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住院部5號樓第四層
傍晚七點十分,魏昆把飯盒扔進垃圾桶內后坐在椅子上打了個飽嗝。
李時充嘴角留着飯菜的殘渣還沒擦掉就伸着頭興緻勃勃的問:“時間不早了,要不然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
魏昆想想也覺得提前準備省時間就點了點頭:“那行吧,你這次可別掉鏈子。”
“好嘞!”李時充把紙人放在地上接過魏昆遞過來的火機就點燃。
就在紙人開始燃燒之前,李時充拿起三根貢香往火星子上掠過,三根香逐個被點燃。
奇怪的是在屋子鎖門關窗無風的時候香的氣體應該是直線往上,而在貢香用紙人身上的火苗點燃后,三根香燒出來的氣體全部都飄向了西方。
不管李時充怎麼去吹或者用手換位置,氣體還是朝着西方飄去。
李時充在紙人火光燃燒最盛連忙忍者火燎把三根香插了進去,他抽出手后只見那香也不倒直挺挺的樹立在內,隨即李時充默念着生澀繞嘴的口訣。
此時李時充眼睛連眨都不敢眨,要是過程漏掉一點就前功盡棄。
當三根貢香連同那紙人燃燒殆盡一絲火星也不亮的時候,李時充又輕輕用嘴吹滅了內部掩蓋着的火星。
又等上了兩三分鐘李時充深吸一口氣吹開了濃厚的一大團灰塵,地上赫然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小型箭頭,箭頭所指的方向與氣體飄向的方位同步朝西方。
魏昆看到做法完成就問:“成了嗎?這些被顧平控制的冤魂位置在哪?”
李時充站起身用腳把灰塵踩了踩,拍了拍手上的臟物說道:“以我們的位置看朝西的方位,不是太遠超不過四百米的距離。”
魏昆把放在桌子上已經用紗布纏好的殘念拿起又查看了一下畫好的符。
“事不宜遲,我們準備出發吧?”魏昆整裝待發看着沒啥表示的李時充問:“你還愣着幹什麼,晚了就完了。”
李時充掏出一個魏昆從未見過的八卦圓盤模樣的輔助性道器說:“你先從窗戶看看西邊標誌性異常之類的地方,我這裏算算看有沒有危險。”
“把這個給忘了。”魏昆摸着下巴走到了窗帘處,拉開窗帘推開窗戶往外看去。
放眼望去一棟棟病房樓立在那裏,從五樓往地下看去都是行走的人群,密密麻麻的人頭看的魏昆有點暈糊。
媽的,都是病樓看個屁啊。
李時充熟知周易八卦更懂乾坤五行,魏昆就遜色多了。
魏昆是個方向感極差的人,只懂上下左右不知東南西北為何物,特別是在晚上沒個參照物能識別方向的時候,想想也是醉了。
好歹智能手機里包含指南針,魏昆掏出手機一對就傻眼了:媽蛋,原來這邊就是西方。
幸好這個烏龍只有魏昆自己清楚,不然就丟大人了。
他劃過屏幕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室友打來的,索性把手機靜音換成了關機狀態,已防關鍵時刻被打擾。
魏昆仔細注視着西方的建築,終於他在一個病房口裏發現了異常,那棟病房樓除了整個四樓窗戶樓道都被綠布遮蓋以外,其他樓層都無異常。
魏昆伸出頭往右邊歪了歪,看到這棟樓是外科病房5號樓。
看來冤魂與顧平的距離很近,該死,都是外科住院樓這下麻煩大了。
魏昆心煩意亂,自古以來計劃趕不上變化,紙上談兵僅供參考。
“不可能啊,怎麼會是這種卦象。”
聽到李時充疑問的叫聲魏昆走了過去:“你小子什麼情況?有必要神經兮兮的嗎。”
李時充盯着八卦盤琢磨不透愁眉不展的說:“卦象居然算不出來我們這次的安危,我卜算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沒底的事,你說奇怪不奇怪。”
“快八點了不能在拖下去了,趁他病要他病,不管是為了私仇還是救人。”魏昆對李時充說:“西方最異常的位置是…外科住院5號樓第四層,趕緊收拾東西去看看。”
……
外科住院樓,最常見的就是一些身上某個部位綁着石膏或者頭上戴着消炎帽的病號,走在一樓里魏昆就佩服醫院的生意有多好。
不僅各個病房住的滿滿的就連走廊大廳里也擺放着礙事的病床,一股無法阻擋的氣味在這裏飄蕩。
走廊邊一位老婦指着病床上纏成木乃伊的病號悲痛的說:“侯筍啊,你說你開車不冒失一點會變成這個樣子嗎,當初叫你開車慢點慢點你嫌煩,出事了高興了吧,躺在床上感受吧?”
