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1
“將軍,快些回去養身子去吧!”旁邊的侍衛不停的勸。
前面無路,洛寧轉身跟着侍衛回去了。
這一方寸土他守住又有何用?
營帳外面壓了厚厚的積雪,好像要把營帳都要壓垮了一般。
一走進營帳,頓時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驚奇的抬起頭來,果真見到坐着一個人。
只見她笑臉盈盈的道,“是你嗎?洛寧?”
千頭萬緒頓時湧上心頭,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樣的表情,他什麼也不想問,靜靜地坐在了她的旁邊,撫上她的眼睛輕輕道,“你的眼睛幾日可還疼?”
童璃一笑,趴在他的身上,安心道,“這幾日你不在但是想到你就會不疼了。”
“我路途無意中採得一味藥材對眼睛好,我這就給你敷上。”
….
太醫看着雪蓮花直道稱奇,“將軍,這若當真是雪蓮花可是對你傷勢大有益處呀!”
洛寧把雪蓮花遞了過去,“把這雪蓮花入葯給童姑娘的眼睛敷上。”
“這…這…”太醫猶豫道,“將軍傷勢要緊,還是先顧着自己。”
“不用,我自己身體我自己清楚。”洛寧擺手便走了出去,太醫正欲說什麼見他執意如此只好嘆了一口氣把雪蓮花融化了入葯。
洛寧走出了營帳,突然扶住了一角,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咳嗽了幾聲,緩了幾口氣,在雪中呆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擦乾嘴角的血跡,一進營帳卻看見她呆坐在那裏,眉角滿是愁緒,眼內在她的眼裏打轉,他心裏一驚,不知這是為何,難道他是做了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忙走了進去,“你這是怎麼呢?”
童璃一聽聲音,忙慌亂的擦掉了眼淚,笑道,“沒有,沒有,只是…只是眼角疼痛。”
“那我替你揉揉。”洛寧輕輕地替她揉着眼角,眼裏看着她。
或許她不想說,也有不想說的理由,她或許有太多不得已的理由,我不該這麼去問她,這樣會讓他更加的難過。
馬槽里的馬也是冷的四處打轉,洛寧摸着馬,拍拍馬道,“這麼冷的天苦了你們了。”
“你倒還有閒情逸緻?”旁邊突然傳來了聲音,洛寧轉身過去一看,竟然是阿七,只見他站立在一旁,笑臉看着他。
洛寧牽起一匹馬就準備離開。
哪知啊七一把攔住他,“洛兄走這麼快又是為何?有時間和馬說話,難道沒有閑心與在下說說嗎?”
“與你有何好說?”
啊七把摺扇一關,笑着上前,“你與我之間恐怕為了一人說幾日都說不完,怎麼會沒有說的呢?”
“你倒願意說,可在下忙的狠,不願意去聽。”洛寧直接駕着馬就走。
“你難道不想知道她這幾日到底去了哪裏?見了誰?回來之後她為什麼又要一再的隱瞞嗎?還要每天落淚嗎?”
“不想知道。”
啊七一把拉住馬的韁繩,“就算你不想知道,我還是偏要告訴你,我可不願意看着你跟我一樣被蒙在鼓裏一輩子!”
…
等回到了營帳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醫已經把葯送了過來,洛寧把葯端了進去。
“你這麼久去了哪裏啊?”
洛寧端着葯過去,“葯已經熬好,只要敷在眼角,幾日之後便可痊癒。”
“你手怎麼這麼冷啊?”童璃反手握住他的手。
洛寧一苦笑着,把她小心翼翼的扶躺下,把藥膏慢慢的敷在她的眼角,用白綾束好,“你睜開眼睛最想看見的是什麼?”把她抱在懷裏。
童璃笑着說道,“最想看見你。”
“那我萬一不在呢?”
“那我就去找你,找不着我就是到處找!”
“天寒地凍的去哪裏找?”
