘你來晚了。剛才一個小孩子竟然拿劍殺人!你看呀,地上還有跡呢!真是作孽。”

姑娘面露驚慌:“是誰殺人?是不是頭髮黃黃的、穿件青布上衣的?”

老大爺點頭:“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是你家小孩嗎?”

姑娘沒有回答,滿臉的慌亂。旁邊一個女人打岔道:“那個受傷的是公子,這下殺人的可慘了!人家肯定不放過他!”

姑娘幾乎要哭出來了:“是什麼公子?那黃髮孩子給帶到哪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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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雲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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