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興神勇
那個校尉一怒,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向楊再興。
楊再興右手一抓一帶,竟讓將校尉甩飛出去,砸在一旁的碎石上,腦袋迸裂,血流不止,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膽!”後面的兵士頓時大驚,衝出二十餘騎撲殺過去。
楊再興橫槍立馬,蔚然不懼,眼神中閃動着嗜殺的光芒,策馬殺了過去。
“逐命楊再興,特來索命。”
槍出如龍,沒有花俏的動作,一路如同割麥子般,所過處兵士應接倒地,或許對於他來說,殺人比割麥子簡單多了。
鑾駕綿延十里,董卓更是重中之重,自然有層層疊疊的重兵把手,光是大將就有徐榮,牛輔,胡車兒,張綉,魏續,王方,樊稠,張濟,統率騎兵五千,步卒多達三萬。
此時楊再興已經殺進了西涼兵中,無人可以挫其鋒芒,鬼神避散。
楊再興槍法大開大合,往往一槍掃過就能帶起蓬蓬血花。
突然,楊再興感覺側臉一寒,有罡風襲來,不敢怠慢,向後一趟,眼角餘光瞟到一個漢子,正是王方,長槍一帶竟然將王方的一隻耳朵齊根削掉。
楊再興一擊未果也沒在意,繼續向前衝殺,他的目標是董卓,不敢逗留,畢竟好漢架不住人多,如果陷入泥沼,想要脫身就難了。
後方的大臣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喊殺聲,一個個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時候正好有傳令兵卒通告全軍加強戒備,並且召集各大將領前去迎敵,這才難以置信的看向西邊。
這時候楊再興已經衝殺到距離鑾駕數百步的距離,與鑾駕搖搖相望,董卓沉着臉坐在鑾駕中,將一個嬪妃的頭狠狠按在胯下,不長時間才長舒一口氣,一腳將那不足二十的嬪妃的身子踹飛,站在鑾駕前讓陪侍在一旁的徐榮等人前去禦敵。
“是。”有三人在馬上拱手,策馬自去取楊再興首級。
董卓以前作為涼州刺史,常年和羌胡等蠻夷作戰,也是一員猛將,什麼風浪沒見過,只是楊再興單騎闖萬軍實在是匪夷所思,憤怒的同時他也有一絲欣賞,董卓此人極為看不起文臣,若不是李儒是自己的女婿,也會受到排擠,這能從賈詡身上看出一些,相對的,只要是勇武過人,只要效忠於他,都能得到重賞,比如李傕郭汜,這二人狼子野心誰都看得出來,但董卓自信能駕馭二人,也就任由其重掌兵權。
少年劉協怔怔的望着蜷縮在角落裏,嘴角滲血,雙目瞪得斗大的妃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另外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雙肩抖動,忍不住抽噎。
楊再興殺得雙目通紅,已經不知道多少人喪命槍下,血液的顏色將額前白鎬都染成了猩紅色,臉上斑斑點點,正如阿鼻地獄的修羅鬼使。
三騎而來,眨眼就至,徐榮當先衝殺,手中提着的也是一柄長槍。
楊再興也看到了他,西涼軍中只有統率一方部隊的將領才能身披金甲,如呂布華雄,其餘將領只能披銀甲,帶白翎。
“助紂為虐,當殺。”楊再興沒有遲疑,棄了圍追堵截的兵士,沖向徐榮,臨近時長槍直指前方,千鈞巨力讓空氣都為之一凝,徐榮瞳孔急劇收縮,想要回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長槍前指,想要針尖對麥芒。
可惜的是,徐榮是統率型的武將,單挑鬥將卻差了楊再興不止一丁半點,雙槍剛一接觸,徐榮的長槍就被擊彎到了極點,回震之力竟然將他的雙手崩裂,虎口溢出血絲,再無任何知覺。
“大人勿驚,我等前來相助。”
這時候兩聲大吼,左右各有一個身披銀甲的大將衝出,一人擅使百斤鐵鎚,一人手持雙刀,二人騎在馬上,行動如風,竟沒有一點阻礙,手中兵器舞動,極為絢麗,正是牛輔和胡車兒二人。
“雕蟲小技也敢獻醜。”楊再興嗤笑一聲,將襲來的幾柄長槍攔腰拍斷,挽起無數漂亮的槍花,長槍一懸一挑,那斷了的幾支槍頭竟向著左右不同的方向射去,在烈日的照射下閃着幽幽銀光。
