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撲克牌一班

第九十四章 撲克牌一班

不得不說,我贏得很驚險,但總算是贏了,因為我只比李雯雯多贏了一百塊而已。

李雯雯說話算數,當晚就把我領回了她的住處,讓我拿起拖把給她拖地,沒完沒了的拖,而她則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磕着瓜子看電視劇。

我已經把地面拖得像鏡子一般,都能映出人影來了,可是她還是不滿意,送給我的只有兩個字:“繼續。”

這分明是捉弄人嗎。我把拖把一扔,“李雯雯,我可是贏家呀,剛剛贏過你的。”

李雯雯蹬着一雙看似無辜的大眼睛,“對呀,我知道你是贏家呀,可我輸了呀,我長這麼大,打麻將這還是第一次輸,心裏當然不好受,自然就得拿你這個贏家開刀了。”

我欲哭無淚,可是上哪說理去,就揉了揉肩膀,裝出了一副可憐相,“李老師,就算是你心裏不爽,想拿我開刀,那咱兒換個花樣成嗎?你不知道,拖地能把人拖吐了。”

李雯雯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知道呀,我就是就讓你吐呀,不吐的話我幹嘛要讓你拖地呀?這可是你的好兄弟萬寶路給你討得好差事,怎麼,想撂挑子不幹,那也成,走好不送。”

我知道萬寶路的意思,就是想讓我打着拖地的名義混進李雯雯屋裏,然後找個機會和她聯絡一下感情,誰知道到頭來,還是搬着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既然答應了的事情,再苦再難也得做到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拖了多少遍的地,反正一直拖到了凌晨兩點鐘,最後竟然抱着拖把靠着牆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還蓋着夏涼被,而陽光已經打進屋子來了,李雯雯已經去上課了,她在茶几上給我留下了一張紙條:志強,昨晚表現不錯,特獎勵牛奶一杯,雞蛋餅三個,吃完后可以直接去撲克牌一班報到,我已經和吳老師打過招呼了。

我去了廚房一看,牛奶和雞蛋餅都在鍋里溫着呢,這個小妮子還算是有些良心。

這可是李雯雯親手做的,我吃的當然是有滋有味了,吃飽喝足之後,就去撲克牌一班報到。

來X學院這麼長時間了,這個班裏的很多學生我都認識,包括那個前凸后翹的吳老師。

吳老師瞪了瞪我,“楊志強,你真行。第一天報到,就遲到了兩個小時。”

“多謝老師誇獎,我如果不行的話,吳老師你一不會讓我來一班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吳老師哼了一聲,讓我找個位置坐下了。

吳老師今天講的是如何在撲克牌背後做記號。也就是香港賭片里所謂的“落焊”。江湖上有很多的流派,可以統分為“文活”和“武活”。

“落焊”中所謂“文活”是指不用特殊的工具,也不把牌背弄破或留下永久性的痕迹。這種方法的優點是使用簡單且隨時可用,且無“臟”可抓,打完牌后不需要太刻意的處理牌,隨着牌的老舊記號也會不清晰,即使牌局之後有人驗牌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算髮現有問題搜身的話也找不到特殊的工具。但缺點是認起來費勁,而且隨着牌的老舊會越來越費勁。尤其是新手,為了看得清楚總是盯着牌背看,很容易引起對方的疑心。

據吳老師所說,大部分老千作“文活”都是用手指甲。他們一般會把小拇指的指甲削尖磨薄,邊打牌邊給牌做上記號。所以她告誡我們出師之後,看到小拇指指甲特別尖的賭客就要多加小心了。

吳老師當場做了示範,她說自己更喜歡用食指。一副牌只要一過她的手,看上去也只是簡單數了一下牌,她就把記號做好了,要知道正常人數一副牌要用二十秒左右,而她竟然用了十五秒就把記號做好了。

我有些不相信。就自告奮勇到了講台上,考驗了吳老師一把,果然,她能夠說出任意一張牌來,而且準確率百分之百。

我徹底服氣了,知道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講過了“文活”,吳老師接下來開始講“武活”。所謂“武活”,一般的話會使用很特別的工具,或是把牌弄破或是留下永久性的痕迹。

“武活”的種類就太五花八門了。有用帶刺的戒指刺破牌的,有用紅光白光撲克的,有用紅光白光眼鏡配合藥水邊打牌邊作牌的,有帶顏料往牌背上塗的。有用油墨感應器的,有裝攝像頭的等等等等太多了,就像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方法。

