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越陷越深

第二章 越陷越深

雖然這些美女的關鍵部位打有馬賽克,但玩遊戲的大多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難免就會想入非非了。

我是飲食男女,有反應不足為奇,就連號稱坐懷不亂的麵筋,那裏也豎起了大旗。

我和麵筋觀摩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有人騰出了一台機子。

我拿出擠公交車的勁頭,搶先一步佔住了,然後拿出所有家當,讓麵筋去兌換了遊戲幣。

一個遊戲幣一塊錢,投進去值一分,隨便押,第一把我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押了兩分,沒想到竟然贏了一把綠一色。

綠一色就是牌面全部由二條、三條、四條、六條、八條以及發財組成,因為這些牌都是綠的,所以叫做綠一色,一百六十翻,一把就贏了三百多塊。

按說這些錢加上麵筋給我的四百塊,夠給李雯雯買紅木結他了,但是初戰告捷,我的信心一下子起來了,我想多贏些再走,最好來一個三連胡就直接撬人了,所以第二把一下子押了一百五十分,沒想到沒打幾張牌呢,就被對家搶先胡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接連又押了幾把大的,竟然一把沒贏,連本帶利都輸光了。

我心有不甘,扭頭問麵筋兜里還有錢沒,他說還有十塊錢,是我們兩個明天的飯錢。

這時,旁邊有個戴眼鏡學生模樣的人問我還玩不玩,不玩趕緊把機子騰出來。

特么,咋說也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再者說底褲都快輸了,哪裏還管什麼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喝涼水?我沒搭理眼鏡,只是催麵筋趕緊去買幣翻本。

麵筋說今兒的機子尿性,不像前兩天那麼好贏,勸我不要賭了,我沒吭聲,只是瞪着眼睛盯着他看。他看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敢再勸,只得照着做了。

最後的十塊錢也沒能挽救我們倆兒的命運,僅僅一把就輸得吊蛋精光了。

我坐在遊戲廳門口的台階上,聽着從屋裏傳出的尖叫聲,縱然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麵筋點了一根煙,遞給了我,“兄弟,我合計了,這東西就適合下大注,連下幾十把,我就不信不會胡牌,只可惜咱倆兒沒那麼多本錢,否則一定能翻本!”

“本錢?”我忽地想起來,我爸喜歡把錢放在大衣櫃裏。

他是澗水縣醫藥公司的採購員,自己也倒騰些藥材貼補家用,隔三岔五會有大宗的貨款放在家裏。

我和麵筋合計弄錢買結他的時候,我就想起來過這茬,但是拿錢容易,想填上窟窿太難。我爸又是個暴脾氣,如果被他發現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就沒敢打這些錢的主意。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此時我想當然地認為自己輸錢是因為本錢不夠足,拿這些錢出來只是借用一下,等贏了錢很快就會還回去的,我爸也不會知道。

我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往地上一扔,“麵筋哥,我們回家搞錢去!”

麵筋攤開了雙手,“回家?怎麼回去呀?難道就靠11路公共汽車嗎?”

我們住在城北十里鋪,距離縣城不多不少剛好十里,當時已經十二點多了,我們倆兒要是走路回去的話,黃瓜菜都涼了。

剛好遊戲廳門口停着一輛黃河250,這種車馬力大,速度快,要是騎上它,一來一回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我當時也不知道咋想的,鬼使神差就解下了腰帶上的鑰匙鏈,把上面的鑰匙輪着試了試。

當時,如果我手裏的鑰匙打不開摩托車的話,我和麵筋頂多發幾句牢騷,然後就尿泡尿回去睡了,那麼我也不會在賭博的深淵裏越陷越深。

讓我沒想到的是,瞎貓就是碰上了死耗子,當我試到最後一把鑰匙時,竟然應聲而開了。

“麵筋哥,外面冷,你進遊戲廳等我,我去去就來,咱哥倆兒玩次大的。”我騎上了摩托車,只一腳,就發動着了。

黃河250的噪音是大了點兒,但是速度真是沒說的,也就是十來分鐘,我就回來了。

到了遊戲廳門口,我把摩托車悄悄放了回去,摸出口袋裏的錢一瞅,全是一百頭的票子,我把手指蘸了吐沫一數,好傢夥,數字還挺吉利,五千六百塊,我這輩子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錢。

男人有錢腰桿硬,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往門口的桌子上扔了兩千塊錢,“美女,給我騰一台機子!”