胡車兒和牛輔傻眼了,根本做不出反應,眼睜睜看着槍頭從咽喉處透過,帶點血花,接着在墜馬那一刻,又有接二連三的槍頭沒入胸口等處,直至墜落地上,眼睛兀自瞪得斗大。
徐榮右手失去了直覺,看向楊再興的雙眼充滿了恐懼,這種感覺只在呂布身上出現過,但都沒楊再興來得強烈,這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呂布那種反覆小人是沒有的。
楊再興踏馬而過,他不願逗留,否則現在徐榮也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只有五十步了,楊再興幾乎能看到董卓的鬍鬚有多濃密,麻木了,此刻的楊再興已經忘卻了時間,只知道要將那身着官服的丑漢斬殺,一路橫衝直撞,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兵卒,就連銀甲將軍也有十數人倒下。
距離董卓十步的時候,楊再興突然凝住了,從馬上跌倒,跪在地上喘着粗氣,四肢有規律的震顫,竟是脫力的表現,但楊再興沒有倒下,竟然還在支撐,四面八方有無數長槍橫在其脖子上,之所以沒有殺了他,是因為董卓要活的,死了的那些將士兵卒在董卓眼裏什麼都不是,只要得到楊再興,可抵千軍萬馬。
而此時的江夏茶樓第三層,陸康的雅間面江而設,一處陽台只幾根木柱支撐,挑在空中。
所有的青年才俊都等着召喚,這時候李王前面的那人垂頭喪氣的走了,自有護衛叫下一個,李王整了整衣袍,施施然的走了上去。
“參見陸大人。”李王拱手行禮,言語也顯得極為恭敬,陸康是氏族子弟,但他同時也是當世大儒。
“咦?”陸康瞧了眼李王,卻見他手裏什麼也沒帶,怎麼彈奏音律。
李王確實什麼都沒有準備:“陸大人,其實我前來是要請教一件事情,還望陸大人允諾。”
陸康有些好奇,二人萍水相逢,之前更是沒有見過:“說來聽聽。”
“我聽聞陸大人和荊州司馬徽交好,互有來往,不知最近你們有約定見面嗎?”李王直接道明來意,這些大儒不喜歡拐彎抹角,直率點還能引起他的好感。
果然,陸康沒有拒絕回答,點頭道:“我確實和司馬徽交情匪淺,但自從黃巾亂起,我們已有五六年沒有見過了。”
“這樣啊。”李王點頭,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知道有些東西都是命中注定,求不來。
“我看小兄弟是有要事?這樣吧,你把話留給我,如果他能雲遊到老夫這裏,必定原文相告。”
李王心想也只有如此了。
“我本是為了司馬徽的的門生而來,聽聞他門下博古通今,學識廣闊浩瀚,如今我也是朝廷官員,想要徵召一兩人為己用。”
陸康這才恍然,同朝為官,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起身拱手:“不知小兄弟官至何位,老夫還真是有眼不識真鳳凰。”
“小子竊為常山郡真定縣令,經過虎牢關一役,得到冀州刺史賞識,舉薦為魏郡太守,只等天子敕封文書到了就能上任。”
李王言之鑿鑿,不似有假,當下那些江夏官員紛紛起身施禮,這可是大官啊,放在一方也算封疆大吏了。
陸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王,緩緩道:“可是逼出猛虎華雄,再遣義弟斬殺,百騎逼退虓虎呂布的勇士,真定縣令李王?”
李王這就有些詫異了,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傳的這麼快:“正是小子,我為後輩,自當多向陸大人學習,當不得勇字。”
陸康罷手,拱手一拜:“李大人高義,若非李大人挫了西涼軍的威風,說不定關東將士會有多少損失,我代表不了天下,僅以己心表達對李大人的謝意。”
李王不敢怠慢,趕緊將陸康扶起。
“不知道大人對司馬徽門生有無動心之人,來日我見到老人定要使盡渾身解數為李大人爭取。”
李王知道,這算是陸康的承諾,而這類大儒,言出必行,會少花自己很多時間和精力。
“聽聞去世已有三年的諸葛珪有三子,大兒諸葛瑾,次兒諸葛亮,小兒諸葛均,這諸葛亮聽聞自小聰明伶俐,思維開闊,雖然現今不過十歲之齡,但也知世事,胸藏韜略,我欲引他出仕,親自培養。”
陸康心中第一想法就是荒唐,但隨後卻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