這些方法的優點是認牌清晰,見效快。但缺點也顯而易見,用那些個高科技認牌的把。設備龐大且需要人手多。一場小局搞下來賺的還不夠成本,大局的話又有可能碰上干擾器。

而且記號自己好認了,同樣容易被別人認出來,一旦搜身的話很難自保。而且這些方法都有巨大的破綻,要嘛得妥善處理好玩過的牌,要嘛就得防止別人搜身。總之一旦被對方看出端倪則很難開脫。

吳老師說她最喜歡用“掛花”,所謂“掛花”就是往撲克上加東西,可以塗藥水,可以塗印泥,可以用水筆在牌背上寫,關鍵時刻就算是塗煙灰,口水,鼻油(就是鼻子上面的油),肥皂也都是很有效的方法。相對於各種方法來說,有很多種“掛花”的方法屬於非常折中的辦法,它不但可以事先加工,就算是臨場做也沒有什麼破綻。在做的很隱蔽的同時也更容易辨認。除了在牌局結束之後要稍微處理一下撲克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麻煩事。比如說鼻油,隨時可以使用(摸摸鼻子就行),牌局結束之後輕輕擦一下牌背就可以了,但是缺點也很明顯,主要是由於撲克人人都要摸,鼻油很容易被蹭花蹭掉,就算是反覆不停的作牌還是有很多牌難以辨認。

吳老師說她剛研究認牌的時候,就像愛迪生髮明燈泡一樣試驗了無數的東西。有什麼東西是無色無味,容易與牌背粘合,且不容易被人們摸牌的時候給蹭花蹭掉呢?他試過髮膠、髮蠟、發泥,試過指甲油,試過鼻涕,試過肥皂,還試過色拉油,反正能找到的液體的固體的她幾乎都試過了。但沒有一種是符合我要求的,不是有味道就是容易被蹭掉。

直到有一天,她找到了一種油花,這種東西無色無味,對牌背的粘合性非常好,不刻意的擦很難蹭花或蹭掉。而且牌局臨近結束的時候只需要用手搓一下有記號的地方。記號立刻變得模糊,縱使對方再有經驗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油花”做牌還有一個特性,就是必須得藉助反光才能看得到,在只有一個光源的情況下,一個桌子只有一個位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牌,所以做這個的時候。必須要選對位置,否則做了油花也是白做。

但是這些都只是前提,最重要的是眼疾手快,腦子好使,如果腦子笨,記不住的話。做了牌也是無用功,排不上用場的。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當時,真的是那種感覺,因為我知道,就吳老師講的這些東西。在外面類似於不傳之秘,有時候花再多的學費都沒人教的,但是在X學院,沒有任何人藏私,就算是學生,如果悟到了什麼東西,也可以拿出來與大家分享,一起完善,我想這大概就是千門能夠長盛不衰的原因之一了,難怪X學院招收學員那麼嚴格呢。

吳老師講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接下來的時間就讓我們鍛煉記牌了,她把落焊過的撲克牌每人發了兩副。要求我們在五分鐘時間之內,必須記清楚每張牌的記號是什麼。

五分鐘記兩副牌,我覺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想到那些同學都挺厲害的,有一半人都在規定的時間裏記好了牌,還有幾個同學花了七八分鐘,而我呢。用了十五分鐘時間,還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率。

眼看着該吃午飯了,別的同學都走了,可吳老師這回沒給我面子,讓我繼續再教室里死記硬背,她說我各方面都行,就是在記性方面缺乏慣性,而她就是要訓練出我的這種慣性來。

嚴師才能出高徒,她這也是為我好,我也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裏,所以我對吳老師的決定很贊成,整整一中午時間,就在教室里苦練。

大概一點多吧,李雯雯來了,一進門就把手裏的膠袋往桌子上一扔,“楊志強,你早這麼用功的話,現在也不用受這份罪了,我擔心你餓壞了,我的地就沒人拖了,所以給你帶些東西吃。”

我打開一看,是我最愛吃的擀麵皮,澆上紅油辣椒的那一種,另外還有一瓶冰鎮啤酒。看來李雯雯想得很周到啊。

我也沒把話點透,因為我很享受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比在澗水職高的時候,更加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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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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