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間
“滴~,”一輛大卡車從李劈山面前奔馳而過,李劈山睜大眼睛看着夏若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街道中。
“回答我,夏若,你要去哪裏,”李劈山大吼起來,可他的聲音卻被掩蓋在流動的車輛聲中。
“呼~,”李劈山吐出一口熱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去挽救她,至少現在至少讓他知道夏若死前喜歡去哪裏,她去那個地方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劈山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着,他希望至少看到夏若的蹤跡。
“即便剛才追上去恐怕也問不太清楚夏若要去的地方,有可能是受到領養父母的孽待而不想回家吧,曾有人聽說夏若在某個地方呆到天黑,而且那個地方距離我們學校不是太遠”,李劈山最後在山林隔絕牆壁停下,牆壁下破損出洞口的樣子,只是這一面牆壁隔絕着街道與樹林之間的聯繫。
“這個洞口很明顯是人為的,不過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牆壁太過風化的原因,所以才可以輕易洞穿牆壁,”李劈山從洞口中鑽了過去。
“這個時候,明明寒冷中的冬天中,我的心卻多了一絲溫和,那是因為,”李劈山在前方的小密林中看到穿着紅色大衣的少女在那裏坐着,少女面前是一個燃燒着的煤爐碳,夏若還活着,他的心裏就會有希望。
“夏若,你在這裏啊,”李劈山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雪花對夏若露出笑容,可他面部的肌肉有些被凍僵,他笑的肯定很難看吧。
少女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在煤爐碳中燃燒的樹枝。
“李劈山,你來到這裏為什麼,你個人應該沒有理由或者其中的利益來到這裏,”夏若的話讓李劈山停下腳步。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馬上就快要過生日了,想請你一起去,”李劈山沒有多餘的話,對於封閉自我內心的人來說,以安慰的理由去說只是相當於傷害他們的心,道理就是如此簡單。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失戀的人傷心需要一個人安靜,遠遠比他人安慰要好的多,別人的安慰只是雙刃劍而已,你安慰他想要代表的什麼?因為你是她或者是他的朋友?所以可以對他們的戀情指指點點,每一段戀情都是每個人的人生足跡,勝敗與成功,甜美與苦澀,那都是他自己的,別人的插足只是讓人生變了味道。”
“所以面對夏若的事情,我只能閉口不言,道理就是如此簡單,”李劈山對着夏若傻笑着,而夏若聽到李劈山的話語後身體微微一顫。
“你,真的很無聊,你還很讓人討厭,”夏若恢復冰冷的表情看了一眼李劈山。
“是嗎,啊哈哈......。”
“想着當英雄,卻什麼都做不到,想要幫助他人,卻只是把別人的事情當成笑話,你帶着一副打着英雄面具的欺騙者,”夏若的話讓李劈山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要保護你,成為我的朋友吧,”李劈山對着夏若大喊起來,可夏若對他的回答是縮卷在身體坐在煤爐碳前沒有其他的反應。
“啪啪,”樹枝帶着微微潮氣在火碳中作響着,這讓李劈山朝着夏若走去,可他距離夏若越近,他的呼吸就快速急促起來,夏若除了一件薄大衣,裏面就是一件襯衫,白色的襯衫上明顯有着血的痕迹。
“夏若,”李劈山坐在夏若的對面低聲道。
“你為什麼要在這裏,”夏若瞟了一眼李劈山。
“這是我要說的話吧,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想和你做朋友,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沒有其他的含義,”李劈山的話讓夏若的頭埋進手臂中。
“你這是對我說笑嗎。”
“不,這是真心說的,我可以為了你這個朋友扯下我所有的面具,請相信我,”李劈山朝着夏若靠近一步。
“你,所有的面具,”夏若抬起頭看向李劈山,臉頰有些微紅。
“我到底在說些什麼,現在導致完全的誤會了,”李劈山恨不得現在給自己來一拳,夏若肯定把他的話當成告白了。
