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表哥受苦了

第一百零九章 表哥受苦了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這一下別說救人了,只怕我自己也要搭進去了。

我們幾個走到了後院,那裏還有一個門,只聽“咣當”一聲,厚厚的大鐵門打開了,門裏面竟然是個大深坑,足有二十幾米深,陰森森的,顯得異常恐怖。饒是我向來膽大,一顆心也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

“怕個鳥!”我嘴裏嘟囔着,自己給自己壯膽。到了這份上,怕是沒有用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說一步,還是見了表哥再說吧。

我們順着樓梯下去,我仔細一看,只見大深坑裏面蓋了一溜順十來間房子,每個房間都是鐵門鐵窗的,門上還寫着數字。

我們三個一手拿着大號木碗,當然還有一雙竹筷子,一手提溜着褲子,跟着那個壯漢走進了九號房。

房間不大,也就十七八平方吧。一道石板台貫穿了整個屋子,把這裏分成了兩半。多的一半是個大通鋪。上面或躺或坐着大約十幾個人,一個個蓬頭垢面的。少的一半是通道。石板台有一尺多高,三四十公分寬,像是當飯桌用的。

我放下了碗筷,正想找個地方坐呢,只聽鐵門響了,一顆腦袋從小筐里伸了進來,“你們聽着,剛進來這位是我的兄弟,誰都不能欺負他!”

我一聽聲音挺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阿光,不由問了一聲,“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你不是也到這裏來了嗎?”阿光笑了起來,“我也是聽從安排,兄弟是這裏的小隊長。有事你說話。”

見了阿光,我的心裏踏實了許多,畢竟他拿過我的錢,有些忙還是幫得上的,但是像傳遞消息這種大事,我還不敢告訴他,畢竟如果有人把這裏端了,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光走了。但是他的話真管用,有人給我騰出了最好的位置,讓我躺下來,還有人過來和我套近乎,拉呱了一陣,才知道這些人都是內地的,山南海北都有,都是欠了錢被抓進來的,多的有幾百萬,最少的也有二三十萬,也是,如果欠個七八萬,放水的也不至於下這麼大的功夫。

我問他們認不認識張億恆,都說不認識,這時有個胖子說話了,他說他昨天見過一個帥小伙,個子挺高,好像是中原那一帶的,名字就叫張億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問他在哪裏見到的,他說是在熊籠。

我嚇了一跳,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就在這排房子對面,關着十幾隻黑熊,看守會隔三岔五地,把那些還不上錢的人,和熊關在一個隔開的鐵籠里,熊的咆哮令人心驚膽顫不說,還把爪子伸過來,距離身體只有一尺遠的距離,膽子小的人一下子就被嚇暈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得替表哥擔心起來了,有心想把阿光叫過來,通融一下,但是又不想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畢竟阿光現在正得阿霞的信任,我這麼一鬧,如果讓阿霞起了疑心,那麼我連最後的底牌都沒了。

後來聽那些人七嘴八舌地一說,才知道關進熊籠只是小兒科。如果進熊籠一天之後錢還沒到位的話,接下來就把人吊進院子裏的那個水井裏了,井不大,也不深,但是裏面全是螞蟥,胖子曾經見過一個人進了水井半天,身上就沾滿了螞蟥,人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如果讓放水者判斷為死硬分子。有了錢也不還,那就更慘了,這些人甚至還用了類似凌遲的刑罰,每隔幾天就在人質身上剜下一塊肉。

聽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想到過他們很殘忍,但是沒想到這麼慘無人道,我拿定了主意,等開飯的時候,找一下阿光,看他能不能把表哥弄到九號屋裏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答應阿霞的條件算了,能救出去一個是一個,反正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錶哥吃苦受罪,否則我就是回去了,也無法向表嫂交待。

終於熬到開飯了,午飯就是一碗麵糊糊,沒有饅頭,每人只給兩片芒果,他們喜歡吃沒有熟的,青青的那種,硬邦邦的,切成一片片的占點鹽和油辣椒吃。酸的要死不說,能吃飽才叫咄咄怪事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裏的人都欠着人家的錢,肯定不會好吃好喝的供着。

排着隊打飯,一個挨一個來,我剛好看見阿光在,就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說自己肚子疼。

阿光把我拉到了牆邊,讓我靠着牆,我也拐彎抹角,而是直來直去的,讓他把表哥放了,關進我的房裏來,還教他如果阿霞問起來,就說欠款三天之後還清。

阿光一愣,“真的是三天之後還清嗎?”