“你別逗我了。”童璃笑道,忽然皺眉道,“在裏面呆了這麼久了,你的手怎麼還冷成這個樣子啊?”
洛寧抽回手,“過一會兒就好了,你剛敷上藥,多休息知道嗎?這幾天外面戰亂,我會讓人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戰爭結束之後,我自會來找你,知道了嗎?”
“我不走可以嗎?我在這裏陪着你。”
洛寧笑着把她抱得更加的緊,“這裏多是男丁,你在這裏多是不方便,不如去到那裏,那裏有太醫有丫環也會方便一些,這樣我也會少分些心。”
“那你可要早一點過來啊!”
洛寧點點頭,童璃靠在他的肩頭靠了一夜。
第二天一醒過來,身邊沒有了人,總覺得心裏不踏實,空落落的。
一會兒幾名侍衛進來,“童姑娘,將軍命屬下護送姑娘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現在就啟程吧!”
童璃一驚,他怎麼沒有來,“你們將軍呢,我還想見他一面。”
“將軍率着幾萬大軍前去攻擊敵軍,恐怕沒有數日不會回來。”
“那我便等幾日。”
“姑娘不要讓屬下為難,現在戰事緊急,姑娘待在這裏將軍連打仗都會分心的。”
童璃猶豫了一會兒,原本說要送自己走,以為是過幾天,或者他帶着自己,現在才知,是馬上就走,昨晚上就是最後一面了。
“都已準備妥當,姑娘不要讓屬下為難。”
侍衛已經這樣說了,若自己執意不去,倒真的讓他們為難了,童璃站起身來,“讓我再見最後一面如何?”
“姑娘不必擔心,等仗打完了,姑娘自然就見到了。”
童璃嘆了一口氣,只好跟着上了馬車,突然,一種感覺,她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身邊,“洛寧?是你嗎?”
“姑娘還是趕緊走吧,將軍真的不在。”
童璃垂下頭去上了馬車,馬車迅速的走遠了,消失在茫茫的霧氣中。
“將軍,你這是為何?”旁邊的侍從看着馬車不解道,可是卻見到將軍只是緊緊盯着馬車的方向不說話。
侍從不明,他一直都在看着這一切,可是他卻站在一旁看着。
洛寧咳嗽幾聲,嘴角溢出一絲絲的腥味兒。
侍從忙驚道,要去請太醫。
洛寧攔着道,“不必去請了。”
“將軍從天山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不如回去請一道旨。”
洛寧擦掉嘴角的血,“匈奴已經攻到了潼關,來不及了。”
侍從忙跑去找太醫。
太醫拿着手中的葯,“原先那雪蓮花倒是可以吊回一命,倒是將軍執意如此,老夫也是沒法,他這樣老夫就算拼勁一身醫術,也只能保他三天。
…
匈奴全部攻了上來,潼關就算路途在艱險,再也抵不住匈奴的野心。
“現在手底下還剩多少人?”
“還剩一萬不到。”
“勝負就在此一舉了,不論勝負我竭盡全力了。”洛寧把見插進雪堆里,“打開城門,迎敵!”
太醫趕來之時,大批將士已經沖了出去,“將軍此刻的身子骨怎麼能夠承受的住這場惡戰呢?”
…
戰士們分成兩批一批堵住前方的路,一批堵住後方的路,兩邊夾擊,再從中萬箭齊發。
打開城門迎敵,從裏面逃出來的匈奴全度分散開來,被石頭砸的夠嗆的,還在暈頭轉向就碰上了漢軍,潼關潼關,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易守難攻。
匈奴潰不成軍,在着個擊破,料定這也是一場勝仗,雖然不能滅了匈奴全軍,但是也戳一戳匈奴的銳氣。
身邊的下屬們紛紛殺的越來越激動,想着這些天受的這些匈奴的氣,殺的更加的起勁兒,直接沖了過去。
“將軍,有一隊人帶着兵馬衝過了石堆乘勝追擊而去。”
洛寧臉色愈加的蒼白,越發覺得這天氣越來越冷了,“窮寇莫追,快些召集兵馬把他們叫過來。”
“是。”
“像是要變天了。”
隨從抬起頭來,突然一道東西從天空閃過,“空中好像有什麼東西?”