“帥哥,請跟我來。”有錢就是大爺,遊戲廳更是認錢不認人的地兒,收銀台里那個一直冷着臉的長發美女,特么原來也會笑啊,笑起來還蠻甜的。

她把我引到了最裏間,把一個一把牌只押兩分的小子攆得遠遠的,正是先前讓我騰機子的那個眼鏡。

長發美女臨走時,還抓着我的手,在她惹火的臀部上摸了一下,“帥哥,我叫李芳,你慢慢玩,有事打招呼喲。”

嘖嘖,真軟,手感真是不錯,還有這水蛇腰扭的。我咽了口吐沫,對着走過來的麵筋說了句,“麵筋哥,兄弟我已經被李雯雯蓋了章,眼看是花也不敢采啊。這樣吧,等會兒贏了錢,我讓這個騷娘們陪陪你如何?”

麵筋笑了笑,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這時,有人把一大盒遊戲幣送了過來,整整兩千個喲!

本錢夠足就是不一樣,第一把我就押了兩百分,麵筋兩隻手往裏投幣都忙不過來。

兩千個幣也就是兩千分,我僅僅玩了十幾把牌就輸光了。我也沒往心裏去,又數了三千塊錢讓麵筋去買幣,我以為自己只是運氣不好,再賭下去一定會贏的。那時候的我傻得要命,根本沒想到這些麻將機是受老闆控制的,人家想讓你贏比才能贏,如果不想讓你贏的話,你玩一個通宵,一把牌都不會胡。

不一會兒,麵筋和李芳一塊過來了,她說我買的幣數量太大,往裏投着麻煩,不如直接給我上分得了。我無所謂,反正怎麼快怎麼來好了。

李芳蹲在我旁邊,把麻將機下面的柜子打開了,然後用指頭不停地撥着裏面的接觸點,屏幕上的分上得飛快。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屁股不停地在我腿上蹭來蹭去,蹭得我心裏直痒痒,如果不是遊戲廳那麼多人,當時我的心思大多在賭博上,我真想把她按在麻將機上,就地正法了。

三千分很快上好了,李芳走的時候,還朝我拋了個媚眼。

麵筋勸我這次少押些,我聽了,只押了五分,誰知道胡了一個自摸,外加混一色,三暗刻,六翻,可把我腸子都悔青了,這一次我如果押個一千分的話,那不就連本帶利全回來了。

其實,賭博是一段很奇怪的心理歷程,贏錢的人會越下越小,而輸錢的人會越賭越大。我前前後後輸了不少,接下來當然是越壓越大了,可是偏偏麻將機與我杠上了,我押得越多,越不會胡牌。

接下來的牌是輸輸贏贏,但是輸得多贏得少,眼瞅着天已經大亮了,而機子裏只剩下九百分了,成敗在此一舉,我一咬牙,全押上了。

老天看來並沒有對我趕盡殺絕,這把牌抓起來就不錯,中途又出現了一次三牌交換。

三牌交換就是機子偶爾出現的一個大禮包,你隨便按下三張廢牌,機子會把它變成三張紅中,或者發財,或是白板,如果運氣好的話,會連換三把牌,這樣把中發白整齊全了,只要胡牌,就是大三元,役滿,最少要翻一百六十倍,如果運氣好是大翻的話,就是三百二十倍,九百分翻這麼多倍,那可是多長一串數字呀,連本帶利就回來了。

我緊張的要命,一顆心幾乎跳出胸膛來了,一雙手幾乎都不聽使喚了。這些錢要是都被我輸光了的話,我爸還不拿刀宰了我。

麵筋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沉住氣。”

我使勁點了點頭,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可是越想要剋制自己的緊張,我越是感覺得到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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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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