“還個屁?”我呵呵一笑,“這時緩兵之計。”

然後我就讓阿光想辦法,必須在三天之內想出辦法來,讓我和表哥離開這裏。

“離開?”阿光長大了嘴,他說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把欠款交回來,還沒有人能活着離開這裏。

我說我不管那麼多,然後接着給他點眼藥,說如果我們兩個走不了的話,就拿他陪葬,還說只要我們出去了,一定會給他一百萬作為謝禮。

我的人品阿光還是信得過的,再者他也害怕他的事情露餡了,那樣阿霞絕對不會放過了,就哭喪着臉答應了。

不得不說,阿光還是很辦事的,剛吃過午飯,他就把表哥送到九號房間了。

這麼長時間沒見,表哥瘦了許多,也是蓬頭垢面的,他那麼有骨氣的一個人,見了我哇哇大哭,說對不起我。對不起王伊諾,還說什麼想着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了,搞得我也是兩眼淚。

到了夜裏,我把這邊的情況給表哥說了,表哥說,以他看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阿光身上了,否則的話。就憑我們兩個,除非是肋生雙翅,要不根本出不去。

我們又熬了一天,阿光傳過來了消息,他說要想走,只有走糞坑了,從那裏可以通往外面的甘蔗地里,就這還得找機會才行。

還別說。機會真的來了,第二天一大早,也許是阿光故意弄得,反正一個茅坑堵住了,整個院子都臭得要命,阿光嘴裏吆喝着,說要找兩個人去捅一捅,這種事在外邊很少有人干。但是在這裏都想討好阿光,很多人都自告奮勇了,但是阿光肯定不會給他們機會,這個機會屬於我和表哥。

阿光開了門,我與表哥出了九號這個牢籠之後,一溜煙地跑向了茅房那邊。

對於茅房以及下水道的構造,阿光給我講了很多遍,我早已經爛熟於胸。一進去就一把掀開下水道的蓋板,摒住了呼吸,毫不猶豫地一頭鑽了進去。表哥雖然一向愛乾淨,但在這種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后槽牙一咬,跟着我就下去了。

由於這裏是個大深坑,所以排水設備很好。否則的話,一下大雨早就灌滿了。

下水道由於與糞池相通,裏面的味道着實讓人作嘔。我和表哥只不過爬了七八米遠,就差一點兒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如同阿光,下水道里果然裝着鐵篦子,鐵條足有大拇指粗細,但在糞汁的長時間浸泡之下,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堅固。我一連踹了十幾腳。就把它解決掉了。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表哥的肩膀給他鼓勁,“表哥,還有二十多米遠,我們就要重獲自由了。”

表哥愛乾淨,整天穿得體面不說,身上洗得乾乾淨淨的,就差噴香水了,今天讓他爬這樣的一條下水道,也真是難為他了。

當我和表哥穿過二十多米的下水道,在外面探出頭來,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我覺得這一段路比傳說中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還要漫長。

“表哥,我們往哪裏走?”我來這裏才兩三天,雖然聽阿光說過,但地形還真不是太熟悉。

表哥還沒吭聲呢,聞了聞身上的臭味,不禁又嘔吐起來。這短短的十幾分鐘,他至少已經吐了七八次了,胃裏早已經空空如也,再沒有什麼可吐的。所以說,他的嘔吐只是干吐,光打雷不下雨而已。

過了好大一陣子,表哥才停了下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這才皺着眉頭說:“沖開枷鎖走蛟龍,天大地大,你我兄弟往哪裏走都行!反正有阿光扛着,他們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如今,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去好好洗一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否則,這一身臭氣的,難受的要死!”

“洗澡?換衣服?”我笑了起來,“記得聽阿光說過,這個寨子裏就有一個澡堂子,等過一會這裏面鬧開了,澡堂子的人想必也要出來看熱鬧吧!你我不如悄悄過去,堂而皇之地洗上一個熱水澡?這個就叫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那些人根本想不到我們不往遠處跑,而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泡起澡來了!”

“兄弟有膽有識,比起我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表哥先是誇了我一句,接着話鋒一轉說道:“洗澡的時候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可是泡過澡之後該怎麼辦?他們肯定發動一切人力搞什麼地毯式搜查,到那時,我們兩個想要逃出這個危險區域,就難上加難了!”

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表哥,聽我的,咱們兩個就去那個澡堂子,好好泡一個熱水澡,然後一覺睡到天黑,再弄一身衣裳,混出去!”

表哥尋思片刻,使勁點了點頭道:“兄弟說的是,俗話說得好,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只要天一黑,就是他們再多,咱們兄弟兩個也不怕!”

我們兩個人說干就干,扭頭就要往澡堂子走。表哥忽然眉頭一皺道:“不妥,這樣做不妥,這裏的狗好生厲害,它們要是聞着氣味追到澡堂子裏去。我們就要被瓮中捉鱉了!”

“狗?”我再次笑了起來:“表哥,你先走,到澡堂子那邊等我,狗的事就交給兄弟解決了。”

表哥一愣:“兄弟,我們就這樣髒兮兮的到澡堂子裏去?只怕用不着狗,那些人用鼻子一聞,就知道我們去了哪裏!”

我只想着以我和表哥的身手,避開路人混到澡堂子裏去還是不成問題的,於是就疏忽了我們身上這滿身的大糞味道。

瞧著錶哥擰着眉頭的樣子,我輕輕一笑:“表哥,穿過這片甘蔗地,便是一條小河,不如你我先去河裏洗個澡,然後再到澡堂子裏避避風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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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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