洛寧擔憂的看着遠處,“這麼久不來,過去看看,若是遇上了麻煩也好去相救。”便揚起鞭子過去。
侍從緊張的抬起頭便也跟了過去。
一隊過去卻不見先前的那些兵馬,“怎麼回事,明明看見他們過來的,怎麼不見人?”
就在這個時候,“嗖”的一聲突然傳來,幾匹兵馬迅速倒下。
抬頭一看,只見周圍佈滿了弓箭手,隨從一驚大叫道,“我們是自己人,你們在幹什麼?”
可是山頭上的那群人卻不為所動,雙手仍然執着箭對着下面的人。
洛寧制止住隨從,“不知是為何,像被人控制住了。”
“控制?難不成是妖怪?”
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面的山頭翻出來一群匈奴,手中拿着彎刀追擊過來道,“你們就等死吧!”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有人自願來幫我們。”
洛寧上前,侍衛們拿出刀來防衛着。
“我大汗終會吞了你們朝,你們就等着死吧!”說完快速沖了過來,拿出刀沖了過來,洛寧抽出劍也沖了過去,就在這時,嗖嗖的幾聲,萬箭齊發過來,一箭刺穿了身邊的侍衛,紛紛從馬上滾落下來,馬踐踏過去。
洛寧拿出劍來擋下幾箭,可是咳嗽幾聲頓時一股無力感傳來,從馬上翻身滾落了下來,匈奴見狀殺的更加的起勁兒,一道道腥紅的血紛紛濺落在地上,染紅了雪。
“放箭,放箭!”匈奴大喊起來。
頓時萬箭齊發,弓箭全部俯身下來,洛寧胸口疼的厲害,滾動着翻身起來一把把其中一個匈奴拉下馬一劍刺穿。
“殺了他!”匈奴全部沖了上去圍攻着他。
“快點去救將軍。”侍衛們紛紛衝上去。
洛寧捂着胸口只覺得疼痛難忍,有個匈奴從後面衝過去趁他捂着不注意從地上撿起一根長槍,怒吼一聲一槍刺了過去。
洛寧轉身胸口頓時一涼,一根長槍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將軍!”
空中又飛起了鵝毛大雪。
地上的血流成河。
匈奴拿起彎刀殺了過去,一個個的漢軍全部倒下了。
…
一場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快要把整個山頭都快要堙沒了。
空中閃現出來一個人。
只見其中一個人蹲下朝着一堆雪一揮手,頓時埋在雪地下的人出現,那人摸了摸脈搏道,“上仙,看樣子他還有救。”
西揚轉身過來看着洛寧,猶豫了一會兒道,“他命數有一大劫。”
“對,這場大劫,若是度過便可一生平安,若度不過…不過,他會有一貴人相助,會逢凶化吉。”
“貴人相助?”西揚朝着四周白茫茫的雪山看去,“貴人就是你我二人。”說完伸手拿住穿透他胸口的長槍,“可是並沒有說這貴人一定會救他。”說完一使勁,長槍頓時從他的胸口抽了出來,頓時血液如水一樣噴了出來,西揚的白色的衣角沾滿了血跡。
旁邊的人嘆了一口氣,“上仙,就是不想救,可是也不能如此。”
“難道留他一人掙扎着死去嗎?”西揚丟下手中沾滿血跡的長槍,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望向空中冷笑一聲,“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呢?”
頓時空中的烏雲手散開,西揚瞬間到了空中,“當初誓言可別忘記,我說過你別動他的注意。”
白孤坐在雲端冷笑一聲,“我白孤只是答應他活着的時候不動他,可是又沒有說他死後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