叫侯筍的病號心有不甘,瞪着眼珠‘吱嗚嗚’的叫着。
李時充忍不住噗嗤一笑:“尼瑪,好強的廣告植入,開車必須要謹慎,出事就成植物人。”
這時候來回走動的人還很多大大影響了魏昆李時充。
最令魏昆感到鬱悶的是安全通道被鎖上了,兩人只能光明正大的坐着電梯上四樓。
越是大城市大醫院越發達,電梯裏有專門守着的禮儀小姐在等待。
除了魏昆李時充和禮儀小姐外還有三個人。
一位穿着病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說:“到三樓,謝謝。”
“咳咳…”一位上了歲數的老者被年輕女子扶着。
“我們到二樓。”
“好的。”禮儀小姐回了專業的笑容。
魏昆見李時充臉都快靠到禮儀小姐身上去了立馬與其拉開距離,然後開口笑到:“我到四樓,麻煩了。”
“四樓?”禮儀小姐愣了一下。
魏昆滿頭霧水:“沒錯是四樓,額…有什麼問題嗎?”
禮儀小姐提起微笑:“沒什麼……”
不會被我的帥氣驚到了吧,連話題都這麼會找。
魏昆心裏爽飄飄。
出了電梯李時充眼睛看着禮儀小姐直到門關閉。
魏昆伸出中指:“low還沒看夠呢,改天帶你到衛校看看什麼叫美女。”
“不,你沒注意到嗎?”李時充詫異的說:“你不會真以為我犯豬哥相了吧。”
魏昆笑到:“難道不是嗎?”
“那女人身上陰氣很重…”李時充突然道出話來。
魏昆收起了笑臉很正經的說:“我當然知道,從她的臉色看來晶瑩剔透活力四射,一定是夜裏被人辛勤的勞動耕了一邊又一邊的草地才換來陰盛的氣息。”
“不是。”李時充搖搖頭:“你說的都是什麼玩意,我是說那女的狀態是與鬼魂有過多接觸才造成的陰氣深重,不出一個小時她就會橫死。”
魏昆沒把李時充的話放心上,走在前面隨口說:“別介啊哥們,在背後詛咒別人小心以後生孩子沒**。”
“你看這個。”李時充掏出手機點亮了屏幕。
魏昆接過手機盯着照片上的禮儀小姐說:“我去不是吧?電梯裏搞偷拍?你丫以為自己是島國動作片導演製片人呢。”
李時充提醒說:“你看看她額頭和背上爬的是什麼?”
魏昆放大了照片叫道:“卧槽!”
照片上禮儀小姐的額頭黑絲密佈差一寸就蓋過了眉毛,那還有紅光滿面的樣子看上去和女鬼一樣。
這是大禍臨頭之人才會體現出來的徵兆。
所謂印堂發黑也並不是無稽之談。
禮儀小姐被抓拍的時候正在對着那老者與女兒微笑,她的背上露出了一個烏青的手。
魏昆臉色一變:“不好,她是被鬼纏上了!我們快回去救她!”
“已經晚了。”李時充看着電梯,那故障按鈕和警報器發出了響聲。
“她可能在剛才就被殺死在電梯裏了,我們看樣子在電梯排除故障修理之前是下不去了。”
魏昆不停的拍打着電梯按鈕:“或許是電梯故障了,一定是這樣。”
李時充看着露出綠油油青光的黑影慢慢靠近,從包里掏出黃旗對魏昆說:“其實剛開始我也不太信的,現在好了,說什麼也信了。”
魏昆轉身對着李時充罵道:“你他大爺的能不能說點好話,大晚上的……”
一雙…
十雙……
只見密密麻麻的青光就像山洞之中的蝙蝠,數不清黑壓壓一片的冤魂怨鬼正在靠近。
魏昆怎麼也不相信給他火熱急躁內心來一支降溫劑的是這些鬼物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