“吶,如果你換成我,被所有人捨棄的話,你會怎麼辦,”夏若的話讓李劈山撓了撓頭,在以前沒怎麼接觸過夏若,現在才發現夏若真是克他的類型。
“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總是假裝的溫柔對待別人,溫和對待一切事物,明明自己很討厭和外面的人接觸,因為自己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外面的世界,或者怎麼去面對工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只能帶着虛偽的面具。”
“不過呢,在未來,我肯定是被老闆罵成一堆垃圾,他肯定會說:連個顧客都擺不平,真是廢物,或者也許還會說,這次的銷量你最低,在不好好給我加油,你就給我滾蛋。”
“而我肯定會回答的話就很簡單了:是,我一定會報恩,我現在的一切都是董事長您給的,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失敗了,就是這樣反反覆復的輪迴着,就是這樣的可笑人生。”
“你想真遠,李劈山,明明才是初中生,”夏若有些驚訝的看着劈山,但是這些只有李劈山自己一個人清楚,那是自己未來的真實寫照。
“但是我即便有着如此的未來,我還是選擇去愛別人,珍惜別人,我相信着,哪怕這個地方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將不會出現只有我自己的孤獨城市,而是和所有人一起在的城市。”
“將不會出現只有我自己的孤獨城市,而是和所有人一起在的城市,說什麼傻話,你真是無聊”。
“但是......。”
“我還是有些相信帶着假面具的生活做法,就可以成為未來的事實,那樣就成為了本性,”夏若的話語讓李劈山向後退了一步。
“帶着面具成為事實,夏若現在就是孤獨的,一個人的,那麼對與人來說永遠的孤獨就是死亡,成為本性的話,就是說明了對自己的人生的抹殺,還是說她現在已經知道她不久就會遇到危險,”李劈山深深吸了口氣暫停思考,事情絕對沒他想的這麼簡單,他要保護夏若,改變未來發生的一切。
“在冷靜下劈山,事情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每個人都是在為了得到什麼,忍受着,努力着,掌握了一些知識,來讓自己強大起來,或許她是這種意思,夏若想要活下去,帶着希望的言語,現在的她還在堅持扮演着堅強的角色,而我以前卻扮演着冷漠的角色,”李劈山改變考慮方式,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可是,對於現實來說,十一歲的女孩子不可能想這麼多,也不可能這麼堅強,”李劈山看着夏若單薄的身影脫下自己大衣裏面的毛衣。
“你要做什麼”,夏若疑惑的看着李劈山。
“這個,給你,你肯定很冷吧,我不怕冷,因為我是男孩子,而夏若是女孩子,”李劈山將自己的毛衣遞給夏若,這個時候李劈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沒想到夏若一直平靜的忍受如此寒冷。
“你真是無聊,”夏若沒有去接。
“夏若,請你當我朋友,沒有其他的意思,現在只希望你能穿上這毛衣和幾日後參加我的生日聚會,我知道我的毛衣不是買的,而是母親織出來的,但是它穿起來很暖和,相信我,我在心底一直把你當做朋友,請你以後也把我當朋友好嗎,”李劈山彎着腰將毛衣遞放在夏若面前。
“毛衣我收下了,”夏若看着李劈山的樣子有些冷漠的接過毛衣。
“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李劈山高興的大笑一聲。
“不過生日聚會我可以去嗎,那肯定會來很多人吧,我這種人。”
“可以的,你可是我第一個告訴生日聚會的人,是一月十號,你會來的吧,”劈山的話讓夏若再次驚訝,被眾人忘記的她竟然被人第一次邀請,還是第一個人。
“嗯,”夏若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回去了,劈山你也早點回去,”夏若對發獃不知道想着什麼的李劈山提醒到。
“我稍微有點事情,我需要在這裏呆一下,不好意思,夏若,”李劈山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
“這麼晚還在這裏,算了,反正你和我都是異類,”夏若將毛衣摟在懷中看了看劈山的背影。
等夏若離開這裏,李劈山雙眼立馬閃着寒芒盯在這裏。
“一月十六號那天,夏若的屍體就是在這裏發現的,好像是化雪之後,化雪時候的水蒸氣都好像帶着屍體的味道,也就是說十六號是夏若的屍體發現時期,也就是說夏若的死亡會在十四號到十五號之間,這裏就是藏屍點,還是說犯人就是在這裏殺死的夏若。”
“不,在三十年前夏若被殺的時候,這裏並沒有夏若被殺害的跡象,難道是雪隱藏了這一切,化雪的痕迹的確可以消除一些證據,可是地面上的雪還不會堅持到十六號,期間還是會下一場嗎,”李劈山抬起頭看向烏雲籠罩的夜空。
“可以拯救夏若只有一次機會,如果犯人不是在這裏殺死夏若的話,那麼我的計劃就失敗,在未來我將迎來的是兒子與母親被殺,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它發生,為了確定這一點,我還是到夏若家中看一看,至少先確定一些事情,”李劈山抬起腳步朝着夏若的家走去。
“現在是晚上六點半,母親晚上八點下班回來,而大人們平均下班時間是六點四十八分,也就是說六點四十八分他們開始離開公司,算上路途的時間,期間如果在算上買菜等等的話,也就是大概算七點三十分。”
“糟糕,完蛋了,這麼晚才到家,還要買食物,”一名上班族的男子從劈山身邊跑過。
“對了,如果他們是用小跑的話,那就另當別論,我必須在母親回家之前到家,不然以母親的性格後面的幾天絕對會將我看的很緊。”
“以正常人的速度來計算的話,成年人的速度與高中生相一致,但是下班族的的速度來算,也就是一般體質和均衡體力,奔跑的他們為了讓自己的速度比以往更快,不會用衝刺或快跑的速度,也就是慢跑的速度,全國高中一年級男生的五十米平均速度是7.41秒,也就是每分鐘404米。”
“母親下班地點距離家裏是八公里,那麼就可以計算出母親以這種速度衝到家裏需要19.8分鐘,所以這母親根本不可能衝刺過來,除非跑袍停停,那也需要二十分以上,因為街道的交通很差,不可能有車坐。”
“下面在測算的話,假如我家到街道口需要二十五分鐘,正常人到街道口的平均速度每分鐘80米,根據國家人行速度來說也是在每分鐘八十米,那麼按照保持均衡速度和節省體力,那麼就是底線跑,底線跑就是每分鐘正常人步行速度的兩倍,那麼底線跑的話,每分鐘的正常步行將會成倍改變為小跑,那將會是每分鐘160米,剛好是在跑步的範圍內,也可以說是成年下班族最佳的速度。”
“母親下班的地方到達家裏是八千米,也就是50分鐘,母親很有可能選擇這種底線跑的方法,現在有三種選擇,第一是母親採取衝刺跑,速度快,但是消耗體力大,母親使用這種步伐幾率不大,但是卻不排除其中的幾率,第二種,採取輕鬆均衡的底線跑,母親採取的幾率大,第三種就是慢跑加快跑,慢跑一段衝刺一段,在用慢跑回復體力,這就是母親要採用的三種方法。”
“距離夏若被殺害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必須確保沒有人的阻攔,關於母親會採取的三種方法,也不排除意外原因,那就是遇見鄰居,坐上鄰居的電車回家,這樣的話對情況來說極為不妙,這樣的速度到家只需要十一分鐘。”
“最慢的五十分鐘減去十一分鐘,在減去二十分鐘,還剩下十九分鐘,用最大的數值減去最低和中間數,通常會得到偶中間數,也就是數值不確定的情況下,採取的相近數值,由於不準確很少有人用它,而且最低數值必須最大數值的倍數,最大數值是100的話,最低數值最大就必須是20,而中間數不能大於45,用最大減去中間與開頭數,這就是偶中間數。”
“現在的時間是六點四十分,現在母親已經快馬上下班了,最晚她會八點到家,可是那只是她到家最晚的時間,那麼六點四十分加上十九分等於六點五十九分,加上大多數上班族下班平均時間是六點四十八分,那麼我必須在七點零七分回去,我抄近路的話只需要六分鐘,也就是說我七點零一分就必須離開這裏。”
“下面開始行動,”看着面前的古舊房屋,領養夏若的父母並不是很有錢,而且還有外債,房屋有個破舊的庭院,庭院上散落了一些亂板子和一棟未建好的狗房,狗房上的油漆完全脫落,看來最後狗的主人應為一些原因沒有繼續建造了,而且狗現在也不見蹤影。
“嗚嗚,”就在此刻藏在狗屋中的李劈山聽到夏若的哭泣聲。
“混賬父母,難道又在孽待夏若嗎,”李劈山身體貼着地面慢慢順着狗屋爬到庭院陰暗的角落。
“咯吱,”就在李劈山準備前往到夏若哭泣的地方時,一雙閃耀着紅芒雙眼的藏獒在盯着他。
“這種狂狗怎麼會在這裏,這完全反常,在街道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狗,”李劈山全身冷汗流了出來,面對他這樣的孩子般的身軀,這狗可以輕易咬死他。